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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第2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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祯武帝亦是左右为难的,二皇子说不怨祯武帝,只怕是虚言,从如今谏言祯武帝亲征就可见一斑了。

这些霍榷明白,三皇子更明白。

可三皇子却犹豫不决。

霍榷一面烧去卷抄来的奏折,一面道:“让皇上发兵胡丹的,可不止二皇子一人。”

“还有谁?”三皇子忙问道。

“大皇子。”霍榷道。

“大哥……”三皇子一时默然了。

霍榷知此时应适可而止了,多说无益。

王家一系虽分崩五裂,二皇子到底还是收拢了一些。

所以在次日的早朝之上,倒还有几人为他抛砖引玉,附和应声的。

“……他日史书工笔,皇上文治武功,震古烁今。”董樊一番挑唆怂恿才以歌功颂德为结束,便有人来出列附和认同了。

大皇子本就有此意,难得同二皇子有了默契。

只见这两人反复强调发兵的种种好处,以及必胜的结果。

往日的主和派,如今还留在朝堂之上的人虽不多了却还有,一时间辩论针锋相对。

霍榷并未参与其中任何一方,只是大皇子和二皇子如今都表明的态度,三皇子那里还能独善其身的。

果然不其然,就在这时祯武帝目光扫向三皇子所在之处,道:“御驾亲征?瑾瑜,你又以为如何?”

三皇子稍有迟疑,但到底还是出列了,“启禀皇上,臣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骑衡,圣主不乘危而徼幸。’要攻打胡丹非我骑兵不可,可臣曾到过胡丹,胡人虽不通教化,但骑射却他们为生存之根本,他们从不刻意操练,却时时在操练,非我军骑军只数月操练之功可比的。御驾亲征非比寻常,皇上断不可冒进自轻。”

这话,让二皇子把三皇子暗咒不止。

此时三皇子话音又一转,“但臣以为蛮夷该攻打,可不是此时,我骑军还需操练,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

三皇子此番论断,无疑已与大皇子和二皇子的背道而驰,不管他是否有心同大皇子和二皇子一争高下,都不能再逍遥在王储之争外了。

霍榷就知会如此,昨日才将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打算告知了三皇子。

若说三皇子没有丝毫争位之心,那都是虚言,那给位置就离他一步之遥,他如何会不想过的。

从三皇子早年游历在外,以避倾轧,保全自身,便可知他的心思。

只是三皇子有这心思,却不坚定,霍榷这才暗中推他一把。

没错,这就是霍家将要支持的人。

听罢,祯武帝挑了挑眉,“磨刀不误砍柴工?嗯,有些道理。”

见祯武帝认同,主和派立时趁机反扑。

这些日子以来,大皇子同其幕僚煞费苦心定下一万全妙计,就为能一举立下大功,让身后的兄弟望尘莫及,那里能这样就让他放弃的。

但大势如此,逼得大皇子不得不当众说出自己的妙计来。

“启禀皇上,三弟之顾虑甚是,臣正好有一两全法。”大皇子道。

“且说来。”祯武帝道。

大皇子看了眼朝上的众人和他的弟弟们,“胡丹汗王稽粥,本性贪婪,虽同我朝和亲,却屡屡背信弃义,犯我边城。因看我大汉虽屡被来犯,却每每还是同他们胡丹和亲,必是以为我大汉不敢亦不能打击他们胡丹。倘若能将其主力诱进马邑,他必定不会有疑,那时择精壮伏兵,无需骑军,定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这番假设,不说旁人,就是霍榷都以为可行,蠢蠢欲动了,更别说早一心想一雪耻辱的祯武帝。

祯武帝大喜,迭声道好。

因此攻打胡丹成势在必行。

三日后,祯武帝命骁勇伯萧宁,安国公林武,太中侯公孙贺,各统兵十万,埋伏于马邑城四周。

大皇子率兵两万,待稽粥进入马邑包围圈,从背后拦截其辎重。

司马空为监军,监督四军。

二皇子和三皇子,被大皇子排除

正文 26316日的更新在这里

第四十回 发兵胡丹(三)

“什么诱敌深入以一网打尽;不过是拾人邰东升的牙慧罢了,竟然还好意思大言不惭。”二皇子骂一会子;又摔一会子屋里的能砸能摔的东西。

摔到最后一屋子狼藉;二皇子就又开始打人。

从二皇子上房里抬出的人,个个都奄奄一息的。

可就算如此,二皇子觉着亦不解气;大吼大叫道:“宋瑾昊。”平日还有些顾忌的,如今二皇子是破罐子破摔了;连大皇子的名讳都直接吼了出来;“我绝不会让你如意的。”

与二皇子的郁郁不得志比之;大皇子却是志得意满,春风得意。

祯武帝亦是踌躇满志地调兵遣将往马邑城。

这个胜利;祯武帝志在必得;此战不但能大伤胡丹元气,一举安定边塞,更能给天下士庶树立一个冠绝百带的英明圣主之姿。

前往诱敌的是大皇子一系里的一名商人。

这名商人叫聂豪,多年来往于大汉和胡丹两国做买卖。

聂豪千方百计终于见到胡丹汗王稽粥后,聂豪这样对稽粥说的,“小人能让汗王不费吹灰之力,得尽那富庶的马邑城。”

有利可取,稽粥自然心动,只是他还是有顾忌和疑虑的,不说远些的那场败仗,就说近日来在大汉边关劫掠的不顺,就让他有了迟疑。

“你一个商人,有什么能耐让我得马邑城?”稽粥问道。

聂豪自信道:“我虽不说是个小小的商人,可我在马邑城这些年也存了基业,识得一些城中不少人,就是城中的县丞官吏,没有我不认识的。只要我将那几个要紧的官吏杀了,城中群龙无首,汗王趁虚而入,杀个措手不及,没有不马到成功的。”

稽粥一听,果然是手到擒来的事儿,只是,“计是好计,不过马邑城到底进了你们汉家的腹地,倘若撤离之时,被你们的骑兵追击,可也不好脱身。”

聂豪讨好道:“汗王顾虑也有道理,只是汗王可成发觉?进来汉朝骑兵虽勇猛了不少,对汗王勇士有所抵抗,可哪怕如此他们亦不敢乘胜追击,只看着汗王勇士们策马离去,而无可奈何。”

稽粥大笑而且,“就他们这样的也敢称是骑兵,他们敢追进来,就让他们有去无回。”

利欲熏心又狂妄自大的稽粥,轻信了聂豪的话。

这两人商定,以县丞的头颅为号,稽粥攻取马邑。

建元八年十一月初,稽粥得马邑城县丞头颅悬于城头的消息,率十万胡丹大军长驱直入。

见稽粥中计,远远就听到了隆隆马蹄声的大皇子和萧宁等人,不禁暗暗兴奋。

正要血战一番时,却见稽粥大军又调转马头,猖狂逃逸了。

忽然的生变,让所有人都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

只萧宁还有些许清醒,当下命大军急追,可那里还能追得上。

此战兴师动众,劳民伤财,却如此不明不白的功亏一篑,无功而返,无疑就是狠狠地给了祯武帝一个耳光,把祯武帝打得颜面扫地。

那日早朝,祯武帝震怒,险些把千和殿殿顶都给掀了。

“查,给朕彻查。”

除了有内奸,别无解释了。

为表清白,大皇子和萧宁、司马空等人都愿意接受彻查。

大皇子更是夸下海口,绝不是他的人所为。

然,结果却直指大皇子。

果然是有人通敌卖国,将大汉埋伏围剿胡丹之计策,透露给了稽粥。

这人正是事发后不见踪迹多日的,大皇子麾下的一名把总。

祯武帝得知后,直斥大皇子,识人不清,用人不明,治下不严。

大皇子一时灰头土脸,在府中闭门思过。

因这一仗,朝廷上下多少黯然失色,唯独二皇子在自己府中开怀畅饮,幸灾乐祸。

“‘那人’如何了?”二皇子问他心腹道。

“告密后就投诚稽粥了,只要他不嫌命长,绝不会再回来。”心腹道。

“也好,到了那边,总有我还能用他之时。”二皇子大笑道。

谁也想不到,竟然是二皇子为报复大皇子的一己私怨,策反大皇子麾下的一个小人物告密稽粥,让大皇子功亏一篑。

无论如何,这事儿也终是落幕了。

这日,袁瑶带着佑哥儿进宫,恰好韩施巧从宁寿宫回来。

自皇后得了十二皇子后,在后宫中之势渐起,比之往日依附太后和王家时,都有过之。

出了双月子,皇后就带着后宫众嫔妃日日来给太后请安。

虽是孝行,可言语上都听出了皇后对太后的冲撞。

韩施巧瞧了瞧,同佑哥儿一块玩耍的十皇子,小声道:“谁不知道二皇子是太后的心肝肉,如今残疾了有多心疼。皇后倒好,每日借着去请安规矩,去一回说一回。你是没瞧见过,皇后那是一个为二皇子‘痛心疾首’的,说又请了什么什么名医去给二皇子诊治,却如何如何不见效。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太后二皇子没得治了,成废人了,没用了,直戳太后的心窝子。”

可想而知,当时太后的面色。

袁瑶道:“皇后做得有些过了,但也难怪皇后会如此。那些因太后而胎死腹中和夭折的孩子,让皇后如何不恨的。”

韩施巧叹了一气,道:“是呀,皇后也是苦难的人,也为难她隐忍到今日。要是谁敢害我儿,我当场就同他拼个同归于尽的。”

袁瑶将声音又压低了几分,道:“但太后是什么人,当年能斗赢先帝宠妃,再将皇太子拉下马,扶持如今的皇上登基,就可见一斑了。要按臣妇说,这滩浑水娘娘还是别掺和的好,就让皇后和太后她们自己闹去,迟早要出事儿的。”

韩施巧点点头,“可不是,如今太后虽式微了,可到底还是皇上的生母不是。我看我就从今儿起,身子就不爽利好了,由着她们闹个天翻地覆的,也与我不相干。”

“就是这话。”袁瑶道。

表姊妹俩在这厢说着体己话,佑哥儿和快两周岁的小十皇子玩得正好。

十皇子很喜欢佑哥儿,总跟在佑哥儿身后,佑佑哥,佑佑哥地叫。

佑哥儿又在显摆他跟三皇子学的体术了。

十皇子看佑哥儿耍着热闹,在一旁拍着小手,也跟着做。

只是两个小家伙一时挨得近了,难免就在肢体上就有了碰撞。

佑哥儿猛地一个弯腰,脑门就磕到十皇子了。

十皇子疼得立时就哭了。

袁瑶和韩施巧赶过来听照看小哥俩的肖姑姑一说,袁瑶觉着佑哥儿长大了,竟然不哭还知道要安抚弟弟,“疼疼飞,疼疼飞,不哭,不哭。”

十皇子才止住了。

佑哥儿问道:“不疼了?不哭了?”

十皇子眼里还浸着泪水,点点头。

佑哥儿一把自己的脑门,委委屈屈地回头看袁瑶,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娘,疼疼,刚才没来得及哭,现在该我了,呜呜……”说着就大哭了起来。

“……”袁瑶一时哭笑不得的。

韩施巧没忍住,笑了好半天。

转眼过了腊月,又是新的一年。

建元九年,边境虽让仍不时受胡丹来犯罪,可但凡朝上有人上疏恳求发兵攻打胡丹的,一律被祯武帝申饬妄议。

私底下都在传,祯武帝因马邑一战而尽失了信心。

六月间,佑哥儿正好满三周岁。

祯武帝突然频频让内地总兵调换防区,动作之大,让不少人已隐隐觉察到不对,不禁都揣测起圣意来。

霍榷自然也不例外,就是在家中都不时神情恍惚。

袁瑶深知霍榷的症结,而对于祯武帝此番举动,袁瑶自己亦有揣测的,只是不敢有定论,只是拿了一册书卷来,和霍榷道:“伯爷,我近日在看《五代史》,说唐明宗长兴年间,曾有两位节度使坐大,危及朝廷,唐明宗下令,命这二人对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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