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心生思慕了?”
我咳咳,硬生生地为手中的香茗呛到,瞪着庞统,没好气地插话,“庞士元,你这个无信之人。”虽然,我思慕孔明的事,孔明早已知晓,但是,他更久之前就已是应允我不会说出去。
闻声,转首,庞统望向我,片刻后哑然失笑,犹胜当年我笑司马懿沦为孔明书童。
我又咳,不过这次是假的,愤愤道:“我看你是故意的。”知晓我就在孔明身边,故意将我的思慕说给孔明听。
“哈哈——”他没有回答,但,爽朗的笑声与默认无异。笑罢,他又来回将我与孔明审视几番,先与孔明说道:“那些刺客没刺死你,倒是你走运。”
随即,我一顿,握着茶盏的力道重了几分。
孔明却是淡淡然,浅笑,“他们能不能刺死我,你该知晓的。”
“我知晓,那她呢?”庞统指了指我,询问却肯定,“她当时该是吓傻了吧。”
“你才傻了。”我反驳。可是,心里很疑惑什么叫刺客能不能刺死孔明庞统知晓?庞统还问孔明我知不知晓,又是什么?
不过,我没有问,就如孔明许多次不曾过问我的伤处一样,我也相信有些东西他不告诉我是有他的理由的。
“还有……”被我反驳一番,庞统并没有说回来,或是大笑,而是又问我,“听周公瑾言,你出使江东也受了重伤,可是真的?”
我默然,没有回答,而是顷刻转眸望向孔明,注视他的反应。
他知晓,他什么都知晓,可,没有正面与他说过这个问题的我,还是有些心虚。
于是,许久,见孔明没有任何异色,我才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坦诚回答庞统。但,庞统的好奇心并不止于此,接着又问:“你可知晓是谁下得手?”
我“……”又是默然。
然而,这一次孔明有了反应,扬唇一笑,替我答道:“简雍简宪和。”
“就是那个自初始就同你不善的老头儿?!”庞统拍桌,诘问孔明,“你不是会些武艺吗?怎么没宰了那老头儿给阿硕出气?”
我失笑而后怔愣。
孔明则翻回去应答庞统,“如今她知晓了。”
士为知己者死也
庞统去了哪里,我并不知晓,但是,我相信,很快,我们就能再相见。
至于孔明会些武艺的事,我依旧没有过问。原本,在他遇刺的那夜,我就该意识到的,可是,我没有,就只是一直铭记着那段阴影,其他的一概不在意。
这是我的疏忽,而且,认为他不会武艺,也是我的想当然,并不算是他隐瞒我。
所以,很快我便将此事抛诸脑后,只留余,原来,除了经天纬地,孔明亦是会些别的的,譬如武艺。
而伴随着周瑜的离世,江东搁置夺取西川的谋划,曹操又聚焦于西凉马超的一举一动,到来了荆州徐图巴蜀的最佳时机。巴蜀之地,有天府之国的称呼,物产丰富,地势险峻,乃是囊括中国必须之地,昔时,汉高祖刘邦亦是以此为据夺得天下的。
另外,西川之主刘璋暗弱,短智少谋,非是长久之辈,其部下张松、法正便是因此而转投刘备,欲于刘备做内应,共夺西川。
如今,唯一欠缺的就是一个名目,一个挺军入蜀的名目。
不过,孔明并不着急,胸有成竹地言,很快,就会有了。
在此之前,还是得说说庞统,那个进取西川注定不能或缺的凤雏先生。
原本,为了不干扰庞统做决定,我同孔明皆没有与他提及入荆州共事刘备的建议。自然,也从未听他说过自己想要入荆州。可是,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庞统去了耒阳县,还以从事的身份当上了耒阳县县令。
县令职位虽低,但,到底是一方百姓的父母官,总归是要理治些内务的,就算庞统位居于此颇为大材小用也不能例外。可,他倒好,硬将这不可能变为了可能,日夜纵酒,不理政务,引得耒阳县县民怨声载道,纷纷请求刘备将其替换掉。刘备又是个看重民心的主,哪里能够忍受庞统的胡作非为,遂免其官职,不欲再用。
这一罢免,孔明与鲁肃皆有异议。先是鲁肃写书前来,言曰:“庞士元非百里才也,使处治中、别驾之任,始当展其骥足耳。”大意就是说,庞统的才能不是用来在百里之地施展的,而是只有位及治中、别驾之上才能彰显的。随后,孔明又言于刘备,说庞统有经世之才,可与亮共为主公之左膀右臂。
这般,刘备才有所动摇,欲要见一见庞统后再作决定。
庞统来时,恰是晌午,我偷跑回居室用药,苦得干呕了好几次才将一碗汤药尽皆饮用下去。
看着我痛苦不堪,蒹葭面露不忍,欲要伸手夺去我手中药碗,却又因铭记着嘱咐而迟迟没有动作。最终,她在递上果脯以及薄荷叶的时候,恳切道:“夫人,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抚了抚胸口,抬眸,本想冷冷看她一眼,提醒她逾矩了。可是,当我察觉到她眼眸中的关切与担忧,莫名就打消了那个念头,无可奈何地答:“虽然,我知晓这么做也未必有用,可是,不这么做我又实在不知要怎么办,因而,死马尚且当作活马医吧。”
“可是,时间久了,夫人的身子……”犹豫着,她并未将后果说完整,而是转来规劝我,“夫人还是停药吧,有些事情当真是急不来的。”
我却笑了,摇摇头,道:“别事便算了,此事纵使急不来,我也要急急看。”
“夫人……”
“好了。”嚼了几片薄荷叶祛除掉口中的苦涩味,我起身,理了理褶皱的衣角,言:“外院还有事等着我去做,这便走了,你且替我将这些收拾干净,连药渣都留不得。另外,不弃……也有劳你帮忙照顾。”
说着我就有气,好好的,刘备又同我开出那样的条件,害我再度不能常伴不弃左右。有时,我还真想让刘备早点去死,省得麻烦。不过,真的就只是想想。
外府。
孔明无比平静地端坐于殿室之中,悠然自得地翻阅着手中的书帛,良久,淡淡一句:“近来,你总是在晌午偷回居室,所谓何事?”
我一顿,没想到他冷不丁地会问上这么一句,但是,对于如此问题的答案,我早已思索得娴熟,便未有心虚,未有畏惧地回答:“我去哄了不弃午睡。”同时,我不忘与乳母、蒹葭通气,嘱咐她们,若是孔明问起,就如此应对。
母亲思念年幼的女儿,我想,没有比这更值得人信服的理由。
他也似乎是真的信了,不曾笑而不语,不曾浅笑揭穿,而是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告知我,“半个时辰前,士元入府,如今正在前殿面见主公。”
我滞了滞,却是预料之中,早就知晓庞统这人终究会回到我与孔明身边,便没有多少惊讶。反而,我更惊讶的是为何孔明没在场,遂问道:“那你怎么没有陪他一起?”
他笑,意趣盎然地看我,“你在怕士元不能为主公所喜?”
我点点头。
他却摇首,不甚在意我的担忧,说道:“士元既能当得上凤雏的称号,就必是常人所不能企及。”
可惜,他身姿容貌皆不出众,常为他人轻看了去。
我抿抿唇,总觉得以貌取人有些不公,但,看到孔明又觉得没什么不公,便不再思虑于此地庆幸道:“他来了,倒也好,总归是有人分担你手中的事务了。”
悠然闲逸这么多年,庞统他也该好好操劳操劳了,不然等到几十年后,孔明这个年幼的先于他这个年长的离世要怎么办?
离世……
我当头棒喝,忆起庞统的结局,随即,又听闻孔明言:“士元他来,并非是替我分担政务的,而是代我为攻取西川的军师中郎将。”
果不其然。
我惊吓,猛地覆上孔明的手臂,询问:“可不可以……我是说,可不可以不要让庞士元去往西川?”
只要不去西川,就不会有雒城下的羽箭,也就不会有庞统的陨落。
但是,不可以,根本就不可以。孔明言:“攻取西川虽非难事,但,也不易。我与士元必有一人留守荆州,一人随军出征,如此,才可保万无一失。”
可,这万无一失的结果是庞统命丧雒城啊!
我张张唇,想说却不能说,最后,只得勉强扯唇笑笑道:“有庞统,西川迟早囊括手中。”如果,雒城一战,庞统真的死了,我定要那守城主将为其陪葬!
所以,不想我手染鲜血,庞统就一定不能死!
司马爷爷,善谋,虽然我并不信奉鬼神,但是,一定要请你们保佑。
……
孔明说得没错,庞统之所以为凤雏是有着他的过人之处的。一番闲谈下来,刘备对其刮目相看,当即,擢升他为副军师中郎将,权位仅次于孔明。
而这点更成为往后庞统一度用来折损孔明的依据,言曰,孔明果真是不如他的,竟是勤奋三年才取得他两个时辰闲谈而得来的地位。
对此,我颇有异议,总觉得庞统损孔明损得过分了,竟是拿身份地位说事。但,很久以后孔明同我解释,我才知晓,庞统这么说,并无恶意,相反的,他是想奉劝孔明莫要将情义看得太重而因此阻碍了他的前程。
至于这番奉劝到底有没有用,看孔明日后的下场不难猜测。
不过,在孔明解释此事之前,庞统获得我的原谅乃是另一法子,这个法子我谨记了一生,直至老直至死都没有忘记过。
那是十旬休假的一日,不弃安然午睡后,我于中庭练习射术,庞统坐在一旁,一手酒壶,一手糕点,优哉游哉地围观。
早前,我曾同他提起过我会射术的事,他不信,硬是嚷嚷着要我展示给他看。我一个不服,便应允下来,如今,既已有了时间就没再耽搁。
看着我稳步站好,抬弓搭箭,庞统笑道:“姿态倒是像模像样,只是不知晓你射不射得准?”
我勾唇,“你说呢?”
随即,我瞄准远处的榆木的主干,使力地拉开弓弦,正欲奋力射出的时候,竟瞧见某个熟悉的身影正往这边走来。于是,手臂一转,五指一弯,箭走偏锋,不仅没有射中榆木主干,就连旁枝都没有射中,但,我射中某人身边的栏柱,与他的项上人头相距不到三寸。
他受惊,沉沉地哼了一声。
我失笑,故意提音,同庞统说着:“好吧,我承认我的箭术还不到家,竟是没有射到榆木分毫。”
庞统扬眉,一副我就知晓会是如此的模样。然而,不等他出言损我,就听到险些被我射中的那人愤愤道:“是谁?”接着,那人便拿着我射出的那支羽箭做证据,阔步过来。待到那人看清是我,瞬间就什么都明了了,冷笑,“是你,我也就不惊讶了。”
我嗯哼,双手抱胸,看着他满目挑衅。
刘备说过,不准我再同他私斗,往后,谁再因谁受伤都将面临着被逐出刘营的危险,但是,刘备没有说过我不可以恐吓简雍。只要不让他受伤,不吓死他,我想不论我做什么皆是无伤大雅的。总归,面对简雍,我不会让自己吃归。
“可惜,主公有令,不然,我就不知晓这一箭会不会再靠近你三寸了。”落在你的脑袋上,而后一了百了,了了你的生命,也了了你我之间的恩怨情仇。
他嘲讽地扬唇,借着身高俯瞰我,反讥,“你敢吗?若是你敢,当日在驿馆的那一箭削去的就不会只是我的青丝了,而将是我的双臂抑或头颅。可是,我敢,我甚至敢在主公的军令之下弄死你。所以,黄月英,你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不保证你还能活上十年八载。”
呵呵,我真是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