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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打死人,我看你们怎么办!”说着他继续大嚷,“这个婊~子喜欢她二哥啊!真不害臊!臭不要脸!”
路翰飞眼底血染了一样的红,额角的青筋暴起,虽然他左手受了伤,可单单一个右手就足以把魏宏信打得说不出话来,一拳下去咔哒一声魏宏信下巴脱了臼,但依旧用一种嘲讽的眼神瞥看着路翰飞。
路雅南怕他控制不住真打出人命来,急忙伸手去拽他,路翰飞的胳膊绷着像钢一样坚硬,她两手齐用都没能把他高举的拳头掰下来。“路翰飞,你给我撒手!”她冲他喊,路翰飞微微侧目看她,路雅南竟然在他血红一片的杀气里,看到柔软的湿润,隐在最深处。
他哭了?
路雅南手上的力一松,他又是一拳头打下去,“这个世界上,谁都不许污蔑她!”
最后是几个保安齐手才把路翰飞拽开的,魏宏信被打得鼻青脸肿,肋骨也断了两根。路翰飞挣开张建的手,一把薅住魏宏信的衣领,对着他说,“你给我滚!你有本事就去告我!不过我告诉你,你卖孩子的证据我都录了音,还有你打伤张建的伤害鉴定报告都在我手里,你有种就去,看看咱们俩谁更惨!”
向来悲天悯人的路翰飞第一次一挥手,叫人把满身是伤的魏宏信狠狠丢出了安仁的大门,他怒吼道,“你叫宁蔷等着,我路翰飞什么都好说,唯独底线不许碰!”
*****
虽然打走了魏宏信,可医院里还是炸开了锅,交头接耳讨论的都是路雅南。二嫂唐亦柔说是不会相信魏宏信这种人渣的话,可她眼神里的疑心依旧遮掩不住。甚至连二哥路燕飞都有些尴尬地说,“那、那种人真敢说……”
他们是觉得恶心吧。
路雅南一点也不奇怪大家的反应。她只是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的秘密真的会被人这样撕扯开暴露在阳光下,她内心深处藏得最深的那个阴暗角落,第一次照进了这样炙热的光,竟没有预想中的那么难过和羞耻。
她只是觉得尴尬而已,尤其是面对路翰飞时比面对任何人都要尴尬。
其实这对路翰飞而言并不是秘密,她在他面前谈及二哥甚至是自己对二哥的感情都是那么自然,那么如今的尴尬从何来而呢?
她想了想,大概是替他担心吧。被人这样公开说他的妻子不爱他,他的颜面何存?路翰飞不应该遭遇这样的事,他可是个滥好人呢,所有认识他的人都喜欢他,他又怎么会得罪人呢?都是因为自己吧,如果不是她的话,他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了。
如果他们不曾结婚,那么一切就只是她这个恶心的女人在窥伺别人的丈夫,和路翰飞无关。如果可以和他无关该多好啊,她就不会有任何的尴尬和难过了。
如果一切都和他无关,那么她不会有期盼,也不会有失落。
*****
中午吃饭时间,这个话题如同温床中的细菌一样繁殖蔓延。路雅南打了饭,拿着筷子却毫无胃口,路翰飞拽过她的餐盘,用筷子细细挑出她餐盘里炒三丁里的毛豆。
食堂里医生和护士们的目光没有那么明目张胆,都在偷偷往这边瞥,私下窃窃耳语。
“看起来两人感情很好啊。”
“对啊,我听肿瘤外科的都说两人没有问题啊。”
“但纯粹空穴来风也不太可能吧……”
“也许三路大夫脾气好,不在乎他老婆给他带绿帽子?”
“怎么可能!他好歹是男人啊!”
……
同在吃饭的二二憋不住了,拍案而起涨红着脸大吼一声,“现在人怎么那么无聊!除了八卦没事可以做了吗!别人的生活和你们有一毛钱关系嘛!”
她吼完把筷子一搁,气鼓鼓地就跑了出去,芳姐也放下筷子跟着二二一起走了。
食堂里寂静一片,只能听到路翰飞不急不慢挑豆子的声音,挑完了路雅南不喜欢吃的毛豆,路翰飞把餐盘又推了过去,“吃点吧。”
“对不起。”路雅南小声地说,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给你惹麻烦了。”
路翰飞扬起嘴角笑了笑,抬手拍了她的脑袋一下,“你没事就好。”
她低着头轻摇着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本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可被他那么温柔地一摸头,泪水还是止不住地向外涌。
“你不用强忍着没事。”路翰飞低声说,“我知道你难过。”二哥用那样的眼神看她,她怎么会不难过呢,被人那样羞辱,她再性格再冷漠也是个女孩子啊。
她微微有些哽咽,“三哥,其实我不难过的,因为……不管怎样,我也算传达了我心意了,再没什么遗憾了,我、我也知道二哥的答案了……”
再也没有遗憾了不是吗?这一生总算有机会告诉他自己喜欢他,可还是会难过,会伤心,告别一段不会有结果的单恋,即使是女王也会落泪。
“三哥……”她唤了路翰飞一声,“要哭了,不能抬头怎么办?”
他看着那傻丫头低垂的小脸轻笑了起来,大掌滑下勾住她的下巴往上那么一抬,在她的哭脸就要暴露的一瞬间,他微微向前一探,一下吻住了她。
他吮着她的嘴唇含糊不清地说,“这样别人就看不到啦……”
路雅南一愣,随即听话地闭上了眼,任由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着自己,她乖乖地仰着脸那样小小的一颗泪滑过脸颊没入耳后的发丝里,最后消失不见。
三哥,你真的好万能呢。
路翰飞的手从下巴探到颈后,勾住她纤细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引人围观的吻,他的舌大肆探进,勾住她和自己一起纠缠,她嘴里有些淡淡的苦涩,他一点点品着那苦味,与她同享。
小雅南,你的心意传达了,那我的呢?如果有一天我向你传达出了我的心意,你会不会像二哥一样……
******
有了医院食堂里的激情一吻,关于路雅南的议论明显少了许多,毕竟没人相信真要是那样路翰飞还能对她那么好?
讽刺的是,这个所谓的谣言并非谣言,而路翰飞也确确实实对她就是那么好。
晚饭时全家骂了魏宏信不是东西,二哥二嫂起先略有尴尬不说话,后来打大哥路承飞说,“咱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别人的最终目的都是希望咱们家不好,不论怎样都不能叫别人看笑话。”
二嫂唐亦柔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对,是我多想了,那种人的话怎么能信!”
路燕飞也附和道,“其实这事说白了还是宁蔷的报复啊,咱们又坏了她的事,也不知道事情传到戴副厅长那里是怎样了。”
长辈路振声干咳一声,安慰他们,“也别太担心了,我已经约了黄厅长,请他来安仁视察工作。即便没有所谓的照顾和优先,只要足够的公正,咱们就不输给任何人。”
“黄观博?”老太太笑了一下,对儿子这一次的表现还算满意,“那倒是个正直的人。你看看你,当初想要搭上戴明辉多照顾安仁,于是让戴明亮那个半桶水进了咱们医院,惹出了什么多事。要我老太婆说啊,人生在世还要不要想着走捷径,一步步脚踏实地才不会走弯路。该吃多少苦,该走多少路,老天爷都看着呢,谁呀也别想偷懒。”
*****
宁蔷的孩子住进了市立医院,没多久还是转来了安仁。那个要从魏宏信手里买走晟晟的人,正是家里请了三个保姆孩子才一岁的宁蔷。
宁蔷本想只用两万元打发了魏宏信说要把孩子给自己的堂哥堂嫂,可魏宏信这个人奸诈狡猾,私下去打听了孩子的情况,发现了她的目的。不过他也足够的无耻,愿意卖自己的孩子换钱。只是他说如果陈萍萍知道肯定不会同意的,所以宁蔷就和魏宏信联手欺瞒了陈萍萍。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抱走孩子的人竟然是路雅南。听到消息时宁蔷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不过她也确实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儿子危在旦夕,作为母亲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拼死一搏。
至今她也不后悔自己那么做。
路翰飞来到病房找她时,宁蔷素着脸,满面的憔悴,想来她平日的浓妆是为了掩盖这样的沧桑。
看到他来了,宁蔷起身,迎到了病房门口,“你都知道了?”
路翰飞点头,探了身子看了孩子一眼,“宁蔷。”他说,“我现在真的看不起你了。”
宁蔷把耳边的碎发掠起,坦然地一笑,“就因为我要用别人的孩子救我儿子?哼,我从不觉得我做错了。你之所以可以说这样的大话,不过是因为你还没有孩子,等有一天你自己做了父亲,你就会知道为了孩子,什么都可以做。”
路翰飞抬手轻掩上病房的门,怕吵到熟睡的孩子。“其实我刚知道事情的时候是很生气,打魏宏信的时候我也很生气,可是今天我其实没那么生气了。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我不会把事情公开,因为我不想戴家因为你一个人的糊涂受到牵连,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和你一伙的。但我没有你那么卑劣,所以我不会去随意污蔑人。”
宁蔷默不作声,路翰飞继续说,“也许你是一个孝顺的女儿,爱子如命的母亲,但是你没有权利让别人为你做出牺牲。你孩子的事我已经知道的,我知道你也许不会死心,但是我告诉你,我会一直盯着你,请你耐心地和孩子一起等合适的肾源,如果你再敢做出违法的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魏宏信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如果他被抓去警局一审,他一定什么都会招的,你不要妄想找到任何的漏洞。”他的语气虽不高,但是每一个字都慷锵有力,“因为我这个人最看不得的,就是亵渎生命,这是我的底线。”
宁蔷沉默了好一会,自嘲地一笑,“你的底线还有路雅南吧。”那天魏宏信被打伤后来找自己,把他的话也转述给了她。
“你知道就好。”路翰飞点头,“你怎么样我都可以不管,你要用你所谓的‘权利’来打压安仁也好,不评职称也好,都随你。但是你只要触碰到我的底线,我就不会放过你。”
宁蔷一怔,继而眨了几下眼,别过脸去,“不要在我面前秀这种恶心的恩爱,我看着想吐……”曾经她也向往过这样的甜蜜,当面对无可奈何的婚姻以及先天疾病的孩子,她几乎要崩溃,那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路翰飞说出那样毫无尊严的话,大概她是真的绝望了,她也想渴求一份幸福。
她其实很清楚地知道不会有结果,可是渴求的那一瞬间,也比绝望要好。
“宁蔷。”路翰飞看着她轻叹了一声,“你还记得吗?小学三年级那年元旦的联欢会上,你在台上跳了独舞,那是我的记忆里你最漂亮的时候。”
宁蔷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倾泻而出,她弯□子,在医院的走廊上哭得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之亦然——
、PART 52
晟晟经历过一番波折后;更黏路翰飞了;几乎一步不能离。路雅南很是吃醋;毕竟自己为了晟晟的事也吃了不少苦啊;为什么这个孩子只记得路翰飞的好呢?
晚饭后路翰飞抱着晟晟到了他们房间睡觉;路雅南酸溜溜地说,“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路翰飞抱着晟晟得意地炫耀,“哼,那是我们讨喜呀,对不对!”
路雅南懒得和臭屁的他争辩;抬手摸了摸晟晟软软的头发;五个月的晟晟愈发懂事了;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大小便前都会哼哼;不愿意尿在尿布和床上,家里有过生育经验的长辈无一不说第一次遇到这么听话聪明的孩子。
“今天儿科的张医生神叨叨地和我说,说基因遗传很严重的,晟晟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