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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人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挂不住了,他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忙又开口道:“恕我冒昧,姑娘可是精通医术?不知在这疫情防治上,可有什么高见?”这次开口,官腔都自觉的免了。
虽然觉得这个周知府有些意思,不过夏琳仍是忍着笑意,自怀中取出一张纸递给周知府道:“周大人,小女并不精通医术,不过对于防疫有些心德,这是我自个琢磨的防疫四策,希望能帮到大人。”
周知府半信半疑的接过纸,展开看过后,便是脸色一变,颇为不解的开口道:“夏姑娘,为何遭瘟的鸭子不能埋入土中,以往发生疫情,咱们都是使用这个法子,这种法子对于杜绝疫症的传染还是颇有成效的。”
“周大人,往年每次咱们东汉发生疫情,那些遭瘟的家畜被埋入土中后,疫情是曾得到控制,但是后来是不是有很多人也感染上疫情?”夏琳并没有直接为周知府解惑,反而提出疑问道。
“这种情况是正常的,这疫情有潜伏期,加之能传染,有人感染上实属正常。”周知府不以为意道。
周知府的不以为意,令夏琳心中深感不悦,往年每每有疫症横行,因疫症而死的人,可以用尸积成堆来形容,他竟然表现出这样么一幅不以为意的样子,人命在他的眼中究竟是什么?虽然心中气愤,不过夏琳并未表现在脸上,深吸了口气后,她尽量维持平和的语气开口道:“周大人,患有疫症的家畜埋入土里,这样做表面看似确实能隔绝疫症的扩散,但是那些被埋的家畜会腐化,它们身上携带的疫症会沁入水中,再传入湖、河、江中,人类只要饮用带有疫症的水源,就会染上疫症。”
周知府倒是没料到还有这样的事情,顿时脸色一变,许久之后才有些后怕的开口道:“所以夏姑娘你才建意土埋改用火焚,是吗?”
夏琳点了点头,后面三项无非就是汤药强身,住处消毒,碗筷消毒等,上面都写了详细的执行方法,在周知府看来,不过是常见的一些做法罢了,因此并未虚心向夏琳请教。
吃罢饭,周知府便带着夏琳给的防疫四策喜滋滋的离开,周知府一离开,一旁的夏歌终是没忍住,替夏琳抱不平道:“姑娘,那周大人这样不把你放在眼中,婢子真是替姑娘不值。”
夏琳却是笑了笑,不甚在意道:“人家堂堂一城知府,为什么要将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丫头放在眼中,我若是谢家人也还罢,偏不是,他更没有理由将我放在眼中了。”
一旁的春曲扯了扯夏歌的衣袖,以眼神示意夏歌不要再乱说话,夏歌嘴张了张,还想再反驳,偏巧正对上夏琳那双带着笑意的眸子,顿时脸一红,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走吧,咱们去一趟药辅。”起身理了理裙摆,夏琳颇有深意的开口道。
周知府回到府衙,便公开防疫四策的内容,并毫不知耻的向众人炫耀是他苦思一中午的得来的策略。周知府按照夏琳纸上说的,将城中所有的大夫都聚集起来,然后根据各自的医术分为十个小组,每组由医术最为高超的大夫为首,然后对城中但凡养家畜的进行清查,若有感染疫症的,立即没收,那一家人也要隔离,最后就是将收集来有疫症的家畜火焚,断掉疫症的源头,接下来自然是各处的消毒,及汤药的配送等等。
因为夏琳将步骤写的很详细,周知府只需依照纸上的条例一一实施便可,所以即便有些事情多而杂,周知府并没出错。
夏琳一直让春曲密切关注着府衙那边的动作,不过第二天,城中便出事了,因为鸭子染疫症至使人死亡,此事引起了城中百姓的恐慌,加之城中焚烧一批数量不少的家畜,一时人人自危,清晨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竟然集结了一帮人闹到城中养鸭大户邱林的鸭场,这位养鸭大户在玉奉城还有个绰号人称鸭子王,祖上几辈都是养鸭的。
邱林对养鸭颇有心得,关于鸭子疫症这一块,也有祖传的防治办法,他家的鸭场是老字号的,岂容旁人任意污蔑,况且来闹事的要放火烧了他的鸡舍,他自然不会答应,因此便带了鸭舍里的长工,与闹事的那群人形成对垒之势。
夏琳接到消息,未及细想,将秋舞和冬吟留在客栈照顾保护小明玥,她则带着春曲和夏歌匆匆赶往邱家鸭场。
等夏琳三人赶到邱家鸭场时,周知府早已带着捕快前来,将双方打闹的人制服,而闹事的人中,以全城百姓的性命为由,纷纷要求周知府放火焚烧邱家鸭场,以彻底断绝疫症源头。
周知府难抵民怨,好言相劝无果后,他便拿官威逼迫邱林,那邱林也是个硬气的,并未因此退缩。夏琳在一旁静静看了会,然后才穿过人群行到人前道:“周知府,昨儿向您进献防疫四策时,忘了告诉您,这种家畜身上携带的疫症,只有通过食道这一途径传染给人类,您看是不是先撤令,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将问题解决。”
周知府没料到夏琳会突然出现,还拆穿防疫四策是出自她手,她的这一行为,令周知府自打了脸面,他的脸色变了变,碍于夏琳身上的那块谢家家传的玉佩,只能隐忍着,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来:“夏姑娘,本官记得你说过,你并不精通医术,你怎的知道鸭子身上的疫症传播途径只有一种?”
“周大人,这鸭场里的鸭子数量不少,若不分青红皂白一把火烧了,事后再查出来,这极是有损您的名声,您若不放心,可将城中的大夫请来,相信以他们的医术,必定能为大人解惑。”笑了笑,夏琳不急不徐的开口道,她说话时声音柔而缓,令人不自觉的信服,闹事的人渐渐的也都安静下来。
周知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面子里子丢了个干干净净,他心里压着这口郁气,无论如何都不得疏散,因此嘴巴紧闭,并不打算轻易松口。
“周大人,只不过是叫大夫过来证实一下小女的话,若小女的话属实,在场的诸位也都可以安了心,若小女的话有错,为了大家的安危着想,我想这位鸭子王也是明理的人,定然不会再阻挠大人执行公务。”见周知府的脸色青白交错,夏琳再次开口,句句合情理,令周知府想反驳都无话可驳。
被人逼到这份上,周知府心里憋屈呀,咬牙切齿的吩咐道:“来人,还不快去请大夫过来。”
立刻有捕快领命去了,约两刻钟后带着大夫回转,那大夫正在研究根治疫症的药方,手中留了一只染疫症的鸭子做实验用,而在来时,他从捕快口中已知事情原委,便如实道向周知府回禀道:“大人,适才小人正想去府衙向您汇报治疗疫症药方的进度,不想因为这里闹事,与大人错过,所幸这位姑娘阻止的及时,未酿出有损大人官威之事。”
大夫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那里还有不明白的,证实夏琳所言非虚。周知府面色变了几变,不过多年为官,他还是有些手段的,不过片刻脸色便恢复如初道:“为以防万一,你去这鸭场看看。”
大夫自然知道周知府的用意,也未多言,点了点头,便向邱林道:“这是大人的命令,还望邱老板配合。”
那邱林并未拒绝,带大夫离开前,感激的对夏琳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大夫进了鸭场。
“周大人,不知可单独跟大人聊几句。”看着邱林进了鸭场,夏琳侧首看着一脸阴郁的周知府,微笑道。
周知府脸色不好,却并未拒绝,只往偏静地挪了几步,夏琳缓步跟上,在他身侧站定,抬眸看着净蓝的天空,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周大人,这民怨平了,接下来你的心思可全要放在治疗疫症的药方上,我之前说过,这个疫症是通过口腔传染,而且这疫症有潜伏期,前儿死在医馆里的那人,携带疫症时,也许不经意间,已将疫症传播在那个小面摊,或者亲戚友人家,那些人再将疫症传播,您可以想像不久的将来,这玉奉城将有疫症爆发,到时候事情闹大了,周大人您的下场会有多么的可怕。”
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便是如此,周知府这才惊觉,自个将事情想的太简单,此刻他那里还顾得上生夏琳的气,只想着如何保住自己的乌纱帽。
夏琳则是笑了笑,一派从容的带着春曲和夏歌坐马车离去,她相信经过刚才那一番敲打,这周知府只怕全身心的都放到疫症药方上,只要疫症不暴发,他的乌纱帽自然不会受影响。
几日之后,城中出现多人染上疫症,这早已在夏琳的预料中,不过好在城中的大夫早有研究治疫症的药方,虽然不能完全根治疫症,但能防止病情恶化,为研制药方争取了时间。因为有夏琳的防疫四策,城中虽然疫症横行,却并未出现死人的情况,这令周知府庆幸之余,心底深处仍有些惶惶不安。
被困玉奉城多日,春曲和夏歌担心在这里久留,会染上病,可周知府不放行,她们也离不开,最后无奈之下,春曲只好偷偷的给东方皓传递了密信。
密信传递出去没几天,府衙里传出好消息,几位大夫终于合力研制出治疗疫症的药方,在没有大量死人以前,及时的化解了这场危机。
终于城门封锁解除,这日用过早饭,夏琳让四美收拾好行装,一行人坐上马车,准备回云城,只是马车在城门处时,被周知府带人给拦了下来。
远在皇都的翊亲王府,王府里有一座轻声阁,此刻里面咿咿呀呀的传出戏段子。轻音阁是仿照戏园子的格局所建,自翊亲王病逝后,翊亲王妃便建了这轻声阁,还养了一批戏子在轻声阁中,每日喝戏供她消磨时间。
轻声阁内,戏台的正对面是一间精致的小间,雕花大红木椅上,坐着一名身着海棠红百蝶牡丹图案宫装的少妇,这便是翊王妃文氏,她生的美貌,皮肤润白,眉目浓丽,给人一种道不尽的妩媚之感,只是细细观察下,会发现她的眼晴黑亮而幽冷,浓丽的妩媚深处,竟是令人心惊的冷厉。
此刻她手捧着茶杯,美眸兴致颇浓的望着对面戏台子上,即便那戏台上的段子她听过不下百遍,依旧的是百听不厌。
阮嬷嬷进入小间时,脸上的忧虑更甚,她顺着翊王妃的眼神往戏台上看去,看着那个扮相俊美的武生,不由的微微失神。翊王妃察觉到阮嬷嬷的存在,动作优雅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不动声色的收回定在戏台上那人身上的目光,微微侧首看着阮嬷嬷道:“嬷嬷是有什么事吗?”
阮嬷嬷回神,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垂眸上前将手中的信呈上道:“王妃娘娘,这是玉奉城周夫人命人快马送来的。”
接过信取出里面的信件,翊王妃一目十行的看完,脸上看不出喜怒,将信递给阮嬷嬷,她薄凉的笑道:“难为丽清费尽心机调查了这么多。”
阮嬷嬷接过信,眸中闪过茫然的情绪,更对翊王妃这句意义不明的话感到一头雾水,只是等她看过手中信件上的内容后,脸色当即变的惨白道:“王妃娘娘,若周夫人信中所言属实,当年的事情那位爷岂不是都知道了?”
翊王妃却是冷讥的一笑,重新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道:“就算他不知道,他也从未相信过我,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罢了,如今他知道了又如何,同样他也拿不出证据来,这些年嬷嬷还没瞧明白吗?咱们奈何不了他半分,他也奈何不了我半分。”
阮嬷嬷闻言,稍稍松了口气,想到信中提到的事情,她又忧心仲仲道:“话虽是如此,若他执意为那个小贱种讨一个名份,王妃势必还是要做出让步,岂不是要受委屈!”
翊王妃似笑非笑的放下茶杯,毫不在意道:“委屈这些年本妃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