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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有没有接受自己提出的价码。他能这么轻易就被骗过嘛?
第二天一早,嵬松便又拿了些炭来。见她神色厌倦,便知道她没睡好。
“刚才小灵仙来了,跟我提起你失踪的事情,我便将此事告诉她了,她现在在师傅房中,等一下就来看你。”嵬松安慰的笑道。
秦珂一听是小灵仙,顿时亮了眸子:“好啊好啊!”
嵬松放下炭火来看秦珂,秦珂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顿时起身拉住嵬松,偷偷摸摸来到门前:“你来的时候,外面有没有四个和尚?”
嵬松闻言一愣,随即笑笑:“没有啊!”
秦珂将信将疑,伸出根指头推开房门。抻头望去,果然没个人影:“奇怪,昨天晚上,貌似一直有人在门口晃悠,晃得我心烦意乱。一夜都没睡好。”
嵬松尴尬了半晌,咔咔嗓子道:“我还以为你早早就睡了。”
“我又不是个没心没肺的,白天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晚上还能睡着?”秦珂扶住嵬松:“你也别让我等着小灵仙了,这便扶我去悄悄她吧。”
秦珂想起前几日,小灵仙曾经说过要来寺里上香,顺便占卜一下献兵书的事情。想必这家伙是寻不到自己,便一个人先来了。
果然,当秦珂扶着嵬松的手,一瘸一拐出现在破囚的产房时。小灵仙简直像是大过年的捡了个红包般欢喜。
“我去你家里寻你,娄大说你出门了。我就纳闷,你出门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再说今天都二十三了,明儿就是咱们的小年。你能去哪呀!感情是跑这里来吃斋念佛啦!”
秦珂连声苦笑。却推开小灵仙。噗通一声跪在了破囚跟前。
小灵仙和嵬松都是一愣。
那破囚却只是眯着眼睛笑呵呵。
“多些大师再次相救。”秦珂狠狠磕了三个响头。
破囚笑道:“我什么时候救过你呀!”
“收留秦珂,又派僧人保护,秦珂心里明白。”
破囚转了转眸子,嵬松赶紧缩了缩。
“收留你是老和尚我,可保护你的人,老僧就不知道喽!”
秦珂一愣。
小灵仙却上前一步:“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收留,什么叫保护,怎么就救命了?”
秦珂这才将事情一五一十跟小灵仙说了。小灵仙顿时恍然大悟。
秦珂说的时候是捡粗的说,那些精细的内幕,她还是尽量避免提及。自己是搅进去拔不出来的了,就别让小灵仙也跟着遭殃吧。
那小灵仙听了个大概,便只以为是邱锦生看上了秦珂,生了歹意,故意令娄大输了钱。便咬着牙根将邱家和娄大骂了个狗血临头。
秦珂怕小灵仙按捺不住,便赶紧转移话题:“你那事可让大师占卜了?”
小灵仙点点头:“大师说,能受的起我那宝贝的人,就在我身边。”
秦珂一愣,随即扭头去看嵬松,嵬松笑了笑,却没说话。
“你身边?”秦珂着实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于是龇牙咧嘴了半晌:“你身边都是我们这些人,哪个能受的起……”说着,她压低声音:“张良的兵书!”
小灵仙也摇摇头。
“你只看外表,自是不知道哪些是狐假虎威,哪些是潜龙在渊。”破囚淡淡一笑。
秦珂皱了皱眉头:“狐假虎威,潜龙在渊?前者我身边自然有不少,可后者,我便真心不知道是谁了。”
破囚含笑垂眸:“有些事,也快瞒不住了,不久你便会知道。”
秦珂眨眨眼,小灵仙则崛起嘴巴:“算了,我再等等吧,说不定我还能遇见个皇子皇孙呢!”
她自是说泄气的话,却把秦珂听的一激灵。
小灵仙要走,秦珂便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让她不要说在这里见过她。待她养好了伤就会回去。
送走了小灵仙,秦珂便歪头去看嵬松。
“大师的话,是什么意思?”
嵬松挠挠脑袋:“我怎么知道!”
“我们身边还有什么能人?”秦珂压低声音。
嵬松脸色微变:“什么能人?”
秦珂抓抓脸蛋,拉过嵬松:“你说,会不会是那葛平?”
嵬松顿时一咧嘴:“呃,你何出此言吶?”
“我就觉得奇怪,他搬进小灵仙的家中时,我分明见他带着各色织锦,那些金黄色的绫罗,貌似也不是寻常人能用的吧!”
嵬松闻言眉峰一扬:“锦缎?”
“嗯,那么长,也不是衣裳,缠缠绵绵的,若是个成年人,也能被裹成一个茧了!难道?”秦珂想了想:“这东西还有别的用处?”
嵬松皱起眉头。
“还有个妆匣,好家伙,险些晃瞎了我的狗眼!”秦珂罗哩罗嗦的讲着。
嵬松却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以你的说法,我到有个猜测。”
秦珂顿时一惊:“什么猜测?”
“这人。莫不是个男伶?”说着,嵬松觑起眸子。
秦珂下巴险些掉在地上:“不,不会吧!”
她这边心念一动,顿时想起当日从苏四那里偷听的一段话。禁不住冒了一身冷汗。
“又怎么了?”嵬松看着他,禁不住问道。
秦珂想了想。觉得事情已经这样了,便也着实没有什么可瞒他的。
“我曾经在一个夜晚撞见了苏四,他在跟一个黑衣人说话,貌似说,他的人发现了两个人,颇有可能是凌舞。只是当前他还不确定。”
嵬松一惊:“两个人?”
“不错,一个叫姜永。一个叫什么,他没说,结果……我就被发现了。如今我猜着,会不会就是葛平?”说着。秦珂撇撇嘴巴。
“被发现了?”嵬松上下打量着她:“知道了这么严重的事情,你还能全身而退!”
秦珂瞪了瞪眼:“怎么是全身而退,我险些丧命好不好!”说着,秦珂又把当时苏四将自己浸在冰水中的事情说了一遍。
嵬松顿时一紧:“难不成你那次伤风就是因为这个!”
秦珂连忙点头:“所以你别因为那次的事跟我纠结。”
嵬松却一歪脑袋:“我,纠结了吗?”
“你没纠结吗???”
嵬松干咳了两声:“不过。你刚才说起一个名字。姜永。”
秦珂点头:“这姜永我到是见过。只要不是同名同姓。我到觉得那姜永比葛平更加靠谱。”
“你见过!”嵬松眸子越发沉。
秦珂却只顾着回忆之前的事情,没有发觉他神色的变化。
“不错。就在朱雀大街的小酒馆里,我们一起看了胡姬歌舞,还打了个赌。最后谁都没赢。”她说着,扭头去看嵬松:“那人长相十分俊美,年纪大约三十左右。有什么问题吗?”
嵬松眉头低垂:“我认识一个人,时常会用姜永这个名字。”
秦珂愣了愣:“什么人?”
嵬松眸子一闪:“一个高高在上的人。”
秦珂摸不着头脑,转而道:“那葛平怎么可能是凌舞?凌舞可是个绝色男子,据说,他时常于陛下的行宫里。身披锦缎,鬓贴花钿,这种男人不是个妖孽又是什么?那葛平,一张脸平凡的很。我觉得他不靠谱。”
嵬松却一摇头:“未必。这世上有种易容之术,你应该知道。”
秦珂愣了愣:“这你也信!”
嵬松却瞪她一眼,神情颇为严肃:“你若不信,便寻个机会,去揭开他的面具瞧瞧。看那平凡面容下隐藏的,是不是张绝色的脸孔。”
秦珂顿时打了个哆嗦:“这也太暴力了吧。还是交给小灵仙吧。”
说罢,便拉着嵬松往一条荒凉的小道走去。嵬松眉头一跳,却什么都没说。
秦珂却一边走,一边喋喋不休道:“你又没有觉得这地方好熟悉?”
嵬松瞪眼:“这么荒僻的道路,我打水也不会走,怎么可能熟悉!”
秦珂却笑嘻嘻不说话。两人又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一片枯草掩映中,露出扇石门。上面斑驳的经文已经被风霜侵袭,有些看不清楚了。
嵬松心头猛然一震,立在那门前,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秦珂轻抚石门,恍然间似乎又回到了九年前:“那时候,我站在这里,问他为什么不见我。他没有回答。时至今日,我还想再问一遍。”
嵬松站在她身后,默默注视着她纤细的手,轻抚过那一行娟秀端正的字迹,虽然模糊,却在他心底。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他双手合十,沉眉低语。
秦珂惨淡一笑:“你还想跟我说空?”
“有些事,机缘巧合,迫不得已。”
秦珂缓缓转过身去:“闭关之后便匆匆离去,这也是迫不得已?”
嵬松后退一步:“执着了不该执着的事,便要为此付出代价。”
秦珂顿时上前一步:“什么是不该执着的事?你又付出了什么代价?”
嵬松连忙再次后退。却在这时被秦珂抱住。他想躲,却来不及了。秦珂牢牢搂住他的腰,胸口也不顾一切的贴了上来。她不是故意,只是怕稍不留神,嵬松又会丢开她逃走。
“你……”嵬松脸色通红,抬手想推她,却到底还是停在空中。
秦珂用整个人的力量将他逼在了角落里。树丛掩映,虽然叶片枯碎,却仍在那石门前构成了一个蓬松柔软的小窝。
“破和合僧,乃是罪过……”嵬松沉声低语。垂首之间,嘴唇擦过秦珂的脸颊,只觉滚烫的一抹,顿时被深邃中猛然冲起的心跳震的一颤。
“你许佛祖一世,我却只要当下。当下有君相伴,血池亦放红莲。”秦珂揉碎泪珠,一字一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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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遇见天火
嵬松惊觉,这恍恍惚惚牵绊了他九年有余的感情,自是不结果,不回头的。
“虽是冰山,却遇见了天火。”他深深吐了口气。手缓缓抬上来,轻轻按住秦珂的脊背:“若是佛祖,又该当如何抉择?”
秦珂缓缓仰起头来:“人伦人性本就是佛性,不善不恶,顺其自然。”
嵬松惊讶的望着她:“你哪来这么多道理?”
秦珂双手向上,缓缓拢住他的背:“别再无视我了!这怀抱那么好,试过了便开始贪恋。谁说我不喜欢,我喜欢的紧。”
“你若是再这样,我便真该考虑那件事了。”嵬松轻轻抚上秦珂脑后的长发,光滑的发丝犹如一匹上好的锦缎,在他指缝间流淌。这是他第一次抚摸女人的头发,他轻轻捉起一缕,放在掌心里,端端正正的瞧着。
“你看什么?”秦珂奇怪的望着他。
“我在看,女人和男人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嵬松答的正经,却把秦珂搞的十分羞涩。
她万万没想到,他严肃的一句话,竟比寻常男人挖空心思的花言巧语更令人心动。心动的结果便是脸红成了一朵大红花。
“女人和男人当然不一样。这还用看。”秦珂声音比蚊子还小,幸而嘴巴就贴着嵬松的下巴,再小声他也听的见。
嵬松皱了皱眉头,越发正经起来:“你的头发好软好香。的确不一样。”
秦珂简直哭笑不得,伸手捶他:“这还用你说。”
嵬松有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小力捏了捏:“你的骨骼也要细软一些。”
秦珂脸越发红。
“手脚要小好多。”嵬松垂首看去,又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指。
秦珂刚要说话,却猛的一颤。嵬松的指尖已经掐住她的腰肢。她啊了一声。抬起头来。却刚好对上嵬松低垂的眸子。那目光是秦珂从没见过的,热烈的有些烫人。
“你是饿了吗?”嵬松忽然间问道。
秦珂顿时一愣:“什么?”
嵬松微笑,双手一扣,便将她的腰牢牢掐住。
秦珂这才明白过来,顿时气急败坏的瞪他。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