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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先生真的愿意教我?”诗苑双眼一亮,兴奋道。
白川笙微微颔首,算是默许。
诗苑高兴不已,忙对白川笙行礼道:“师傅受徒弟一拜。”
“哎,莫要如此。”白川笙双手微抬,拦住了诗苑的敬拜,解释道:“我不过教你最基本的医理,并未传授我们白家医学的精髓,所以算不上什么师傅,你还是叫我先生吧!”
“好,听先生的。”诗苑点点头道。
“嗯,明天是十五,停诊一天,随我去上山采药吧,顺便带你认认一些常见的草药。”白川笙淡淡道。
诗苑欣然答应。
山路上白川笙在前,诗苑追随在后,茂密地似遮天蔽日的丛林,偶尔见得两三只鸟出巢飞过,步行一段时日,白川笙在一片紫叶丛中,用手缠上了白布,取出万草丛中的一棵脆嫩脆嫩的小草,精心呵护着放在自己带得小竹篓里。
“这是什么?”诗苑好奇地问,伸手就要去摸那片紫色斑斓的叶子。
“别碰!”白川笙厉喝地抓住了诗苑的手,叮嘱道:“有毒。”
诗苑惊讶地看着这些漂亮的紫叶丛,心悸道:“怎么会有毒,你刚刚不是踩了一棵?”
“那棵与这些不同,是救命的良药,叫还魂草。”白川笙解释道:“这颗草,很难生长,又偏偏长在这片紫毒叶丛中,所以算得上珍稀的。”
“原来是这样。”诗苑了然道,目光所到之处,是她还被白川笙紧紧握在掌心里的手。
白川笙亦觉得自己的左手分外灼热,慌忙松开,气氛瞬间变得尴尬异常。
诗苑顿时觉得周围的空气更加闷热了,忙用手给自己的小手当扇子挥舞,干笑着道:“我忽然有些口渴,不知道哪里找到水?”
“在前面不远的地方,翻过这小山丘就是一汪清泉,我带你去。”白川笙起身,朝着山丘走去。
诗苑跟在他身后,爬着山路一段时间,顶着炙热的日头,已是汗流浃背,身体动作夜渐渐缓慢,双腿有些吃力,在走到一个上坡之时,脚下的土坡踩了个空,双手抓住的藤蔓忽然断裂。
“啊!”诗苑沿着滑坡迅速往下坠落。
白川笙情急之下大半个身子探出拉住了她,不料诗苑纤纤玉手未能来及抓住他的衣袖,身子急速下坠。
白川笙来不及多想,毫不犹豫地朝诗苑纵身一跃,将她腰肢揽在怀中,从山坡滚落下去。
当两人重重落地之时,诗苑只觉上身触感温软,慌忙抬头看着在她下面的白川笙有没有受伤,关怀的话刚要说出口,却被他极近的美目生生噎了回去。
白川笙在她身下喘着粗气,目色清澈如幽蓝的宝石,呼出的气息轻轻扫过诗苑的脸颊,她趴在他的身上,姿势就如似对他要主动做些什么一般,他身上淡淡的草药香入侵着她的鼻。
气氛再度凝滞,气温迅速上升。
诗苑的脸颊绯红,慌乱地从他身上移开,腿上用力时忽觉剧痛来袭。
“哎呀!”诗苑疼得柳眉拧成一团,伸手去抚摸自己的左腿,发现裙衫处有点点血迹。
“不要动!让我看看。”白川笙本有些微烫的脸,在诗苑的痛叫声中迅速恢复如常,关切地去查看她的伤势。
他欲要轻轻掀起诗苑的裙衫,忽觉得有些不妥,对诗苑道:“失礼了。”
诗苑忍着痛,半开玩笑道:“你是医者,怎么好像也害羞起来了?没关系的。”说完就觉得这话也些不妥,诗苑也没太在意。
白川笙却是不再言语,认真地查看起她的伤势,只见诗苑的小腿上被尖利的树枝划出个大口子,不停地往外渗血。
白川笙微皱眉,见得背篓落在山坡上,他在四周的草丛里寻着什么,终是发现一株墨绿的小草,他摘下,放于嘴中咀嚼,涂抹在诗苑的伤口上。
“抹了这药草片刻就可止血,我去坡上取背篓,你先在这里坐一会不要乱动。”白川笙面如静水,叮嘱着诗苑。
“神医不亏是神医啊,你若不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诗苑连连夸赞。
白川笙起身,踱步而去:“医术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掌握的。”
诗苑心中无比钦佩,待见白川笙从坡上找回背篓,本是艳阳晴天,莫名地刮起了阵阵狂风,吹得诗苑睁不开眼。
狂风过后,乌云气势汹汹地携着暴雨雷电而来,天色顷刻便暗了下来,珍珠大的雨点密而狂乱地朝着地面砸来。
诗苑都还来不及反应,眼看就要被砸个落汤鸡。
“我知道前面有个石窟可以避雨,跟我来!”白川笙一路跑来,拽着诗苑就要走。
“哎呀。”诗苑再次痛叫,发现自己的小腿根本用不上力,疼得她一阵心慌。
白川笙见这情况,再不走两人就真在林子洗个雨水澡了,忙道:“可能是伤了筋骨,来我背你,你背着背篓。”
诗苑点点头,配合地照做,趴在白川笙的背上,见着他迅速地快跑着,身轻如燕,仿佛诗苑如鸿毛一般轻。
很快就到了石窟中。
作者有话要说:
、出水芙蓉
窟穴不深,又正好可以避雨,白川笙放诗苑下来,将一旁的草堆扒开,里面是劈好的干柴。
“这些是先生准备的?”诗苑惊讶道。
“经常上山采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遇上,以备不时之需。”白川笙边说边将柴火堆起来。
掏出怀里的火折子,还好没被淋湿,他轻轻一吹,折了几个干草点着,扔在了柴火中。
本因衣衫有些淋湿而觉得寒冷的诗苑,在越烧越旺的火堆前渐渐觉得暖和起来,笑吟吟地看着白川笙:“还是先生想得周全,不然这湿漉漉的样子怕是要着凉了。”
白川笙淡淡道:“过来点让我看看你的伤有没有被淋到。”
掀开诗苑裙衫,露出她白皙的小腿,雨水淋了一点点,不算严重,伤口上的草药也在刚刚的奔跑中掉落不少,不过幸好已经止住血。
白川笙从胸口处掏出一个小瓶子,沿着诗苑长长的伤口洒了一遍。
钻痛的感觉很快传遍了诗苑的每个神经,但她只是咬着牙,不吭声。
“忍一忍,就好了。”白川笙安慰道。
诗苑心头一皱,觉得这样的话语很是熟悉,忽然想起了曾经温尘轩也这般轻轻呵护地为她上药,目色渐渐黯然。
诗苑点滴神情都被白川笙看在眼里,目光移至她腰间的香囊,那醒目秀美的“尘”,缓缓开口:“诗苑姑娘是不是有所意属之人?”
没想到白川笙会问及自己的私事,诗苑犹豫片刻,只道:“这个。。。。”
要不要说呢?还是所有隐瞒的好?先生突然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诗苑的脑子里冒出一堆问号。
“是我唐突了,怎么能去探究姑娘的芳心呢!”白川笙轻轻道。
芳心?探究?诗苑听得更加云里雾里,拉长音“啊”了一声思考着该怎么说,却见白川笙为她包扎好小腿时,起身道:“雨势渐渐小了,趁着夜未临,赶紧回去吧!”
“哦,好。”诗苑忙点头道,偷偷地长呼一口气。
回到医馆后,诗苑就染了风寒,发烧发热地说胡话,加上腿上有伤,形势不太乐观,还好白川笙的“赛神仙”名号不是虚的,不过两天的时间,诗苑就已经退烧了,只是身体还很虚弱,腿伤也让她走动不便,就这么在床榻上挺尸了七八天,诗苑都觉得自己要发霉了。
这天风轻日丽,诗苑坐在榻上,端着白川笙递过来的药,皱着眉头迟迟不啃下嘴。
“看什么呢?已经凉了,快喝。”白川笙坐在床边,将诗苑的左腿搭在自己的腿上,解开纱布看看伤势。
诗苑抿了抿嘴,忧愁地说:“先生,我已经喝了好几天的中药了,实在是苦啊,能不能不喝了?我现在不是已经好了吗?”
“你体内有寒,虽然已经不发热了,但是并没有完全恢复,喝了吧,对你有好处。”白川笙淡淡地说,也不看她,继续观察着她的腿伤,已经结痂了,他眉头微微一松,轻轻用手指触碰伤口边缘,诗苑只觉激灵一痛,小声叫喊。
“看来筋骨还有些肿,皮外伤倒是好了。”白川笙眉目微紧,将诗苑的腿放下,起身转头道:“明天我为你准备些药材,用来沐浴驱寒最为显著,也可活络你的经血,恢复你的腿伤,你这三天来药房的浴室泡一泡。”
诗苑听了将碗放在床边的木登上,抬头望着他道:“先生不必这般麻烦,不过是风寒而已,何必药浴?再说我现在已经没有钱付药费。”
“你就听我的,三天后你便可彻底好起来,至于医药费,以后再谈也可。”白川笙不等诗苑再说什么,已经大步朝门口走去。
诗苑冲着门口瞥瞥嘴,想着好不容易挣点钱,又要还药费了,哎,她得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秀工坊呢?
翌日清晨白川笙早早地在药房里,熬制着药汤,浴室中热气腾腾,气节已过三伏,但依旧闷闷炎热,白川笙一身轻曼复纱白长袍已觉得不够透凉,他的宽额上渗出细细汗珠,抓着竹篓中药材放浴池的碧水中。
在浴室墙外烧火的小翠和卞至,不由得八卦起来。
“哎,卞至,你看咱们先生可从来没有对谁这么上心过。”小翠边扔柴火边煽火,小声地开口。
“可不是,就算是重病的病人,先生也不过是该怎么治怎么治,可是诗苑只是得了风寒,就给她药浴,一般人可没这待遇呢!”卞至大力一挥,一棵圆木柴被他手中的斧头劈了两半,立直了身子拿起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脖子,笑嘻嘻地道:“我看啊,先生许是对诗苑有意思,搞不好很快这医馆就要办喜事了。”
“有可能,那以后我们管诗苑叫什么?”小翠正手抵着下巴思考样,忽听得身后传来低醇沉敛的声音。
“你们在说什么?”白川笙静立于旁,面无风波,目光幽蓝地看着他们。
“额,没,没什么。”卞至笑嘻嘻道:“诗苑姑娘身体不打紧吧?”
“泡过药浴,自会痊愈,你们切记不可让水温变凉,知道吗?”白川笙再三叮嘱,才缓步离开。
卞至与小翠点头称是,将火烧旺闷好后才离开。
诗苑正在床上躺得百无聊赖,起身摸着自己的左小腿,微微一动还是会隐隐得疼,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还真是不假啊,只是这么久卧于床,实在太疲乏了,于是她试着下床榻,单脚蹦哒着朝离床榻几步远的青木桌走去。
此时白川笙正迈进屋子,诗苑看见他就跟偷果子的孩子被大人发现似的,慌张之中右脚一崴,整个人都要栽地。
“小心!”白川笙步急匆匆走到诗苑身边,将她失重的身子接住在怀。
诗苑感受到周围飘来的淡淡草药香,紧闭的双眼睁开时看见这清风明玉般淡朗的俊面,没什么情绪的目色只泛着点点烁光,声音低沉道:“没事吧。”
诗苑忙从他怀里起身,窘笑着道:“没事没事,天天卧床实在太闷了,想下地走走。”
“你这就随我去药室吧。”白川笙平和地说着,抚着她欲要走。
“啊?先生,真的。。。不用的。”诗苑欲想婉拒。
白川笙沉眸,低低道:“那你就在床上继续平卧着,可好?”
“那。。还是去吧。”诗苑清咳两声,实在不想卧床了。
在白川笙的搀扶下,诗苑一步一步的挪着算是出了自己的院子,可是到得药房的路还有好一段,这么挪步过去,不知道要多久了。
“如果不介意,我来背你吧。”白川笙终是看不下去,开口道。
“先生,无碍的,你给我找根粗木枝让我当拐杖,我自己慢慢挪动过去就好,你还要看病人,还是不要管我了。”诗苑于心不忍地道。
“现在还未开馆,不急,我就陪你慢慢过去吧。”白川笙见诗苑很为难,知道女孩家自持洁贞,便不再多说,扶着诗苑缓步踱去药房。
青青碧林,潺潺池水,绕过花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