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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中饱私囊时,就直盯宋凤兰。
霍老太君老早就看王姮不顺眼了,且又偏心大房,就敲敲拐杖,道:“有事儿说事儿,阴阳怪气地做什么。”但就算再偏心,出了这事儿她也不好含糊着过了,就对宋凤兰道:“你去查,要真是有,也留不得这样欺主的东西留在府里了。”
宋凤兰面上早便气成猪肝色,原先好好的饭食,王姮也非要鸡蛋里挑骨,日日到灶上去打骂,闹得灶上的怨气冲天,宋婆子气不过就给王姮饭菜里下了料,也不是没有的。
可自从被下了料后,王姮反倒不闹了,宋凤兰知道后就睁一眼闭一眼了,没想王姮是隐忍着等今日秋后算总账的。
宋凤兰得了霍老太君的话,福身就要离开,王姮又叫住了她,“杙大奶奶,你方才也说了这些奴才是越发王法的,如今怕是杙大奶奶她们都不放在眼里了,不然怎么敢对杙大奶奶你阳奉阴违的,不如把她们带到老太太、太太跟前来,有老太太、太太在这镇着,不怕她们猖狂。”
王姮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宋凤兰会徇私。
霍老太君让宋凤兰独自去查办,就是想让宋凤兰赶紧去料理清楚首尾,维护宋凤兰这当家奶奶面子。
如今王姮却不识趣,不但叫破了宋凤兰的面子,让霍老太君面上也不好看了。
事到如今,宋凤兰也不好私下去办了,冷笑道:“榷大奶奶说的是,我这就让她们过来,当着老太太、太太面的问清楚了。”
等霍老太君一顿早饭用完,宋凤兰正好将所有人都带到了,那些个人袁瑶一个都不认得。
那个非常福态宋婆子最先随的宋凤兰进来,见着霍老太君和霍夫人便跪地磕头,“老奴叩见老太太、太太、榷大奶奶、榷二奶奶。”官陶阳被刻意忽略了,可也没人说这婆子就错了。
官陶阳在侯府虽得一声姨奶奶,但到底还是妾。
被如此刻意的忽略,难得的是官陶阳面上依旧淡淡的,让袁瑶不禁留了心。
在袁瑶观察旁人时,宋婆子已经把事情说了遍,顺便把事儿推给了一个叫黄婆子的身上。
宫嬷嬷在袁瑶小声道:“这黄婆子是老太太那时的老人了,如今隔三差五的,老太太还找她来说上几句家常的。”
袁瑶微微一笑,亦小声道:“看来这事儿推得的大有学问了。”
宫嬷嬷也了然地笑着点头。
不用说这黄婆子就被带进来问话了,黄婆子也是不认,把事儿又推给了一个桂明家的身上。
这下有扯出霍夫人来了,因桂明家的是霍夫人得用的人。
然后这桂明家的自然也把事儿往外推,一时间牵连颇广,几乎各房各院都粘上了关系。
袁瑶如今虽不用大灶上的饭食,可小厨房一切食材皆是大厨房调配过去的,因此也不可避免了。
王姮的枫红院更不能例外了,王姮一时也没想到。
袁瑶却瞧清楚这里头的门道了,宋凤兰是故意为之,牵涉得越广,对她越有利,正所谓法不责众。
最后是几个采买的出来顶了罪了,一顿板子下去,这日的晨省才算完了,各自散去。
幸好袁瑶在去正院时便用了一小碗碧梗米粥,和一些能吃得进去的点心,不然到这时候早便饿晕过去了。
王姮一计不成,自然不快,早早便走了。
袁瑶也坐车慢慢和宫嬷嬷从寿春堂后院往西院走去。
“这杙大奶奶也是个厉害。”青素咂舌道。
袁瑶只笑不语,因她觉得这府里真正厉害的人,是太太才对。
想起霍荣那些个妾,可霍荣却竟然一个庶子庶女也没有。
饶是宋凤兰这样的,都做不到。
主仆三人说话间,就见一个刚被打了板子的媳妇被两人驾着,一个微微佝偻的婆子似乎在安慰那媳妇。
隐约见就听到那微佝偻的婆子说什么东西虽不多,还有让那媳妇安心养伤一类的话。
青素觉着眼婆子有些眼熟,想了一会子恍然道:“二奶奶,这婆子好像是官姨奶奶的奶娘。”
宫嬷嬷嗤笑道:“杙大奶奶这头得罪人,这位姨奶奶这头出来安抚人心,一个□脸一个唱白脸吗?”
袁瑶却道:“就怕是收买人心,为己所用。”
宫嬷嬷蓦然想起了什么,道:“如今想来,这府里真没什么人说这位姨奶奶的不是,都说杙大奶奶最是嘴甜心苦两面三刀的,明着给笑脸,暗地里就捅了刀子。可说到这位姨奶奶,却都说是性子最好的,最是宽仁慈厚的,面上不敢忤逆了杙大奶奶,可别地里去却常做好事。”
袁瑶默然片刻后,道:“她如何那也不过是东院的事儿,只要不到我们头上来便是了。”
“是。”宫嬷嬷和青素都应道。
回到漱墨阁,就见苏嬷嬷面带戚戚守在正房门外。
看袁瑶回来了,苏嬷嬷赶紧过来福身,“二奶奶。”
宫嬷嬷笑道:“苏姐姐来得正好,赶紧二奶奶端碗滚滚的通草汤来。”
苏嬷嬷立时现了难色,袁瑶道:“进屋再说。”
“是。”苏嬷嬷紧跟着。
进了上房,宫嬷嬷把人都打发了出去,见都没外人了苏嬷嬷才附到袁瑶耳边道:“尚嬷嬷最是小心,不管是炖盅还是锅盖,都必定小心做一只她才知道的记号,每回必定将这记号指着锅缘的某一处。今儿,她发现给二奶奶温着的炖盅锅盖给人动过了,不在原来那处了。尚嬷嬷为保万全,不但把汤羹倒了,连炖盅瓦锅都一概砸了。”
袁瑶顿时心头一紧,“就该如此。问过今早都有谁去过小厨房了吗?”
苏嬷嬷回道:“今儿要从大灶上调配东西过来,往来的人有些杂了。”
袁瑶向院外瞥了一眼,“可我们院里的人进去过?”
苏嬷嬷懊恼道:“就是有,且都是帮着搬东西进去的。”
要是这样,可就不好查了。
“二奶奶,不如告诉二爷吧。”苏嬷嬷提议道。
袁瑶愣,以往都习惯自己解决了,一时真没想起丈夫来,顿时心中一松,点头道:“嗯。”
就在苏嬷嬷这头给袁瑶回话,东院那头一个婆子也正往自己主子的院里去。
见主子这会子才得用早饭,便遣散服侍的丫头,亲自伺候主子去,“奶奶,那边的嬷嬷婆子都老道得很,且又谨慎,也不知怎么瞧出来东西给动手脚,竟然连着锅碗一道砸了。”
妇人进食的手顿了顿,“人可被查出来了?”
“还好没有,”婆子摇摇头,忧心道:“以为她身边可用的人不多,最好下手,不想竟然都是些难缠的。”
妇人要拿起一旁的丝帕,揩拭了下嘴,道:“不用急,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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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妇人又沉吟道:“又或许……直接些;她们在这上头才不设防,也未可知。”
婆子却不明白了,“直接些?怎么个直接法?”
妇人却不再细说了;“我自有我的法子就是了。”
再说漱墨阁中,袁瑶越发严令了小厨房和上房的规矩,虽到处都做了防备;可常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袁瑶到底还是有些不安。
到了落衙之时,霍榷和霍杙一并回了侯府;只霍荣奉命去了西郊大营整顿军务去了,寻常十天半月怕是也回不来,兄弟就到霍老太君和霍夫人跟前回禀了。
霍老太君和霍夫人也是经历过霍荣出征了的,所以今儿一听这话心里只敢猜个三四分,也不敢多想,因着霍杙的品级一降再降,如今在西郊大营也不过是个千户了,倘若要打仗了,霍杙那里还能在家里的。
只是霍老太君和霍夫人不知道,大皇子知道胡丹来犯,大汉应战在即,大皇子不想失去霍杙这臂力,把霍杙调离西郊大营,到京卫指挥所做了镇抚。
兄弟两从寿春堂出来,就各回院子。
如今眼看着父亲出征在即,又因着夏时的那场大旱,今年户部粮库基本不足。而因祯武帝有心实行仁政,今年的赋税而减免过半,再加上南北大运河的修整,库银也是捉襟见肘的了,那七千九百万两失踪的库银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虽说找库银的事又是一日的毫无头绪,无功而返,但想到家中娇妻,霍榷心中愁闷就暂时被拨到一边了。
“海棠儿。”霍榷进屋,果然见袁瑶在里头等着他。
袁瑶也不假手于人,亲自给他解了雀翎翠云的斗篷,又吩咐道:“青素去拿那件提花蟒缎的棉袍,和那件滚白风毛边的鹤氅来。翠姐,去取那碗枫露茶来。”进了碧纱橱,给霍榷更了衣,这才和他一道往东次间的炕上走去。
郑翠献茶盏,退至一旁,霍榷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这茶正是出色时。”
袁瑶笑道:“自然出色,都三四次了,你这一盏是第五次了。”
霍榷放下茶盏,“今日去晨省可顺利?身子好受些没?吃了多少饭?”一气问了好多,那怕在衙门都记挂着这些,怕她在晨省之时受了委屈。
袁瑶一一回了,霍榷这才放心。
可袁瑶顿了一会子,又道:“二爷,妾身有一事要同你讲。”
见袁瑶面上谨慎,霍榷伸手越过隔在他们之间的炕桌,执起她的手来把她牵到自己身边坐下,道:“怎么了?”
“二爷,小厨房进了不干净的东西了。”袁瑶小声道。
霍榷立时脸上便沉了下来,“是谁?”
袁瑶摇头,“还不知,因着今日大灶上调配东西过来,一时人杂了,不好查。”
霍榷一拍炕桌,“那便不用查了,宁枉杀一千,也不可错放一个,除了你身边的人,漱墨阁里的一个都不留了。”
“可这里头有老太太、太太的人,都撵了,怕是不好回。且就算打发了这些,回头还会再送来的。”袁瑶觉着不是上策。
霍榷揽她入怀,道:“这些你放心,我去回,定让老太太、太太不会再放她们的人来。”完了便起身阔步出了上房。
少时,就听见一阵嘈杂涌进,随之哭喊恳求声震天,但很快便被拖走了,恢复了安静。
在霍榷回来前,霍老太君和霍夫人那里便摆了饭,袁瑶过去服侍了,所以这会子就跟霍榷一道用饭了。
就在霍榷把人给赶了没多久,就见守户悄悄地从侯府的后街后门进了一个小院,屋里一个微微佝偻的婆子正等着她。
守户上前就给婆子跪下了,“好妈妈,您老可要帮帮我。”
婆子赶紧下炕到院外去张望了几眼,回来才对守户压低了声音喝道:“作死,你嚷什么。”
守户抹着眼泪道:“我敢说那‘事儿’绝对没人瞧见的,可二爷回来二话没说就把我们都给撵了。好妈妈,你是知道的,我们一家就靠我这差事过活了,如今没了这差事,你让我怎么办?”
“好了,”婆子不耐烦道:“姨奶奶都知道。”有些不舍地从衣襟里摸出几块碎银子来,“先拿去使,回头姨奶奶会给你再找活。”
守户感恩戴德地磕了头,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再说霍杙。
霍杙回东院,宋凤兰让人给霍杙更衣,又让人摆了饭,两人方坐下,就听外头的来回,“姨奶奶来了。”
宋凤兰皱皱眉,心说真会挑时候,回头就见官陶阳进来福身了。
霍杙却头都未抬,只嗯了一声。
官陶阳接过宋凤兰身边大丫头广袖手中的银箸,为霍杙和宋凤兰斟酒布菜。
霍杙吃了几杯酒,又吃了一碗炖得烂烂的野鸡汤,才觉着身上有了热气,道:“乔氏那里可有这汤,病过一场最是要滋补的时候。”
宋凤兰手上一顿,一时再美味的菜肴也没了胃口。
其实也不是霍杙良心发现,无端就想起乔明艳来的,这要从霍杙受了家法,告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