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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王夫人借钱来,薛姨妈听她说了几句便欣然同意。入内室拿来一锦盒,内里正有五万两的银票。而后两个老姐妹言笑晏晏,十分和睦。只王夫人回到荣禧堂,心里却有些嫌弃:这薛家富贵,家产少说了也得有几百万两银子,却只借五万两,可见吝啬!
又想起林家来,更在心里发狠要多多从他家借来!
“太太。您也知道这些日子我是不管事了,可前段日子砸了大半嫁妆补漏洞,这会儿哪还有多余的。余下的,一些给琏二爷拿去外头花了,一些买了补品。剩下的,喏,就只有手头这几千两了。”
王熙凤很是委屈的说了半天,这才示意平儿递上匣子,低着头叹气。只在王夫人看不到的角度,却是露出了怨恨的眼神。
王夫人瞄了匣子里的银票,虽不是很满意,但到底补了些许空缺。又因着如今凤姐有孕,贾母甚是期盼,也就没有说多难听的话,只随口敷衍着要凤姐好好养胎之类的。
正要走,忽又想起凤姐与黛玉、冷瑶的关系一向要好,若是凤姐开口,想必她们也不好拒绝。正想着叫凤姐儿亲去一趟,却听外面平儿报说:“老太太找。”
王夫人暗自撇撇嘴,与王熙凤一同向贾母上房去。
第一卷 二十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待到两人到了荣禧堂,只见贾母正和薛姨妈闲话儿,薛宝钗在下座陪着。
王夫人等人见了礼,贾母随口问:“园子怎么样了?”
王夫人笑答:“已有了章程,按着来就是,外头自有大老爷、老爷和琏儿管着。”
贾母点点头,这话却不是她随便问的,刚薛家母女来请安,话语间隐隐便说这借银子的事儿,倒无他意,只是这薛家姨太太想透露出银钱不够了她还能借些的意思,无非是想卖个好而已。
对于母亲的态度,宝钗是不满的,只是却是不好说的,只能想着回去后再说说罢了。
贾母心知前些日子为了能让元春获宠,不仅宁府去了个孙媳妇秦氏,荣府里更是花了大笔的银钱,库银已所剩无几,因而对王夫人像亲戚家借银子的举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心里头也是赞同的。
今日叫来王氏不过是嘱咐几句,贾母知道自己这二媳妇颇有些爱财,向来只吞不吐,不过这私房银子将来也是要留给宝玉的,贾母并不与她多计较,只要不太过了,俱是无妨。
说了会子闲话,贾母正想单留下王夫人说话,鸳鸯掀帘进来:“老太太,二老爷来了。”
只见贾政惯来严肃的脸上罕有的带了一抹笑,却是今日又有上皇使者赏了些金银物件,工部侍郎也多称赞他差事严谨,不免想将赏赐奉与老母,好叫老太太也高兴高兴。
贾母果然高兴,让他坐下细说,上房里一片融喜之意。
不几时,却听外面报:林家姑娘来了。
来的正是冷瑶和黛玉。冷瑶早知分析过,以王夫人的性格再加上其他种种,若是不向林府借钱,倒是奇了怪了。因而,冷瑶早已有了万全之策。
见过了众人,寒暄几句,冷瑶、黛玉很快便转入了正题。
“大姐姐的事,我们姐妹俩曾写信告知父亲母亲。”黛玉含笑说道,“父亲母亲听了也甚是欢喜。只是扬州那边却是一时离不开父亲,而旭宸正是启蒙的关键时期,母亲放心不下。所以父亲母亲怕是无法前来,还望外祖母和二舅舅海涵。”
贾政捋捋胡须,笑道:“心意到了便好!自然是妹夫的事要紧!”
冷瑶接过黛玉的话,道:“父亲母亲无法前来,我们姐妹俩着实有些歉意。这是父亲当初给我们姐妹的在府里的花销,只是当初外祖母却是不愿接受,便留到了现在。或许帮不上什么,却也是我们姐妹俩的一片心意,还望二舅舅和外祖母收下。”说着,示意烟将匣子递上。
贾母嗔道:“快拿回去!你们两姐妹的心意我们收到了,只是这银两却是使不得的。假使这建造省亲别院银钱不宽裕,又哪里用得着你们姐妹的银子呢!”莫不是敏儿知道了。。。。。。
“外祖母多心了!”黛玉轻笑,“我们姐妹俩只是想尽一下我们的心意。再说这一万两银子本就应该交予外祖母的,我们只是借花献佛罢了!外祖母不接受的话,我们可不依了!”
贾母笑着摇了摇头,却也不再反对。
贾政见此,笑道:“也是你们姐妹俩有心,这既是你们的心意,我便收下了。”
贾政、贾母皆有感触,脸上挂着笑容。
独王夫人受不了。亲戚家有这天大的喜事,如今来建省亲别院,对谁都是尊崇有好处的。一万两,一万两银子能够干什么?薛家好歹还有五万两,林府就一万两?一时,王夫人也没想别的,只觉得怒火中烧。
偏贾政对这些庶务一分心思也没有,他只觉这两个外甥女十分通情贴心,因而和颜悦色的对王夫人道:“就将这一万两归到外账上罢,好叫琏儿他们采买。”
王夫人打落牙齿和血吞,却不得不点头应下,还要听贾政对林家姐妹一口一个的赞扬。余下之人为讨好贾母、贾政,也多是附和,直气的王夫人把帕子都抠烂了。
回到荣禧堂,听闻贾政又宿到赵姨娘屋里,更是火上浇油,摒退丫鬟连摔了两个茶盏子。王夫人靠在石青金钱蟒引枕上抚着心口,脑中思量着从何处再倒蹬些银子,要她在自己私库里取,却是万万不能的!
思量再三,叫来周瑞家的,让她去跟女婿冷子兴交代:“再多放两倍银子的贷,利钱也加一分!”周瑞家的虽是无知仆妇,听了也有些咋舌,这也太…只是见王夫人脸色不虞,并不敢多说,领了命去了。
当下已快近端午;离中秋日进。
林如海在江南所行之事也已接近尾声;因要整理卷宗益发忙碌。随着上皇对老臣念旧宽待;今上继位后也不见大动作,许多依附义忠老亲王因其坏事而低调收缩的世族大家又有指手划脚贪权圈钱的趋势。
以甄家为首的一干世族盘踞江南已久;虽暗线布置当初因为种种十不存一;如今半复元气;自然盯上盐政这块钱权俱有的大饼,林如海颇得今上信任;连任巡盐御史,自是许多人眼中的绊脚石;多欲除之而后空。只是这林如海十分谨慎奸滑,多番竟不得手;身边又有得力护卫,一时竟是奈何不得,多次博弈下来,两方成势均之势。甄家唯恐大动作引得圣上插手,表面倒是一副和乐融融的场面,暗地里两方却都在加紧布置,不敢有丝毫松懈。
却说这林如海撑到今日也十分辛苦,这些世家扎根实深。幸而圣上早已掌控扬州布政使、城守尉、都转盐运使司运使。若非有他们相扶相帮,再加上身后又有圣上和丞相等势力依靠扶持,他又如何能在这满是地头蛇的地盘站稳脚跟?
可叹林家虽也是姑苏大族,可子孙凋零,如今出仕之人稀少,不堪大用。幸而有城守尉兵权为之震慑,布政司也是江南之重,如此才一步步将圣上交代的暗线安插到盐政各个关节,如今他只要把暗棋名册和那几家的罪证呈给圣上,就可真正功成身退。
这一放松,林如海便想起京中子女,只觉得又心疼又愧疚又愤怒!他不是不知道儿女在贾家的事,不说瑶儿与他常有书信往来,便是那些跟去都城的老仆都有来信告诉。只是差事办到紧要处,若有半分不慎,几家俱都不保不说,怕是圣上那边也不好交代。此时却是由不得他半点分神,只好压在心底。
此时,让儿女远离江南这漩涡是最安全最稳妥的作法。若不是敏儿也去的话,怕是会让那些人不顾暴露,直接刺杀,自己也是希望敏儿离开的。这些日子来,甄家动作之大令人咋舌。让他甚是心惊胆战,若不是逍遥王太妃派了人来,敏儿。。。。。。
林如海将卷宗和密折用蜡封好小心放入暗格之中,松了一口气,只等最后布置下就可以回京述职了。
思及甄家,林如海冷笑:不知甄家好不容易盼得自己这块硬骨头走了,正高兴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会作何感想?以为他走了就能坐上巡盐御史这个位子?笑话!想他在扬州经营这么多年,怎会留下这样的败笔?巡盐御史这个位子必得是老顾的!顾家早已和圣上一心,有他转圜推荐,这番布置下老顾又在都转盐运使一职上有了莫大的功绩,再升一级可不是正合宜的事情么!到时甄家得不着这职位,也意味着他们手里再没有和圣上对弈僵持的资格,甄家下场自然也就不用他操心了。。。。。。
那时,倒是该去和贾家好好说说了,他的宝贝女儿可不是好欺负的!
第一卷 二十五、冯渊?林毅?出乎意料的发展!!!
冷瑶硬是当着贾政和贾母的面将了王夫人一军,让王夫人再也无法找任何借口向林府要钱,心上自然很是愉悦。回了雪寒院,正看着书,却感到有些不对,难免分了神。待到看到‘管家’二字,这才恍然大悟,原是已有好几日不曾见到她的大管家——林毅。当下便把霞叫了过来,问了一下这事。
“这几日都是小茗来送账册和禀报。林毅管家莫不是生病了?”
一听到冷瑶的话,霞却是不答话,只抿嘴偷笑了起来。刚刚进门的云更是夸张,竟是扶着旁边的一棵梅树,笑得前俯后仰。
“。。。。。。”冷瑶觉得不是一般的莫名其妙,自己的话有什么可笑的吗?
“咳咳”从屋里出来的烟轻咳了一声,轻声细语的对冷瑶道:“小姐莫不是忘了?前些日子,我才跟小姐说了,林管家要请几日的假,这些日子怕是都是小茗来了。”
“。。。。。。”冷瑶默然,她完全不记得了。
“这也不能怪小姐,小姐那时没睡饱。。。。。。”雾看着冷瑶尴尬的样子,很好心的过来圆场。不过。。。。。。
“。。。。。。”冷瑶无语,“你们知道林管家在哪里吗?我去找玉儿,我们去看看好了,也不知林管家是否生病了?”
说着,便起了身,去找黛玉了。
被留下的烟等人相视而笑,都知她们家小姐这是不好意思了。
性格活泼的云更是在那边偷笑,“虽然这样说不对,不过小姐没睡饱的样子好可爱哦~”
“好了好了,去准备一下。”烟瞪了一下云,淡笑着说道。虽然小姐没睡饱的样子却是很可爱,但这贾府。。。。。。
“知道了!我马上去准备!”云吐了吐舌头,很是爽快的转身去收拾了。却不知院子里的气氛一时冷却了下来。
“看来我们是不能帮林总管继续保守秘密了。”霞微微叹了口气。
凝视着不远处那挺拔的梅树,雾走了几步,来到梅树前。轻轻触摸着那光滑的树皮,微微叹气,头也不回的道:“也不知道小姐会不会反对。”
“唉!”烟上前几步,走到雾的身边。
“尽管跟了小姐那么久,可是我还是担心呀!那种感情。。。。。。”烟难得的露出担忧的表情,“小姐的心思。。。。。。便是我们也不能全猜得到呀!”
斜靠着梅树,雾望着天,无奈地道,“只能天听由命了。小姐一向善良,应该不会。。。。。。”
“小姐那么为我们着想,应该是不会为难林管家的。我觉得难过的或许是大总管那关呢!”
三人转过头,就见云正站在门口轻笑。
“云说的没错,或许是我们关心则乱了。”沉默了半响,烟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小姐是个很好的小姐,不是吗?”
靠在树上的雾一顿,露出释怀的笑容,“是呀!是最好的!”
四人彼此对视,都笑开了。
这边四人释怀了,某些隐在暗处的人可就纠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