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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染掀帘望出去,看到外面的定王殿下,脸色拢着冰霜,瞳眸阴森森的闪着寒气,那双瞳眸喷着火,似乎想烧死她。
云染心知肚明是为了什么事,只假装不知的浅笑开口:“定王爷,这是怎么了,谁招惹你了吗?”
“云染,你说,宋贱人是不是交了一份名单给你?”
“定王爷说什么呢,本宫实在不懂。”
云染一脸不解向楚逸霖请教的样子,定王楚逸霖咬牙,狠声开口:“云染,你确定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你确定一定要做得这样全无退路吗?你认为这样好吗?”
一连几句问话,显示出定王殿下是频临抓狂了,可惜马车之中的这张面容,丝毫不见恐慌不安,浅笑嫣然,晚霞的光辉映照在她的小脸蛋上,越发的神彩照人,可是现在的定王殿下顾不得欣赏这女人的风姿,他现在认识到这女人根本就是个恶魔,所以千万不要被她的表像给欺骗了。
云染叹口气说道:“我一直没有退路啊,定王殿下可有给过我退路,我没法退,总不能一直阻着,所以只好前进了,呵呵。”
她说完放下车帘,当定王殿下是一缕空气一般视而不见,吩咐外面驾车的赵虎:“赵虎,本宫累了,咱还是回云王府吧。”
“是,”赵虎上马车,打马绕开身后面黑沉着一张脸,喘着粗气,咬牙压抑着自己的定王楚逸霖,楚逸霖眼看着云王府的马车离开了,只气得一张脸变了又变,一口血气往脑门上涌来,差点没有窒息过去,两只腿气得软软的一动也动不了,身侧的手下眼看着不对劲,赶紧的上前扶住定王殿下。
“殿下。”
定王楚逸霖一把推开侍卫:“本王没事。”
他盯着那远去的马车,狠狠的发着誓,燕祁,云染,这是你们逼本王的,既然你们不给自己留后路,本王又和你们客气什么。
云王府,几辆马车一路从侧门驶进去,一直驶进了云染的茹香院,大长公主从前面的马车上下来,直接的走过来问云染:“先前定王殿下拦住你的马车,没有为难你吧。”
云染摇头:“没有。”
她又岂是谁想为难就为难得了的,云染望向大长公主:“您累了吧,现在还是去息息吧,这些东西交给下人处理就好了。”
大长公主听了女儿关心的话,不禁笑起来:“我没事,你别担心,你也去躺会儿,跑了这半天恐怕是没什么精神了,这一阵子你可别太累着,现在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大婚了,新娘子要好好的将养着,才能做个好看的新娘子。”
大长公主拉着云染的手,仔细的打量着云染,越看看满意:“云染长得就是好看,穿什么都好看,等到大婚那天,一定是最美丽的新娘子。”
云染被大长公主夸得不好意思了,赶紧的摇头:“没有那么夸张。”
“对了,回头我再教你几招护肤的方法,保管让你的肌肤水嫩又有光泽,等到大婚那天上妆,绝对是倾国倾城的绝色。”
大长公主想到那天的画面,不知道为什么忽地眼眶有些湿漉漉的,虽然云染不知道她是她娘,可是她知道啊,想到女儿不到一个月就要嫁人了,以后不是在家的小女儿家了,嫁为人妇后,就要上侍候公婆,下对待小叔子,还要主持着一大家子事务,大长公主忽然有些舍不得,真想说不嫁了,不嫁了,嫁人永远比不得在娘的身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云染笑起来,想到那天的大婚,很高兴,她仔细的数了数,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大婚了,日子过得很快。
这十来天,燕祁一直忙着收拾定王手中的一些爪牙,一直没有出现,几日不见,她都想他了。
云染伸手拉着大长公主,两个人一起往里走,身后的人皆望着她们两个人,轻轻的叹息,大长公主和公主可真是好啊。
大长公主和云染说了一会儿话,便自去休息了,云染也回房间休息,逛了半天,跑了不少的地方,腿都酸死了,趴在床上动也不想动,最后竟真的睡着了。
月色洁白如霜,夜风柔和,到处一片清丽,整个云王府里缭绕着轻雾,使得翻翘如云的府邸,好似天外宫阙一般如梦似幻。
茹香院里一片安静,忽地有身影从暗夜之中穿透重重的夜幕破空而来,又急又迅速,直奔云染的房间而来。
暗处两道身影同时的动了,直扑向这踏空而来的身影,手一伸便想出手对付这胆敢深夜进茹香院的家伙,待到两人出手时,才看到先前破空而来的家伙不是别人,竟然是燕祁燕郡王的手下逐日。
逐日飞快的喝道:“住手,是我。”
龙一和龙二两人收住手,抬眸望向逐日,只见逐日的神色不太好,脸色十分的难看,眼眶一片血红。
龙一和龙二不由得心情沉重:“发生什么事了?”
“爷被人刺杀了。”
逐日一开口,龙一和龙二便心急了:“怎么样?没有事吧。”
“情况不太好,所以我连夜前来云王府,接护国公主前往燕王府一趟,看能不能替主子检查一下。”
龙一和龙二一不再阻止,三人迅速的直奔云染的房间,房里云染已经被外面的波动惊醒了,飞快的开口:“发生什么事了?”
龙一率先开口:“公主,燕郡王出事了,被刺客刺杀了,逐日来请你,说燕郡王的情况不太好。”
云染的心瞬间提了起来,紧揪成一团,身形一动,俐落的穿起衣服,很快唤了外面的三人进来。
她一边动手挽起长发,一边问逐日:“你们爷怎么了?”
逐日飞快的说道:“公主过去就知道了,属下不知道究竟怎么了?总之十分的不好。”
“他受伤了?”云染脸色有些白,整个人很紧张,脑海中不由得想起第一次和燕祁相遇的事情,那时候他也受伤了,若不是她救他,只怕他一条命早没了。
一想到这些,云染整个人便控制不住的害怕,身子有些发软,龙一和龙二看出云染的紧张,沉声说道:“公主别担心,燕郡王能力非凡,应该不会有大事。”
云染总算冷静了一些,没错,燕祁的能力不凡,应该不至于有大问题。
她望向逐日:“走,前往燕王府一趟。”
逐日应声在前面带路,几个人一路从云王府施展了轻功前往燕王府。
燕王府,燕祁所住的院子名墨沁院,此时的墨沁院各处站满了侍卫,个个脸色冰冷,一言都不吭。
墨沁院,燕祁的房间里,此时站满了人,床上躺着燕祁,床边坐着御医,御医正在给燕祁检查,床前站着数人,燕王妃以及燕祁的弟弟燕臻,还有妹妹燕凌儿,另外还有不少人,不过云染一从外面进来,一双眼睛盯在了燕祁的身上,再也移不开眼睛。
此时的燕祁躺在床上,睁着一双眼睛,望着头顶上的鲛珠水纹帐,目光涣散,傻傻的全无一点的意识,整个人就像个傻子。
御医检查了一遍,起身说道:“回王妃的话,属下无能,查不出郡王为什么会这样子?”
云染看到往日风华无双,温柔呵护着的燕祁眼神涣散的躺在床上,跟个傻子似的,她的一颗心都碎了,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子,再有二十多天便是他们大婚的日子,他竟然这样了,从来没有一刻这样的害怕,她身子轻颤着,腿脚发软,连路都走不动了,可是听到御医的话,她的心头又燃烧起一股火焰,冲了过去,一把提起那御医,直接的把这人给甩了出去。
云染冲到床边,一把拽住床上的燕祁,摇晃他:“燕祁,你怎么了?燕祁,你醒醒。”
房间里的人,直到这时才看清从门外走进来的云染,个个望着她,只见她此时只顾着拽起燕祁摇晃,床前一人着急的开口:“云染,你别摇他了。”
云染掉头望过去,看到荣德公主楚韵宁在房间一边,此时楚韵宁看她摇着燕祁,满脸的焦急担心,见云染望过来,荣德公主赶紧的说道:“云染,师兄受伤了,你这样摇他于事无补,现在关键是查清楚他怎么了?”
云染此时整颗心都快碎了,她只想摇醒燕祁,这时候他给她搞什么,她们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大婚了,怎么会这样呢。
没想到这种时候还听到楚韵宁这个贱女人装腔作势的话,云染直接的怒吼起来:“滚开,贱人。”
此时的她完全的失控了。
云染的话一落,房间里的人齐齐的变了脸色,其中一人飞快地走上前,对着云染不满的说道:“护国公主,荣德公主先前救了我表哥,你竟然这样对她说话,真是太无情无义了,我表哥还没有娶你进燕王府呢,你没资格这样对别人说话,我们燕王府不欢迎你。”
云染一抬首望向了萧玉婷,眼神森冷异常,她此时就像一个刺猥一般,逮谁扎谁,谁往上扎就是找死,所以萧玉婷的话一落,她呵呵笑起来:“我没资格,我是他的未婚妻,你竟然说我没资格,我不但骂她,我还要打你呢。”
云染一句话完,一抬手一耳光对着萧玉婷狠狠的抽了下去。
房间里,燕王妃和燕祁的弟弟燕臻二人变了脸色,同时的开口:“护国公主,这里是燕王府。”
云染抬眸阴鸷无比的盯着燕王妃和燕臻:“燕王府又怎么样,燕王府我就说不得话吗,滚开,谁若是再招惹我,别怪我翻脸无情。”
她一言落,再不理会别人,而是飞快的坐了下来,伸出手替燕祁检查。
身后的房间里,萧玉婷大声的哭了起来,没想到她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挨了云染的打,她丢脸死了。
“姑姑,二表哥。”
燕王妃眼睛微微的眯起来,盯着端坐在床边,认真替燕祁检查的女子,好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云染上下检查了一遍后,发现燕祁并没有受什么重的伤,身上所受的都是一些轻伤,已经被御医处理过了,既然没有受伤,燕祁怎么会这样?云染放开燕祁,脸色难看的望向房间里的逐日,沉声喝问:“逐日,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把经过给我说一遍。”
“回公主的话,今晚爷进宫去禀报皇上一些朝堂上的事情,出宫的时候遇到劫杀我们的人,那些人武功都很厉害,不过不足以杀掉我们,开始的时候我们并不担心,自然也不担心爷,可是谁知道,眼看着我们和那些人打得难舍难分的时候,身后的爷忽地呼出了一声疼,我们往后一看,有黑衣刺客持刀伤了爷,而爷往地上一躺,人事不省了,属下等人慌了,正好经过的荣德公主等人帮助了我们,我们便把爷带回来了,事实上我们并不知道爷发生什么事了。”
逐日眼眶红了,今晚的事情发生得太诡谲了,他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些刺杀他们的人明明不怎么样,可是偏让爷中招了,而且他们根本不知道爷究竟是怎么了?
云染掉头望向床上的燕祁,此时依旧安静的躺在床上,睁着一双涣散的眼睛,一点意识都没有,云染看到这样子的他,不由得心痛得无以复加,想起温润如玉的燕祁,那些疼宠,逗她的画面一一的从眼面前滑过,云染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滑落下来,她起身弯腰俯身拽了燕祁上自己的背,想要背着他离开。
她不能,不能把他留在燕王府里,上次他在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