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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笙寒不听她的话,始终摇头。受不得惊吓的师爷像打开了新世界,嘴巴张得老大,连口水都吓得流出来了,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州牧大人将婚书在嘴里嚼了嚼,然后……
咽下去了。
“……”
“……”
傅茗渊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这一情况,愣愣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道:“你……什么时候染上了吃纸的癖好?”
“真……难吃。”夏笙寒清了清嗓子,从师爷那边捎来一个茶杯,连喝了三杯水才舒服些,像大功告成了似的,与她笑道,“走吧。”
他说着若无其事地向外走,完全不像方才那个把师爷吓傻了的疯子。傅茗渊扶了扶额,终于忍不住问:“你……你到底为什么要吃纸啊!”
夏笙寒停步望她,目光明澈,暖暖笑道:“没了这个,就不能和离了。”
“……”傅茗渊怔了许久,叹口气道,“其实你烧了也可以的……”
“吃了比较保险。”他竟能如此认真地说出这句话。
傅茗渊哭笑不得,然而一颗心却像被他捧了起来,暖到痒痒的。
“回去吃点助消化的东西。”
“好。”夏笙寒笑着应道。
“刚才我看到师爷晕过去了,回头找个大夫给他看看。”
“师爷的身体不好么?”
“人家那是被你给吓的!”
“……”
***
很快,宝宝在春末之时诞生,是个女儿,长得果真是更像夏笙寒,唯独眼睛和傅茗渊几乎一模一样。二人在离京之前便选好了名字,取名夏晚宁。
傅茗渊的身体恢复得还算快,每日除了忙里忙外就是让严吉与安珞看着夏笙寒。他看着细心,实则对带孩子一窍不通,她曾亲眼看见他把小晚宁抛起来举高高,吓得魂都要没了。
小晚宁很乖巧,见人便笑,十分讨喜。傅茗渊心里高兴,想将她培养成一个大家闺秀,每日在她面前朗诵诗文,尽管知晓她听不懂,但总是乐此不疲。
然而,小晚宁却不是很感兴趣,经常爬上爬下,还特别喜欢去瞧夏笙寒珍藏的一柄银枪,一摸到枪柄就笑得合不拢嘴,学会说的第一句话不是“爹爹”也不是“娘亲”,而是“枪枪”。
傅茗渊很惶恐。
孩子渐渐长大,夏笙寒这个州牧的位子也算是坐实了,而京城那边也起了很大的变化。
景帝在数年前提出了女子科举的制度,引来不少官员的反感,然而神奇的是,二相却表示赞同,道是要在告老怀乡之前再做一桩大事。
如今小晚宁已经四岁多了,听闻京城那边的新制度开始有了起步,但具体情况尚不知晓。傅茗渊对此并不深究,毕竟能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已经很满意了,本来就没指望这件事在她这一代能实现。至于朝中的局势如何,她是更加懒得操心了。
她时而帮助夏笙寒批公文,时而去帮着打发那群话唠百姓,某天身体又觉得有些不对头,可这回她有经验了,晓得是害喜的症状,去大夫那一查,果不其然有了第二胎。
夏笙寒对此感到很兴奋,又开始琢磨起了名字;傅茗渊懒得理他,抽空将府邸重新修整一番。
“外面那间厅的朝向不太好,找个机会重修。”她在屋中环视四周,与安珞道,“再去街上找几个手艺好的雕花师傅,讨几个好看的雕花来。”
安珞点点头,一条一条提笔记下,又闻她道:“对了,给我准备一架梯子。”
“……梯子?”他不解道,“大人要梯子作甚?”
傅茗渊摊开手道:“那个死疯子一闯祸就爬树,以为我逮不着他;哪天他再这么干,我得把他揪下来。”
“那多麻烦啊。”安珞奇怪道,“衙门里那么多人,随便找个来去把王爷带下来不就好了?”
“谁准许外人碰他了?”傅茗渊脱口而出,说到一半才意识到什么,脸有些不自然地红了。
安珞会意一笑,方一出门便看见有人在外求见,竟是多年未见的梁太傅,连忙将人请进门。
“太傅怎么来了?”
傅茗渊起身迎接,而太傅见她挺着肚子,连连摆手:“傅大人不必多礼,老夫现在只是个普通的老头子罢了。”
太傅来此的目的她大约也能猜得到。景帝如今彻底长大了,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小少年,太傅越来越寂寞,每天都很悲伤,突然想到:哎,云州还有个人可以陪他聊聊天。
“朝中的变化想必很大了罢?”
梁太傅点头道:“可不是,如今二相都有退隐的意思,其余人争先恐后地想要丞相的位子,自荐的自荐,推举的推举,可陛下倒是相中了陆子期和李诉。”
“哈?!”傅茗渊有些不可思议,忍不住大笑出来,“给这两个人升官,说不是靠关系的都没人信啊;一个是汤老的外甥,一个是……不对李诉好像没什么靠山呐。”
“谁说没有?李大人可是纪老的女婿啊。”
傅茗渊讶然睁大了眸子,随即笑意更甚:“都快五年下来了,真是变了太多了啊。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最清楚这两个人,有他们在,陛下也应该放心些。”
“傅大人应该也很高兴罢?”梁太傅笑道,“今年的科举有史以来第一次准许女子参加,虽然人数不多,但好歹是起步了。”
听到这句话,傅茗渊的心中不由地激动起来,忙问:“成效如何?”
太傅却是摇了摇头:“毕竟是第一次,效果不太好。乡试那边我倒是见过好几个,可是一早就被刷下来了,撑到殿试的目前也就一个。”
“就一个?”傅茗渊亦是有些惋惜道,“哪个地方来的?”
梁太傅奇怪地望了她一眼:“就是你的学生,雅馨啊。”
傅茗渊先是一愣,而后乐道:“哈哈,那可真是太好了,这样百官再也不会说她没本事了罢?”
“好啥啊。”太傅苦着脸抱怨道,“在你身边呆了一段时间之后,雅馨就想做官,死活不愿当皇后。她与陛下一见面就吵,再见面就打,下官也是没了法子才来找你的。”
“找我?”傅茗渊指了指肚子,无奈地摊开手,“以我现在这副尊容,去了京城不把人吓死才怪。届时李大人估计吓得直接晕过去,陆大人大约会以为见了妖怪,直接把我给轰了。”
她设想了一下这样的情景,觉得真是太有意思了,罢了不免有些感慨:“我在朝中几年完成了许多心愿,唯一的遗憾就是没参加过科举,雅馨也算是圆了我这个愿望。”
梁太傅注视着她的脸,笑道:“你现在去参加也不迟啊。”
“不了不了,诈尸可不是这么好玩的。”
傅茗渊摆摆手,余光瞥见安珞从外边折回来,一脸苦大仇深道:“大人,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
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坏消息。”
“嗯……王爷带着小姐去爬树了。”安珞指了指庭院方向,声音渐小,“不过好消息是……我把梯子给你买来了。”
“这算什么好消息!”傅茗渊想也不想地冲了出去,大叫道,“——夏笙寒!你今晚别想回房间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期待的小包子终于粗线了_(:з」∠)_正文还有一章结束w
有好多话想说啊明天再话唠吧w
第77章 「执手」
时至六月,京城之中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原来是信阳长公主要出嫁了。
大将军从边疆凯旋,侍女们一大早便开始四处张望,却见信阳公主平静地坐在屋子里看书,不由奇怪道:“公主怎么不去接人?”
“本宫凭什么要去接人?”信阳公主撇撇嘴道,“一打仗就是四年,他……他还真当本宫嫁不出去啊!”
她说着眼睛便红了,想起前不久还曾去找景帝提出要出去和亲,嫁谁都行反正也人老珠黄没人要了呜呜呜呜呜……
景帝斜了她一眼,当作没看见。
殷哲回朝的那天,先是被不知道从哪儿冲出来的几个侍女揍了一顿,再后来又被几个嬷嬷喷了口水,十分委屈地坚持到了信阳公主的寝宫,恰好看见公主正准备了一桶染料,作势就要往他身上泼,却在看见他时忍不住哭了出来,桶砸到了脚,还溅了一身,看起来极为狼狈。
他有些好笑地将公主扶起,喃喃地低声唤道:“亦纯,别哭了。”
时隔多年,他已经从当初的少年成长为了如今威震四方的大将军,而小公主也已不再是初时的暴脾气,默默点头,将眼泪抹干,边哭边笑:“你还会再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呆着么?”
殷哲“噗嗤”一声笑了,道:“我已和陛下说好要回京奉职了。”
公主想了想,又哭了。
***
信阳公主的婚事虽是传遍了全城,但到底是早就尘埃落定的事。朝中逐渐添了不少新面孔,基本上都被那位陆丞相教训过,一个个天天在家里骂娘。
“这个神经病,等老子以后飞黄腾达了,一脚把他踹下去!”
另一人提醒道:“人家可是一品丞相,你踹给我看看?”
那人的气焰灭了下去,再次握拳道:“那就诅咒他一辈子娶不到老婆!”
“呃……这个倒是有点用。”
如今朝中是个人都知晓,陆子期喜欢连城公主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可这两人一个比一个耐磨,连景帝都比他们急。
池塘之中荷花茂盛,博书斋也许久无人居住了,渐渐成为一座御用书阁。陆子期近来很忙碌,想邀公主出去可是对方不肯答应,有些烦闷地漫步到了此地,望着墙上的爬山虎,不觉生出了岁月如梭之感。
他前去傅茗渊的墓前上了柱香,鞠躬道:“知遇之恩,没齿难忘。”
“蠢货。”
连城公主的声音忽而在他身后响起,吓了他一跳,忙问:“你……怎么来了?”
“你不愿看见本宫么?”
“当然不是!”陆子期连忙摇头,“我是怕你不愿见我。”
连城公主不答,有些好笑地望着傅茗渊的墓碑,这个弟妹她分明几个月前才去探望过,可眼前这个蠢货却始终没有察觉到诈死一事,甚至死活不知傅茗渊实则是个女子。
算了……蠢人又蠢福。
“蠢货,还不走?”
陆子期憋屈道:“你怎么老叫我蠢货?”
“怎么,你不乐意?”连城公主棱他一眼。
“没有……我很乐意。”
他凝视着眼前那口气不善的女子,霍然回忆起了当初少年时寄人篱下,整日与人打架的日子,每日都是鼻青脸肿,过得浑浑噩噩。那时也有同样一个女孩子,比他年长一些,一边损他一边给他擦伤口。
她幸福我就好。
曾经他是这么想的,后来决定在这句话后加上……“个屁”。
***
几个月前,傅茗渊收到阿尘那边的来信,道是已经回了乔府,偶尔可以前来帮她带带孩子。毕竟乔旭已经长大,母子之间或多或少有些隔阂,傅茗渊遂没有应下,让她多多留在京城。
将小晚宁送去学堂之后,傅茗渊本是觉得读点书罢了,多简单的事,结果第一期还没过完,就被先生找了去。
“是不是我们家晚宁太聪明了?”她喜滋滋地笑道。
先生黑着脸,将课本丢在她面前,只见上面凡是有图画的地方都被各种改良加工过了,画工出色,还特别有天赋和想象力,比如这一张是先生在跳蜈蚣舞,那一张是师爷的头上长了蟑螂须,正在引吭高歌……
“这是……?”
“这是你女儿画的。”先生咳了咳,声音很委屈,“夫人也知道这学堂是朝廷出资办的,就算是州牧大人的女儿,也不能这样欺负我们啊。”
傅茗渊不可置信,一口气没顺过来。
她家的小晚宁从小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