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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烽烟不弃-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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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慕我,不也仅仅是因为我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若我没有成为黄月英,若我只是李栖,他还会思慕上我吗?

我……真的没有这份自信……

“你……”他静默了一会儿,无奈放弃,“也罢,明日,你便就先随主力回归成都吧。”

你呢?

我想问,可奈何自己古怪的自尊心作祟,硬是假装毫不在意地扯过衣物就走。

他没有拦,更没有追,放任我愤怒气结地远离,而后,悠然自适地收拾行囊,准备出行。

他去哪,我不知晓,也不想知晓,可,偏偏有人不明情状地往我近前乱蹭,询问:“李主簿,丞相前往荆州,你可知所为何事?”

荆州?那不是东吴的辖地吗?他是去见诸葛瑾的?

“不知。”我虽有猜测,但,不敢肯定,便就没有言表。

他们竟也没有因此住口,而是,环顾四周,确定无人,才继而又问:“主簿,你见过丞相夫人没?”

“……怎么?”

怎么丞相夫人又是惹祸在身?

“我们猜啊,丞相此番定是前往迎接侍妾的。不是说,丞相夫人奇丑无比,而且,还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吗?忍了这么久,丞相也该忍无可忍了吧。”

我“……”不由自主地握紧双拳,反驳,“你才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好事他们不知晓,乱七八糟的他们全都知晓……

闻言,他们愣了愣,然后,不甚理解,“主簿,你这是?”

“滚,滚,滚,都给我滚。”我气愤不过地甩开手中湿透的衣衫,任其溅起一片涟漪,骂道:“这些私事秘辛,你们若是想要知晓就滚去询问丞相,别同老子废话啰嗦。”

我还要洗衣做饭,理书整文,哪有时间搭理他们,哪里又有心情搭理他们?

诸葛孔明,你要是真敢接个女子回来,我非同你拼命不可!

想着,抬手揉了揉眼。

……

只身回到成都,甫一入府,不弃便是迎上前来,乖顺唤我“娘亲。”可是,唤罢,她并未停眸,而是越过我不断地往后探望,良久,不解询问:“娘亲、娘亲,我阿爹呢?”

“你爹?”我冷哼,没好气地回道:“替你寻二母去了。”

然后,绕过她,径直入内。

她怔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惊诧万分地得出结论,“娘亲,你不会是同阿爹争吵了吧?”

我默然,懒得理她。

她却喋喋不休,自言自语道:“不会吧……你们怎么会争吵……你们不是素来举案齐眉的吗?几乎所有城中夫妇都是以你们为借鉴的啊……你们到底是为何争吵?难道是娘亲你又同别的男子纠葛不清了,还是阿爹又不好好爱惜自己了?也不该啊,阿爹虽然阴险,可是,对待娘亲你还是很有耐心的。还有娘亲你,对阿爹可谓是言听计从,温婉贤淑,又怎么会同阿爹置气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完没了,没完没了,我被她念叨得耳朵都疼,便不悦地斥责一句,“诸葛果,我同你阿爹的事情无须你来议论,你管好你自己就好。”

她委屈,撇了撇唇,眼眶泛红。

恰好,蒹葭出来,她便迎了上去,躲在蒹葭怀中呜呜地低泣,没说为什么,也没抱怨什么。

见状,蒹葭疑惑,“这是?”

“没什么,你安慰好她吧。”我没有解释,嘱咐一句便就离开,可在转角之前,凝望着蒹葭的背影许久。

……

孔明归来,未携女子,却带男子。

男子弱冠,眉清目秀,有出尘之姿,可惜,气弱体虚,面无血色,似是长年为疾病所累。

他是谁?我一时猜测不出,但,总觉得此人形容熟悉,约莫在哪见过。

“乔儿。”孔明如此唤他,将他叫到身前,同众人见礼。

指着不弃,孔明介绍,“此乃果儿,小字不弃,是你的幺妹。”

依言,男子便就笑着对不弃唤道:“小妹。”

不弃怔愣,不明所以,瞠目半晌却是未出只字。

而后,挪步向我,孔明浅笑,但,不见亲昵,“此乃黄氏,便是你的母亲,儿时,你初会言语就是唤得她,还恰是唤得娘亲。”

男子笑笑,恭敬而疏离,对着我作揖,唤,“母……”

可是,不等他说完,我便抬手阻止,淡淡说道:“你还是唤我叔母吧。”

接着,兀自离去。

诸葛乔,字仲慎,过继后改字伯宗,乃是诸葛瑾与王氏的二子,后,过继给孔明,为长子。

这便是那时孔明想要同我言说的事情?不是要娶妾,而是要认子。

可,即便如此,我的心里也不好受,就像是被钝器刺穿,既折磨又疼痛。

我无法生子,所以,兄长赠我一子?但,这与提醒有何区别?

回眸,我望着那人的言笑自若,听着他说道:“你母亲自傲,一时无法接受,还请见谅。”颇为愤恨。

母亲,母亲,我才不是他母亲!

而后,孔明回房,我直接将他拦在外面,愤愤不平地言语:“你好意思吗?抢人家儿子?”

他笑,不气也不恼,答非所问:“你确信不让我入内?”

“嗯。”我中气十足,狠狠点头,平展双臂挡他,“有本事你就越过我进去。”

他默然,转身,就欲离开。

他生气了?我撇撇嘴,留他也不是,不留他也不是,最后,索性坐在门栏之上,细碎道:“我无理取闹是不是?不信任你,不体谅你,还同你闹脾气,实在惹人讨厌是不是?其实,我也这般觉着,可,我就是害怕,害怕自己会被你嫌弃,害怕自己真的无法产子……怎么办?你这么好,我这么差,不仅容貌般配不上,就连子嗣都无法产出……”

“我想把最好的自己给你,可是,我没有……”

“阿硕。”闻言,他回首,蹲身在我面前,笑道:“若是以往我还想要拥有子嗣,此时,我便不想了,因为,我忆起自己说过的话,比于孩子,你更重要。”

“所以,不用害怕,不用担忧,诸葛孔明此生独有你一妻,如此诺言至死方休。”

我抬眸,眼眶湿红,别扭而不满地纠正,“至死不休!”

“好,至死不休。”他改言,轻缓拭去我眼角的泪水,忍俊不禁,“都这般年纪了,怎么还同少时一般?”

因为,少时,我未敢奢望你会思慕上我,所以,收敛起了颇多少女姿态。

可,如今不同了。破涕为笑,我往他怀中一扑,环住他的颈脖,自然而然地耍赖,“你抱我进屋吧。”

闻言,他停顿片刻,然后,一边将我抱起,一边笑问:“阿硕,你这是恃宠而骄吧?”

我嗯哼。

父父子子思相异

元日,祭祖扫墓,辞旧迎新。

一早,董厥便就携着其妻李氏前来拜见。李氏知礼,见面遂是屈身,敬唤:“姑氏。”

我对她颇为喜欢,便未有刁难,反而,离座上前亲自将她扶起,笑道:“你身子重,这些虚礼便就免了吧。”

李氏称诺,而后,在董厥地搀扶之下缓缓入座。她怀胎五月,肚子却是大得厉害,好似将要临盆的样子。

见状,我笑容可掬,戏言:“珚儿,你的肚子这般大,可是怀的双生子?”

她眨眨眼,扇睫扑动,低眸汇聚在自己的小腹之上,羞赧一笑,“不知。不过,家母也曾如此思量。”

“那就八九不离十了。”我挪了挪身子,到她身旁,轻抚着那高高隆起的小腹,询问,“这孩子可动了?”

“昨夜动过。”她坦言,说着,忽然失笑,眉眼愉悦地望向董厥,亲昵地挽住我,笑语:“姑氏,你不知晓,昨夜胎动可把龚袭吓坏了,险些闹得要去寻大夫,说是胎象不稳。”

龚袭,乃是董厥弱冠之后所取的表字。

闻言,我转眸,亦是望向董厥,嗔怪,“你这孩子,怎的连这都不懂?”

董厥搔首,颇为不好意思,脸颊都羞红了,支支吾吾地不知该如何解释。于是,转瞬,便是顾左右而言他,“咦?叔父呢?”

“你姨父?”我重复,然后面色冷了冷,不悦道:“又给你天子阿弟唤入宫中理政了,说是日暮再归。”

“最近宫里很忙?”董厥不解,作为相府令史,对政事尚为了解,“据我所知,近来,政事并不紧要。”

南蛮平定,北伐未启,的确无什么紧要之事。

暗自附和,我无奈叹息,“约莫是你天子阿弟举目无亲,佳节伤怀,借此为由,将你叔父唤入宫中饮酒作乐去了。”

说来,刘禅才是这佳节之中的可怜人,明明享受着无尽的富贵荣华却内心孤寂到极致。

若是可以,孔明将他带回家中同我们一同过节倒也不错。

正想着,堂外的侍婢倏地入内通报,“夫人,公子求见。”

公子,指的乃是诸葛乔。

我顿了顿,而后,有些恹恹,回道:“让他进来吧。”

到底已成定局,我接受也罢,不接受也罢,他都成了孔明的儿子,所以,与其避而不见,倒不如坦然对待。

他幼时,同我不是挺好的吗?

诸葛乔入内,一身松垮白衫,瘦削的身子难以将其撑起,显得他更是病态羸弱。

他对着我作揖,疏离而恭敬地唤:“母亲。”

我颔首,对待他还不如对待李氏,淡淡道:“起来吧。”然后,寒暄地问了问他的身体状况,嘱咐他要好生休养,就再无言语。

他也不尴尬,主动上前同董厥见礼,笑道:“阁下便就是董龚袭吧?听闻父亲言曰,你亦是这相府公子,如今位居相府令史。”

“正是。”董厥回应,对着他拜了拜,“你我年岁相差无几,但论及月份,厥还当唤伯宗一声阿兄。”

“阿弟。”

而后,董厥眸光转向堂外,寻视半晌无果后,询问:“叔母,不弃为何不在?”

“她昨夜闹腾得晚,应是在睡。”

“这么懒啊?”董厥失笑,雅然起身,又缓缓扶起李氏,说道:“那我们夫妇且去闹她一闹,也好让她早些来同叔母拜年。”

我扬唇,挥了挥手,让他们随意。

可,就在这时,小丫头娇软的嗓音响起,不满回呛,“好你个臭董厥,竟敢闹我,小心我同嫂嫂说你坏话。”

“你说吧,旦看你嫂嫂信你还是信我。”董厥不以为意,然后,将她来回审视多遍,转眸望我,问询:“姨母,不弃的婚事还没定下吗?她如今也该有十七了吧。”

是啊,十七,可是,人家自己不甚着急,我又如何强迫?原先,约定好在她及笄之年前来提亲的君子,其实并不思慕于她,而她偏是不肯放弃,硬是央求着我同她爹再宽她两年,假若到时,那人还是无法喜欢上她,她便就谨遵父母之命的另嫁他人。

“你少废话!”犹如被踩到尾巴的小兽,她不停跳脚,斥责,“我娘亲都还没说,你多嘴多舌什么?!”说着,拼命对他眨眼,意有所指。

我看着,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只是提醒她莫要尊卑不分,重唤:“不弃。”

她默默,委屈撇嘴。

董厥大笑。

……

日暮,分案而食。

我与孔明上座,不弃居右首,诸葛乔居左首,厥儿随其后。

初入,我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诸案,便是将蒹葭叫到身前,吩咐她去将诸葛乔食案上的酒壶、酒盏尽皆撤去,另外,提前把鸡汤端送上去,不得有误。

蒹葭迟疑,提醒我道:“可,夫人,此乃元日……”

元日?“元日又怎样?”我不以为意,抬眸睨她,“比于生死,元日不过尔尔。”

虽说佳节好日,需有美酒相伴,但,对于病患来说,酒水无异于穿肠毒药,还是真的会毒死人的那种。

可,蒹葭不甚理解,疑惑重复,“生死?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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