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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回堂”的少东家来找,那可不是一般的事儿,要是办的好了,这里面可得的好处,够他喝上一个月的花酒的。
这赵捕头虽然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但是一旦办起案子来,还真是有两手。
他到了城北一看,便大致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受人之托,哪里能不忠人之事?如果得罪了“春回堂”,别说他没什么好处可捞,就连整个衙门的收入,也会跟着减不少,如果被县太爷知道了,少不得还是要怪到他头上。
那妇人见赵捕头来了,一时之间哭得更凶了,扯着他的衣襟,直喊着要大人做主。
赵捕头走到地上躺着的那男人身边,伸手在他鼻下探了探鼻息,又扒开眼皮看了看,起身摇头道:“我看你家男人八成是活不了了。”
那妇人闻言,撕扯着头发和衣襟又开始嚎起来,口中直嚷着让大人做主。
赵捕头清了清嗓子,道:“既然是吃了‘春回堂’的药才出事的,那就让‘春回堂’全部担下你男人的身后事。”
他说着这话,吩咐身后跟着的两个衙役道:“快将人抬到‘春回堂’里面,等到一咽了气,就让‘春回堂’给下葬了,以后的赔偿事宜,等到葬了之后,再到衙门里去商量。”
那妇人闻言,刚刚还像死了亲爹一样的嚎啕大哭瞬间止了,瞪大眼睛看着赵捕头。
赵捕头又道:“你放心,一定会让你男人风风光光地下葬。”
那妇人还是说不出话来。
不是这个事啊,人要是埋了,就算葬得再风光,那又有什么用?他还有这么多孩子要拉扯,这是活活地要她的命啊。
而人群中的人,一听赵捕头竟然做出了这种决断,都在不断地点头,小声议论着:“没想到这捕头竟然还不偏袒,给下葬了,再多赔点银钱,也就差不多了。”
但是仍有人不赞同道:“人没了,给再多的钱又有啥用?”
谁曾想,他的话音刚落,便见地上躺着的男人蹬了蹬腿,突然之间就坐了起来,口中道:“这又感觉好了。”
周围围着看热闹的人面面相觑,但是很快便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男人自然是将刚刚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们的本意就是从“春回堂”讹点钱,事成之后,那边的人还是会给他们一些钱,这两下里加起来,足足够他们一家衣食无忧地过上好几年的。
只是谁料,事情竟然成了如今这个样子,竟然要把他埋了。
埋了他的话,就算是再多的钱又有啥用?他那婆娘说不定拿了钱之后,眨眼之间就改嫁他人,扔下他老娘和几个孩子不管不问。
这个赌,他可不敢打。
“好了,好了。”这男人又接连说了两声,还试着要站起来。
这个样子,任凭谁都无法相信他是个濒死的人。
那妇人见状,还是呆愣在那里,也不再哭了。
赵捕头面上冷笑一声,但是随即道:“好了就好啊,看来‘春回堂’的药,果然是十分有效的,竟然能将人救活过来,那就都散了吧。”
他说着这话,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陆续走了。
闹事的男人和女人,面上都十分难看,但是也少不得收拾了东西,带着孩子回家了。
虽然他们走了,但是这事可不会就这么完了。竟然想出了这种下三滥的主意,那便势必要给点回报才是。
宁卿虽然看起来十分温和,不太爱说话,但是凡事,他心里都明白着呢,敢对他出手的人,他从来都不会姑息。
赵捕头刚刚也得了嘱咐,让他事后再查问。
他也帮宁卿办过不少事了,知道他的行事风格。如果说当众揭穿这对夫妇的伎俩的话,少不得要将他们带到衙门去,只要是去了,那么必然又是一番血腥。
但是,这其中到底是什么事,这回人们可都是看得清清楚楚,也是清清楚楚地明白了,此番下来,不但他和“春回堂”的宽宏大量要受赞誉,顺带着,再一次提升了“春回堂”的信誉。
至于其他的事情,秋后算账,一点儿也不迟。
赵捕头虽然没见着宁卿的面儿,但是他知道,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将谢礼亲自给送到他家里去。他此时便又和这边的徐掌柜说了几句话,之后回了衙门。
在众人散去的时候,徐掌柜见到宁卿的马车调了个头,往来时的方向去了。
他心中当下便了然了,如果不是他出面的话,此事必定不会这么容易就结束了。
经过这么一耽搁,天色已经是不早了,朦朦胧胧的,有了一层黑影。
宁卿的心里,不禁有些忐忑。这个时候,她该是在家的吧?
马车行驶到城中心的时候,宁卿便吩咐车夫停了车,他让车夫先驾着车回去。
此时街上,已经点起了各式各样的灯笼,街上也是熙熙攘攘的,驾着马车的话,自然是十分不方便。
宁卿下了车之后,便向莲子的铺子走去。他心中带着几分热切,那比世上最完美的雕塑还要美的脸上,不禁浮上一丝淡淡的微笑,使他看起来,恰似春日阳光普照般的温暖。
他又将那红木小盒子捏了捏,随后眨了一下眼睛,快步向前走去。
元宵佳节,莲子的铺子门前也是挂了两个大红灯笼,远远地便可以看见。
宁卿站在这片朦胧的红光下,一身的白衣,恰似这时间最出尘的风景。
他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心也变得朦胧了起来。
街上十分热闹,但是铺子里却有些冷清,只有杨氏一个人在柜台后面坐着。
这过节的,过到最后,竟然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宁卿心里不禁有些沉,但是杨氏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的心仿佛瞬间跌进了寒冬腊月的冰窟窿。“莲子吃了饭刚刚出去,你来的时候没见着吗?和可言一起的。”
日子总会越过越好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不悦
身后的那片红雾已经渐行渐远,他孤独的身影,在这熙熙攘攘的人潮中,竟显得越发得孤寂了起来。
他完美的如晶亮的琥珀般的眼眸微微垂着,丝缎羽翼般的双睫时而合上,每一次闪动都是一抹让人窒息的美。但是,却又让人感到无边的忧郁。
去年错过了,今年,还是错过了。
难道,这就是天意?
但是,宁卿从来都不相信天意。
他白玉兰一样的手指,拿着那枚白玉簪子,宛若拿着这世上最为贵重的珍宝。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母亲的笑颜,就在那从墨绿墨绿的竹子边上。
“再去买个莲花灯吧?”苏可言提议。
莲子点头道:“好啊。”去年他送她的莲花灯,如今还安静地挂在她的床头。
栗子今天是和莲子还有杨氏一起吃的晚饭,铺子里最近并不是十分忙,且又是过节的,自然是不能有不让人过节的道理。因此,半下午的时候,栗子便将铺子里的事情安排完了,之后就来了莲子这边,和杨氏一起买菜,做饭。
吃了饭之后,本来约好了和莲子一起去看花灯的,但是谁料苏可言竟然来了。
自从上回的事情发生之后。栗子一直不大待见苏可言。但是她知道,在莲子心中,只怕他的地位不低于她这个亲姐姐。于是,栗子便很有自知之明的,说不去了,留下来帮娘看着铺子。但是谁料没多久,虎子又来了,杨氏道年轻人就该出去热闹热闹,于是便让他们二人出去了。
栗子和虎子的事情,杨氏自然是乐见其成。这知根知底的,心里就是放心。
莲子和苏可言正在卖灯笼的摊位上挑着花灯,突然遇到了虎子和栗子。
“你不是说在家帮娘看铺子吗?”莲子少不得打趣道。
栗子装作凶巴巴的样子瞪了她一眼,突然笑道:“我可是听说那边的糖心桂花饺特别得好吃,咱们去买些吃吧。”
她说着这话,开始拽着莲子的胳膊,大有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放手的架势。
莲子心想栗子整日里十分繁忙,像这样出来好好玩一玩的机会,只怕是不多,多陪陪她逛逛,也是必须的。
于是,莲子便让苏可言先和虎子一起挑着花灯,自己则和栗子一起去买糖心桂花饺。
买完了这小吃食,莲子和栗子一边吃,一边回到刚才的地方。
“哎,他呢?”栗子和莲子回去,见没了苏可言,于是向虎子问道。
“遇上他奶奶了,在那边呢。”虎子说着,向旁边指了指。
莲子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果然见在不远处的一个小茶棚里,坐着苏可言和苏老夫人。
苏老夫人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莲子。
既然已经被看见了,如果不过去打个招呼的话,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于是,莲子便走过去。
“老太太安好啊。”莲子笑道。
苏老夫人也是笑道:“嗯,嗯,好。”
但是莲子却觉得,苏老夫人面上的表情很奇怪,并且她心中敏锐地察觉,苏老夫人的这份奇怪,与她有关。
上回见面的时候还好好的,期间也并没发生啥事,怎么她的态度就突然间变了?
苏可言见她来了,忙起身道:“祖母,我先走了,你们慢慢用。”
“哥哥何必那么着急,邀请这位姑娘坐下吃杯茶才是。”李淑兰说道。
莲子听到声音,这才留心到苏老夫人身边坐着的这位姑娘。她刚刚只是远远地看见了,还以为是同桌的客人,毕竟这时候人多,茶棚里坐的满满当当的,不认识的人坐同一桌,也是有的。
她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说话的这位姑娘,她先前竟然见过。
就是前段日子,到她铺子里买点心,说是去苏家走亲戚,还打听了苏老夫人的喜好,被她夸赞“好一位美人”的姑娘。
看她此时竟然随苏老夫人坐着,原来,她真的是苏家的亲戚。
“不了,我们还有其他的事,妹妹陪着祖母还有婶婶一起吃吧。”苏可言说着这话,看了莲子一眼,示意她赶紧跟他走。
莲子冲她们笑了笑,转身走了,但是她却看见那姑娘的脸上,露出几分不愉快。
苏可言走在前面,莲子跟在后面,两人走了几步,到了虎子和栗子那里,离开了摊位,向别的方向走去。
“那是你祖母?”栗子问道。
苏可言点点头,栗子又问道:“那姑娘谁啊?”
“不知道。”苏可言想也没想地回道。
他这话一出口,不只是栗子不乐意了,莲子也十分诧异地看着他。
“不是说是他家的亲戚吗?他为何还不知道了?”莲子心中想道。
栗子面色一变,指着他不悦地说道:“你听听,你听听,这是啥话?你自家的人你不知道啊?”
她已经很长时间不和苏可言说话了,今日好不容易心情好,问他一句谁曾想竟然是这样。
不过苏可言确实没有说假话,这个李淑兰,他确实不知道她到底是谁。
虽然她在他家已经住了好几个月了,但是关于她的来历,苏老夫人和李氏并没有和他说过。他只是隐约听家里的丫头们说过,说她卖身救母,被婶婶看见了,觉得她可怜,这才给带回了家。
不过到底是真是假,苏可言也没有去理会,反正他又不关心李淑兰。
“不是说是你家的亲戚吗?”莲子忍不住问道。
苏可言放慢了脚步,将手中的莲花灯笼放到莲子的手中,道:“不是,婶娘路上碰见了她,就把她带回家了。”
他话音刚落,便被栗子呛道:“我看啊,别再是你家里人给你找的小媳妇吧。还哥哥妹妹的,叫的那是一个亲热啊。”
苏可言没有回答,只是看向莲子道:“不是。”
莲子微微一笑,他说不是,她便相信他。
苏可言刚刚挑选花灯的时候,正好被出来赏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