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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颜的心中一动,这未必不是个好提议,以她的修为,就算是失了先手,陷入阵中,也绝不会轻易的落败,难免两败俱伤。作为两个筑基的修士,在凡人的宫殿中大打出手,实在没什么意义。
她刚想要答应,脑中一凛,又清醒起来。他以筑基的身份,却甘心隐藏在皇城之中,与一群凡人为伍,大违常理,必然所图者大。自己识破了他的秘密,这样心狠手辣的人,难道会轻易放过自己吗?
她朗声道:“你若要放手,就先撤去阵法”
任中杰笑了一声,“好”他的身体猛然退后,已落在了那八盏灯之间,然后划出了一道奇异的灵诀,八盏灯的火光陡然间明亮起来,然后飞快的向着中央聚拢,在他的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核心,同时他手中也出现了一件法器,像是一个铙钹一样的东西,上面反射着刺眼的光。
八道火焰都被他引到了金饶上,然后他的手向上一扬,一条汹涌的火焰就喷了出来,同时他屈起了右手的两指,向着金铙上一敲,当顾颜在他说了那个“好”字,早就留神提防着,虽然周围的压力为之一轻,但她却凝神操控着纳芥环,不敢稍有轻忽。果然那些冰霜雪雨一时间全都退去,然后天空中变得煞白一片,随着任中杰的一敲,顿时传来了“咔嚓”的一声巨响。
一道无比耀眼的雷光从上面劈了下来,顾颜用手一指,纳芥环飞了上去,顿时青光大起,把这一道雷光硬生生挡了下来。
任中杰沉声说道:“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你试试我这‘极道八焰’的厉害”他的右手连续,不停的向着金铙上面击去。
当当当一连八响,被任中杰从残灯之上引来的八道火焰,随着雷光飞落下来,落到顾颜身边,就变成一朵金色的莲瓣,八朵莲瓣凑在一起,成为一朵金莲花,然后飞快的把顾颜围住,向着中央合拢。
上面的雷光仍在不停的击下来,每劈一次,纳芥环的青光就黯淡一次,毕竟这只是一件法器,在阵法之中,不可能使用无数次都没有消耗。
而八道金莲已经飞快的围住了顾颜,任中杰喝了一声,“起”顿时烈焰熊熊冲天的烈火将顾颜紧紧的围住,无尽的烈焰向着她周身不停的焚烧。
顾颜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对抗过结丹修士,进过上古魔阵,闯过极北冰原,见识的远比一般的修士为多,今天却算是极为凶险的一刻了。而这,居然就发生在凡人的皇城当中她错在失了先手,被一位筑基修士用法阵困住,以致于无法使用阵图,这时她才感到了没有一件人心合一法器的坏处。微叹了一声,她就从乾坤袋里,取出了那面朱颜镜。
这件法宝在收取的时候,就颇费了一番气力,尤其是降伏镜上十二个兽头的时候。顾红叶曾经告诉过她,要注意法宝的反噬。收取之后,也只是与竹山掌教对话的时候,小试过一次,但毕竟不是生死之搏,只是试验了一下镜子的威力罢了。现在却是真正要运用这件法宝了。
顾颜用手轻轻摩挲着镜面,古朴的铜镜闪着深幽的光芒,她深吸一口气,将手掌按在了镜面之上,然后右手飞快的打出了灵诀。
镜面上顿时炫起了一层光华,然后那十二个兽头像是有生命一般的怒吼起来,顾颜低吟了一声,一口青气喷了出去,顿时光芒大作,从镜子上面发出了极为耀眼的强光,像是无数根钢针细芒飞快的发射出去,那些火焰顿时被冲击的不成模样。
而顾颜也同时觉得有一股阴力从镜子上面传来,不停的冲击着自己的经脉,里面几种不同的气息交织流动,她全身像被几股力量拉扯着一样,一口鲜血顿时喷了出来
110章暗算
顾颜长叹了一声,按顾红叶的交代,不过只是朱颜镜的一成威力而已,自己就已经驾驭不住了,看来看来此间事了之后,一定要拿出几个月的时间,好好的炼制这件法宝,让它身人合一才行。
任中杰放出了八道金莲之后,看到顾颜取出了朱颜镜,发出的毫光,顿时将自己的火焰破去,不禁大为惊异,他的身形再退,手中的金铙掷到了半空,然后喝了一声:“转”就在空中飞快的旋转起来。
顾颜身在阵中,看不到他的动作,却能够感觉周围被击散的八朵金莲以无比飞快的速度聚拢起来,她长吸了一口气,低声念起了法诀,手中的镜子忽然间就变大了起来,忽然十二个兽头张牙舞爪的吼叫着,声音震天动地,她把手往回一招,兽头的口中就喷出了一条条的青气,把外面的火焰裹住,然后如长鲸吸水一般的向回倒贯。
她的手紧握着那面镜子,手腕微微的颤抖,无数的火灵气被兽头吸进来,虽然大部分被抵消了,但仍有一部分冲进了她的经脉。顾颜本身就是火灵根,对这种气息最为敏感,本身的火灵气与其互相交织着,让她经脉中无比的难受。
这时被任中杰掷上半空的金铙变得无比的光亮,映着地下八盏残灯的影子,焕发着绚烂的异彩,任中杰站在地下,面色肃然,手中不停的打出一道又一道的灵诀,金铙变得愈加的厚重起来,从空中飞快的向下落。
重如山岳的压力飞快的从上至下压迫而来,顾颜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像要断掉了一样,她清叱了一声,手中的镜子猛地扬起,手指在镜面上飞快的划过,吟道:“安得玉龙三百万”随着她的吟声,十二个兽头变得无比的狰狞,头上刻着的花纹飞快的变幻着,然后顾颜猛地用手敲了一下镜面,当一声清响,随后这面朱颜镜就被一层青蒙蒙的光华所笼罩,然后一只巨兽从上面飞扑了出来。这头怪兽长着蛟龙一样的身躯,四足,双翼,张着血盆大口,飞快的冲出来,对着那面金铙拼命的迎了上去。
轰的一声巨响,就如同天崩地裂一样,顾颜觉得手上的镜子传来了一阵巨震,她勉强用右手扶着左臂,才使这面镜子没有从手中脱落。
金铙被撞得四分五裂,无数的火星散布了整个大殿,顾颜的眼前也豁然开朗,灰暗的偏殿之中,几盏孤灯摇曳不停,面前是任中杰灰白一样的脸色,注视着顾颜,震惊不已。
他寿元早就过了百岁,筑基也有几十年的工夫,虽然还没到中期,但也是筑基初期顶峰的实力,随时都有可能突破,此处的宫殿更是他经营了几十年的所在,布下的阵法步步杀机,寻常的筑基散修,就算两三位同来,没有趁手的法器,都极可能被他灭杀,现在却被顾颜这样一个刚刚筑基的女修破阵而出顾颜看到阵法虽然被破,但这位布阵者似乎并未受什么伤,只是感到十分震惊,她当机立断,飞快的收取了朱颜镜,同时已从乾坤袋里催出了锦云碟,一道白光流过,已经飞快的掠空而走。
任中杰看着地下的一摊血迹,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沉吟道:“此女看破了我的行迹,应当立即回去向掌门人禀告才是,可是只有三天,雕像就要出土,这时候怎么能离得开此女破了我的金叶莲花,真是坏了大事”
他猛地一挥手,一张符篆从他的手中飞出,整个偏殿都被一层金光罩了起来,然后殿门就自动合了起来,殿门外显示着几个大字“闭关三日,闲人莫入”
顾颜自然不知道他干了些什么,她驾驭着锦云碟飞快的向城东掠去,直奔林虎子的府邸,这个时候,顾南的府中并不安全,因为她不知道那个国师会不会动用皇城的军事力量来搜寻她,在她受伤的这个时候,两个人正面相抗,顾颜的胜算估计连一成也没有。躲在林虎子的家中,又有谁敢去搜这位军方第一人的府邸至于地上洒下的一行行血迹,她根本理也不理。
落到林虎子为她预备的那间静室之前时,她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无比,飞快地收起了锦云碟,看也不看四周一眼,步履踉跄的冲进了屋子,到了榻前,飞快的坐好,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大堆丹药,一股脑儿的塞了下去。
这次是她吃了一个大亏顾颜不能不承认,在凡人的世界中,她轻敌了她自以为比起一般的修士,见过更多的风浪,筑基成功之后,她镇慑过同级的修士,用阵图困住过两个筑基中期的高手,还仗着法宝,与一位结丹高手正面相抗,但她忘记了,这几次,她要不是占了先机,要不就是取巧,没有一次是硬对硬的比拼这次在皇城,就让她吃了一个大亏。她自以为可以掌握一切,却被人暗中埋伏,如果不是她强行运使朱颜镜,极有可能在阵法中被困住,丢掉性命。顾颜在飞回来的途中,就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自己,永远不要小视你的对手她飞快的把一瓶聚灵丹都吞了进去,这才觉得略微好受一些。在阵中,她用朱颜镜强行收取了八道金莲,虽然上面的火灵气被化作了大半,但还有一小部分冲进了她的经脉,这些火灵气不同于冰灵焰的淡然,也不同于紫罗天火的霸道,而是带着一股辛辣的戾气,根本无法与她体内的火灵气融合,只有用体内的真火,将其一点点的炼化。
顾颜回想着对敌的时候,任中杰娴熟的控火之术,心中也十分的惊讶。在这个世上,火灵根本来就是极为少见的,而控火之术更加的罕见,顾颜也是全凭着自己的摸索,一点点的学习操控火焰之术,而这个对手,控火之术的厉害,似乎并不在自己之下。
顾颜略想了一想,就写了一张便笺,贴在门口,说自己因为修炼的时候出了些岔子,要闭关三天,告诉林虎子不必前来打扰,然后把便笺贴在门上。随后她关好了门窗,把阵图放出来,在周围布好防护,随即她掐动灵诀,光华一闪,她就进入了混沌空间疗伤去了。
随着门窗关闭,灯也一下子熄灭,这间无人的小院,重新又变得幽暗起来。过了不久,就从墙边的深处,走出了两个人来。一男一女,那个女子穿着便服,用帕子捂着口,仍然惊讶的合不拢嘴,“她居然是飞回来的,她是妖怪,她真的是个妖怪”
这个女子,居然就是林虎子的妻子,那位出身名门,气质高贵的陈音韶。她身边站着一个身材不高的男子,大概三十几岁年纪,脸生的很是白净,没蓄着胡须,眼睛里闪着深邃的光,一看就是心机深沉的人。
他沉声道:“噤声她们都是有道行的人,说不定会知道你的行踪,我们还是走远些再说话吧。”他扯着陈音韶走到了远处的偏厅,又说道,“妹夫今日不归吗?”
陈音韶说道:“他说是出城练兵去了,两天后才能回来。”边说着,又用手绞着帕子,恨恨的说道,“刚去了两个月回来,还练什么兵,还不是嫌我在府里面碍了他的眼了。我说他刚弄了这个妖精进门,怎么就舍得出去,难不成是两个人约好了,在外面相见?”
男子挥了挥手,“小妹,你也不要太妒忌了,妹夫是大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弄几个美妾不是常事?你成天盯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弄得家宅不宁,何苦来哉”
陈音韶哼了一声,“你们男人只会这样说话”她说了一半,忽然间头低下去,声音变得细微起来,“二哥,我也知道你说得在理,只是我做不出那样贤惠的事情,帮着自己丈夫找美人儿服侍,我的心就像针扎的一样痛”
男子叹了口气,“不管怎样,二哥还会不帮你么,陈家的女儿,怎么会让别人欺负?陈成不管是在外地当刺史,还是在朝中作卫军将军,心里总还是记着我这小妹的。今天这事情,明摆着这女子是个妖人了,你打算怎么办?”
陈音韶擦干了脸上的几丝泪痕,说道:“若是好人家的女子,我虽然不忿,悄悄打发她走也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