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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烽烟不弃-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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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月英,你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不保证你还能活上十年八载。”

呵呵,我真是吓死了。

眉眼恣肆,我欲要告知他,前不久我才亲手了解了某个人的性命,问他现今要不要试试?可,被庞统抢了先。

只见庞统倏地置放下手中的酒壶与糕点,起身到我面前将我藏到身后,高挺的身姿完全将我保护住,望着简雍低头询问:“他就是那个老不死的臭老头?”

那一瞬,我有片刻的怔愣,恍然瞧见了某个可以称之为伟岸的兄长的身影,动容的,情不自禁地软弱下来,点了点头,有了想要依靠除孔明以外的另一个人的感觉,不过,那种感觉与思慕无关。

或许,没有血缘,没有结拜,我亦可以将庞士元这个损友默认为我的兄长,非是玩闹,非是好笑,而是真实的会将我当作亲妹般保护的兄长。

而后,在我晃神的期间,庞统做了一件颇为放荡不羁的事情:随手拿起我置放在石案上的羽箭直直地刺入简雍的肩胛,威胁简雍,“主公说过不准她伤你却没说过不准我伤你,再者,我庞士元也不是孔明,没那么多的顾忌思虑,因而,我不怕你同我耍狠,不过,你倒是看看是你狠还是我狠。”

说完,他又将那羽箭拔出,丝毫不在乎简雍伤处溅出的鲜血碰触到他的衣裳,续言:“同时,你也要知晓真的耍起狠来,不同于我的光明正大,孔明会让你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还有……”突然,他又将我推至身前,“这个姑娘乃是众多荆州名士宠爱着的人,不是你能随意欺辱的鄙陋女子,以前,没人在她身边你欺负她也就罢了,若是往后我在,你还敢,你且看我会不会凭整个荆州世族之力毁你简氏一族。”

霎时,简雍没了笑靥,面色惨白。难得,他这般见惯生与死的外交政客还能为他人震慑到。

可是,比于简雍,我也没有好多少,呆呆地望着庞统,眨眼再眨眼,很难置信他刚才的一举一动。

直到他拍了拍我,唤我离开,我才稍稍回神,询问:“你先前是……”

他笑,“我庞士元此生无什在乎的人与物,除却那个隐居多年的叔父庞德公,便只有一众友人。谁若是敢动他们分毫,我定让他悔不当初。”

“士元……”我被他撼动,良久,就只说出,“兄长……”

初日高阳冰雪消

庞统为我刺伤简雍。

对此,孔明淡然一笑,言,简雍不会追究什么的,不过,很快,我就会同他和好了。

我不解,难以明白我同简雍那般的深仇大恨竟是可以通过一场见血的报复就轻易尽释,哪里有这么简单?

孔明却莞尔,告知我,庞士元与简宪和,臭味相投。

而当我明晓如此意蕴时,已是几月后了。

我亲眼瞧见庞统与那老头勾肩搭背,拎着酒壶,蹒跚地从外归府,俩人歪歪倒倒,有说有笑的,大有不打不相识之意。

说实话,初瞧第一眼,我颇为愤愤,暗自责怪庞统居然同我的仇人“厮混”到了一起,明明前不久他才为我同那仇人大打出手来着。不过,只要稍稍冷静,我就知晓是自己幼稚了。显然,前后这么多年,我早已过了坚持“我不同他好,你也不准同他好”的年纪,如今的我,更信奉的是每个人都有自己交友的权利,全然没有必要为了谁谁谁而损失一个至交。

而且,就算庞统与简雍交好了,也不代表往后他不会再帮衬着我,更不代表他会调转矛头帮着简雍对付我。在一点上,我对庞统还是很有信心的。

漠然地又看了他们一眼,我追随着孔明缓缓地往内府走去。途中,我询问他,前番他同我言说的,庞士元与简宪和臭味相投是不是这么个意思。

他笑,颔首,然后,反问我可还记得,在我初到新野之时,他曾同我说过,若是我肯以真性情对待简雍,简雍对我的喜爱绝然不会少于对刘冕的。

我自然是记得的,可是,那时,谁又料得到会发生刘氏姊妹那件事呢?

原本,我也是真的奢望过能同简雍交好的。

嫣然一笑,我摇摇首,没有正面回答孔明,而是不甚在意地道:“此今,我早就不期望简宪和会喜爱我了,相反的,我更期望他会一直恨着我,这般,我就不怕以后日子无聊或是有气无处撒了。”

想来,能有这样一个可以理所当然撒气的出气筒还真是不错。

“你的气在哪?”没想到,孔明看重的点与我看重的不同,浅笑着顿下脚步,问我:“是受了委屈抑或过得不好?”

都有吧,我心下作答,可是,皆不愿说予孔明听,便故作无碍地摇头,笑答:“以防万一嘛,万一以后你对我不好,或者,我不喜欢你了呢?”

万一我突然回到未来,那么,这些也就不无可能了。

“阿硕。”闻言,他唤我,深邃的眸子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愈渐的,你便是你了。”而不是那个面对思慕之人紧张到手足无措的小姑娘,拿捏不好自己的性情,时而卑微得过分,时而又疏离得过分,隐藏了过多的属于我自己的特质。

不知为何,素来愚钝的我此番竟是轻易地会意了他言语中的意思,遂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解释,“时间久了,面皮就厚了,总觉得好的不好的,你都见过,就不会再过度担忧你不满意我了。”但,也就只是不会再过度,而不是不会再担忧了。

他扬唇,清浅地问道:“何时,你也同我撒撒气?”

“你……好啊。”我狡黠一笑,说着,环顾周身,见四下无人便往他身上一赖,嘟囔道:“你总是操劳,不分昼夜,可知我有多么担忧?说好不会负我,可是,这般令我日夜担忧,还不如负了我!”

话毕,我抬眸望他,却正巧对上他望过来的眸子,愣了愣,而后,欲要言语却感觉到唇上一凉,柔软的触感晕染开来。片刻,他又离开了,继而往前走去,雅步款款,全然不同于我的脸红心跳,像是做了什么有违礼法的事情一般。

这……不公平!

我愤懑,突然就很想把孔明的笑面狐狸皮给扒下来。不过,我很清楚,想要实施这个想法,还不如直接回去扒他的衣裳来的简单。

翌日。再见庞统,他酒后方醒的模样,晕晕乎乎地同我与孔明打招呼,丝毫没有昨日被我抓包的心虚,也没有任何背着我同我仇人交好的纠葛,而是分外悠然地提及,他昨夜饮酒饮得有多么酣畅,飘飘然犹如升入仙境一般。

我似笑非笑,瞥他一眼后,意味深长地道:“无人告知你年纪愈长,饮酒愈有危害吗?”

所以,他若是真的将简雍那老头儿当作好友,就少拉着他彻夜饮酒吧,否则,哪日那老头儿醉酒猝死,他便就是始作俑者。

庞统却是不解我意,摆了摆手,笑道:“我尚未及不惑,你就言我老,那待到孔明如此年岁,你岂不是该嫌弃他将死?”说着,他又是摆手,纠正,“不,你可不会嫌弃他。我想,即便是年及花甲,你亦会将孔明当作良人,尽心尽力,不离不弃。”

我呵呵,虽对他前句的“将死”有诸多不满,但,看在后句话无错的面子上就没同他计较,反而,好心解释,“我说得可不是你,而是另外一个。”

若是你真的能活到简雍那般年岁,因饮酒而死,倒也不错,总好过双十八死于战场得好。

他一顿,接着,笑得深意,回道:“那不挺好,恰能报你多年的怨恨。”

我“……”张了张唇,思索良久才没有底气地反驳,“我虽厌恶他,却也没到想要他死的地步……而且……而且,哪能让他死得那般轻易享受,留他活着才能慢慢折磨他,一点一点将他欠我的全都讨要回来。”要不,怎么说我是毒妇呢?

何况,我一直相信“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非是空穴来风。

可,庞统听着我的谋划,眉开眼笑起来,说道:“阿硕,你还真是个心软的女子。”

我呸,抵死否认,庞统却也不同我辩驳,而是笑着邀约,“今夜,中庭榆木树下,我与宪和备上好酒等你。”转而,他又望向孔明,言:“若是不放心,你也可以一起来。”

“不用。”孔明浅笑,似乎也是认定我会前去的模样。

可是,他们是哪里来得自信?!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在江东之时,我就曾因想要同简雍安乐饮酒而身陷囹圄,今日,再有此种机会,我是绝然不会再去的。

想着,我正欲拒绝庞统,却恍然发觉他不知何时已是离去了。

看着孔明,我异常坚定,“我不去。”我绝对不会给简雍第二次伤害我的机会,哪怕这一次有庞统在场,那个一定会护我周全的兄长。

孔明却笑,没有赞同我的决定,也没有反驳我的决定,说道:“这一次,他不会再对你不利了。”

我怔愣,相信孔明说得是真的,可是,并不想就这般轻易地原谅简雍,与他尽释前嫌,毕竟,曾几何时,他还伤我如斯。

“我不想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他,也不想因为我的意志而改变你的谋划。”一旦我与简雍交好,我势必会请求孔明莫要有损于他,但是,如此会对孔明的前程有所阻碍。所以,我拒绝。

“谋划可变,但,心意难变。”孔明并不在意于此,淡然地说着:“你到底想不想同宪和友善才是真。”

我默了默,良久,言:“不管我想不想同简雍友善,都请你不要放弃动摇那些老臣地位的谋划。”其他的,就一切顺其自然吧。

孔明颔首,浅笑,“好。”

当夜,我没有留在外府,而是早早地便回了居室。可,纵使是回到居室,我依旧有些心神不灵。说实话,这个机会很难得,我也很想把握。到底,我与简雍的关系都是一场误会,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深仇大恨,所以,就算是与他冰释前嫌,我也不吃亏,相对的,还可以减少一个敌对,增加一个友人。但,就这么释然,是不是显得我太过软弱,好欺负了?

“夫人——夫人——”

一番斗争,我连蒹葭唤我都没有听见,半晌才有所反应地答:“啊?”

她察言观色,知晓我心有烦忧,便言语得体地询问:“夫人怀忧,不知蒹葭可能分担部分?”

我看她,死马当做活马医地将事情倾泻而出,想着,或许不是亲近之人,能给予我更好的建议。

她则不负我所望,笑着反问我,为什么不应允呢?依着她对简雍的了解,她可以确保同简雍结交无什么不好,而且,简雍对我不过是些误会,就如早前的她对我一般。而我对他虽有怨恨,但是,到底因为他几乎没有伤害过对我来说重要的人事物而怨恨不到哪里去,所以,与简雍交好未为不可,何况,同简雍交好了,我也可少替孔明树敌,免得他分神忧心我的安危。

我欣然,先是不为所动她前面的言语,毕竟同我所想无差,但是,听到最后一句,我就隐忍不住地有了决定。

蒹葭说得对,为什么不呢?

或许,我根本就是想要同简雍和好的,只是寻不到足够劝动自己的借口,而蒹葭的那一句话恰好给了我那么一个借口,促使我做出了符合自己心意的决定。

简雍,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的有旁人口中说得那般佳好。

……

中庭,榆木树下,果真有庞统与简雍以及几坛浊酒。

远远的,我便能听见那二人言语的声音,听着庞统告知简雍我儿时的种种趣事窘事,趣到我对孔明一见倾慕,却强装不在意;窘到我为弹奏《凤求凰》而学琴,可偏偏就不会弹《凤求凰》。每一件事都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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