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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恭敬地在段宵耳边耳语着:“陛下,朝堂上闹开了……”随后,他又悄声低语了几句。
段宵越听脸色越差,嘴紧抿着,面色紧绷。他看了一眼裹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头的穆青暖,叹了一口气道:“你且在这等我,我速速就回来。”随后,他踱步跟随凌宇而去,而他的脸色也在穆青暖看不到的地方,变得十足的阴暗和严肃。宛如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穆青暖松了一口气,面对太过温情的段宵,她总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每到望着他的眼睛,她所有的拒绝都自动的吞了回去,而自己瞬间变成了小绵羊,自动地跳入了段宵设下的温情中。
段宵他……太过敏感了。
穆青暖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脖颈一串粉色的小印记瞬间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这!!!穆青暖脸色涨红。段宵他什么时候在她脖颈处留下那么多吻痕的。若不是此刻无人,穆青暖说不定羞得找个地洞钻了下去。她连忙把衣领拉高,遮住了粉色的斑斑点点。
门外异样的喧闹吸引了穆青暖的注意,她推开门问道:“外面何事那么喧闹?”
“我才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是我!”她还未站稳便被人推倒在地,一时间的晃神,穆青暖的脚不由得扭了一下,身子更是狠狠地撞倒在了地上。
浑身如同散了架一般,门口的侍女七手八脚地将她扶了起来。站稳后,穆青暖才定眼望向始作俑者,面露诧异,“谢芸?你怎么在这!?”
“放肆。怎么能直呼本宫的名字。”谢芸墨发散乱,衣冠不整,脸色的妆更是化得诡异的浓烈。她横眉冷对,一巴掌扫了过来,“本宫是皇后,见到本宫还不行礼。”
穆青暖抓住了她的手腕,冷声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放肆。”谢芸根本没有理睬穆青暖的问话,另一巴掌接踵而来,十足的泼妇样。
段宵紧紧地握着谢芸的左手腕处,咔嚓的声音不绝入耳,他还是一如往常的笑容,却骇人的可怕,眼中更是晕染着风暴。“我管你是真疯还是假疯。但如果刚才那一巴掌你打下去了,你的结局只有死!”
他将谢芸朝地上一扔,转而瞧着穆青暖,上下端视了好几遍,见她毫发无遗,才放下心来。
穆青暖不由地讪笑,“你难道忘了我会武功吗,就那一巴掌我还是躲得过的。”她不由地摸了摸鼻子,刚才的段宵可真吓人。
段宵眨了眨眼,紧绷的心思突然松了一下,低声道:“刚才一心急,一时间没有想到。看见谢芸要打你,脑子一阵乱,也就没有想那么多……”他顿了顿,平复了下波动的心情后又道,“一碰上有关你的事情,我的脑中便乱成了一锅粥,连怎么思考都忘记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穆青暖关切的问。
“朝堂上闹成了一团。”段宵面色僵硬道,“他们说南周皇室有意欺瞒竟然让南周郡主代替叶瑶嫁到西锦,让西锦皇室的面子严重地扫落了一地。而我更是封了你为后,他们更是不满与反对,他们说要以你的头颅来向南周开战。更翻出了成年旧事,说当年我不应该为了美色而与南周停战,应该直捣黄龙,将南周收服。”
“这么严重?”穆青暖呼吸一滞,“这个时候出兵南周实在是太过荒谬,怎会有这种提议!”
段宵冷哼一声:“我怎么会看不出他们之中某些人的心思。现在西锦尚未将段烨的残兵全部收网,若茫然攻打他国,西锦必将不稳。而且西锦的所有军队我没有全部收服,若是派自己的军队去,皇宫由谁来守,若是派他人的军队,万一他们一旦动用兵力不是攻打南周而是转而攻进皇城也不是不可能的。到时候我便成了瓮中捉鳖,有苦难言了。”
段宵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他们在朝堂上煽风点火,好似出兵攻打南周必赢,有些莽夫便被煽动,动了那些心思。刚才我将他们狠狠地责备了一番,却又不能说出我此时的窘迫,让人知道我的江山做的并不稳,真是有苦难言。”
“对不起……”穆青暖低声道,“我不知道替嫁的后果竟然会那么严重……如果真因为此,被人找到了理由,那我还是……”
段宵伸手止住了穆青暖未完的话,随意地揉了揉她的发丝道:“你若没有嫁过来,我们便生生的错过了……”
“呵呵……”谢芸捂着嘴傻笑着。
段宵的手一僵,冷眼望向跌坐在地上发丝凌乱的女子,冷声道:“来人,将她拉出去。”
傻笑着的谢芸连忙惶恐地紧缩着身子,颤抖道:“皇上饶命,臣妾不敢了……”她的眼瞳透露着慌张,伸出一只手小心地拉了拉段宵的裤脚,糯糯道,“皇上今日可要到臣妾寝宫安寝?皇上,你已经好久没有来看过臣妾了……”
段宵厌恶地后退了一步,又道:“快带她离开。”
谢芸顿时透露着害怕,哭腔着道:“皇上,那里又黑又冷,门口还站着好多可怕的人……臣妾不想回去……臣妾……”
哭到一半,谢芸突然吓得跪倒在地上,砰的一声,穆青暖在一旁听着都觉得好疼。谢芸颤抖着身子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妾真的不是想要故意害你们……臣妾真的……”
“臣妾不想死……臣妾不想死……”
“说话如此颠三倒四的,她真的疯了?”穆青暖小声问。
“装疯谁不会。”段宵鄙夷不屑道,一点也不为所动。
听到段宵的话,穆青暖不由得想笑,她道:“究竟怎么回事?”
段宵的眉头拧成了一团,“你昏迷的那段时间,我询问她话,还未用刑,得知谢振平不顾她逃离后,她便用头狠狠撞了柱子。之后好不容易才救回来,太医说,伤了脑子,额头有淤血,所以可能疯了。”段宵用的是可能,因为他假扮过傻子,对于疯傻之类格外敏感和警惕。然而他也观察了谢芸几日,并未察觉出任何破绽,所以他不能十足地敲定她就是装疯。只好心存疑虑,让穆青暖小心为上。
穆青暖闻言望去,见谢芸散乱的发丝下,额头处真有一个丑陋的大疤痕。此时的她吓得不停地磕头,重重敲击地面的声音,额头处已经血肉模糊一片了。
她了解谢芸,她是个极为爱美的女子,若不是真的疯了,怎会不打扮完美便出了房门,若不是真的疯了,醒来后看见自己额头破相了,想必连死的心也有了吧。
“还不来人将贵妃带走?”段宵挑眉怒道。
一旁吓呆的侍女才缓过神来,连忙伸手想要扶起谢芸,可谢芸挣扎着就是不肯听从,额头因为重重磕头而磕破的血更是流的满脸都是。
“她都疯了,你别折腾她了。”穆青暖面色不忍,劝道,“她额头的伤势很重,我来给她上一下药。”
段宵拉着她的手,没让她上前,神色有些不开心,“让别人做就可以了。”
“陛下。”
听到门口有人唤他,段宵皱了皱眉,捏了捏穆青暖的粉嫩脸蛋,有些不舍道:“我不能久留,还有一堆烦心事等着我处理,你切记小心。”
“好。”穆青暖点头应着,呆呆地望着段宵踏步离开,竟有些不舍,甚至盼着时间早早过去,他好回来陪他。她不由笑着摇头,这才刚离开呢……便这般牵肠挂肚……
此时的她不由有些懂了,儿时的段宵站在宫门口等她的时候是什么滋味。
她转而望向低垂着头,突然安静下来的谢芸,她蹲□,柔顺地理了理谢芸的凌乱的长发,将她那张漂亮的脸蛋露了出来。
那个疤痕真得很大很丑,发丝下全是血迹斑斑,惨不忍睹。
“疼……”谢芸条件反射地用左手抵挡,顿时疼得泪眼汪汪。
穆青暖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把左手也给我看看吧。”刚才段宵捏得那么用力,想必连骨头也被震碎了吧,真不懂得怜香惜玉。
谢芸看了看穆青暖,犹豫了半响才将左手递给了她。穆青暖撩起了她的衣袖,她的左手腕果然青紫得骇人,高高肿起着。
穆青暖怜悯望着惶恐的谢芸,轻轻道:“谢芸,我来给你上药……”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了QAQ……于是今日考完试,就翘课回家了……吃了一粒药QAQ求感冒快快好T T太痛苦了……
6K爆发咯~(其实这货昨晚码了1W+如果不是今早考试,额……我还想奋力写个1W5之类的呢【做梦吧】)
遗诏
“你要留下来陪他?”穆祈抱着剑,依靠在门边,就这样望着穆青暖,又似没有望着她。
穆青暖犹疑了半响最终点了点头,穆祈眼神暗了暗,低声道:“父皇让我回南周了……似乎南周出了什么事,而我又在西锦呆得时间太久了……”
他终是晚了一步,当年亲眼远看她外嫁西锦,什么也不做,甚至还推波助澜了一把。如今即使知道她是段钰也已经晚了,他知道穆青暖已经爱上了段宵,自己已经错过了她。
他叹了口气道:“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段宵的处境十分不妙。”
“是因为我吗?”穆青暖担忧地问。
穆祈摇了摇头,随后恍惚了一下,才道:“最近民间流传甚广,当年段宵所公布的那份先帝遗诏是假的。甚至还将当年的事情严重夸大了好几倍,说一切都是段宵别有用心,当年真正想要叛变的人是段宵,他杀了先帝和先皇后,甚至血染宫廷……连带将他幼时扮成痴儿的也反复推敲,证实他别有用心,居心不轨。”
“简直荒谬!”穆青暖怒道,“民间怎会流传这种留言!”
“传这条留言的源头便是当年立顶段宵的谢振平。”穆祈若有所思道:“他现在大肆宣扬段宵为了将当年那件事情的真相埋于地底所以才会秘密追杀他,这是他最近选择躲了起来的原因。之前的秋狩也是段宵为了稳固帝位,将手足残杀,赐李太后毒酒。”
“简直颠倒黑白!”穆青暖猛地一拍桌子,“没想到谢振平是如此小人。“
“谢振平身为丞相,在文人文官那类人中颇有威望。那些才子随意说上几句,三人为虎,即使事情的真相不是这般也成了这般事实了。”穆祈望着怒颜的穆青暖问道,“对于这般局面,你该如何帮段宵?以你现在的身份根本不好插手,别忘了,你是假扮叶瑶嫁入西锦的穆青暖,多说多错,到时候段宵的罪名少说又要罪加一等了……”
“谢谢……”
“恩?”穆祈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却听穆青暖继续幽幽道,“段宵在我的面前表现的云淡风轻,仿若天塌下了来,也有他顶着,我根本不必操心。我却不知道,原来他仍然一力顶着那么多事情。不愿告诉我,不愿让我操心。我想帮他……我想陪在他身边,即使尽最后一丝微薄的力量也无碍。”至少,绝不能在他最危难时弃他离去。
穆青暖将脖颈的暖玉取下,轻轻地放在穆祈的手心里,温暖地笑道:“你陪了我那么多年,帮了我那么多年,我从没有那么正经地道过一声谢。”
“华言……谢谢你……”
穆祈苦笑了一声,将暖玉握紧在手心里,“这大概是你最后一次叫我华言了……你或许不知,其实我刚才私心将这件事情告诉你是想让你知道他的困境,是想让你跟我走的。可惜我却低估了你的感情……”
“段钰,其实我真的很讨厌你。”
穆祈毫不留恋地转身,原本清冷的面色划过了什么,转瞬即逝,快到她根本无法捕捉便已经消散。他长长的衣袖在穆青暖的面前转了一个弯,随后飘然离去,只留下他最后一睹的淡然眼神。
这个在她记忆里一直守护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