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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太多了啊。”余涟月无奈地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这样的玩笑都听不出,大概胡律确实是被吓惨了,“很晚了,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外面有守夜的丫头,你先去柴房里面委屈一宿吧。明天我会努力的。”
“嗯。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小涟月~”胡律一听她答应了,整个人立刻放松了下来,语尾也开始故作娇俏地上扬。
“……我就是该把你洗干净送回江湖上的。”余涟月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闹腾了半晌才算是安顿下来,纵然她是习武的,精力原比常人充沛些,只是胡律也不是凡人,安顿一个胡律,胜过做一篇时文八股。如是次日余涟月起来梳洗的时辰免不得略迟了些,也懒得去上房吃饭了,她不往心里去是一回事,没有必要的时候到底不必和柳氏陈氏勾心斗角,何况她这里近日添了一个大进项——大胃王胡律,更是叫厨房传饭的方便。
“子琉,”她的大丫头,虽然这几年柳氏又给她添了几个——自从她小时候挑丫头,挑了个子琉回来,柳氏本来只等着子琉这样的爆裂性子闹僵出来看笑话,不想子琉行事竟是一点儿错处挑不出的,柳氏便深引以为鉴,从此府里的丫头都是她直接从人牙子手里面挑了,再叫嫁了府里总管的媳妇子雪兰——现今是叫李妈妈的——调理。调理成懂事听话,于余涟月眼里,便是听柳氏的话的丫头,再给各位小姐们挑选。
这事做得自然是挑不出错处,外人说起来,倒还是要赞一句柳氏贤良,管家这样用心。但她总是不放心的,日子拖得久了就寻个由头把丫头给打发出去,到了现在,房里有数的一等大丫头,仍旧是只有子琉一个。
从前她挑的落花微雨几个丫头,因着到底是家生子,牵扯不断,这些年余涟月见着也很是无奈,人家全家性命在柳氏手上攥着,又哪里敢做些什么。且余涟月这些年安安分分,全副心神都放在了功课上面,无心再和柳姨娘玩些什么花招。
那些穿越过来的穿越女日子过得容易,当她真正过的时候才知道其中的心酸,连说话都不会,她可算是个二等残废了。却原来古人用的字虽然是一样,发音却大不相同,她小的时候还可以说是小孩子说话含含糊糊地不准,长大了再一口的怪话如何不惹人笑?只是说了十几年的口音也不是轻易改的过来的,光是此一项便花费她无数心力,更不必提其它。
自从小的时候求了余国柱同哥哥余骥一起上了学堂,余涟月的苦日子便没个尽头。虽然说汉人养女儿一贯小气,藏在深闺里面不叫人出来,只是时下乃是大清,满族姑奶奶们一个赛一个的大气,女孩子若是想读书着顽,也不过是一道屏风的事情。
余国柱是状元出身,又是炙手可热的官儿,找个先生自然不难,且他就一个儿子,自然找了个好先生。安先生是个富贵闲人,曾是明珠的儿子成德的好友,只是无心仕途,在故去后只是流连山水,浪荡四方,余国柱也是请托了明珠的面子才请得安先生出山的。
安先生也确实不是凡人,经史子集固然是极好的,于诗词杂道倒也无所不精,不然也不会成为成德的好友罢。
余涟月心下计较着,却是有些儿惋惜这个年代的纳兰容若去得太早,不然倒也能见一下这样的风流人物了。
“小姐。”子琉手巧的很,轻轻巧巧把她的头发挽起来,插了一根成色上好的通透碧玉簪子,再没有别的累赘,余涟月一向爱这样的简洁里不失雅致。
余涟月对着铜镜看着,也是十分满意,就是有些遗憾此时还没有透亮的玻璃镜子。想归想,她一个死文科生,是不知道玻璃镜的做法的——就是他们学校理科生恐怕也不知道,于穿越女必修的化学这门课,她完全不及格。
“小姐有什么吩咐?”子琉看她走了神,轻声又问了一句。
“啊。”余涟月拿着帕子捂住到了嘴边的哈欠,说,“你打发个丫头告诉柳姨娘,我近日在房里用早膳。至于早膳,还是你自己带着人去厨房的好,那些人惯了踩低爬高的,不是你去,怕是催不来。”顿了顿,余涟月又轻声说,“何况,你心细,不会有什么别的问题……”
子琉心里透亮,余涟月从前的饮食,常常被柳氏做了手脚,后来余涟月便注意了起来。
“对了,”子琉福了福要退下,余涟月又叫住她,“给我多叫碟豆腐皮包子上来,从我月钱里扣。”
“……月钱……”子琉皱起眉头,有些为难。余府里面说的好听,姑娘们的月钱是每个月八两,只是柳氏先抽了大头,到了账房先生这里,虽然不敢太猖狂,却也总是过手留层油,这样层层倒下来,到了手余涟月里,堪堪二两。
“哦对。”余涟月有些烦躁地揉揉眉心,说,“去我梳妆盒里拿就是。”李氏毕竟出身江南大族,虽说当时出门的时候是当家丑一样遮掩着出门的,但是怕余国柱撺掇着李氏闹,李家嫁妆还是实打实的丰厚。
李氏虽然老实,却也不是全然不通事务,便是本来不通,在余府里面过了十几年,也该通了的。心下知道自己都受怠慢,恐怕余涟月那边是更甚的,便把自己嫁妆里的压箱银取了五百两给余涟月零花打赏。余涟月本来不缺钱——缺了就指使胡律去柳氏屋里打秋风,胡律偷人都是老手,偷个不会叫的银子更加不在话下,但终究是李氏的一片心,只怕不收下李氏心里更加难受,便也就收下了,如是她手里的银钱也算是有了光明正大的路子。
叫子琉去厨房传了几样点心,又特特点了胡律爱的豆腐皮包子,余涟月便托词透透气往院子里自去叫胡律去了,子琉已经走了,在剩下几个得用些的丫头里面明月是管器物往来的,做人圆滑些,余涟月便点了她去同柳氏道一声今早的饭她是不去了,微雨管食物茶水,现下正在收拾着作者,明月又在洗衣服,房间里面剩下的不过是几个粗使的丫头,余涟月一叫屏退那些人便各自乐得偷懒,也没人跟着余涟月,倒是方便了她去见胡律。
月钱,月钱……余涟月轻轻叹了口气,这个倒是好由头。本来,她也计较着使些手段从柳氏手里收回管家权的,如今倒是有这样一个借口撞了上来。
柴房本来就偏僻,余涟月也不常到,又不好抓小丫头带路,自己拨开草找了一会儿才找到了那栋破屋子,心里有些愧疚……就算是报复兼嘲笑胡律,让他住这种鬼地方也不太好吧?
提着裙子绕过杂草推开门,余涟月看见里面空无一人。
胡律呢?……难道,那些江湖人胆子竟这样大?余涟月脸色微微变了。
抽风小剧场,里面吐槽什么都和正文走向没有关系哟,认真你就输了
胡律盯着余涟月:“最近好穷啊都没有钱泡姑娘了!”
余涟月好奇:“哎,太庸俗了吧?居然是用钱的?”
胡律不屑:“小孩子就是天真,醒醒啦,这个社会大家都很现实的。你有钱没?”
余涟月没好气:“好清醒啊我说!——清醒如你好意思向我,一个小孩子,要泡妞的钱?”
胡律很鄙夷:“你不是穿越女嘛?穿越女就该什么都有。”
余涟月反唇相讥:“你不是穿越男吗?还不散发个王八之气?钱算什么呀。”
顿了顿,余涟月泄气了,很愤恨地说:“晋江上面那些穿越文都是说女主记得她看过一本小说,就跳过了过程!每个都是这样!谁能告诉我第一本小说在哪里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的更新时间有点飘忽啊~?大概是气温太飘忽的缘故,嗯嗯
今晚大概还会有一更的。
上一章太粗糙了,等下会修……不会大动,改改小细节,不过有兴趣的姑娘们也可以回去看看^^
、关于装病那些事儿(小修)
第十四章关于装病那些事儿
再仔细查探了一番,余涟月见得柴房里的稻草杂乱,伸手探去向有余温,想胡律还是在此过夜的,不由得心里便稍微宽慰了些,是要出了门再做计较。不料才推开了吱呀作响的破旧房门,胡律的一张笑脸就冒了出来。
“来了?”然后他换了一张苦脸,“我好饿……刚才出去找了一圈,怎么都没有吃的了!你这个嫡出的女儿是怎么搞的啊,地主家都没有余粮了嘛?”
“……”为这种眼睛里只有吃的吃货担心,她果然还是太天真了。放下了心思,余涟月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没规矩的野人……现下过了饭时,该给主子们上的菜都呈了,你还指望有什么好东西不成?”顿了顿,她又冷笑说:“至于灶下的人私藏的点心,连柳氏房里的猫都翻不出来,你还指望自己找得到么?”看了看立刻释然的胡律,余涟月也不想再说些什么反正他不听的话了,只是默默扭过头,“吃饭去。”
“好啊!”一听饭字胡律就欢乐了,啊字尚留了个袅袅的语尾,整个人就已经不见了去向,余涟月眼毒,看出胡律是往正屋去了,他的功夫她向来知道,便很放心地一个人慢慢踱回了主屋。横竖这些年她早上起来总是爱散散步锻炼身体,跑来柴房也不是多突兀的事情,倒也不怕什么。
子琉已经把几样点心依着余涟月说的取回来的,剩下的就是管吃穿的微雨的事情,微雨把几样小菜摆了个漂亮花样攒着,是好看又好吃。余涟月夹了两筷子尝了个味道,便撂了扭头略点了点笑说:“微雨这摆设的功夫是越发精进了。子琉也是不错的。”
“奴婢不敢当。”子琉听了这话,脸上闪了一点点感激,却仍旧是平静无波的,垂着手轻声说。
微雨自小娇养着,余涟月又不是个麻烦的主子,便性情活泼些,笑说:“奴婢哪里敢居功呢,奴婢往日里只被小姐嫌弃村咧。这样精致的样子,是子琉姐姐想出来的,奴婢不过是打个下手摆一摆罢了。”
余涟月望了一眼子琉,笑赞了一句:“你倒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子琉这丫头确实是心思灵巧,只是一直都淡淡的,让余涟月也不由得有些苦恼,她原是觉得自家对子琉实在是尽心了,却不料子琉始终是这样,虽然满腹的才华,却不愿意为她所用。
府里也就只有这一个是干干净净的,剩下的落花微雨几个,不知何时又倒向柳氏了……余涟月叹了一口气。
子琉只是嗔怪地看了微雨一眼,又行了个礼道:“微雨妹妹实在太谦虚。”
“好了好了,”看着子琉这样拘谨,余涟月就有些意兴阑珊,她懒懒点了一旁侍立的明月道,“明月,你去和安先生说一声,我受了风寒,今日便不去学堂了。你惯是个伶俐的,我总是放心的。”
“是。”明月虽然不如微雨爽利,却一贯是掌着器物这最难做的差事,做事十分有条理,她默默应了,也不多问,伺候着余涟月用毕早膳便又默默地行了一礼去了。倒是子琉偷摸着看了一眼余涟月,小姐看起来确实是有些精神不济,竟是连往日里最看重的才艺课也要推了。要出什么事了么?她暗自揣测着。
余国柱子息艰难,因而虽是按着时下的风气,不问后院事宜,却因着爱余涟月的见识——自从余涟月当年说是要读书,余国柱便把余涟月当做男儿一样地养,养得余骥都凑趣说自己这位妹妹若是去科举,那些须眉少不得要失色了。
柳姨娘向来与余涟月不对盘,也跟着暗讽说这样赫赫才华,怕是无人敢求取去,倒是涟云温柔和平,才是正经小姐的样子。虽然听得懂,但余国柱向来不管内院里柳氏陈氏的勾心斗角争风吃醋,每次只是笑眯眯看着装不知。然那次余国柱竟是一下子变了脸,冷然训斥了柳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