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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的招数都不可能是毫无破绽的。今日一战,本王甚是满意,本王今日将话撂在这里,再次相见之时,本王会让你看看,本王是如何破了你的九霄雷阵和凤墨的凤凰诀!那个时候,本王就以你们的人头,祭奠本王今日之耻!”
玉倾歌非常的明白,今日一战,他是输的非常的彻底。
三日之前和凤墨一战之中,他已经是落于下风。不曾想到,容洛的武功竟然到了这番出神入化的地步,这一战他输了,输在自己的自负之上。
可是他却知道,这一战并不是毫无所获,至少,他知道容洛的后招,也暗暗的想好了下一次的计划!
这一战,此时此刻对他是极为的不利,他向来是不打没把握的仗,既然明知道会输,那么自然是早些的撤离。
本来以为能一口吞下的肥肉,不曾想到中途来了这么个程咬金,真的是……
玉倾歌在落地的时候,整个人踉跄的差点摔倒在地上,甚至当着两方大军的面,吐出了大口的鲜血,身上的衣袍被划裂了很多的口子,整个人显得尤为的狼狈。
高程连忙上前去想要扶住他,但是玉倾歌一如既往的摆手,他这一次的伤势前几日还要严重,此时的他,面前的靠着手中的长枪杵地,才勉强的能站稳。
饶是如此,他不在意的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仰起头,额前的细碎的发丝向边上散去,露出右眼角下那点鲜红欲滴的朱砂痣。不知是因为脸色苍白,还是本身就是红色的缘故,此时此刻,瞧着那鲜红的朱砂痣,似乎是愈发的红艳,感觉上,极为的诡异邪魅!
“容洛,今日之耻,本王绝对会加倍的讨回来!”冷冷的看着容洛的方向,又似乎不是看向容洛,而是看向不知名的方向,他抬起手,“撤军!”
西成的兵就如潮水一般的退了去,烈风询问是否要追的时候,容洛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穷寇莫追!
事实上,不是不追,而是根本就不需要……
玉倾歌回到军营的时候,正打算打坐疗养内伤,可还不等他稍作休息,八百里加急却突然的来到。
“启禀凤王,东合集结八十万大军,对我兖州进行大规模的进攻,已于三日之前攻破城关,兖州被攻破了,凤王!”
玉倾歌一听,气怒攻心,一大口的鲜血就吐了出来,整个人就这么的倒在了来使的面前。
“殿下——”八大将军惊呼一声,高程毕竟常年的跟在玉倾歌的身边,反应极为迅速的将其扶住。
玉倾歌咽下喉咙间的腥甜,在失去意识之前,下了最后一个命令,道:“即刻……回京!”
他终于知道,之前容洛在他撤军之时嘲弄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他本来以为是容洛在嘲讽他技不如人,输掉了这一战,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是这样,容洛是在嘲笑他只顾着打击大卿,却忘了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东合。
失策,当真是失策!
容洛,云凌,到底这两个人是何时达成了同盟的?为何他竟然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果然啊,这两个人是他大业路上极大的绊脚石。
不除之,他将寝食难安!
他发誓,等他重整旗鼓,他必将让那个这些胆敢算计他的人,一个不留的连根拔除……
还不等容洛他们将战场打扫完毕,千万探听消息的探子就匆匆回来,带回来的消息早已经是在容洛的意料之中,西成玉倾歌甚至都不曾休整,就率兵拔营返回。
相比较那些摸不着头脑的将军们,容洛却并未解释,只是淡淡的勾起唇。
实际上他和云凌并不算是合作,只能说是各取所需而已!
他要玉倾歌乖乖的滚回西成帝都,短时间之内无法再打大卿的主意。而云凌确实志在这天下,正好也算是一雪当日在西成之耻。他一点也不会怀疑,若是玉倾歌和云凌有某种利益上面的合拍的话,他不会与西成联合起来,再来对付他大卿!
他们这样的人,实际上若是相交的话,也算是与虎谋皮的一种。
他是知道的,天下四公子与公良策齐名的公子缘,已经是在了东合云凌的名下。惊无缘有大智大仁之才,他既然选择了东合,那么他必将是会倾尽一切的为云凌谋划,那么,终有一日,他们将会和惊无缘正面的交锋。
四绝之一云凌太子,天下四公子之一公子缘,这两人……怕是比玉倾歌更加的难对付!
此时,远远的山岭上,两个一坐一立的人,遥遥的望着峄城。
站着的那个年长一点的男子,望着坐在悬崖边上,微微的曲着一条腿,一只手搭在膝盖上,下巴搭在手肘上的背对着他的身着月白色衣衫的男子,道:“十世轮回之苦,换的十年守护之痛,我是应该说你傻呢?还是应该说你痴?如此做,当真值得?”
地上坐着的男子并未搭话,山顶上面的风极大,且又是冬天,这一阵阵凛冽的寒风,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割着人的的血肉一般,生疼生疼的。
但两个人却像是毫无所觉一般,始终维持着一如之前的姿势!
好一会儿,地上坐着的男子终于缓缓的开口说话:“这个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我只是顺从着自己的心,我的心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就知道该怎么去做!我的心告诉我,这样做的选择,会让我心安,我便就这么做了。就像是你当初为了给她逆天移魂一般,以你五十年的阳寿来换,那我现在问你,你可后悔?”
他的声音极为的好听,清润温和,就像是他周身气质给人的感觉一般,淡雅如莲一般!
千面神君摇摇头,道:“你我不同,我不过是以这一世的寿命为换,谁知道我下辈子是不是投胎成了个富贵人呢?你是用你十世之命,换你这一世的十年阳寿。你要知道,你那十世,将会带着这一世的记忆,不死不休,永远的这般痛苦下去。你说说,到底是谁不值得?”
“呵呵,何必这般的计较?如此也正好,那样的话,以后我便就能每次都能找到她,一直一直的守在她的身边。”那人依旧不清不淡的说道,因为山上的风大,他的声音细细碎碎的,若不是耳力极佳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听到他说的话。明明事实是那么的悲烈,可是偏偏他说出来给人的感觉是那般的从容。他似乎是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所以,他心甘情愿。
神君背着手看下下方,“容洛这个人,你如何看?”这个人是得到他的肯定的吧,否则如何会让他再她的身边?
男子微微低下头,肩上松散的系着的白色发带随着风飘荡,他的头发极长,也极其的黑,因为风太大,吹散了的头发,遮挡了他的大半容颜,让人看不到他的容貌到底是如何。
他始终是一如之前的姿势,冷冷静静,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轻轻的说道:“如何看啊……当然,他比楚风然要好很多。容洛这个人,一旦认定,便就是生死不离,为了她,他做了很多,虽然从来嘴上不说,我都看在眼里。明明早就猜到她的身份,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暗中为她安排那一切,他的心,足以证明。”
“这样的人在她的身边,我才能放心,放心他守在她的身边。”
“那你呢?你准备这十年的守护,算什么?”神君愠怒的问道。
“我?”他摇摇头,微微的抬起头,“我啊,她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我非常的清楚,可是,我更加的知道,她对我和我对她是不一样的,所以,我清楚自己应该止步于什么位置。神君,十世啊,我又千年的机会,我可以一直都陪在她的身边,所以,其实我还是很幸运的。”
神君抖着唇,胸膛起伏不定的好一会儿,才冷冷的丢下一句【疯子】,甩袖而去。
疯子?是啊,或许确实是疯子!
无论是他,还是他,彻头彻尾都是个疯子。
神君离开之后,他也就还是维持之前的姿势,就这么的坐在那里,过了大概是一盏茶的功夫,他听到身后渐渐走近的脚步声。
微微的侧头,他道:“未曾想,大卿的皇帝陛下,倒是警惕性极高啊!”他说话的语气始终是清润淡然,极为讥讽的话,偏偏从他的最里面说出来,却反而让人挑剔不出来任何的不妥的地方。
容洛走到他十步之遥的位置上站定,不靠的太近,也不会离得太远,这是他对他的尊重!
其实早在他和玉倾歌打斗开始的那一刻,他就注意到了,有人在盯着他们。因为察觉到这两个人的视线都不曾带有恶意,所以他才会并不去理会。可是,当战争结束之后,两个人却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打算的时候,他心中有些古怪的感觉一闪而逝。追随着本心,他来到了距离峄城并不是太远的山尖上。本来应该是两个人的,可是现在却只剩下一个人,一个看起来极为的瘦削的男子。
容洛微微拱手,“被这般的盯着,只要是有点武功的人,怕是就不会视而不见。公子引我来的目的,所为何?”
一直都不曾改变过姿势的男子,忽然的就开始动了。
他缓缓的抬起头,从山崖边上站起来,道:“我引你来的?何以见得?”说话间,他已经缓缓地转过身。当那一张脸露出来的时候,容洛的眼睛一闪,这个人的容貌……
苍白却绝世的面容,眉心一点火莲,将他整个人承托的像是烈火之中的清傲的莲一般,一个男子,却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若非是故意引我前来,就这之前那人的武功,想要不被我发现的话,也是易如反掌,何必那般明目张胆的盯着?公子所谓何意,请说!”
男子抬脚向容洛走来,容洛也不动弹,就这么的站在原地。
而就在这时,男子忽然的抽出腰间别着的青玉洞箫,站在距离容洛五步之遥的位置上,突然的就吹了起来。
容洛神色不变,手中却已经捏住了黑玉骨扇,身形快速的动了起来!
最开始的时候,容洛稍微的还有些不适应,右手上面被风刃割出了好几道血口子。但是很快,已经大致明白了这是什么的容洛,马上就做出了对抗之招。
去而复返的神君,隐在暗处,背着手看着那一白一黑,一静一动的两个身影,眸子中闪烁着汹涌的波涛。
“玄音,虽说是没有那丫头的力量,但也不是那般轻易的就能抵挡的了的。容洛此人,当真是深不可测,只是几招下来,便就能让自己在玄音攻击之下,毫发无损。”
神君叹息的低声说道,他的心在抽疼,命格变化太快,即便是他会观人命数,但不过几日,便就变了几变的命数,他是如何也参不透了。
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些人本身已经命定下来的命数,却在逐渐的开始向着不知名的方向改变,前面一片雾蒙蒙的,无人能参透!
箫声停止,容洛忽然直指着他,欺身上前,眼看着扇子就要击向他,但是却在那惊险一刻,扇尖一转,瞬间收势!
“虽然不知你目的为何,但我相信我的直觉,你,值得相信!”
容洛转过身,向着来时的路走去,“玄音,确实是个好东西,只是,伤人伤己的东西,终究还是少用为好!我感谢你治好我的内伤,但也只是感谢而已。你的身份如何,我不会多说,既然你这般做,显然也是不希望她知道。如此,我也不会多这个嘴,你放心!”
容洛心底翻涌,这个人,这个人,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便就是……只是,他不是……为何……
男子在容洛的身影消失之后,哇的一声吐出大口血,眼看着就要倒了下去。
“按照我的意思,我就应该将你丢在这里自生自灭,省的我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