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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应该知道本王替父皇出使南周……”段钰娓娓道来,忽而感伤道,“谁知后来竟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大皇兄竟然叛变,而本王被段濡截杀在南周,一时间赶不回来。在杀了段濡时,却被段濡戳中了心口处,重伤昏迷。后来便被当地的南周百姓相救,才重获新生。这也是为何大家迟迟找不到本王尸体的原因。本王根本没死,当然见不到尸体!”
段宵抿着嘴。段钰口中的前半部分与他从南周得到的消息甚至和穆青暖口中所讲的完全重合。但他也知,谢振平早就安插了细作在南周皇帝的身边,谢振平若是能从细作那里得知消息,那么这个假段钰必然也能知晓。还有段钰的最后一句,当年他的确多次派兵寻找段钰的尸首,就是因为迟迟找不到,他也不断地欺瞒自己段钰并没有死,她一定被谁救了。然后,现在这句话竟然成了假段钰反驳他段钰未死的理由。
“半年后,重伤痊愈,本王便回了西锦。大家一定疑惑为何本王此时才归!”段钰看着段宵,深邃的眼眸暗藏着恨与冷冽,“朕见七皇弟得到遗诏即位,父皇母后仙逝,而自己战死南周的消息已成定局,便隐性埋民过起了日子。然而前不久,谢丞相却告诉本王,段宵手中的那份遗诏是假的,父皇真正的遗诏是让本王即位。”
段钰从怀中掏出遗诏,冷声道:“本王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直守候多年的七皇弟竟然装傻多年,在混乱中趁机夺位。若当年段宵即位的遗诏是真的话,说不定是当年段宵逼迫父皇写下的,写完后他又迫害了父皇!”
他冷哼了一声道:“段宵啊,段宵,你或许从未想到,父皇早准备了一手,就是要在今日竟你的阴谋诡计大白于天下,让众人知道你的心机如何阴沉,如何工于心计。”他环视着大殿上呆滞的官员,朗朗道,“有谁怀疑本王,尽管提问。本王是真是假,你们擦亮眼睛看清楚了,本王是不是段钰!本王究竟有没有带所谓的人皮面具!”
段钰话音一落,大殿一阵寂寞。谢振平上前一步,趁此道:“段宵用心险恶,知道我必定不会带着殿下亲临朝堂,那必然是自投罗网。可是他也同样不曾想到我们岂会惧怕外面重重包围的士兵,也要将三年前真相抖出。”
“什么,外面有重兵包围?”朝堂又骚乱了起来,段宵猛然拍了一下椅子,带着内力的威严声音在大殿里不断地回响着。
“够了。”能将了解段钰如此,甚至能将她办得如此像的,不是谢芸又会是谁?!这个该死的女人,胆子竟然如此之大。竟然和段钰一样女扮男装了!竟然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
谢振平无视段宵的怒气,继而振振有词道:“段钰殿下乃是德容太后所生,出生高贵,曾多次镇压敌国军队,担当将帅一职,建立丰功伟业,登基为帝乃是民心所向,是先皇遗愿。段宵你私自篡改先帝遗诏,夺得皇位,难道以为能够瞒得了天下人的耳目?”
“你想让朕退位让贤?”段宵含笑的问,手已经紧紧地握着。
“是。”谢振平肯定道,而他话音一落,门口的士兵皆冲了进来,将他和假扮段钰的谢芸团团围住。
段宵傲然地在高处俯瞰他们,冷冷道:“你觉得你有说这话的资本吗?来人,将谢振平和假扮皇兄的人抓起来!”
他话音一落,竟没有人理睬他。
段宵望着大殿的众人,突然苍白了脸。
他从来没有低估谢振平,但他低估了段钰的影响力,他也低估了谢家,低估了谢家军,低估了他的大臣。
守护皇宫的禁卫军竟然齐齐拔出剑,对的不是谢振平他们,而是对向了皇位上的他。他的大臣们,个个低垂着头,仿若没有看见,更有些武将干脆占到了谢振平的身边保护起了他们。
“反了,反了!你们都反了吗?!这个人怎会是皇兄!”段宵怒道,一掌震碎了龙椅。
“陛下,段钰殿下手中的遗诏是真的。”礼部尚书与太师太傅几人共同点头道,他又道,“当年陛下痴傻,先帝为何立陛下为帝,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在两份真的遗诏面前,他们宁愿相信前者。
这个遗诏也的确是真的,当年先帝早早预料到了自己身体不适,原本想哄德容皇后开心,便偷偷下了遗诏,并且放在了德容皇后的寝宫——凤翔宫内,想等到德容皇后一日突然发觉时,那样欣喜的表情,而且他也希望能给自己最喜欢的皇子一份大礼。谁知,这个遗诏德容皇后并未发觉便已经逝世了。
此时假扮段钰的也的确是谢芸。儿时,谢芸长混迹在段钰身边,对于他如何为人处事自然摸得十分透彻,而且她小时候更是心仪段钰,认定他是帝王之选,自己是帝后最佳人选。对于自己喜欢的人,更加卖力观察。
在她得知父亲外逃时,她真的有心一死,谁知竟然活了下来,却破了她最喜欢的面容。那张与段钰七八分像的脸。那时她便想到了段宵,便开始装起来疯,也在装疯时,收到了父亲派来的线人的信息。
而谢芸在凤翔宫发疯时,意外推倒了一个当年先帝送给德容皇后的贵重花瓶,谁知竟然在里面找到了一份遗诏。她瞬间计上心来。甚至有了一个可怕的妄念,为何她一生执着于后位,为何不是帝王之位!
是的,没有人比她长得和段钰更像了,这样相似的面容,随意的装扮一下,不就是段钰本人吗?!
段钰回来了,他手握着先帝遗诏而归!
是的,她就是段钰!
她也知道段宵喜欢的人就是段钰,现在她就要以他最爱的段钰的名义夺走他的江山,她要以他最爱的段钰的名义将他狠狠地踩在脚底上。她要让他恭敬地喊她皇兄,她要让他亲手将江山拱手相让!
段宵啊段宵,你竟然最爱段钰,时时刻刻念着皇兄。现在你的皇兄就在你的面前,看你如何狠下心来。
其实,谢芸心中也疑惑不已。段宵为何那么肯定自己就一定不是段钰呢,她应该没有露出破绽才对……不过不管段宵如果反驳,她只要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段钰便可。
“只要陛下退位让贤,天下便太平了。请求陛下退位让贤——”大臣们一个个都跪倒在地上,这样央求着。段宵气急攻心。
他守了三年的天下,他辛辛苦苦为了西锦三年,他的大臣们竟然还如此对他!
作者有话要说:=w=轮空了三周终于上榜,不知道收藏会不会多一点。
感冒好了,决定日更了,奔大结局中,放假那几天准备多多码字,预计下周能完结了》《
段钰归来
“咳咳……”穆青暖重咳出声,猛然睁开眼睛。
原本太医说以她的伤势最起码要昏迷一晚,然而在昏迷的时候,在无尽的黑暗中,她总觉得哪里很是不安,似乎如果她不快点醒来的话,就会有什么可怕的大事要发生了。
所以她一睁眼,连忙伸手抓住了身侧站立之人的手。“段……宵?”担忧的声音蕴含着沙哑。
因为初醒,眼睛朦胧着,根本看不清对方是谁。但她记得,在她昏迷前,是段宵紧紧地抱着她,为她包扎伤势,救她出去……
然而对方的脸一靠近,穆青暖的眼中不免有些失望。
“殿下,喝水。”谢妍将水递到穆青暖的唇边,有些忐忑地望着她。
穆青暖轻抿了一口,又接着问道:“段宵呢?”
“上早朝去了。”
穆青暖轻呼了一口气,放下了心中忐忑的紧张。
她一醒来见段宵不在,以为一切真的如她梦里的不安,他出事了,原来是上早朝了。
“谢芸呢?”穆青暖况似不在意地问着。
“逃出宫了。”谢妍愤愤道,“殿下,不需脏了你的手,免得你伤心。谢芸由我亲自来杀。”
穆青暖轻叹一口。究竟为何变得这样,谢芸她还是她记忆里的那个喜欢跟在她身后的可爱的小姑娘吗?……
等等,她的脑袋钝痛着,似乎谢芸跟她说过什么……
——段钰已归,又拥有先皇遗诏。父亲是辅佐帝王正主的,怎会是要让西锦覆灭的人呢。东沐大军到来,只不过是帮助段钰消灭密谋夺取帝位并弑父弑兄的叛党段宵。你说民心向着何处?
“糟了!我要将这件事尽快告诉段宵!”穆青暖不顾胸口的疼痛慌忙站起,推开想要扶她回床的谢妍直直地朝门口走去。
“殿下。”谢妍猛地跪了下来,低着头,哽咽道,“是……属下无能。”
“此话怎说。”穆青暖软了软严肃的神情,“我受伤不是你的错。”
“不是……”谢妍低声道,“先前是属下的错将谢家旧部安插在皇宫各处,是他们救了谢芸……”
“谢妍!”穆青暖赤红着双目,怒道,“你是说宫中还有谢家的人马?!你还想害死段宵吗?谢妍你对得起我吗?”说到后面,因为语气太过激烈,她胸口的伤口越发疼痛,脸色也更加青白。
“属下真的让他们撤退了,可不知道为何他们完全不听从属下的命令,竟然全部归顺了谢振平……属下实在想不明白,他们明明都发过誓忠于殿下的,怎么能帮助谢振平呢……”谢妍哽咽地哭着,“他们说他们只听殿下的命令。可是殿下你明明在这啊!他们还说属下背叛了殿下,他们才背叛了殿下呢!”
穆青暖的怒颜微微平复,她冷下脸。恨声道:“我们都被利用了。”
“殿下?”谢妍疑惑地抬头。
穆青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波动的情绪,便移步走到了梳妆台前。她轻轻道:“谢妍,我不会怪你的。过来吧,好久没见识你的手艺了……”
谢妍一时错愕,但还是乖乖地走到穆青暖的身边,小声问道:“殿下?”
见谢妍如此小心翼翼的摸样,穆青暖不由微微笑了,她解释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谢芸必会假扮我,并以我的名义支配那些原本不归顺谢振平的谢家军。她还想以我的名义称帝。但我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可是,即使谢妍能假扮殿下的外貌和穿着,不能假扮出殿下的神韵,也是徒劳的。接触过殿下的人怎会分不出真假?!”谢妍质疑道。
“可是,即使我经常带军出征,与我接触最多便是你,华言和谢宁。有些谢将军的士兵接触较少,他们只能远远地地方看上我两眼,听从我的派兵遣将。而且又隔了三年,多大的变化,相信谢振平和谢妍都能搪塞过去。而且你之前也不是对他们说我回来了吗……最重要的是,谢家军的人一旦认定了主子,很少背叛主子的,那别人又有何理由质疑谢家军所认定的段钰是假的?”
“很多人其实只是听过太子段钰的名声,真正与我交好和熟知我习性的又有几个。况且朝中尚有谢振平的人和素来不满段宵的人,他们若在一旁推波助澜,一口咬定谢芸就是段钰,让那些原本存疑的人也随众相信了,局势只怕更对段宵不利。他们利用段钰的名声向段宵施压,这是我无论如何都忍受不了的!”
穆青暖握着手中之物,冷声道:“这场战役由我来终结,这是我作为段钰应尽的最后一份责任。”
“可……殿下……”谢妍犹疑了一声,支支吾吾地不知道如何说出口。殿下借尸还魂重生归来,这事情说出去有几个会相信。也只有他们这些亲信才会相信。到时候若有人将殿下当成妖魔鬼怪抓起来可怎么办啊……
谢妍触碰穆青暖发丝的手一抖,抬眼便见穆青暖含笑的神情。
“不知,本王可否有幸得到易容高手谢妍的亲自妆扮?”
谢妍收回手,不由有些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