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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伸出纤细的手指,雀跃道:“银蝶……”
欧阳忆潇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见一只泛着银色光泽的蝴蝶正落在一朵开得正盛的牡丹花上,“想要?”他笑着看她,觉得此刻的她就像一个还未长大的孩子般俏皮可爱。
她摇了摇头,微仰起小脸问他,“你相信蝴蝶妖女的传说吗?”
他本欲伸出的手微顿,银蝶,他怎么会忘记这曾经是她心里的禁忌。
见他迟疑,她紧接着又问:“若我真的是蝴蝶妖女,你还会爱我吗?”
他一把将她扯入怀里,在她耳边一字一顿道:“朕爱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朕都爱你。”什么蝴蝶妖女,祸国殃民,那不过是昏庸君主为自己的无能找的借口罢了,那些恶毒的诅咒也不过是愚昧的臣民寻求心理平衡强加的而已,根本算不得数。
清舞调皮的戳了戳他的胸口,“我只是问问,你干嘛那么紧张。”
他捉住她的小手,亲吻着她的指尖,“可我是认真的。”他看着她,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宠溺。
恍神间,唇已被他深深的吻住,鼻尖充斥着他身上特有的龙涎香,让她无比的心安。
潇,你可知道,前世,我一直活在那个传言的噩梦里,娘亲和嫂嫂的相继离去,让我对爱怯步,蹉跎了与你相爱的时间,今生,再次被烙上那个印记,我更加的害怕,我害怕那些诅咒一一应验,我害怕亲人再次离我而去,我更加害怕终有一日,你会放开我的手……
可是现在,我不怕了,人生何其短暂,用来相爱已经是奢侈的了,我为何还要为那些未可知的事情烦恼伤神?
作者有话要说:
、噩梦迭起
“云清舞,这具身体可还好用?”
“你……是谁?”
“我是谁?你居然问我是谁?云清舞,哦不,我应该叫你慕流裳才对,欠了的债,始终是要还的,你抢了原本属于我的东西,总有一天,我会一样一样的悉数跟你讨回来!”
“不……我没有……”
清舞挣扎着从梦境中醒来,汗水浸湿了寝衣,她抹了把额角的冷汗,扫了眼身边空落落的床铺,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害怕。
“娘娘,您怎么了?”随声赶来的春影担忧的问。
清舞摇了摇头,“没事,做梦而已,皇上呢?”她讨厌这种醒来没有他的感觉。
春影轻轻勾起床帘,回道:“皇上一早上朝去了,特意嘱咐奴婢们不要吵到娘娘休息,娘娘现在可是要起来?”
“你先出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一下。”
清舞蜷起双腿,埋首于膝盖间,待春影离开后,她闭上眼,脑海中又浮现了梦里的场景,漆黑的夜里,一个面目扭曲到狰狞的女人,杂乱浓密的黑发,纸一般苍白的脸颊,再配上血一般殷红的唇,声音沙哑而阴冷,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说出的话更是让她不安惶恐。
她抢了她的东西?自己究竟抢了她什么?
冥思苦想,还是理不出任何的头绪来,她烦躁的甩了甩头,目光却定格在了自己的枕头上,掀开枕套,赫然入目的便是那素有清心安神之效的回梦香枕,她诧异,这东西一直收在萦碧轩,何时带来华清宫的?还有,为什么她一沾上这玉枕就会噩梦连连,一次比一次可怕?
陌炎,司空陌炎,她一遍遍默念着这个名字,愈发的迷茫惶惑,抱着玉枕下床,将它置于柜中,猜测着这东西应是昨日才被人拿了过来,否则她不会一直无所觉。
不管那个人是有心还是无意,她都不能让欧阳忆潇看到这东西,以他的个性,定是要刨根问底不可。
关上柜门,她回转过身,一眼便瞧见立于梳妆台上的铜镜,顿时惊住,镜中的女人,一身白色寝衣,披头散发,不是自己又是何人?可这样的自己却又像极了梦里那个可怕的女人。
她闭上眼,又猛然睁开,“云清舞,云清舞……”她连着唤了两遍这个名字,突然就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却甚是苦涩,是,她确实抢了一个人的东西,她占了她健康的身体,抢了她活着的权利,却还理所当然的以为,现在的幸福是她自己努力争取来的。
“裳儿……”
神思恍惚之际,身体已被人自背后拥住,透过铜镜,她看到他一身朝服还未换下,面色有些凝重。
“怎么了?”收拾好心情,她转过身面对着他,“眉头拧的这么深,哪个又惹你不开心了?”
“是你有心事。”欧阳忆潇按住她的肩膀,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朕进来这么久了,你都没发现,一直对着镜子发呆,说,出什么事了?”
清舞眸光一黯,咬了咬下唇,故作轻松的说:“也没什么,就是梦到我娘了,她说想我了,希望我能抽空回去看她。”
“你娘?”
欧阳忆潇置于她肩上的大手微微有些收紧,只是忙于扯谎的清舞并未留意,继续说道:“准确的说,是云清舞的母后。”
“你也想她了是不是?”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虽非亲生,却也有五年的感情,他不该自私的隐瞒她那边的消息。
“嗯。”清舞点头,她确实很思念远在西越国的母亲和哥哥,再加上刚刚的梦境,就更觉得对不起他们,她是真的应该抽空回去看看他们,也能图个心安。
欧阳忆潇犹豫许久,还是从袖口中取出一封信函递给她,“昨日送来的,原谅我没有在第一时间给你。”
清舞接过信函,眼神蓦地一亮,上面的字迹她熟悉,是云沐歌的,急急地拆开来看,当看到最后一个字时,她已颤抖的拿不住几页薄薄的信笺,有泪水滴落在纸上,模糊了字迹,“你看过了对不对?”
欧阳忆潇并不否认,“我不想你回去,所以没给你。”
“那么现在呢?”母后已是病入膏肓,一直苦撑着能见她最后一面,若非不得已,云沐歌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恳求她回去。
“朕陪你回去。”他握住她的手,态度坚决。
而她却摇头,“我一定会回来。”
她回去,是尽孝,也是还债,而他,抛开两国的恩怨不说,就单单是他的身份,也绝对是不允许的,国不可一日无君,更何况,现在北陌的局势根本不容乐观,哪由得他任性而为。
“裳儿……”
“我与她相依为命五年,早已视她为亲人,只想陪她走完最后一段路,你也说了,西越国现在掌权的是我这一世的哥哥,那还有什么不能放心的?”
“再等几天,朕让晗枫送你回去。”
“有无月和冷玦就够了,人太多反而引人注意,就当我又出宫祈福去了。”凌晗枫回来,哥哥也就回来了,怕那时就更加走不了了。
这次回去,她还要见一见那个已为太上皇的父亲,兴许还有别的收获也说不定,尽管她知道哥哥一定不希望她插手他的事情,但她就是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欧阳忆潇再也无可反驳,伸手将她团入怀里,叹气道:“朕就知道是这个样子,可朕若不允你,怕是你以后一定会恨朕,三个月,朕只给你三个月,若你不回来,朕就去寻你,没得商量。”
他一贯如此霸道,她已习以为常,三个月足矣,这里是她的家,她自是不想离家太久,更何况,她轻轻抚上自己的腹部,那里已经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她是打算寻一个特别的日子再告诉他,现在看来,就只能等到她回来再与他分享这个好消息了。
她错过了烨儿的成长过程,这一次,一定要和他一起看着这个小生命一点点的长大。
作者有话要说:
、与子偕老
宽敞舒适的马车里,清舞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思绪依旧停留在昨夜与他相处的最后一段甜蜜时光,他坚持要抱着她睡,中途还忍不住去冲了次凉,她心疼他的同时,也很无奈。
她此去至少也要三个月,昨晚,她知道他很想要,但腹中胎儿还不足一个月,她不敢太过放纵,而他却是担心她会突然怀孕,怕她在路上辛苦,也克制着不去碰她,忍得很是辛苦,晨起的时候,她还看到他眼皮子底下泛着淡淡的青色。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弯起了唇角,他一直盼望着她能再给他生个孩子,现在倒又害怕她怀孕了,还真是矛盾的可爱,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她愈发笑的开心。
“娘娘不该瞒着皇上。”馨若轻轻道了一句,自家主子不放心,还是让她跟了过来。
清舞睁开眼,冲她温和的浅笑,“我只是不想要他担心,况且,我相信你们三个会护我周全。”
馨若不再多言,透过扬起的车帘望了眼外面那个认真驾车的男人,他旁边坐着的是一贯冷漠寡言的无月,只是此刻,她沐浴着朝霞的侧脸却是说不出的温柔。
这便是她渴盼已久的幸福,无论路途多遥远,过程多艰辛,终点是哪里,只要有心爱的人陪在身边,都是一种甜蜜的幸福。
而她此生,怕是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那个她愿意用一生去陪伴的男人早已娶了别人,而那个人,正是她一直很敬重的主子。
现在,他们终于在一起了,她也可以放心的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可为何鼻尖却有一阵酸涩的感觉,憋得她好生难受。
看来,自己终究是没有想象中的坚强。
“想哭就别忍着,有些事,憋久了伤身。”
清舞伸手递给她一方绢帕,眸子里尽是了然之后的无奈,又是一个痴情的女子,她很想帮她,却也有心无力,只希望她出去走一圈,能放下心中的那份执念。
馨若接过绢帕握在手中,冲她摇了摇头,苦涩的笑道:“奴婢与小月十四岁便跟在皇上身边,从那一刻起,就已经忘记了泪水是什么滋味了。”
清舞缄默,面对这样一个坚强到令人心疼的女子,什么安慰的话语在这个时候都显得太过苍白。
就在两人都沉默的时候,外面却是人声鼎沸,估摸着马车已行驶到了闹市区。
清舞撩开车帘,道路两边林立的皆是人群,中间空出了宽敞的大道,而她们的马车便被挡在了人群之外,除了绕道而行,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今天怎的如此热闹?”看着外面的百姓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喜悦激动之情,清舞也被感染了,心情渐渐转好。
“今天是慕大人和凌将军班师回朝的日子,他们打了胜仗,老百姓自是欢欣不已。”
馨若的解释刚落,外面又响起了无月的声音,马车也渐渐慢了下来,“主子是否要跟慕大人道别?”
哥哥?他竟比着预期的时间早回来了两天。
清舞犹豫了下,还是摇头道:“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多,赶路要紧。”分别许久,她也很想哥哥,但眼下的情况,还是不见的好。
随行的三人都不再说话,马车开始转弯,清舞还是忍不住再次撩起车帘,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好落入她的视线里,依旧是那雨过天青色的长衫,儒雅清俊宛若谪仙下凡般的男子。
高头骏马上的他,目光沉静却显得心事重重,任凭周遭如何热闹嘈杂,却丝毫激不起他心底一丝的波澜。
清舞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直到凯旋的队伍在欢呼的人群中一点点退离她的视线,她才不舍的收回目光,强忍着鼻尖的酸涩,手中紧紧的握着那块他送她的玲珑玉佩,心里不住安慰着自己,不要紧,只是三个月,三个月后,她就又可以见到哥哥了,这么多年来,他们兄妹总是聚少离多,她真的有好多好多话要说与他听,可这之前,她要先将西越国那边的事情处理好,给真正的云清舞一个交代。
似是有感应一般,慕清风眸光蓦地一亮,突然回过头,却只看到一辆青色的马车渐渐消失在转角处。
“怎么了?”凌晗枫与他比肩而立,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她好像在附近。”慕清风四处张望着,却始终寻不到那抹熟悉的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