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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儿一手吃力的扶着她,一边小心的驱着马儿前进,俩人几次的摇摇欲坠使众人不由将心都提到了嗓子里。但碍于身份礼节,却也无一人敢去上前帮衬。
‘嘚嘚’的一阵马蹄声从山丘上飞奔了下来,正是公子旅无疑。
只见他行至宽儿跟前,不待众人行礼,便一把将宽儿怀中的郑月安抄了过去。
入怀的妇人轻飘至极,使他不由蹙了蹙眉。这妇人,怎消瘦成这般模样了?
低头看向怀中之人,那本就蹙着的眉头此时更甚了起来。只见那妇人脸色泛白,脸颊比分离时消瘦了一圈不止,此刻她秀眉微蹙,使得一脸的病态尽显。
腾手探了探那妇人的额头,竟是滚烫至极。扯过身后的披风将妇人裹在怀里,公子旅沉声道:“可有让巫医看诊?”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冷意,使得宽儿浑身一震,懦懦道:“然,然。”
公子旅抿了抿唇,不再言语,兀自抬眼看向那厮杀连连的战场。
野战格斗死;败马号鸣向天悲。 鸟鸠啄人肠;衔飞上挂枯树枝。 士谇涂草莽;将军空尔为。
不到半个时辰,秦军驻扎在此的六万大军便尽数围杀了个干净。
马蹄飞奔而近,郑人名和几位宋军首领各自拎着秦军副将的头颅飞奔而来,所经之处,那滴在绒草上的血珠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得妖艳至极。
“禀公子,秦军已被尽数围杀,副将伯阳等人的头颅皆在此。”一名宋将道。
“善,大善。” 公子旅点了点头。
将怀中妇人搂紧,公子旅驱马策行了几步,看着众人朗声道:“此番,秦军以二十万大军接连吞并了郑国三处城池。然,今日我宋军却是以两万人马围杀了秦军六万大军。孰强孰弱,一眼分明。半月来,我宋军先是解救了郑国弋城的破城之危,后又为其收复了此城。是以宋军之威,秦军远不及也。此番我等奉宋王之命行郑,为的便是替其驱逐秦军,收复失地。”说到这里,他扫了扫山丘上那些整装待发而还未参与今日之战的宋军,接道:“秦军既如此不堪一击,那我等又有何其惧之,不若一鼓作气,击退秦军,以震我宋**威!”
此话一出,他身畔的几位宋军首领便一扬手中秦军将领的头颅,高声道:“击退秦军,震我宋**威!击退秦军,以震我宋**威!”
他们的声音带着无比的自信与霸气,引得山丘上的宋军纷纷附和:
“击退秦军,震我宋**威!”
“击退秦军,震我宋**威!”
“………。。”
响声整齐划一,一遍高过一遍,就连那些穿梭在秦军大营的宋军们也开始纷纷附和的高唱了起来。
公子旅点了点头,看向几名首领,道:“今日,我等围攻秦军之事,只怕秦人并未知晓,亦不知他们驻扎在此的六万秦军已然全军覆没。既如此,那便着人快马加鞭,将秦军诸位将领的头颅送还秦国吧,也好让秦人知晓此讯!”
“诺!”郑人名立马道:“名愿亲赴秦国,传达此讯!”
“可。”公子旅点头道。
当即,郑人名便唤来几名士兵,接过几位宋军首领手里的头颅,与众人告了别,一行人便策马离去。
“夫主,天已炎热,那些秦军尸体当立刻焚烧,不若便会引来瘟疫。”
这声音,无力至极,仿似低喃。
公子旅不由一怔,低头看去,可不就是怀中的妇人所言?
只见那妇人此时正一脸的倦意地往他怀里蹭了蹭,然后阖眼又睡了过去。
公子旅不由哑然失笑,这妇人,大概是被方才众将士们所吵,才醒来的吧。
将披风往上拉了拉,盖住那妇人脸颊。公子旅道:“传令下去,将秦军与畜马的尸体聚集一处,着大火焚烧。“
“诺!”
众人虽是不解,但却仍是领命而去。
公子旅又看向柳名几人道:“尔等速将郑姬送回弋城,令巫医仔细看诊。”说到这里,他抿了抿唇,片刻又道:“郑姬病恙,尔等,无需拘泥礼节。“
“诺。“柳明怔了怔,随即便驱马行至公子旅身侧,从他的手里将郑月安接了过去。
知晓公子旅此番是要去直接进攻贾康,思索良久的公子子明最终还是决定与公子旅一道前行。
贾康,被秦军吞并占领的三座城池之一。
半个时辰后,大军清点完毕。此番那些与秦军对战的宋军最终还是折损了六百人有余。与众人商议过后,公子旅决定带着那三万整装待发的宋军前去进攻贾康,剩余的一万多人则是退回弋城,歇息整顿,以作后援。
于是,五万大军便分成了两股,一股浩浩荡荡的随着公子旅往贾康行去,一股则带着此番大战的胜利品归返弋城。
一路上,公子子明最终还是没敢将郑月安的病状告知公子旅,而公子旅也没问之。
贾康,果然如公子旅所料那般,不易进攻。只因那些秦军皆驻扎城内,且戒备森严,就连城门之处也皆设有关卡。
之前两次作战,秦军之所以全军覆没,一是因为他们太过自大,二便是他们军心溃散,不能一致对敌。
然,那促成秦军覆败的罪魁祸首也正是他们的大将军由余无疑。若不是因为他的自大,将大军驻于城外,又哪能那般轻易的让郑月安钻了空子,从而得以被两万宋军一举歼灭。
将大军驻足在距贾康五十里开外的树林里,公子旅又着人将四卒士兵分为八小队,每一队五十人,各自携带弓弩等兵器绕于贾康城外,从八个不同的方位进行骚扰,从而以扰乱秦军心智。此外,又另外着人从入城的河流中趁乱混入城中,以备天黑之时与城外大军里外合应,响应大军入城。
这一战,历时了一夜之长。
这一夜,贾康城中火光通明,宛如白日。
这一夜,贾康城中厮杀不断,血流成河。
这历时了整整一夜的激战,宋军最终在公子旅的谈笑间再次击败了秦军。
贾康城外,公子子明一脸倾佩的看着公子旅道:“这秦军纵然是占了地形的优势,然却仍是不敌你楚公子旅的谈笑一言啊。如此下去,归楚之日不远矣!”
“是及是及!”几名谋士纷纷附和。
其中一人道:“公子之才,可与齐王并也!”
这话一出,便又有一人道:“公子之才,亦可推选诸国盟主也!”
“……。。”
对于耳边众人的称赞声,公子旅却是充耳不闻。他抿唇看着那从城中贯穿出来的河流,蹙眉不语。
、第五十章 马车旖旎
一夜的厮杀,城中血流如何,就连这贯穿的河水亦是被染的变了色。
一谋士顺着公子旅的视线看去,瞬间没了声音。他回头冲着另外几人摇了摇头,而后,众人皆纷纷止了声。
公子子明轻声道:“诸国争霸,众生之哀也!”说罢,他便翻身上马,冲着公子旅道:“如今贾康已破,旅也当好生歇息一番才是。这善后之事,便交与我罢!”
闻言,公子旅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道:“可。”
“善。”
公子子明带着一干武士策马离去,谋士们便也开始纷纷劝说公子旅回营歇息。
几日后,郑月安是在摇摇晃晃的吧马车中醒来,那马车宽敞至极,竟是比以前公子旅的那辆紫檀木马车还要大上许多。眼珠转了转,入眼的便是她身侧那身着一袭黑袍的伟岸背影,是公子旅。此时他正背对着郑月安,因此无法看到他的表情。
郑月安轻轻的动了动身子,慢慢的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许是躺了太久的缘故,此时背上竟有些火辣辣的刺痛。
见身前的背影仍是斯文不动的跪坐在那里,郑月安不由粗了蹙眉。轻轻地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正欲悄悄地将身子凑过去,却不料公子旅已然闻声看了过来。
他不说话,也不动弹,就那样无声的看着郑月安,那双浓的像块化不开的黑墨般的眸里正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身影。
见郑月安愣愣地望着自己,公子旅不由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竹简丢掷一旁,干脆转过身来一把将郑月安拉进了怀中,道:“你这妇人,可算是醒来了啊。”
什么叫可算是醒了,难不成她睡了很久?
踌躇了一下,郑月安终是没问出来,而是就那样静静的依附在公子旅的怀里,任他抚摸着自己的长发。
就在这时,那车壁上半开着德小推窗突然一下子被人从外边全部推了开来,只见公子子明的脑袋凑了过来,待看清车内的情景时,他不由一连‘啧’了好几下,而后又一把将推窗合上,策马跑了开来。
这期间,公子旅只是不悦的蹙了蹙眉,连看也未曾看他一眼。
见状,郑月安不由好奇道:“夫主这般镇定自若,就不怕来者是刺客么?”
“马车周围皆是剑客武士相拥,刺客又怎能这般轻易近得我身?”子旅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用手捏了捏郑月安的脸颊。
郑月安心里一突,不知何时开始,她好像已经习惯了与他这般暧昧相处。
将手搭在公子旅的腰际,郑月安低声道:“夫主,这是要去往何处?”
“郑都。”
“郑都?”郑月安一下子瞪大双眼,不可置信道:“莫非夫主已然击退秦军?”
天啊!她到底睡了多久啊?
“然。”
见状,公子旅眼中的笑意愈发浓了起来,他伸手将小推窗推开了一条缝隙,又将被子拉过,半盖在郑月安身上,道:“秦军早已退出郑地,也只有夷吾那斯还在不断的调集大军攻打郑国罢了,夷吾此人,实乃不适为君也。”
他的语气夹杂着几丝嘲弄,使得郑月安不由撇了撇嘴,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心中腹议道:这夷吾的确是不适合当皇帝,可那重耳是啊,他不仅是,而且还是你的劲敌呢!
想了想,郑月安又问道:“夫主,此番莫不是直行郑都?”
“然。”
“夫主可是带着几万宋军一道前往?”
“然。”
这声然使得郑月安‘嗖’地一下抬起头来, “那郑王,他难道不怕夫主临时发难与他么?”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惊诧。
公子旅‘笑道:“郑宋两国联盟多年,郑王,何惧之有?况且此番前去华阴,况且,此番退秦,我也并未动用他郑军一卒,再者,那兵符我也早已归还与他。而这几万随我一道行郑的宋军也是断入不了华阴地界的。如此以来,我亦不过是单枪匹马入都城,那郑王又何以惧之?”
他竟然就这样将兵符还给郑王了?刹那间,郑月安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兵符,无疑是等于半个郑国啊!他居然,他居然就这般轻易的退还给郑王,而且还居然敢单身入郑都。他虽是一国公子,可却也是一国弃子啊!再者,那些偷窥他性命的人,也不在少数,他难道不怕那糊涂的郑王听信小人谗言,对他卸磨杀驴么?
更何况,此番他以少胜多的大败了秦军,虽是名声更显,但无疑也让各国诸侯对他加强了防备之心啊!
要知道,在这诸侯争霸的乱世,像公子旅这种雄才大略之人,一旦回国上位,那对他们这些诸侯王来说,无疑是又多了一位强敌。譬如齐公子小白,如今的齐王。
见郑月安陷入了深思,公子旅也不打搅她,就那样任由她趴伏在自己身上发着呆,而他自己则又拾起先前那卷还未看完的竹简继续翻阅了起来。
就这样,随着晃晃悠悠的马车,郑月安竟然就那样趴在公子旅的身上又睡了过去。
一时间,马车内一副温馨至极的景象。
几天后,大军顺利的护拥着公子旅一干人等抵达了华阴边界。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郑王居然亲自带领着文武百官出城迎接。
将大军驻足在距城外百里外的空地处,公子旅带着宋公子子明一干人等之只身前往,而作为他宠姬的郑月安自然随行其中。
不待众人行近,郑王便迎了过来,并赶在公子旅对他行礼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