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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劳自然不会被抹灭,从此再无人跟她争锋。
柳新柔布局巧妙,傅云锦实在甘拜下风,柳新柔的这些脑筋若是用在正道上,未必不会干出一番大事来。
“皇上现在如何?”傅云锦问道。
“夫人,您进去便知晓了。”聂九领着傅云锦走至金黄色穗顶的帐篷,撩开门帘。“夫人,您请进。”
傅云锦走进帐篷,后面门帘垂下,里面暗沉,只有桐油灯在一跳一跳,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药香味,她忽然泪意涌了上来,不敢上前。这一走,她离开有多久了?每日每夜的思念,在这里,她却不敢上前,怕一切都是梦。轻轻的呼吸着,轻轻的走在,她不敢用力,就怕梦惊醒,她依然在千里之外。
眼前的人瘦了,黑了,憔悴了,像个大孩子一样睡得深沉。他的身上穿着的是她在西川时做给他的那件粗布青衫,他至今还留着这件衣服,并随身带着。傅云锦的手在接近上官容晔的脸上时忽然停下,她不敢摸上去,这张脸出现在她的梦中无数次,可是每当她要抚上时,他就不见了。
晶莹的液体落下,一滴两滴,滴在沉睡着人的脸上,乌黑的眸子睁开,正像是她在西川初见他睁眼时的那样,深邃,宁默,清亮,像是亘古不变的一汪深潭,就那样默默的望着眼前人。
“锦儿?”他皱了眉,似乎分不清是在现实还是在梦里,“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很久,很久,你为什么不来我的梦里,为什么不来看看我?”
他现出孩子一样的娇气、委屈,又像一个痛失爱侣的男人那样痛苦、思念,紧紧盯着她的眼眸一瞬不瞬看着她,就怕她突然消失不见了。
“容晔,我回来了。”傅云锦轻轻拉着他的手抚上她的脸,弯腰凑近他。
上官容晔手一震,瞪大了眼,似乎不敢置信:“你还活着,你还活着……”狂喜席卷了他,他忽然失去了在朝堂上舌战群臣的语言能力,失去了指挥千军万马时的从容不迫,喃喃反复说着:“我就知道你不会死,你舍不得我的……”
傅云锦泪眼笑着,贴上上官容晔拥住他:“对,我不会死的,我要回来做你的女人。”
上官容晔回抱住她,两人紧紧相拥,就算傅云锦压在他的伤口上,他也只觉的这疼痛让他更清醒得知道他的锦儿还活着,她还活着,他从来没有这样感激上苍过。
一番绵绵情话,互诉衷肠过后,傅云锦小心翼翼掀开上官容晔的衣衫,想看看伤口:“你的伤怎样?”
“一来就脱相公衣服,夫人你太急了,为夫还伤着呢。”上官容晔按住衣服,怕傅云锦见到伤口担心故作放松状。
“讨厌。”傅云锦脸上发红,随手打在上官容晔的胸膛上。
“嘶”,上官容晔疼得抽气:“娘子好狠心。”他捂着胸口做疼痛状。
“疼死你算了。”傅云锦撅了嘴,眼泪忽然巴巴落了下来,“你真狠心,真的不管我了,我还千方百计护着你,没想到你还是着了她的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笨,就让你痛了,就让你长长记性。”
她一下一下戳着他的胸膛,将怨恨、一路所受的委屈、害怕都发泄了出来。
上官容晔的脸色白了又白,青衫上印出水渍,傅云锦住了手,怔怔看着那滩暗红,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你不止笨,你还没有知觉,都出血了,你都不会说吗?”
营帐外都听到那声爆吼,守在外面的两个士兵已经被支走了,现在在外面的是耳朵贴着帐篷毡布面的穆直与孙崇外加一个聂九,三人闻声脖子缩了缩,伸出手指挖耳朵,脸上笑得不怀好意。穆直与孙崇听说营里来了一个奇怪的人,聂护卫带着直入皇上营帐,当下马上赶来一看究竟,却见贴了脸在帐篷上的聂九对他们比了一个安静不要说话的手势,于是也加入了偷听的行列。
穆直的眼睛告诉另外两人:“饱受皇上压迫的夫人要翻身反抗了,以后我们要听夫人的话了。”17FZ4。
另外两人一致点头,立马又将耳朵贴了上去。
帐篷里,傅云锦还是掀开了上官容晔的衣衫,却见缠着伤口的棉布上一滩血渍,拆开棉布,左胸口上寸长伤口红肿,往外翻转边,还没有愈合的迹象。
“她的手镯上染毒了?”傅云锦一眼就看出异常,脸色冷了下来,“这个毒妇,她还怀着孕呢,这样自损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对她来说,孩子算不得什么,你不是不了解。为了当皇后,她已经没有人性了。”
傅云锦无语,阴着脸给上官容晔上药,找了干净的棉布给他重新缠上,手下劲道用得狠,上官容晔疼得冷汗直冒却一点不敢吭声,小心看着她的脸色。
只见傅云锦拿了匕首准备在自己手腕上划刀,知道她又要放血给他,他马上夺了过去:“毒已经解了,伤口很快愈合了。”
傅云锦挣开上官容晔握着的手,闷头坐在床沿边上,眼泪簌簌又落了下来:“你没事装什么死,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下有都遥必。上官容晔见她眼泪落得凶狠,急的手忙脚乱,胡乱给她擦着道:“我不这样,怎么逼出老大来?他躲在西帧,纵然我赢了这次战争,可是只要他不被擒住,北雁永远不得安宁,百姓也无法过上安生的日子,我也不能为你报仇……哎,你怎么回事,以前怎么伤你你都不哭,可现在眼泪就像破了的堤岸,止也止不住了。以前我老觉得你是石头做的,原来也是水做的人儿。”上官容晔一边给他擦泪,一边嘀嘀咕咕。
傅云锦哭着哭着听着他的嘀咕声板起脸垂他:“还不是因为你。”她红红的眼睛兔子一样,上官容晔心动,凑了嘴唇要吻上去。却见傅云锦忽然扑哧一笑,看的他莫名其妙。又哭又笑的,翻脸翻得比翻书还快,他有点跟不上她的情绪。
“我们两个果然是天生一对,一个装已死,一个装要死了。”傅云锦半靠在上官容晔怀里,微微笑着。
上官容晔拥住她满足道:“是啊,没有比你更能配我的人了。”
“厚脸皮”寂静中冒出一声嗔骂。
“脸皮不厚怎么娶老婆。”
“谁是你老婆,你已经把我休了。”
“刚才是谁哭着说只做我的女人的?再说了,休了也是可以再娶回来的。”
“……”
营帐外三人捂着嘴笑不停,以后可有人帮他们伺候这“爆龙”了……16606022
“容晔,既然上官容琰已经走出西帧,眼下帝京危急,为何你还有闲情躺在这里装死?难道你不怕上官容琰攻下帝京?”几日过后,傅云锦前思后想,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上官容晔把手中兵书放下道:“如果是你,你听说你的对手离死期不远了,你会如何?”
“当然是趁胜追击,火速拿下城池,以免夜长梦多。”
上官容晔挑眉点点头:“帝京洛惜朝可不是好惹的人,何况离开前我们已经布下计划了。我离开帝京,亲临战场,为的也是引开老大的视线,让他以为帝京空虚,届时,我只要找个机会示弱,他必定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亲自带兵攻城。他在西帧有交好的人,跟西帧君主与虎谋皮,我也有我的内线。
早前我就得到线报,柳新柔会被派来谋害我,我一直等着这个机会。可惜中间出了你的叉子,离我的计划偏了些,不但差点功败垂成,还差点一命呜呼。”
上官容晔说到这里,斜睨着傅云锦,脸上写着:都是红颜惹的祸。
傅云锦朝他瞪眼:“别绕弯子,说下去。”
上官容晔正了正色道:“冯固死了,他少了主帅。柳新柔行刺我虽成功,但未成功身退,柳怀涛父女情深,知道女儿被我赐下死牢,必定自乱阵脚,为了救出她女儿,他有什么举动老大可是猜不出来的。是以,老大更不信任他,不会让他坐上主帅的位子。外面传出我伤重将死的消息,他果然出来亲任主帅,就像你说的,未免夜长梦多,他会倾巢而出,一鼓作气赢得这场战斗。”
“所以你的意思是逼着他使出全部实力,一网打尽,彻底击败他,让他毫无翻身的机会?”傅云锦暗想:这真是个可怕的男人。她庆幸自己的选择不是与他为敌,而是与他并肩。
她想问,假如在战场上,他的敌人是她,他也会那样做吗?转念一想,这个问题问得多余,答案早就定了。男女之间,她是他最爱的人,可他同时也是一个帝王,若他是一个只问情,不顾天下的人,那他就不是她心中那个英雄了。
上官容晔赞赏得看着她,一番经历下来,她成长了,他的决定没有错,昔日深山的少女已经长成能与他比肩的公主,一位胸怀天下的真正的公主!
第一百二十六章 云锦挂帅
更新时间:2013810 22:01:59 本章字数:5659
重兵把守的一处营帐,里面关押着柳新柔,一个彻底疯了的女人,整日狂喊着:“她掉下悬崖了,我亲眼见到的,我亲眼见到的……”
傅云锦走进去,柳新柔像是见鬼了一样蜷缩成一团,头抵着膝盖不敢看,浑身瑟缩着:“鬼啊!鬼啊!”
傅云锦在她的床前立定,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很可怜。 她费劲心思为自己的梦谋划着,她可以利用身边的每一个人,出卖身边的每一个人,甚至是自己,可是她的梦终没有实现。
“我没有死。”傅云锦淡淡说着。
柳新柔猛抬起头来,头发散乱,眼睛血红,直勾勾得看着傅云锦尖叫:“你已经死了,你掉下了悬崖!你还要拉着我陪葬!”
傅云锦轻轻摇摇头:“我只是为了摆脱你,柳新柔,如果不是你心胸狭窄,如果不是你心虚,我想你已经成功了。我现在应该在上官容琰那里,受着你的折磨……我的心里始终只有容晔,就算上官容琰再强大,我都不会是他的……”
柳新柔慢慢平静下来,侧着头似乎在思考,她倏地又转过头来用更加狠戾的眼神盯着傅云锦:“不对!你是不会臣服于容琰,但是你不会让我好过,你一定会想方设法在死前绊倒我!傅云锦,你好卑鄙;你用装死了躲过所有人的视线,你不肯放过我,为什么你不肯放过我!”
傅云锦怜悯地看着她,没有如果,没有重来,她看着柳新柔淡然道:“不是我不肯放过你,而是你自己不曾放下,你,输了……”
柳新柔脸色死灰一样,眼神涣散开来,空空洞洞的,“我输了?哈哈哈哈,我怎么会输?我还没死,我不会输的……”她的身下血迹缓缓印染开来,可是她像是毫无知觉一样犹自在疯笑,血迹越来越大,她像是被针扎到一样“啊!血!怎么会流血,我要死了吗?”
她捂着肚子爬到傅云锦脚跟前抓住她的衣摆,忽然落下泪来:“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傅云锦盯着她露出的一截手腕,上面淤痕青紫,磨破皮的地方已经溃烂发黑,她拨开衣摆走出营帐,对着外面的守卫交代:“去找军医来,她还不能死。”柳怀涛现在不敢发动正面进攻的原因就是还在顾及他这个女儿,柳新柔若死了,他必定不惜拼尽身边一兵一卒来疯狂报复。
傅云锦站在营帐前等了很久很久,天空蔚蓝,云朵洁白缓缓向西移去,变幻出各种各样的样子,营帐四周狗尾草随风摇曳,毛绒绒的,蒲公英飞起,小小的雪绒花飞向远处,她突然想起一句诗来:笑看庭前花开花落,醉看天际云卷云舒。
她的脸上挂着淡然,原来闲庭雅诗在这军营里很合适,尘埃即将落定,她的心是如此的安定。兵营走瑟亲。
门帘掀开,军医摇着头从营帐里面出来,傅云锦问:“怎么样?”
军医叹口气道:“我治刀伤箭伤有一手,可为女人做这种事还是头一回……那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