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反正她现在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不会再被他逼着要求说话,而过了今晚,她就该离开了。不管他要怎么对她,都是最后一个晚上了,她已经无所谓了。
“在这里做什么?”他冷声问道。
她静静的望着他,没有愤怒,没有讽刺,那双明亮美丽的眼眸里,甚至没有丝丝的恨意。
真是见鬼了,这样的她,在他眼中却依然是美丽的,一种凄然和绝美焕发著一种特殊的美丽。那样的苍白和哀愁不但没有使她减色,反增加了她的妩媚动人。
他死死的握紧了拳头,命令着:“回去!”
她最后看他一眼,像是在做最后的诀别一样,然后,点点头,进去了。
自始至终,没有怨过他。
是不是在对一个人不在有任何期望以后,就连恨意也不存在了?
如果恨一个人是因为爱,那么爱过伤过以后,连恨都没有了,算什么?
跟着她走进屋里,看她始终当他不存在似的,他心里狠狠的纠结着。
从爱变成了恨,从恨变的无话可说,又从无话可说,演变到了今天——她终于被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甚至连求饶,也没有了。
“为什么到雪地里去?”还穿的那么单薄,跟没穿没两样。
她不说话,事实上也说不出来,始终以一种无情无波的眼神望着他,然后脑袋慢慢的垂下去,看着地面。反正就是不愿意和他交流,不管是言语的还是眼神的。
“蓝若溪!”
她这样的回避他,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愤怒,所有的话从喉咙里发出来,通通变成了一个冰冷的字:
“脱!”
不怕冷是吗?嫌自己的身体太好是吗?
她起初没有动,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随着时间一秒钟一秒钟的过去,整个房间里只有时钟的声音和他们的呼吸在凌乱着。再然后,她把手伸到腰间,轻轻一拉,睡袍的带子解开了……
曾经那副凹凸有致的身材如今已经被摧残的只剩下皮包骨头了,他迟迟没有声音,她就一直那样木然的站着。大概是因为之前吹的风太久,骨头都冻僵了,麻木了,回到温暖的卧室里来,冻僵的四肢开始融化,那是一种钻心刺骨的疼痛。
但,她没有发出任何一个求救的信号,只是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然后,就在一瞬间,她的身体忽然被他拉过去,扔在了床上。
“蓝若溪,你到底是在惩罚谁?”他咬着牙死死的盯着她。
“你用这副委屈可怜的样子,骗了爷爷,骗了连心,甚至连卫管家都骗了,……该死的你,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曾经你做过的那些残忍绝情的事?”
他一口一个该死的你,他就这么希望她死吗?
那为什么,在医院的时候他不一把掐死她,还让她这么苟延残喘的活着?
喔,对了,她想起来了,是他说过的,他不让她死,他要她生不如死。
随便他吧!
她把脸偏到了一边,眼睛也闭上了。
然而,就这一副心不甘情不愿任人宰割的模样依旧惹的他怒火更旺,嘴唇狠狠的攻击她的脖子。
这还是两个多月以来,第一次这样占有她。也许是因为,希望她发出一点声音来,哪怕只是呻吟,至少有一点声音。
但,不论他怎么做,她的身体是那么冰冷,吻到她心口的时候,他忽然停下了。以往即使是用强的,在这里,他总能听到她的心跳声,她的心跳也会因为他的动作而逐渐加速起来。这一次,却什么都没有,声音没有,心跳,似乎也没有了。
“蓝若溪!说话!”他命令着。
“说你要走,我就放你走!”
他不惜以她最渴望的来诱惑她,她还是没有睁开眼睛看他一眼。
他多么想要她,多么想让她属于他。
但是那一颗心,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兴致,怒视着她几秒钟,最终,离开了她的身体。
“蓝若溪,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不说,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了。”
他站在床边,紧盯着她苍白虚弱的身体。
她依旧没有反应,对于他的话无动于衷,甚至都没有拉一下被子盖上自己的身体。只听啪的一声,紧接着就是他的声音:“这是一张无限额的信用卡,随便你刷,随便你用,不要再让我知道你收别人的钱。”
说完,他甩门而去。
是不是有钱,就这样这样糟蹋别人的感情?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房间里的灯还没有关上,她睁开酸涩的眼睛,望着上方的天花板,那雪白雪白的颜色刺痛了的她的双眼。没关系若溪,不要哭,不要怪他这么对你,过了明天,你们就彻底分开了,他不会再强迫你了,也不会再伤害你了,你以后都不会再见到他了,没关系。
她一遍遍的安慰自己,可是,眼中滑落的泪水还是出卖了她。手不由自主的又伸到枕头底下,摸出那本婚纱照,那是她以往的每个夜晚都会拿出来看几眼的婚纱照。触摸着那上面那一道俊逸挺拔的身影,一滴一滴的眼泪滑落下来,落在了他的脸上。
从今以后,她不必在现实与梦境之间挣扎煎熬了,曾经那个深爱她的沈予墨,已经不存在了。她早就该看清楚的事实,也许是他们之间有缘无分吧,她终于接受这个事实了。
至于那些解释不出口的解释,就算了吧,他也不想听,她也不必再解释了。
合上婚纱照,又放到了枕头底下,然后,关上灯……
——————————————夏夜挽凉作品——————————————
沈予墨坐在客厅里,看到她房间里的灯灭了,他松懈了自己紧绷的身躯,靠在了沙发背上。
卫管家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借着月光看到他坐在沙发上,灯也没开,闭着眼睛。
她知道他没睡,走了过去,“沈先生,您回来了?”
“恩!”
“这么晚了您不回房间休息,要吃点夜宵吗?”她说着,就准备去厨房。
“没事,我不是回来吃东的,你坐下来聊聊吧!”他的精神看起来很疲惫。
卫管家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静等着他开口。
“听说,她们明天要搬去你家住?”
“是的沈先生,那是因为……”
“你别紧张,我没怪你。”他淡淡的打断了她的话。
接下来,客厅又恢复了一阵寂静之中。卫管家好几次张开嘴,却总是欲言又止,总想为若溪再说点什么话,但她忽然发现,其实这些日子以来,他也很不好过。自从若溪不爱说话不爱笑以来,他的话也越来越少了。
想必,他也活在痛苦的煎熬之中吧!
“沈先生,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房间了!”
“恩!”
“您也早点休息!”
她站起身,看一看墙上的时钟,已经是夜里一点了。
然而,刚走了两步,他忽然又叫住她:“卫管家,你等一下!”
“沈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
“好好……照顾她!”他几乎有些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
“我一定会的!”
卫管家说完就走了。
他还坐在客厅里,闭着眼睛,听着始终分分秒秒走动的声音,心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眼前也浮现一张张的脸庞,全都是她的——蓝若溪!
一心想要报复她的,想要她也尝一尝那种痛苦的、被人背叛被人抛弃的滋味。他知道,报复并不能使人快乐,却没想到心里会是这么这么痛。这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和当初和连心分手的时候,是不一样的。
看着她在他面前失去笑容,看着她面对他时那种恐惧的眼神,看着她变得越来越瘦,他真有一种冲动,结束这场报复的游戏。然而,他不知道游戏结束以后,自己又该以什么样的面目来面对她?更可恨的是,她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杀害他们的孩子呢?
以为自己不去医院,就可以不必面对她不要孩子的那种痛,刻意对她的一切情况都不闻不问,却没想到,她竟然把自己弄得失声。
她以这样的方式来跟他抗议吗?她不屑再跟他多说一句话吗?
他甚至以离开这样的条件来诱惑她,她依旧不肯说话。
蓝若溪!
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
……
第二天,当若溪和连心拿着行李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那个在黑暗中坐了一夜的男人了。
他就像是一个根本不存在人的一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又悄无声息的离开,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卫管家和若溪对于他昨夜的回归,谁都没有说什么,都当他没有回来过一样。
只有连心什么不知道,所以她的心情最好,拉开窗帘看到外面的雪,她欢呼了起来,“下雪了下雪了!若溪,卫管家,外面下雪了!”
没有人回答她。
她依旧很快乐,“今年的雪怎么下的这么早,我都还没有穿上棉衣呢,它就下雪了。”
还是没有人回答。
她看两个人都是怪怪的一声不吭的样子,奇怪的问:“怎么了?为什么都没人说话?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卫管家终于说话了,“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走吧,沈老爷子派来的车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那走吧!”连心也不再追着问什么。
三个人坐上了前往卫管家家的车子。
和沈家的栋栋公寓别墅想比,她这里实在是太简陋也太寒酸了。
连心一间一间的参观着人家的房子,不到十分钟,上下两层楼的房屋都被她参观透了,嘴里还说着:“卫管家,你家的房子原来这么小啊!”
卫管家也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也不甚在意的笑笑:“是啊,当然和沈家没办法比!走吧,我带你们去看看你们的房间!”
卫管家先领着连心来到一间最大的主卧里,“这是我妹妹和妹夫出国之前住的房间,偶尔会回来住几天,我收拾一下,你就住在这里吧!”
“人家夫妻的房间,我住不大合适吧?”
“没关系的,这间房最大,通风效果也好,别的房间有点小,怕大小姐不习惯啊!”
“卫管家,你开我玩笑是不是?”连心笑着道。
“怎么会呢?好了,就这样吧,我带若溪去看看她的房间。”卫管家说完,又走入客厅。
若溪正坐在沙发上发呆,她走过去,连喊了两声:“若溪?若溪?”
若溪恍恍惚惚的循声望去,无言的询问。
“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卫管家说。
若溪点点头,站起身和她一起走进次卧。
“这间房一直是当客房使用的,没有连心那间大,不过我想,对于你来说是足够的,你看看还缺什么,我帮你添购。”
若溪摇摇头。
房间的大小对于她来说无所谓,那些光鲜奢华的生活自从走出沈予墨的地方时,就结束了,她也过够了。对于她来说,自由的空气更可贵。
“好了,你们都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们做午餐。”
若溪又点点头。
卫管家知道,她想要一个自由独立的空间,一个没有沈予墨的空间,走的时候便把门给带上了,给她一个安静的世界。
从今以后,要开始另一种生活了,把沈予墨彻底的从生活中抹去,等到自己的身体好了,能讲话了,就可以回到亲人身边了。
她不能再颓废下去,如果自己都放弃自己,就没人能帮助自己了。
把自己带来的一个小小的行李箱打开,把里面的每一件衣服都慢慢的拿出来,拿到阳台上去晒阳光。最后,空空如也的箱子底下,只剩下了一本婚纱照,静静的躺在那里。
这是属于她的东西,她知道,即使留给沈予墨,他大概看也不会看一眼,对他来说没有用。所以今早收拾东西的时候,她没有多加考虑,就给带来了。
也许就是那句老话吧,回忆,就应该压在箱底!她没必要再拿出来看了,也不需要刻意的去逃避,每天看它一眼,直到自己终有一天看着它也可以心如止水。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