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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第一次遇到这么听话聪明的孩子。
“今天儿科的张医生神叨叨地和我说,说基因遗传很严重的,晟晟这样的孩子养不得,万一长大和她那个混帐的父亲一样怎么办?”
“她还真是越来越神经质了。”路翰飞嗤笑了一声,“她好像上次被家属打了以后就开始精神不太对了。总说她接手的病人,孩子好的家长就好,孩子麻烦的家长就麻烦。”
“那倒也不怪她,上次的事可真是冤枉。”路雅南说着冲晟晟做鬼脸,逗得她咯咯笑,“不过她确实是过度紧张了,而且她的话也没逻辑啊,好治的病人治好了家属当然感谢,难治的病人治不好家属有意见也很正常啊。她啊,是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自己钻了牛角尖了。”
路雅南说着话锋一转,“三哥,你会害怕吗?掏心掏肺对所有人好,到最后未必能得到回报,只会让自己伤心。我有点害怕了,害怕这样的感觉,更害怕自己的掏心掏肺,却只能换得对方的嫌弃和不屑……”
“可是总有一个人值得付出吧。”路翰飞想也不想就说,“我宁愿对所有人都好,也不愿意因为畏缩而错过那个值得付出的人。”
“你真傻……”路雅南愣了好一会,勾起嘴角笑了,“我长这么大,见过最傻的人就是你的。就是不知道傻人有傻福这句话能不能应验。”
路翰飞大概心情也不错,露出了久违的贱笑,“小雅南,你说能实现就能啊。”
“嗯?”路雅南不解,仰头看着他,他色眯眯地一笑,“嘿嘿,其实咱俩一回生二回熟了,也不用太羞涩了,你给三哥一点福利,三哥不就傻人有傻福了么!”
一个枕头狠丢过去,砸得路翰飞眼前一黑,“路翰飞,你还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
路翰飞收敛了贱兮兮的模样,长吁了一口气,大概是最近的事太多,这份轻松和惬意就显得格外甜蜜了。他感叹了一句,“这样平静的生活真好。小雅南,咱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吧,也挺好的……”
路雅南微红了一下脸,急忙转身去衣柜里拿睡衣要去洗澡,她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好像是的……”然后飞快地冲进了浴室。
她的回答虽不够肯定,可依旧让路翰飞心头一暖,他抬手揽住晟晟,有一种久违的安心和从未有过的欣喜。
禁不住傻笑起来,一边傻笑一边傻想。
‘小雅南,你和我好好的在一起,多幸福啊。有我爱着你,就够了。等你会一点点习惯这样的平静,一点点习惯我,也许你就再也无法离开我了。终有一天我会告诉你,我有多爱你,你也许会惊讶,也许会生气,还可能踹我一脚,可是不管怎样我都会拉住你的手,不让你离开。
因为啊,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可以让你这么幸福,不是吗?只是现在我还不能说,原谅你的三哥是这样懦弱的一个人,现在的我,没有自信可以超过二哥,我害怕……离开你。’
那时候的路翰飞又一次对未来充满了期待,从未想过日后会有那么一场变故,但即使他能够猜到,他也什么都改变不了,因为命运最残酷的力量就是不可改变。
*****
路雅南出来的时候,晟晟趴在路翰飞的身上睡着了,他温暖而宽厚的胸膛比任何床铺都要舒服,晟晟睡得特别安心,发出微微的轻鼾。被压着的路翰飞仰面躺着,也睡着了。
路雅南看着这父女俩的睡相忍不住笑了起来,路翰飞啊,还真是个称职的父亲呢。
说道父亲,她免不了想到即将为人父的二哥路燕飞。结婚后这半年多,她和二哥已经渐行渐远了,可要说真的彻底淡忘毫无感觉那也是不可能的,那份懵懂时的青涩感情更多地变成了回忆。
而这份回忆让她有些害怕,害怕追逐一份新的感情依旧得不到回报。
她侧脸看着路翰飞,他不知做了什么梦,眉头微蹙着,嘴角的伤已经淡了许多,似乎在梦里依旧忙碌。他向来如此,赚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什么事都要往自己身上揽。以前的路雅南挺讨厌他这样的性格――滥情啊!
作为女孩子,在懵懂的年纪里都幻想过吧,有那样一个人,他对谁都冷冰冰的,唯独对自己不一般。可是回归到现实,才会发现那种性格也太孤僻了吧!
同样的,那种滥好人也没什么不好的,他热情、热心、热血,他对谁都好,有时候他是儿子、是晚辈、是同事、是朋友、是兄长,他只要在自己面前是那个唯一的身份,他对别人好,也没什么不好的。
爱上一个品性纯良的人,要比爱上一个孤僻的人,更幸福。
路雅南想完这些,腾地红了脸,真是的!她竟然想到了――“爱”?她凝视着路翰飞的睡颜,被打的那天他也是这样睡在自己的腿上,那时候,她心里期盼着,期盼着他说――
“小雅南,三哥其实不想骗你的。我不说是因为……我爱你啊。”
我爱你。
这样三个字,路雅南从未听过母亲以外的人对自己说过,她总是会去想,听到这样三个字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最后她给自己的答案是:那种感觉就像是她在福利院的时候,听到有人对她说“你爸爸妈妈来接你了”那样的幸福。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爱着你,你便从此不再是一个人了。孤单一人到有人陪伴,最温暖不过了。
她俯身在晟晟又软又烫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路翰飞沉稳的呼吸呵在她耳边,她一阵燥热后竟像着了魔,双唇因为紧张而颤抖不已,不自觉地凑过去,在路翰飞紧抿着的唇上轻碰了一下,随即像被蛰了一样弹起身子,掀开被子立刻钻了进去。
路翰飞,我好像喜欢上你了,你知道吗?
*****
三月一到,J市就彻底告别了冬天,春天的气息就像晟晟的笑声一样,明快动人。
二嫂唐亦柔已经颇有孕态了,小腹微隆胃口也好了。今天路雅南陪她去八楼听胎心,唐亦柔听完了,她也凑过去听了一下,那小小的扑通声传来时路雅南比唐亦柔还要激动!
“哇!我听见了!”
唐亦柔调侃她,“你这么激动,那你和翰飞赶紧加油啊!”
路雅南微红了一下脸,小声嘀咕,“这种事也不是想就行的啊。”
“那也是。”唐亦柔点点头,轻摸了肚子两下,“我也一直没想这么早有孩子,这孩子也是意外呢!”
“不能这么说!”路雅南特别严肃地反驳,“宝宝听到的话,会伤心的!怎么能是意外呢。”她难得敞开心扉地同二嫂说,“我小时候没有爸爸,我也觉得自己是个意外,那时候我妈妈对我说,如果是意外的话,那么我就是她收获过最珍贵最美好的意外呢!”
唐亦柔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起以前的事,惊诧不小,“雅南,我嫁进路家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你说以前的事呢。”
路雅南一怔,察觉自己说漏了嘴,吐了吐舌头,“其实你还是第二个知道这件事的呢。”
“那我可真荣幸啊。”二嫂笑了起来,“说实话大学时我和你不熟,每次见你都觉得这个姑娘好高傲啊,后来和你住在一起后才发现其实你挺随和的,但总觉得你有自己的心事,不太和人交心。不过这半年你开朗了好多呢!”说着揶揄了一下,“翰飞真的是个好丈夫呢!”
“我是天生开朗好吗?”路雅南习惯性的反驳了一句。唐亦柔耸肩,“你俩真好玩,整天斗嘴却比谁都亲密无间。”
“好啦!”路雅南不是第一次听别人说她和路翰飞亲密得好像可以只穿一条裤子,可却是第一次觉得特别不好意思,她红着脸拽过二嫂,“走走,我要去给宝宝看衣服去!”
“太早了啊!”唐亦柔惊呼,“还有六个月呢!”
“提早准备嘛!”
****
路雅南和路翰飞最近进入了一种阶段,这种阶段完全不像是他们俩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更像是十几岁的少男少女才有的――暧昧。
小到吃饭时无意碰手,大到睡觉时靠在一起,都觉得不那么自然了。有好几次路雅南很想跳起来咆哮一句,“路翰飞,你要是喜欢我,你就说一句啊!”
可她想想,姑娘家一辈子总要被人表白一次吧,那种感觉是什么样呢?如果路雅南现在还在继续写校园小说的话,那此时的场景一定是痞痞的少年单手勾着校服搭在肩上,靠在少女归家的小巷,勾起一抹坏笑说,“哎,我喜欢你,你觉得怎样?”
哎呀哎呀……这种感觉一定很棒吧!
正花痴的时候路翰飞从浴室出来了。因为天气暖和了,他只穿了一条平角裤,路雅南掀起被子蒙住脸,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他俩之间织成一张网,她觉得有点心慌意乱。
抑或是害怕。
路翰飞到底是男人,没有她这般纤细的情感,他依旧耍贱卖萌,一如往常。
“小雅南,我买了一打白色内裤呢!”
“小雅南,白色内裤是三角好看还是平角好看?”
“小雅南,你为啥不看我的内裤?”
路雅南暴躁了,“因为你穿不穿都一样!”
路翰飞一愣,猛然羞涩了,捂着脸钻进了被子,捏着被子一角蒙着头,好像刚才耍贱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一样。路雅南的目光顺着他□在外的小腹溜向□,那鼓鼓的地方……唔,看来身体比嘴巴老实多了呢!
转念一想,这简直就是言情男主角的台词啊!她是女的好不好!这个台词她怎么能抢!于是她瞬间出戏,顿觉和路翰飞在一起,就永远走不上正常的调调。
*****
周一那天黄厅长如约来安仁视察工作,说是视察,更像是私人的走访。那天是老爷子路家仁的忌辰,黄厅长也算是来凭吊老前辈。
“我看了这次副教授职称的评选,你家二公子很可惜啊。”黄厅长说道,“不过他还年轻,机会还是有的,所以你这个做叔叔也别太急了。”
路振声连声感谢,“其实老太太也教育了他们,职称都是虚的,技术才是实的。”
“哈哈……”黄厅长笑了,“老太太还是这么有精神啊!不过呢,这个社会就是如此,技术是首要的,职称也是要的。早年我在安仁工作过,路老先生对我的教诲我至今铭记啊,他说医生首先得是人,所以做人要有的品德医生绝不能少,他说救死扶伤并不是医生独有的,这是作为一个人都应该有的良知。只是医生需要更大的能力罢了。”
“父亲生前也是这么教诲家里孩子们的。”路振声说,“说来惭愧,我现在啊有时候倒是会想很多,不像我那个儿子,倒是最像他爷爷。”
“你这是形势所逼啊。”黄厅长拍了拍路振声的肩膀,“俗话说屁股决定脑袋,话粗理不粗啊。你管着这么大的医院,还有那些分院,总有你的难处的。”他说这话锋一转,“倒是你那个儿子,我早有耳闻呢!”
“嗯?”
“犬子孟辉去年开车时撞到一个碰瓷的人,不巧还是个癌症患者正巧病发送来了安仁抢救,主治大夫就是三公子路翰飞,要不是他给犬子作证,只怕孟辉要吃不少苦头呢!”黄厅长感叹地说,“所以啊这次你约我,也是犬子催着我来的,说是路大夫是个正直的人,应该受到公平的对待。”
“世界可真小。”路振声惊叹了一句,“想不到那个人竟然是令公子!”
黄厅长话锋一转,“对了,这次省里有两个去美国交流学习的名额,一个给了妙仁医院的乔院长,那也是个年轻有为的人才啊。另一个我想给三公子去吧,听说他的技术不在两位兄长之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