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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伟然,就连洪武帝也是屡屡夸奖,哪里在女人面前受过挫。他步子往旁边轻轻一挪,又站在了婉儿身前,用眼神肆无忌惮的打量着面前的女子。
李景隆微微一笑,嬉皮笑脸道:“殿下,只要您应了我们的要求,我李景隆愿以信誉作保,不但使您性命无忧,就连这一身富贵荣华,我也是能保下的。”婉儿嫌恶的蹙了蹙眉头,她与他们已盘旋了一个多时辰,心中又是焦虑又是愤怒,到得此时已是心力交瘁,再也不愿与这帮人虚与委蛇,她站起身来,也不回话,转身就要往自己的厢房走去。
李景隆目瞪口呆,瞬间已是反应过来,太孙妃竟是从头到尾未回过自己一句话,他平生哪里受过这种冷落,脸涨得通红,双眼圆睁,几乎要喷出火来。徐膺绪似笑非笑的瞥了瞥碰了一鼻子灰的李景隆,嘿嘿冷笑了两声,拍了拍手,已是上前两名侍卫,将婉儿拦在了大殿通往厢房的路口。
徐膺绪冷声喝道:“将人给我全部拉上来。”转瞬间,侍卫们已将春和殿上上下下的宫人太监们排成几排弄上殿来。徐膺绪也不多说,从身旁的侍卫身上抽出短刀,直勾勾的插入一小太监的腹中,只听一声尖叫尚未完全出声,那小太监已是应声倒地,鲜血四溅,将他周围的宫人太监们染了一身。
宫中长期的生活让这些侍从们已是训练有素,没有惊叫,也没有呼救,所有人只是垂着头静静站着,唯恐自己成为下一个树立的靶子,惟有瑟瑟发抖的身子昭示着他们的恐惧与惊骇。徐膺绪蹲下身子,将那把沾染了鲜血的短刀在那死去的太监衣襟上擦了又擦,直到看不出丝毫血迹,方才站起身来。
婉儿看着徐膺绪摇晃着手上的短刀,擦的铮亮的刀背在殿内烛光的照射下耀眼夺目。她脸色更加苍白,透着死亡气息的血腥味似乎无孔不入,丝丝缕缕的钻入她的鼻尖,一阵恶心翻上心头,似乎下个瞬间就要吐了出来。婉儿长长的衣袖下,双手相叠,一只手悄无声息的掐着另一只手的虎口,直掐的血肉模糊,才勉强压下那股呕吐的欲望。
太孙妃脸色看上去更加苍白了,静静的站在那里,眼神直直的盯着地上的尸体,并不像寻常妇人般尖叫,也不像她们那般露出厌恶的神情。徐膺绪和李景隆对视了一眼,他俩现在已是确信,不能像对付寻常女子般妄想征服面前的女子,现下大明帝国最为尊贵的妇人。常继祥看了看那两人,又看了看婉儿,眼中闪过丝焦虑。
李景隆若有兴致的瞧了瞧婉儿,方才的恼羞成怒已是消失,他索性坐下,懒洋洋的往椅子上一靠,微笑着静观其变。徐膺绪未再说话,伸手从人群中一拉,拉出一满头银发的老妇人,只听人群中传出齐齐的惊呼声,众人脸色大变。
婉儿抬头看向那老妇人,她只觉心中一揪,身子晃了两晃,几乎站立不稳,徐膺绪手中拉住的,正是她如母似友的张嬷嬷。徐膺绪眼见着太孙妃慢慢面如死灰,眼眶变得通红,身体不住颤栗着,他脸上终于露出了自皇太孙突围后的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张嬷嬷微笑着安抚着她从小带大的姑娘,身子在一帮虎狼般的军士中显得极为瘦小,背板却一如既往挺得笔直。不,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张嬷嬷就这样死去,婉儿用眼神哀求着向常继祥看去,嘴角微张,吐出个微弱的不字。继祥眼中闪过丝悲伤,他有些无助的向婉儿微微摇了摇头。
徐膺绪脸上浮起个奇怪的微笑,突然将手中的短刀举起来,快速的向张嬷嬷刺去。“不……”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从婉儿的嗓子里发了出来。在那一刻,腹中的胎儿猛烈的蹬着婉儿的肚子,她只觉小腹一阵抽搐,巨大的疼痛袭来。她抱着肚子,渐渐向地上滑去,在意识的最后一刻,婉儿只见到继祥满脸惊惶的向自己奔来。
“不……”朱允炆大汗淋漓的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他直直的坐在床上,惊恐的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恐惧与忧虑从他的心头蜿蜒直上,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呼吸。他在床上呆坐了小半个时辰,已是再也无法入睡,他下了床出了房间,斥退了侍从,径直向耿璿的房间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烧了两天,一直咳嗽,身体不好,公事私事蜂拥而至,年底实在太忙,只能见缝插针更文。很是抱歉!
、借力徐四谋脱险
魏国公西园在魏国公府赐第西圃以西,仅几条巷子之隔,此园以太湖山石多而伟丽闻名,在南京诸园中堪称翘楚。整个西园被一池绿水环绕,假山怪石倚水嶙峋而立,复廊蜿蜒如带,穿梭其间,贯穿园林内外的山山水水。
西园内以山石为主景,山上古木参天,垂柳茵茵,山下凿有水池,清澈广阔,遍植荷花,山水之间由一条曲折的复廊相连。水池的正中有一秀丽的凉亭,亭外曲栏回廊,古树林立,垒叠湖石,凉亭上挂有牌匾,上书沧浪亭三字。
“咯咯咯……”,沧浪亭不时传出孩童清脆的笑声,“大哥,你来追我啊,快来追我啊。”只见一粉妆玉琢的小童撒开脚丫在亭中奔跑着,一不留神,竟是一头撞在了刚入亭的男子腿上。小童四五岁年纪,也不认生,抱着那男子的腿脆生生叫着:“叔叔。”
徐增寿心中一动,弯下腰抱起小童,在看到那秀丽眉眼的瞬间怔了一怔,只见那小童生得眉目如画,眼神灵动,竟是让他想起了多年前初次相见时的那张小脸。徐增寿有些恍惚,面色似悲似戚,那小童好奇的晃了晃他的手。
徐增寿回过神来,眸子中满满的柔色,他抱着那小童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小童格格笑道:“叔叔,我姓马,叫丢丢!”徐增寿哈哈大笑道:“丢丢,我可是认识你姐姐。”丢丢眼珠一转,大声道:“我姐姐可是太孙妃哟,你难道也认识我姐夫吗?”徐增寿一窒,笑容立敛,还未回过神来,丢丢已被人飞快的从自己怀中抱了过去。
徐增寿抬头一看,抱走丢丢的十三四岁的少年,正是马全的长子马维琪。少年尚显稚嫩的脸上写满警觉,他眉梢微抬,带着丝敌意的看着对方:“徐四爷?”徐增寿静静的看着面前一大一小两张相仿的面庞,眼睛如葡萄般乌黑发亮,熠熠生辉,让人忍不住溺于其中。毫无疑问,这是马家人五官中最为出彩的地方,他们是这样,宫中的那个她也是这般。
徐增寿叹了口气,他暗暗摇了摇头,似乎要将心中的那个倩影晃去,过了半饷方才客客气气道:“我是来拜见你们母亲的。”说完便安静的等待,过了良久,马维琪仍挡在路中,看上去毫无让路的打算,徐增寿微微一笑,也不与他计较,绕过他往尽头的厢房走去。
马维琪双手捂住幼弟的耳朵,气急败坏道:“徐增寿,将我们扣为人质是想让爹爹和姐夫屈服,你这是痴心妄想,我爹爹他们是不会向你屈服的,我姐姐也永远不会原谅你。”直到最后一句话时,徐增寿的脚步方才微微顿了顿,转瞬又继续朝厢房走去。
宋氏在堂屋客气而疏离的接待了徐增寿,既不邀请他坐下,也不为他上茶,自顾自闭目转动着手上的念珠。徐增寿也不以为忤,他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掸了掸衣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温润的笑道:“夫人,大明帝国的皇太孙殿下已经弃城而逃了,不但丢下了他的妻子,还丢下了未出生的孩子。”
宋氏毫不所动,继续转动默数着手上的念珠。徐增寿抿唇一笑,突然转了话题:“夫人,认识您的时候,我才不过七八岁,还记得大姐当年跟您极为投缘。”宋氏念珠微停,她睁开眼睛,微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声,“你大姐……可还好?”话音刚落,宋氏自失的笑了笑:“她本就与我不同,她是贵女,志向抱负岂可同日而语。”
徐增寿见宋氏对徐王妃的反应,心中一动,他笑着试探道:“夫人,徐马两家本就无大仇大怨,徐家的大门永远为马家大敞。不知夫人是否愿意替我们做说客?只要您能说服马侍郎,别说您和令公子,就是宫中的婉儿,我也是能一应保下的。”
宋氏微微一愣,旋即已是恢复了冷清神色,淡然道:“小妇人不懂君臣忠孝大义,只知道作为女子,既嫁即从夫,天命不可逃,夫命不可违,夫君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哪有相劝之理?徐四爷,这样的话切莫再说。”徐增寿一时语塞,已不知该如何劝下去。就在这时,随身小厮竟是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
徐增寿眉头紧蹙,正要喝叱,却听那小厮满头大汗道:“四爷,宫中三爷那边来消息了,说,说……”那小厮偷眼瞥了瞥宋氏,又看了眼徐增寿,心一横却是脱口而出:“太孙妃殿下,不知因为何事,气急攻心,竟是有……有小产迹象。”
宋氏和徐增寿同时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徐增寿看了眼宋氏,抬脚就往外走。宋氏脸色苍白,犹豫了片刻,咬了咬牙叫住了徐增寿:“徐四爷,你们男人做大事不假,但祸不及妻儿。求您,求您救救她。”徐增寿抬眸看了看已是满脸泪痕的宋氏,点了点头,头也不回的出了厢房。
婉儿在嘤嘤的哭声中醒来,醒来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还好还好,宝宝尚且在,她长舒了口气,抬起头却是见到哭的如同泪人般的张嬷嬷和依云。婉儿大喜,一把拉着张嬷嬷的手,压低了嗓子又哭又笑道:“嬷嬷,你没事儿,太好了,太好了!”
张嬷嬷见婉儿醒来亦是喜出望外,她一面抹着眼泪一面道:“殿下,他们那是故意吓你的,为了我这么个半截身子骨都快进棺材的人,你又何苦呢,万一有个好歹,我到了地下,如何有脸见先皇先皇后啊?你肚子里怀着的可是大明未来的储君啊,关系着江山社稷啊!”
婉儿脸上已是一片黯然:“如今只是阶下囚。”她轻柔的摩挲着自己的小腹,母子俩却是心有灵犀,腹中的胎儿竟是轻轻蹬了她一脚。在那刹那,婉儿只觉心中柔软的快要化掉,眼泪竟是夺眶而出,她拍了拍小腹,轻声道:“宝宝乖,你放心,妈妈一定会带你逃出去,我们逃出去找你父亲。”
婉儿做了几个深呼吸,闭上眼半饷,心中已是隐隐形成逃离计划的雏形。她看了看门外,对依云吩咐道:“依云,你去告诉他们,我腹痛的厉害,有小产的迹象,我需要几个医婆,要向他们强调是医婆,不是太医。他们若拒绝,你就这般告诉他们。”婉儿又细细的叮嘱了几句,张嬷嬷和依云对视一眼,已是隐隐猜到婉儿的意思。
徐膺绪有些狐疑的看了看依云,皱着眉头道:“太医院就有现成的太医,为何非要那劳什子医婆?”这个太孙妃的贴身侍女显然有些怕这个杀起人来眼也不眨的徐膺绪,她避开其眼神,声音微微发抖道:“妊娠之事,自然是男女有别,医婆是精通方脉之人,相较太医当然要方便的多。”
徐膺绪虽已信了几分,却是不耐烦的冷哼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摆什么太孙妃的架子,不知避的哪门子嫌?”依云抬起头,鼓足勇气回道:“殿下的身份何等尊贵,由医婆照顾宫中孕妇,这历来都是宫中的规矩。再说了,殿下每日都由医婆进宫调理,如今徒生变故,医婆未得传召,还不知会在外面传些什么瞎话呢?”
“这……”在未得到北边的消息前,京师自是以稳为重,这般说辞自是有些道理,徐膺绪开始犹疑起来。李景隆呵呵一声冷笑,走至徐膺绪跟前意味深长的低声道:“天明,那位殿下腹中的可是皇嗣,太孙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