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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嬷嬷也不气也不恼,抽出袖子里的手绢,弹弹身上瞧不见的尘就领着人回威震府里去了。
回到周家,霍韵那副狼狈模样自然有人传给周冯氏听了。
周冯氏心下忖度了片刻后,就往霍韵和周祺嵘的院里去了。
才进上房,就见霍韵两眼通红略肿,两颊发红,发髻倒是被松开通透了披散在身后,身上的衣裙也换了过了,丫鬟们正绞着帕子给霍韵拭面的。
周冯氏过去道:“不是说到大将军府去,怎么这副模样回来了?”
自霍韵嫁进周家后,周冯氏一来看在镇远府的面上,二则瞧在霍韵的嫁妆上,待霍韵那是一个百依百顺的,就是想让霍韵回娘家去寻路给周家父子俩人再出仕,也是轻言好语的,不敢有半句大声话。
在霍韵看来,周冯氏是霍夫人之外待她好的人,自然就当周冯氏是娘一般的,无话不说。
故而在镇远府受了委屈,霍韵自然而然就同周冯氏都说了。
听罢,周冯氏有些愕然,道:“你娘真不在镇远府里了?你还被你爹赶了出来?”
霍韵虽不高兴周冯氏张口就说她的尴尬处,并未同她一块对袁瑶同仇敌忾,也未怜爱地安抚她的伤痛处,可还是一面擦着眼泪,一面点头,“要是我娘在,那里会让袁瑶这般待我,敢动我半分,我娘绝饶不了她,只有向我告饶的份……”
周冯氏不耐烦霍韵说这些个,便打断道:“如今两府都袁瑶管着?”
霍韵虽不服,可到底点头了,道:“你说她心大不大,太可恶了,也不想想她是什么身世,也好意思……”
周冯氏一把抓住霍韵的手,语气不同于以往地又打断了霍韵的话,道:“那你傻呀,这还得罪了她。”
霍韵一听这话,就乐意了,不说周冯氏了,就是霍夫人说这样的话,她也会不高兴的,也不哭了鼓着腮,气呼呼道:“她什么东西,我还怕她不成?”
周冯氏冷笑道:“她堂堂一品诰命的威震伯夫人,你又是什么?”
霍韵气一上来冲口而出,“我是……”可猛的她又说不出来了,因她发现,她似乎什么都不是。
曾经她引以为傲的资本,就是镇远府的千金,如今她嫁人了,又被霍荣赶了出来。
而丈夫周祺嵘,是个连一官半职的没有的,不说诰命了,就是诰敕她都没有。
所以她到底是什么?
什么都不是了。
周冯氏看着霍韵拿呆傻的模样,蔑视了起身就往外走去打发人去找周广博回来了。
周广博匆匆家来,就见老妻面上神色有些深沉,到底是多年夫妻的人了,就知道出事儿了,忙问道:“可还是出什么事儿了?”
周冯氏随手一指霍韵和周祺嵘院里的方向,“还不是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霍韵嫁入周家后,周广博多少也领教了霍韵的性子,故而问道:“可是儿媳妇又得罪谁了?”
“还指望她娘家去美言,好让镇远公或她二哥帮衬着给我们家谋个一官半职的。她倒好,回去就拿大作势把袁瑶给得罪了。袁瑶如今是什么人,不说宫里有明贵妃给她撑腰到了,就是如今镇远府和威震府都是她当的家,可知袁瑶的能耐了。袁瑶当着镇远公和她二哥的面,就教训了她,后来还被镇远公赶出了家门。”周冯氏一面拍着大腿,一面气道,“这下好了,把这条路给绝了。”
周广博听了却不像周冯氏那般气恼,默然了片刻后道:“也罢了,你不知,今儿皇上刚下旨让镇远公和二皇子、三皇子治水,且还立下了军令状。”
说着嗤笑了一声,周广博又道:“那摩海的可不好治,他们家如今也要不好过了。”
周冯氏抿了抿嘴,道:“可很是凶险?”
周广博往身后的炕上一歪,“何止是凶险,如今京城了都在议论,国有暴政才天降的惩罚,是天意。倘若镇远公这趟差事稍有闪失,可是诛连的大罪。”
周冯氏心上就是一紧,“难怪镇远公会忽然赶了这丫头出门,原来也是怕这丫头受了牵连。”
“管他如何,让我们家不受牵连就好。”周广博半眯着眼,一时不知在算计着什么,忽然对周冯氏道:“也许这次是个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周冯氏不解道。
周广博又坐了起来,见屋里侍候的人,都打发了出去,轻声道:“以皇上当年对我圣眷,没道理将我晾在一旁的,只因没人在皇上面前荐我,皇上还不知道我已回京可起复了,所以这次是让皇上知道我已归来的大好时机。”
“那该如何才能抓住时机?”周冯氏问道?
周广博冷笑道:“自然是借这回的‘天意’做文章了。”
周冯氏还不明白。
周广博笑道:“你忘了,我们老家的先帝宗庙了?”
这先帝宗庙,正是当年袁瑶为报答周老太太,而给周家谋下的连环计之一。
只要有先帝宗庙在,周家故籍可当周家的封地,保世代子孙平安。
如今周广博提起宗庙,到底想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到周家自掘坟墓了。
正文 24527日的更新在这里
第三七回急功近利(七)
这周家的要如何利用先帝的宗庙;现下还不得而知。
还说回镇远府里就是了。
霍荣直接就把霍榛提到长君伯府的霍氏祠堂去了。
冯环萦也没落下,也送到长君伯夫人跟前去受管教。
当初王姮那般比霍韵更刁蛮任性的,长君伯夫人都能让王姮惧怕了几分,不说冯环萦这样欺软怕硬的。
再加之有霍荣的郑重托付,长君伯夫人管束冯环萦起来就愈发严苛了;没有再让冯环萦再有功夫惹是生非的。
完了就是霍杙。
霍杙为大皇子马首是瞻;到底不会轻举妄动受人挑唆了,霍荣稍能放心。
最后是霍榷;这儿子如今已告假在明儿就同霍榛一道霍氏宗祠里思过;避忌,且最是谨慎聪明的一个;霍荣没有被放心他的。
这一圈思虑下来还不能放心,还有一个冯家不是。
冯家最是人心不足;忘恩背义,好大喜功,趋炎附势的。
那三兄弟还好打发,就冯老太爷最是护短,只得他负别人,绝不可旁人负他。
倘若不把冯家处置妥当了,他霍荣在外治水已是千难万险了,背后再受敌,可就□乏术了。
外书房中,霍荣和霍榷对坐吃茶。
霍荣顾忌的那些,霍榷也想到了,只是冯家只要有冯老太爷一日,不论是霍荣还是霍榷都动他们不得,不然朝堂之上的弹劾能将他们父子给淹了。
“可若是他们冯家不仁,并非我们家不义,这又是另一说了。”霍榷道。
霍荣眉眼都不动,只一味地把玩着手里的鼻烟壶,“这也只可他们先撕破了脸,不可我们先发作。”
“儿子知道。外祖父寿辰将至,按往年还有娘私底下给他们家银子才有那样的大排场,今年想再那般大办是不能够了,只得小办或不办。”霍榷顿了顿,又道:“要是能逼着他们不得不大办强充脸面,为今之计他们也不好向别人要银子,只会再向我们家要银子的,那时我们家就可……”后头的话霍榷附在霍荣耳边道,就是隔墙有耳也听不见。
听罢,霍荣点点头,“那之后,交乔达(就喜欢霍榷的太监,现在的威震府总管)办,这些个事儿他最拿手。”
霍榷也以为是。
回到威震府,霍榷把事儿一说,袁瑶看着坐炕里头自个玩的佑哥儿,笑道:“我们家佑佑的喵,该派上用场了。”
佑哥儿不知道袁瑶在说什么,只见他咧嘴一笑,拿他玩的布老虎给袁瑶瞧。
……
而此时冯家还在为撺掇霍韵回镇远府大闹的事儿忧虑惶惶。
这三对夫妻,商议出对策了不下数十,大将军府上下一派严正以待,蓄势待发之时却不见镇远府任何动静,倒是一时间上门来问冯老太爷寿辰之事儿的人反而多了起来。
也是从这些来访之人口中得知,霍荣领旨,同二皇子和三皇子前往那摩海治水去了。
冯家只道霍家如今就是有心亦无力再去顾及他们了,登时就都松了口气。
“……老太爷寿宴的戏酒可是京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能得大将军府一请,是多少的体面,今年却不见三位世兄相邀,莫不是忘了小弟不成?”来人笑问道。
冯家兄弟三人忙道客气话。
又是一气之子恭维堂皇的话,宾主相谈甚欢,告辞之时,“那弟在家恭候贵府相请了。”来人临行不忘再提一句。
冯家兄弟只觉着口中发苦,但面上却不好回绝死了,只欢颜笑送。
这都不知是冯家兄弟三人送走的第九人了,这来人中有亲朋,有故友,都是来相问冯老太爷的大寿,说起往年的排场无不向往的神色,让这好面子的兄弟三人不好推说因旁的缘由今年不能办了,但也不说会大办,只支支吾吾,模棱两可。
他们这是在算计着,到时若是同往年的不同,他们亦有话说,只说当时他们可没说要大办的,是你们都听错了。
可惜,霍榷太清楚冯家人的劣根性了,自然有应对的办法。
就见那些人到冯家拜访的人前脚出了大将军府门,后脚就把大将军府今年依旧要大办冯老太爷寿宴的事儿,扬开了。
这下冯家真是有苦说不出。
冯老太爷的寿辰于九月二十七。
若按往年的规矩,从九月二十四就开要筵宴了。
头三日宴的都是官客,到了二十七那日才是正经的重头戏。
这一办就是四五日的,也难怪当初霍夫人私底下上千两银子的给。
可今年霍夫人不在了,冯家的银子又被他们自己败得差不多了,这要上哪里弄银子才好?
冯家人最先想到的是霍榛和冯环萦。
只是当日他们以霍榛的名义参了卖黑油米的买卖,让霍榛受了牢狱之灾,是他们自己断了这条门路了,就不好回头再去找了。
说来冯家妻族的姻亲可不少,可那些亲友都来相问寿宴的事儿了,再去问他们要银子去,大将军府在京中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冯家人思来想去,到底还是只剩下霍家了。
一商议,冯家人以为只要打了冯老太爷的旗帜,就是霍荣和霍榷对他们家再不满也不能回绝得不留余地的,只要有余地他们便有机会了。
知道如今霍荣在外治水,且他们觉着不管如何,袁瑶也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媳妇,头发长见识短,比圆滑狡诈,咬不烂还沾牙的霍榷好应付,便让三位舅母来了。
上回到威震府得了些甜头的,三位舅母就直接往威震府去,连镇远府的门前都不过。
可上回是袁瑶有意为之,另有打算才让她们顺畅地进了威震府,这回就没那么容易了。
大将军府的车马离威震府红油金铆的大门还有些距离,就听到有孩子奶声奶气地唱着童谣,“一饿杀四五,上山打喵喵。”
都不以为意的,可谁知随之就听到一声气势磅礴的虎啸,“嗷呜……”细听里头还有奶猫一样的叫声,“哇唔……”
一时间马嘶人惊。
外人就见因马受惊举蹄立起,大将军府的车子一阵剧烈晃动,不用多想也知车内的人是会如何翻滚颠簸,就听车里惊叫连连。
车把式好不容易把受惊的马匹安抚好,又听,“喵喵打不倒,打到脚中猪。”顿时又觉要不好了。
果不其然,小孩才唱完,虎啸又至了。
这下马匹就不是那么好安抚,撒开蹄子就往前奔。
所幸这条恩荣街两旁都是权臣贵戚的府邸,故而行人不多,倒是没将这条街上的人踩伤。
可马匹受惊一路狂奔,直出了恩荣街。
那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