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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可带着了?”秦珂抓住她的手。
她点点头。
车夫扬鞭,马车调转头来,朝利家去了。
果然不出所料。秦珂和周春晖一路畅通的进入利府,却在利风门前被拦住。拦住他们的不是下人,而是一道紧锁的大门。
“利大哥!”秦珂隔着门喊道:“我来看你了!”
里面悄无声音。
秦珂扭头去看周春晖,周春晖脸色焦急:“别是出事了吧。”
秦珂连忙又转过身去:“利大哥让我们进去。我们自有件信物要送与你。”说着,她转身朝周春晖使了个颜色。周春晖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细长的木匣子。
“什么信物?”里面传出利风低沉的嗓音。
秦珂连忙凑上去:“上次来府上奔丧,利大哥有些恍惚,我便没多说。心想,利大哥是何等人物,自己能想通的。可今日听说你竟这般糟蹋自己,便知道不说不行了。”
周春晖有些疑惑,不知她究竟知道些什么,竟这般神秘。
沉吟片刻。门吱呀一声开了。
秦珂和周春晖皆被吓了一跳。利风脸色灰暗,一双眼暗淡无光,嘴唇也苍白的吓人。
“幸而宝珍娘子交代了。否则我还真没想到,你竟果然会这样。”秦珂一边说,一边迈步进去。
周春晖心中更是难过,禁不住先含了眼泪。
“她交代了什么?”利风跌坐在桌旁,一双眼毫无生气的垂着。
秦珂走上去,俯身在他腿边:“宝珍娘子深居别苑时,我也是去看过她的,她身子渐渐不好,便时不时说些伤心的话。”说着,她顿了顿。见利风果然抬起头来。便才又接下去:“她说。本想为你留个后,却不想身子骨不争气。可眼见着你这般疼爱她。她又实在过意不去。”
利风苦笑,又扬手灌了一口酒下去:“不错,她确实也同我这般讲过。”
秦珂想了想又道:“后来便越发不好了,于是我便从枯禅寺请了嵬松和尚,帮她将一些魂魄封进这簪子里去。”说着,秦珂朝周春晖使了个颜色,周春晖顿时哑然,心中暗想,这骗人的鬼话编的也着实太假了。
可见秦珂说的这么认真,便也只能屈膝将盒子递到利风眼前。打开来,利风眸中忽然透出一星亮光:“这不是当日她送与你的银簪。”
秦珂连忙点头:“她只说要给你留个念想,我便想着,这簪子与咱们都有缘分,便选了这个。可她也说,若是公子能挺过去,便不必把这簪子给你,毕竟是个结了阴气的物件。别损了公子的身子。”
周春晖简直觉得秦珂在胡说的没谱了。却不料,那利风竟双手捧起簪子贴在脸颊上面,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她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土堆里,我恨不得去陪她,哪还怕什么折损。”
周春晖和秦珂相识而望,片刻,那利风已经起身,将簪子揣进怀里。酒壶却仍旧拎在另只手中,摇摇摆摆朝外走去。
秦珂摇摇头。却在这时,周春晖快步冲了上去,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壶,咣的一声摔在地上。
利风顿时愣住,额头突起的青筋跳了跳,这才缓缓压了下去:“周小姐这是做什么?”
周春晖笔直的站在他面前,她闻见了他怀中的酒气和头发里的汗味。于是,她扬起手来……
秦珂做梦也没想过,总是冷眼观世的周春晖竟也有这般愤怒的时候。
啪的一声,利风的脸上被打出了一个掌印。他苍白的脸孔顿时变的扭曲。
“你们利家世代为爵,偏到了你这里,便为了个女人成了个废人!”
利风的眸子顿时红了,他单手抓住周春晖的肩膀,压低声音吼道:“你没有爱过,又怎知道丧偶的痛苦!”
“你怎知我没有爱过!”周春晖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眼睛。
秦珂抖了抖,却觉得这时候自己杵在旁边属实难看,于是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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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展开喽,大家慢慢期待吧。
你在我身旁却不知道我爱你
秦珂走时带了门,屋子里瞬间便陷入黑暗。周春晖这才意识到,利风用棉布挡了窗子,只要关了房门,这间屋便犹如坟墓一般漆黑。
利风嘴里的酒气喷在周春晖脸上,她看不见他的眼,却隐约觉得他俯身过来,嘴唇就要贴在她的额头上了。
“我和宝珍被迫分离,又在茫茫人海中重新相聚,这份情谊你足不出户又怎会明白!”利风说到此处,已经难掩痛苦,握住周春晖的一只手开始颤抖起来。
周春晖瞪大双眼,她的钗环随着利风的抖动发出噼啪的响声,在黑暗中让她的心越发的疼起来。
她缓缓抬起手来,去寻找利风的脸颊。终于,当她的指尖碰到他冰凉的皮肤时,二人皆是一愣。
“如果我说,我自小便倾心于一个人,但那个人却毫不知情。而我却必须保持缄默,因我注定要做帝王的女人。这样的我,难道不懂得爱么?不懂得人世间有太多的感情是求而不得,寻而不果的么?利风,你让我好失望!”
利风愣了愣,任她的柔细的指尖在脸颊上滑过,他被酒精麻醉的心忽然间被什么触动,猛的惊醒一般。
“周小姐,在下得罪了。”说罢,他松开手臂。
可就在这时,周春晖就势拉住了他的胳膊:“利风留步。”
利风的呼吸便的有些混乱,他的头很痛,要炸开一般的痛。
“我知道这时候,我不该说这些话。但是……”周春晖上前一步,扬起脸来,呼吸如兰,笼罩了利风的脸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那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活着便要承担。人死不能复生,但活下去才是对宝珍娘子最好的安慰。陛下需要你。”说罢,她已经松开手去,缓缓推开房门。
阳光射进来,切在利风的身上。他缓缓扭过头去。门口处,周春晖单薄轻盈的身影犹如一枚透明的羽翼。
秦珂立在门口,见周春晖走出来,连忙上前一步:“你没事吧?”
周春晖摇摇头:“我原当你是聪明的,却不料也和常人无异。”说着,她转身朝院外走去。
秦珂连忙追了过去:“这话又是怎么说。”
周春晖脚步不稳。一不小心竟被石头绊到,险些摔倒。秦珂连忙上去扶她,却被她甩开:“你这般诓骗他,要让他痛苦到什么时候!”
秦珂连忙摆手:“我哪里有诓骗他!”
周春晖顿时跺脚:“那银簪子的事,怎就不是诓骗!”
秦珂这才明白她说的是这个。连忙凑上去解释:“你也太挑剔了些。如今不先安抚着,难道要我也一巴掌打过去呀!我,我可没你那么大的胆子。”说着,她撇撇嘴。
周春晖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竟下手打了利风,顿时脸上一红:“这事别对人说。”
秦珂自然是心知肚明的,连忙点点头:“若不是爱的深,又怎会恨的切。我明白的。”说着走上去拍了拍周春晖的肩膀。
周春晖却有些忐忑:“我也是被气急了的,你就只会编瞎话,却句句说不到点子上去。”
秦珂一瞪眼睛:“我与周小姐的立场不同,自然找不到点子。若是我去打利大哥。那你更要跟我急了!”
周春晖见她没正经,便也不爱理她。两人挽着手慢慢走出院子。
刚来到门口,便有小厮气喘吁吁跑了上来。
“周小姐慢走!”
两人转过身去,竟不知又出了何事。谁知那小厮竟满脸喜色:“两位真是活菩萨,才一来,公子便出了屋,命我们备了车马送小姐回去呢!”
秦珂顿时张了张嘴巴:“这里的小姐只有她一人,看来没我啥事!”
周春晖伸出指头去戳她的脑门:“就你会挑理!”
那小厮连忙笑脸相迎:“三姑娘如今也是柳原的人物,咱们称呼您一声小姐,并不算是恭维的。”
秦珂眨眨眼:“别了。我还真不习惯。”她哪里是不习惯呀,分明是对小姐这个称呼充满了敌意。
那小厮哪里知道这些,包括周春晖这样的仕女,又岂能知道千百年后,好好的一个称呼,竟被后人改造成了另一番模样。
“不必了,我同三丫头走一走甚好。”说着,周春晖便挽了秦珂,信步走了出去。
秦珂自然不怕走的,冬日里空气清新,二人又不时常在一起,偶尔有了这个闲情逸致,到也珍贵。
一路来到朱雀大街,秦珂指了指来往穿梭的人群。
“你看,这么些外来的,眼见着是越发的繁华了。”
周春晖叹了口气:“陛下是当真要来了。”
秦珂扭过头去:“他身子不好,来了又能怎样。”
周春晖摇摇头:“我有消息,陛下身子已经调养过来了。”
秦珂顿时惊讶的望着她:“怎么可能!”想到这里,她禁不住压低声音:“不是说陛下不近女色么,那必是身心俱疲。我的意思是……可能是因为仍旧怀念死去的芙蓉,但也有可能是因为……”她龇牙咧嘴却又不好意思直说,那病歪歪的天子毕竟是周春晖未来的老公嘛,话说的太直接,不知道会不会伤到她。
谁知周春晖却一皱眉:“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他身子本身就不成吧。”
秦珂连忙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周春晖叹了口气:“陛下身子成不成我不知道,但国师将其调养好了却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消息称,陛下几个月前召幸了一位宫人。”
秦珂闻言顿时咧嘴:“哇哦,那看来是成了。”
周春晖抚着额头:“我眼下最担心的便是这个,总觉得心里慌乱,怕是选秀的日子不远了。”
秦珂猛然间想起那日在小灵仙家中遇见苏芷卉,她便也说近几日心中烦乱,这才出来闲逛。碰见了小灵仙家里遭贼的事情。
只是,周春晖因心里装着利风才烦乱,苏芷卉又是因为什么?
见秦珂若有所思,周春晖握了握她的手:“在想什么?”
秦珂皱了皱眉头:“陛下后宫难道真的没人了?”
周春晖笑道:“皇后乃是于丞相的孙女,自幼便与陛下一处玩耍,起先陛下是喜欢她的。不过听说于皇后善妒,陛下便渐渐疏远了她。待姑姑入宫时,才有人敢与于皇后平分秋色。”
秦珂连忙点头,心中却着实又明白了几分。
“皇后可有儿子?”秦珂忽然问道。
周春晖摇摇头:“她只有一个女儿,名叫成娇,今年只有十岁。”
秦珂想了想。歪着脑袋道:“想来公主十岁,你姑姑生下的皇长子是九年前死的,如今宫里的皇次子是八岁。那岂不是说,八九年前,皇帝陛下还十分威猛。”
周春晖瞪她一眼。却只能点点头。
秦珂皱了眉头去想事情,却被周春辉拉着胳膊朝一家卖面具的小摊走去。
“这个好看吗?”她抓起一张黑黢黢的面具来扣在脸上。
秦珂正想的投入,猛一抬头竟见一张带着獠牙的面孔冲自己龇牙咧嘴,自然吓的后退一步:“哇靠!何方妖孽!”她这边说着,却撞在身后一个男人身上。
周春晖笑着露出脸来:“胆小鬼!”
秦珂连忙扭身去给那人赔不是,却见此人身穿宝蓝色衣裳,正缓缓摘下脸上的面具,扭头朝这边望过来。
“哇哦!”秦珂着实一惊。连忙扭身站到周春晖旁边去。
周春晖到是一脸无所谓,目光淡淡的望着对面的男子。见她这般模样,秦珂便又对周春晖佩服起来。这女子真是波澜不惊,任这么俊美的后生站在眼前,竟然脸不红心不跳,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
那男子也愣了愣,随即露出个充满玩味的笑来:“姑娘撞了人,怎不赔礼。”
秦珂顿时无语,心想,我本来是要赔礼的,可硬是被你这惊世骇俗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