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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烽烟不弃-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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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我便忍俊不禁地轻笑出声,觉得孙乾倒也是个秒人。

此后,结伴同行,简雍皆是冷颜,但,到底没再对我恶语相向。或许,他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恨我。

然而……

霞光恰好,气氛平和,孙乾故作无意地打破沉静,活络道:“这江南的风景可与中原大不相同,柔媚得很。”

简雍却是冷淡,“太娇贵,没中原得好看。”

我默,没有答话,但,触景生情地想起了自己远在未来的家乡,长江南岸的一座小城,青山绿水,棉柔秀美。如若,历史可以改写,我定要与孔明在功成身退之时,到此今的那里定居,搭一间草庐,耕几亩良田,粗茶淡饭,共度余生。这样的生活该是无比佳好的吧?

可,就在此时,身下的马儿突然狂躁起来,马头上下摆动,大嘴连着鼻孔不断地喷射出闷热的气息,到空中化作绵绵白雾,包裹着我,让我油然而生一股不详之感。

摔马,该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下一瞬,马儿就猛得发出一声嘶吼,不管不顾地朝着前方奔去,速度极快,身子剧烈地颤抖着,似是受了巨大的惊吓。而我也因惯性直直地往马脖之上栽去,重重一磕,疼得我泪如雨下。

“婉贞……”身后是孙乾高声喊叫,可是,只有短短的片刻清晰便被无尽的疼痛淹没,化作空白,再寻找不到。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顺手抱住马脖,死死地攥着它的鬃毛,不肯撒手。

它则是横冲直撞,疯了般地奔跑,不在意身前的木支,不在意脚下的荆棘。但,那些树枝和荆棘都无一例外的划过我同它,沾染上腥红的人血和马血。

到最后,我就连自己是否神智清晰都辨识不出了,只觉得满眼的枯色,枯色的树木,枯色的泥土,宣告着我的生命也正在走向枯竭。

而口鼻中弥漫着的是浓稠的血腥之味,呛的我几欲呕吐和窒息。

及到马停,跪倒在地抽搐着死亡,我才稍稍有些回神,朦胧地看清眼前的景致,万木衰败,人伤马死。

尽释前嫌?呵呵,真是好笑!

“婉贞……”策马追上,孙乾急匆匆地翻下马背,冲到我面前,茫然惊恐地看着我,手都不知该怎么摆放,颤巍巍地问着:“你……可还好?”

我笑笑颔首,张张唇,却感觉到一阵腥甜翻涌上来,冲破唇齿流淌。

而后,听到的是简雍的声音,阴冷到让人不寒而栗,“所有人都以为我会顾全大局,不会在江东对你怎么样,可是,他们都想错了,江东才是最好下手的地方,没有军师庇护,没有主公阻挠,你觉得你还要怎样佳好地回到荆州?”

我淡然,狠狠地抹去嘴角的血渍,询问:“你就不怕我将此事告知于主公同孔明?”

他笑,“若是怕,我便不会这么做了。”

忍意殆尽仇意换

我一个人,弓着身子,弯着腰,蹒跚在人迹罕至的城郊,每走一步都痛苦异常,喘息粗重。不是没有帮我,而是我不想要。不管此番颠马一事与孙乾有没有干系,我暂时都不太想搭理他们任何一人,因为,我真的委屈了,委屈到一边走一边哭,怎么抹都干涸不了。

曾经,我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了,可以在面对诸多责难,无尽苦难时淡然以待,不再为无谓的人落下一滴泪水,可是,真的到了此时此刻,我才知晓,不是我足够坚强,而是,那个时候我一直怀抱着希望,相信总有一日他们都会与我冰雪消融。但,终于,我明白了,这世上不是所有的偏见都是可以消除的,有的甚至能够延续一辈子,直到死,直到轮回,都将被他人牢记在心,永不忘记。

我绝望了,体会到更深层次的释然不是来自习惯而是来自绝望,绝望于某些人和事。因而,我绝不会再给简雍这般伤害我的机会,往后,一较高下,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胜谁负。

简雍,很荣幸,你成了这个乱世我第一个真心厌恶的人。

狠佞一笑,我发誓总有一日,我会把这一切全都讨要回来,让简雍那个老头知晓我黄月英再不济也还是名士之女,非是他可以随意报复捉弄的小角色。

但,在此之前,我会以最为专注的姿态去医治自己。

对着空旷无人的枯色,我大叫:“简雍,你给我等着!”

似是受到了激励,我强撑着又走了许久,直到到了一棵枯黄的梧桐树下,有了歇息庇护之处,才停顿下来,倚靠在树干之上,自己给自己把脉。

时沉时浮,时快时慢,内外伤皆有。内伤乃是因受巨大颠簸,伤及五脏六腑,虽是不致命却是极为难治,除了需要定时服药之外,还需好生休养,最起码百日之内不得操劳。外伤则是自表面便可知晓,或深或浅,流血颇多,需尽快止血上药,以防血虚亏损,变轻为重。

可,因我颠马时得顾前身周全,背脊同侧身受伤过多,若是需要上药,绝非是能力可及。如此,我该怎么办?在身边没有女子,又处处多眼线的情形之下,要如何医治这些伤处?

寻王氏?诸葛瑾对我的意见怕是会更大吧……

寻周瑜,让他寻女子为我医治?他又会怎么应对我的真实身份呢?坐实我专为孔明惹麻烦的名声?

寻鲁肃?孔明倒是说过只要不触及江东,有事可寻相助,但是,我同他实在不想熟识……

一番思虑下来,我恍然发觉,此时,我竟是没有一个值得依靠的人在身边。苦笑着摇摇头,我无奈地想着,大不了自己来,用布巾沾着伤药抹边后背,疼一点就疼一点吧。

想着,我极力地起身,欲要继续往城中走去。可惜,仅剩不多的气力也已是被我耗尽,再支撑不住我沉重的身子,放我狼狈不堪的摔倒在地,未昏却怎么也起不来。

期间,我的意识很模糊,只觉得漫天盖地的冷意侵袭着,似乎在我血尽而亡之前就已是被冻死。

很久很久,久到天际开始飘起雪花,久到光芒开始消失,我才隐约间感受到来自他人手掌的温暖,推了推我,淡淡地唤着:“李军师……”

我下意识的“嗯”了一声,却旋即便睡了过去,再无意识。大约,是听到了那人唤我,让我知晓自己已是有了依靠,不用再担忧生死存亡了吧。

我不会死,我一直如此相信着,倒不是我自以为是,也不是我断定上天会眷顾我,而是因为我有信心,不管简雍有多恨我,他都不会让我死在江东,而且,就算简雍想我死,孙乾也绝不会任他为所欲为。所以,只要在日落之前我还没有回到驿馆,他们便会遣人来寻。

我醒时,正躺在驿馆的居室之中,衣衫已是被换过,伤口也上了药,想来,是不会再有生命之忧了。不过,我很好奇,到底是谁给我换的衣服和上得药,是哪个值得信赖的女子,还是哪个不要命的男子。

“阿硕……”忽而,榻前响起一声忧唤,浮现出王氏忧心忡忡的面孔,真切地,温暖地,感叹:“你可算是醒了!”

我笑,没想令她担忧,便装着全然无事的模样好奇询问:“嫂嫂,你如何会在此处?”

而我想知晓的事情也在此时有了结果。

她却是嗔怪地看了我一眼,心疼地责备:“还不是看你前来江东,年节无人相伴,想要邀你入府,可你倒好,人不见就算了,还落了这么一身伤,这要是给你兄长瞧见又不知要怎么教训你了。”

我看了看窗外已然明亮了的天色,不以为意地道:“嫂嫂你一夜未归,兄长只要稍稍遣人来探,哪能不知晓?而且,不用三日的功夫,全江东都会知晓刘营谋士负伤,诸葛夫人前来探望,似是与其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

王氏无奈,被我逗笑地不停摇首,“你负伤的事倒是瞒不住,但是,你的身份,我的名声还是护得住的,只要同外人言你乃是孔明的学生便可。”胸有成竹,“我受小叔所托,替他照拂学生又有何不可?何况,你此今不过是少年身份,鲜少有人会多想的。”

“可是……”此法的确行得通,不过,诸葛瑾那关……“兄长怕是会责怪嫂嫂吧?”

她笑笑摆手,随即坐到我身旁,拿起不知何时置放在小几上还散着热气的汤药,喂到我唇边,“不会的,这个主意还是他想出来的。虽然,他不知晓你会受伤,但是,邀你入府过年也是他同意了的。”

我惊讶,被汤药呛到,忍不住地咳嗽起来,“咳咳……兄长……咳咳……”

王氏抚了抚我的脊背,未闻全言便已是猜测到我想说些什么地答:“前番,他也不全然是要责怪你不能为诸葛家诞下子嗣的,也是担忧你一个女子应付不来这天下大事。他啊,就是不怎么会说话,明明想关怀人,到了嘴边却全变成了责备。”顿了顿,她又给我喂药,“不过,阿硕,你是真的要抓紧为孔明生下男儿了。”

我怔了怔,良久,才又将一勺汤药吞咽下去,满足苦涩地道:“阿硕知晓了。”

阿硕知晓,就算前番兄长责备我是真的有关怀的成分存在,但,那对我未能生子的怒气也是真真切切,不可磨灭的。

不过,王氏并未体会到我的苦涩,依旧如初地嘱咐我,“大夫言你的外伤非是严重,除了右小臂上的那一道,其他的只要勤于擦洗换药,待时间慢慢逝去,连疤都不会留,不过,内伤不轻,要好生养着。我看,你还是提早归荆州吧。”

我则摇首,无法听得她最后的嘱咐,言:“如今,月英乃刘营谋士,岂能因此小伤便退却归去。”此外,我不忘恳求她,“但,还请嫂嫂为我守住此事,不要告知于孔明。”

“怎能如此?!”也不知她是在质疑我的前一个决定还是后一个决定,询问,“你这一身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驾马去城郊不小心弄得。”我想也没想的就答,决不能让她知晓实情,不然,怕是怎么也瞒不住孔明的,“嫂嫂也知晓,阿硕素来匹比男子,做事行为难免不够稳妥,多惹孔明担忧。以往的那些他看见了也就算了,可,此事,只要能瞒,我便不愿他知晓分毫。”

其实,我也是不敢想孔明知晓此事的后果。以他的才智绝对不会信我的胡言乱语,多半很快就能将始末知晓个一清二楚,如此,他是该为我严办简雍,还是该为顾大局隐忍下来?不管是哪一样我都不想看见,因为,我不想他为难,不想他为我忍受屈辱。

“你……”被我说得不知该如何反驳,她犹豫了片刻,便答应下来,却不忘提醒我,“待你归荆州,这大大小小的伤痕怕是还未完全消失,你可想好要如何蒙骗孔明了?”

我开玩笑,“不行房事便可。”

王氏凝眸,不悦地瞪着我,“胡说什么,你可不能拿此事玩闹,若是耽搁了绵延子嗣,别说子瑜,便是我也该让孔明纳妾了。”

我默,当即,笑意便僵滞在唇角,硬生生地道:“我说笑的。”

到底是思想观念不同,除了诸葛瑾那样封建的男子,就连同为女子的王氏也不能忍耐女子不诞子嗣的事情。所以,这也是为何在封建社会一夫多妻制可以延续下去的道理吧?

“好了。”真的笑了笑,王氏自袖中取出自己的布帕替我拭了拭唇角,告辞道:“耽误了一夜,我也该离去了,你且好好养伤,切记不可劳累。”

“诺。”我答应得颇机械。

而后,伴随着王氏细微的脚步声,我长长地叹了口气,为自己的未来悬起了心。

但愿,很快,我便可以怀上一个健康的男娃娃……

出计使谋定南郡

我卧榻休息了三日,孙乾曾来探望过我,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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