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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一年该怎么熬。
“好啦,我歇差不多了,可以继续赶路,努力点,今天走到城中,就可以好好休息下,先不忙寻人。”
小孩子恢复快,这一会儿的工夫,小贝就又浑身充满了力气,抬头看看照在当头的太阳,咬咬牙,决定坚持下,走完最后的一段路。
一群小孩子听到小贝这个头头的话,快速地整理下身上的行囊,站好排,把九个最关键的人围在里面,开始朝前出发。
李白也累,而且还没中午饭,见小贝上路,只好跟随在旁边,希望能快点到地方,然后饱饱地吃上一顿饭,养养身体,赶了一个多月的路,明显瘦了。
小家伙们一动,周围远处的人也跟着行动起来,他们只吃了一点东西,不敢吃饱,怕血液集中到胃部,脑袋供血不足,影响反应速度。
太阳渐渐的西落,在天边布满红霞的时候,前面终于出现了城郭,属于建安都督府的外城,泥巴堆出来的城墙仅仅是比小贝等人高一点,大人只要使劲一跳便能跳过去。
外城的城墙上长满了杂草,还有几朵没有凋零的野花随风摇曳,看上去凄凉无比。
小珠这时拿出来一份地图,看看,然后指着前面的地方说道:“这里有一个山坳,过了山坳就能看见内城的城墙,晚上不用继续在野外度过了。”
听到小珠的话,孩子们精神了不少,迈开小步,加快速度前进,李白揉揉早就饿得没有知觉的肚子,也同样跟上小孩子们,又看了眼西落的太阳,如一个蛋黄般在往彩云身后躲去。
地图上的山坳很快出现在众人眼前,比起峡谷来说,山坳周围的山不是那么高,好象一个盆地,面积也要比峡谷大,通常是因为河流的冲刷而成,但河流没有了,如一个小平原的样子,无非是凸凹不平。
一群孩子,低头使劲赶路,走着走着,前面负责探路的人突然停了下来,一个人扭过头高兴地对小贝喊道:“小贝小娘子,这里有人种地,种的豆子,明显不是以前留下里的。”
“哪呢哪呢?我看看。”小贝高兴地冲上前,仔细地观察起来。
果然,本应该荒芜的地垄沟还在,一棵棵的豆秧子长在那里,还没有结出果实,豆秧子旁边并不像路上看到的那般布满杂草。
“分散开,给我看看有多大的地方种了豆子。”小贝这下开心了,地上长了粮食,那就说明有人在管理,有人自己就不会是一个光杆的官员。
孩子们哗的一下分开来跑出去,小心着脚下,直到站在没有任何粮食生长的地方才停下。
“这里有稻子,是旱稻,长的不怎么好。”一个小孩子的护卫站在远出,拢手聚在一起,对小贝喊道。
“这里有黄瓜,还打了架子,就是叶子都黄了,应该是很长时间没浇水。”又一个孩子站在远处喊话。
“我站的地方是一条小河,河里还有小鱼在游,河边种的麦子,看样子能收割了。”第三个声音传过来。
随着孩子们找到不再有农作物种植的地方,一个接一个的生意相继响起。
小贝听着一声声的动静,用望远镜四下里看,估算大概的面积,把所有站在那里不动的孩子看见之后,小贝欣慰地点点头“面积还真不小,估计不是一户人家能干得过来的,黄瓜地有多大?先给黄瓜地浇水。”
喊了一嗓子,小贝把身后背的包拿到前面,从里面拉出一个圆饼子一样的东西,摆弄了几下,往上一拉,一个由布围成的,由钢丝做骨的桶突然出现在了李白的眼前。
李白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希奇的玩意,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水桶啊,这个桶携带方便,能装不少水,就跟我们来时用的睡袋与帐篷一样,可以折叠伸缩,是不是很好玩?”
小贝拎起桶,朝着小河那里跑去的时候,对跟在她旁边一同跑的李白说道。
李白点点头“好玩。”
他还真没见过这么希奇的东西,他看过用竹子做的桶,用木头做的,还有陶瓷的,有钱人家也有铁片打出来的桶,可就是没遇到过能够折叠的水桶。
跟着小贝跑到河边,看着几个孩子合力把一个个的桶装上水,使劲地往黄瓜地抬去时,愣了会儿,喃喃自语道:“张王两家果然神奇,连水桶都与别处不同。”
看着一桶桶的水被倒进垄沟中,一群小孩子们又拿出来折叠的铁锹,李白这回终于是不惊讶了,似乎所有的东西都能折叠,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
见小贝一群人努力地浇灌黄瓜地,李白抬起头又望望天,对小贝说道:“再不赶路,天就完全黑下来了。”
“没事儿,黑天也可以走路,这是有人啦,我们是茁壮护苗儿童团的,要把小苗护好才行,等过几天,就能吃到黄瓜啦。”
小贝坚持着要把黄瓜地给浇灌一遍,自从发现有人存在,一路上的疲劳好象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太阳终于是落到了山下,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黄瓜地在小孩子们的努力下,终于变得湿润。
就在这时,欢快又悠扬的笛声突然传到众人的耳朵当中,没有什么特定的曲调,似乎是吹的人随着心请的变换而吹奏,哪怕是重复前面吹过的地方,也有好几处不同。
小贝等人疑惑地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这里是山坳,声音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让小贝一群人找了好一会儿才锁定目标。
只见在西边的地方走来两头牛,一前一后,前面的牛背上横坐着一个比小贝估计能大上两岁,比护卫能小上四五岁的孩子,竹笛横放在嘴前,优哉游哉地朝斜前方行去,看样子是想通过山坳回家。
“哎~哎~~那个,那什么……你等一等。”小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牧童,怕人家突然消失掉似的,垫着脚,挥舞起胳膊,使劲地喊。
清脆的声音在群山中回荡,果然引起了那个牧童的注意。
笛音忽然停止,小远从望远镜中看到那个孩子张个嘴,眼睛瞪得大大的,朝这里望来。
小贝想要离近看看自己的子民,又接着喊道:“哎~过来,到这里,这是你家的地吗?”
牛背上的小孩子显然被吓到了,紧张地看过来,犹豫了一下,终于是鼓起勇气,让牛朝这里走来。
等离得近了,看到面前是一群孩子,有比自己大的,也有比自己小的,还有一个大人站在旁边,观察下对方身上穿的衣服,再看看自己仅仅套了一条裤子,又有点自卑地低下头,踌躇着不肯继续让牛往前走。
他不过来,等不及的小贝则是朝他跑去,等跑到面前,看看那听话的牛,小贝露出一个她认为是最可爱的笑容,对牛身上的小男孩问道:“是你家的地不?你家有几口人?住在哪里?今天种的粮食够吃吗?为什么没随别的人一同搬走?你吹的曲子是什么明?你家中还有其他牲畜或者家禽么?你……。”
觉得自己是一个官员,要了解民生的小贝一个接一个问题问出来,把牛背上的小男孩给彻底问傻了。
见小男孩不出声,小贝急了,刚要上前把对方给拉下来,小远跑到旁边,拽住小贝,对小男孩说道:“我们不是坏人,我们都是好孩子,帮你家浇灌了呢。”
听到小远的话,小男孩严重的警惕目光明显是更甚,小嘴倔强地抿着却不出声。
这时李白摇摇头,走上前,对小男孩说道:“走吧,我们不拦你,你快点回家。”
小男孩看到唯一的一个大人过来,手在牛背上拍拍,身下的牛非常有灵性地朝后退了两步,这才调过头,继续朝刚才要去的地方迈开蹄子,逐渐走远,小男孩从始至终也没说出一个字。
望着那个背影,小贝遗憾地吧嗒两下嘴,对李白说道:“你怎么让他走了?”
“不走如何找到他家中的大人?跟上去看看。”李白见到真有人,算是彻底死心了,他来时知道这里的人搬的差不多,以为小贝等人见到没有百姓之后会回到积利州,那他也能跟回去,见到张小宝和王鹃,想办法让二人举荐一下。
如今看到人了,通过一路上的了解,他知道小贝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哪怕只有一户人家,小贝也会把这个官当到底,那他同样不能回去,不然张小宝和王鹃一生气,别说举荐了,不说两句坏话都是好的。
小贝的目光还没有从那两头牛的身上转回来,伸着脖子又看了看,点头说道:“那就走吧,到了城中,可以烧热水好好洗个澡,晚上睡一觉,明天起来写作业,恩,一定要写。”
在小贝等人跟在两头牛后面离去时,一只鸽子从树林中飞起,朝积利州快速而去。
比起弟弟妹妹找到还存在的人来说,在泥河边等别人刺杀的张小宝和王鹃却非常失望。
两个人每天出现的地方和时间一直未曾改变,护卫也见不到人影,可即使这样,依旧是没有人过来打他们两个的主意。
“我估计是我们两个人的身份太低,不值得别人重视,所以才没有人过来刺杀,更不用说绑架。”
张小宝钓鱼钓得已经厌烦,白天在河边,很多事情就要晚上去处理,精力耗费不少,把钓上来的鱼扔到用石头压住口,在水中冲着的网里,张小宝无奈地说道。
王鹃眯着眼睛打瞌睡,听到张小宝的声音,跟着附和道:“是,我们还不值得别人来刺杀,说明别人看不上我们,那可怎么办?”
“不急,想办法让他们看上,不管是日本人还是新罗人,总要找点借口才好动手,今天晚上我写封信送到江南东道的商人手中,让他们动作一下。”
张小宝决定主动出击,逼着别人对他和王鹃出手,那样他就能找到一个借口。
“如果还没有人动我们怎么办?”王鹃不认为日本和新罗人有那个胆量。
“保证会动手,不信你就看我的,半个月之内,没有任何的问题。”张小宝笃定地说道。
王鹃想了想,终于是明白张小宝的意思,赞成道:“也好,还能看看各方面的反应,你安排,我再睡会,李隆基把兵派到突厥的草原上,说不定他会直接动手。”
“我还真担心他动手,如今的突厥和先前的可不一样,先前别看内部矛盾多,大唐不打他们,他们也甘愿称臣,可一旦发现大唐占了绝对的优势,他们所有的内部矛盾都会消失,转向对外,希望领兵的人不要仗着武器好冒进。”
张小宝边说边把旁边的一根钓竿起出,看看被吃掉饵,剩下的光秃秃的钩,重新挂上饵,使劲一甩,伴随着划过空气的呼啸声,铅坠又扎进水中,荡漾起一圈圈不规则的水纹,马上又被流水冲散。
五天的时间匆匆而过,张小宝依旧是每日过来钓鱼,只过不再去管钓竿动不与不动,腾出手来给弟弟妹妹安排作业。
“来听听,看看这道题行不行?恩,小狼说了,我一刻钟能跑五里地,你们这群小羊只能跑三里,我现在离你们有六里地,你们说你们的家最远要离我多远,在我追到你们的时候你们能回家?”
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张小宝手中拿着一支笔,把拼音标在字的上面,有时候还得估计标错几个,好让弟弟妹妹改过来。
王鹃的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听完张小宝出的题,叹了口气说道:“当初的你其实应该去当教师,我记得我小时候学习,从来没有老师给我这样讲,都是按照课本来说,偶尔出点应用题,还是非常枯燥的那种。
如果每个老师都能像你这样,我相信,孩子学习的乐趣能够更大,对学习也就不那么抗拒,可惜,少啊,实在是太少了。”
“那当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