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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你做义妹,你可愿意?让你以威震伯妹妹的身份风光出嫁,看谁敢瞧不起你的。”
青素越发地泪水难止了,愣了好一会子才咚咚地向霍榷磕了三个头。
事儿就算这么定了,这话才传到丁家,丁大新和丁有才就火急火燎地找人来提亲了。
可霍榷要认义妹,到底不是小事儿,霍榷便找霍荣说去了,又因着霍荣已多日不见佑哥儿了,霍榷便抱上佑哥儿一道过去。
亲事儿定下后,青素却不紧张自己的亲事儿,反正忧心起自己走后谁能替自己服侍好袁瑶的。
思来想去,青素想到了化茧,便能将化茧叫了来。
化茧先是给青素道了喜,这才问起什么事儿来。
青素郑重道:“若是我嫁个旁的什么人,日后还能回来给二奶奶做个管事娘子的,可如今却是不能了。我一出了镇远府二奶奶身边就少了一人使唤的,如今我最是记挂这个。旁的我不说,二奶奶身边机灵好使唤的多了去,二奶奶不缺这样的人服侍,二奶奶也不看重这些,只看人心。”
青素把话说到这份上,化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化茧跪下向天道:“青素姐姐,我不敢说日后会同姐姐曾经那一般,能和二奶奶同生共死的,但我化茧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日后绝不会背叛了二奶奶去。”
青素点点头,“不枉费当初二奶奶想帮你一场的心了。你可愿替我好好服侍二奶奶?”
化茧坚定道:“奴婢愿意。”
青素很是欣慰,道:“好,那明儿你随我到二奶奶跟前,说个明白去。”
化茧才同青素说好,出了青素的后楼,就遇上了青雨。
青雨焦急道:“小姐你怎么能答应了?陈公子怎么办?”
化茧道:“我如今不做他想,只盼着能好好服侍二奶奶几年。”
而在外书房的霍榷和霍荣说起认义妹这事儿,霍荣也未多说什么只道说是,“难得忠仆。”让霍榷看着办就是了。
这两人在商议,佑哥儿老早就坐不住了。
往日就算了,如今的佑哥儿扶着桌椅一概的东西能自个走了,就更不得了。
佑哥儿蹒跚着扶着霍荣书房腹中的卧榻,就奔塌边矮几上的一白玉四足双耳貔貅卧鼎而去了。
因着走路,佑哥儿也是摔过屁股蹲的,故而就是扶着东西他也小心着。
先小心地踩上卧榻下的脚踏,可佑哥儿觉着到底有些高,不安稳,最后还是四肢着地爬,等下了脚踏,他又扶着榻边站了起来,走到矮几旁。
这矮几相对于高几而言,是矮了,可对佑哥儿这么一个小人来说,就高了。
就见佑哥儿踮着小脚尖,伸出肉手就要那上头的白玉四足双耳貔貅卧鼎,但还是够不着。
佑哥儿想要那香鼎,于是向霍榷喊道:“爹爹,要,喵喵。”
霍榷顺着儿子的小指尖,看去,“怎么什么四爪爬的到你这就都成喵了,这是貔貅。”
佑哥儿却还是非常地坚决道:“喵。”
霍荣听了直乐,拿过香鼎就给了佑哥儿。
得了好东西,佑哥儿也不闹了,乖乖跟霍榷回了西院。
可到了半夜,佑哥儿却发病了,满身子的红点,还发热哭闹的,好不可怜地哭喊着,“娘……娘……”叫得袁瑶这做娘的好不心酸。
平日里儿子最是精神爱闹腾的,如今这般霍榷也是心疼的,赶紧打发人去请太医的。
苏嬷嬷是经历老道的,一生虽没子嗣,可当初在周家时曾见过周祺嵘有过这症状,于是便道:“哥儿这怕是见喜了。”
袁瑶和霍榷都是年轻的,不懂便问道:“这是好还是不好?”
苏嬷嬷也不敢说得十分准确的,便道:“这老奴也不敢说,只听说是这病虽危险,却顺,到底无妨的。只是还要请太医来瞧过才好,老奴这就去预备些桑虫猪尾,再供奉上痘疹娘娘才是要紧的。”
打发出去请太医的人回来了,却不见太医跟来。
霍榷看着儿子不适,脾气自然不好,就骂道:“太医呢?让你拿牌子告二门上的班房请太医去,你到那里混账去了?”
丫头忙回道:“回二爷,太医请来了,只是半道上遇上了太太院里的人,说太太要请太医过去说话。”
“这……”袁瑶都急得说不出话了。
霍榷赶紧劝道:“你莫急,我这就到正院去。”罢了,就亲去正院请太医过来的,没想半道上碰上了霍夫人带着太医正往西院赶的。
“听说佑哥儿病了?”霍夫人问道。
霍榷也不瞒,道:“苏嬷嬷瞧着说像见喜了。”
霍夫人道:“这病凶险,赶紧让太医瞧过才是要紧的。”
说罢,都往西院赶去。
只是谁也没想到,霍夫人却借这事儿对袁瑶发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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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回突然发难(六)
“佑哥儿;佑哥儿如何了?”霍夫人从轿上下来,就忙忙往漱墨阁里去。
袁瑶听苏嬷嬷说;佑哥儿这病症见不得风;故而就是听到了霍夫人的声音不敢在身上抱着佑哥儿时,出去迎霍夫人的。
等霍夫人慌慌忙忙进来;瞧见袁瑶抱着的佑哥儿哭闹个不住;道:“佑哥儿,祖母的心肝这都怎么了?”罢了又赶紧让霍榷接过佑哥儿去,“太医就在外头,赶紧让太医瞧了才是要紧的。”说完就霍榷将佑哥儿抱到东次间炕上去,西次间落了幔子;同袁瑶一块等在里头。
外头传来青梅她娘引太医进来的动静。
听到佑哥儿一声声哭闹着要娘;袁瑶如何能坐得住的;不住的来回踱步,让青梅她娘在东次间和西次间来回地回话。
佑哥儿躺在炕上不时地蹬着小手小腿哭闹着,加之发热哭闹得满脸的通红。
霍榷侧躺在佑哥儿身边轻声哄着,见佑哥儿要挠那些红点,霍榷忙抓住佑哥儿的手,见太医来了,虽说这太医有些面生,可到底是医治佑哥儿要紧,霍榷就将佑哥儿一小手抓住给太医诊脉。
太医先恭敬地给霍榷见礼,道了声冒犯,这才上前扶脉。
霍榷就见这太医诊了诊脉,又摸摸佑哥儿的头,再瞧瞧佑哥儿身上愈发见长了的红点,沉吟了片刻略有迟疑道:“按说,这应是见喜了,可脉息上似乎又有些不同,下官到底不如林大人深谙小儿症候的,一时也不敢擅自定论的,愧请伯爷另请林大人过府来一诊,方能明确。”
“没用的东西,”霍榷骂道,“太医院中留你这等尸位素餐的东西,也不过是白白浪费了朝廷的俸禄。”
太医扑通跪下,磕头道:“下官无用。”
西次间里,青梅她娘将太医的话回了,霍夫人忙道:“你去告诉你们二爷,如今骂他们这些徒有虚名的东西不是要紧,另请高明才是首要。对了,还有你让你们二爷到我屋里拿了我的帖子去请林太医。”
青梅她娘不敢迟疑忙就去回了话,霍榷自然是准的,就见又是一阵忙忙地打发人去请林太医。
西院到底挨着寿春堂,这一趟一趟地请太医,把霍老太君给惊动了,就见霍老太君拄着龙头杖就来了。
“怎么一趟一趟地打发人请太医?可是什么疑难杂症?”霍老太君在上房外头就说话了。
又听到仆妇婆子劝霍老太君到西次间去,“那里头到底有不便,太太和二奶奶都在这头的屋里,老太太还是在这头的屋里才好。”
霍老太君道:“还有什么便不便的,我都老半个脚踩棺材里了,还怕他一个太医不成。”说着执意往东次间去。
这时丫头来报,说宋凤兰来了,可上房里霍榷和太医在,宋凤兰不便进来的,袁瑶就让丫头将宋凤兰领到东厢房去。
约莫一顿饭的功夫,那位林太医被请来了。
想来林太医是真有几分的能耐的,扶了脉细细诊了片刻,又瞧了瞧佑哥儿身上。
霍榷问道:“我儿这脉息如何?”
林太医却不急着回霍榷的话,只四处看屋内,还不时地嗅闻着什么。
忽然,就见林太医奔白玉四足双耳貔貅卧鼎而去。
林太医掀开鼎炉盖,伸手进鼎中取了些冷灰来,在指头上捻了捻,又闻了闻,这才回身向霍老太君和霍榷躬身道:“回老夫人、伯爷,小世子是见喜了。”
霍榷点点头,“果然是,那就劳烦太医在府中安住些时日,待我儿大愈了,定有重酬。”
林太医忙道:“不敢,不敢。”
霍老太君也道:“嗯,这病虽有些险,可受了这一回,就没下回了,也是好的。”
只是林太医说完那话后,又欲言又止的,霍老太君瞧见了便道:“看先生似乎还有未尽之言,只管说来。”
可还是林太医吞吞吐吐的。
霍榷便道:“有什么话只管说,我不怪罪。”
“是,伯爷。”林太医这才直言了,“小世子这病似乎得有些蹊跷,和别的症源有些不同,是因某些东西而诱发的。”
“哦?”霍榷眉头一蹙,“你且说来,倒地是因何而诱发的病症?”
林太医一指白玉四足双耳貔貅卧鼎,道:“正是因鼎中香。”
霍榷和霍老太君一同看向那香鼎。
霍老太君不清楚,可霍榷却是知道的,这香鼎正是在今儿霍荣给佑哥儿的那个。
霍老太君有些责怪道:“佑哥儿还小,你和你媳妇做父母的,怎么回不知道这些佑哥儿所忌讳的东西。”
林太医又道:“老太太和伯爷不必太过顾虑,要是寻常的东西倒是无妨,只是鼎中那香还是少用为妙。”
霍老太君便问道:“难不成那鼎中是什么不得了的香品?“
霍榷也心道:“难不成在佑哥儿得这香鼎先前,公爷在鼎中焚了什么香?”
就听林太医道:“方才下官查闻过那香灰,旁的香料是有些,里头有两味最是不得了。”
霍榷问道:“是哪两味?”
林太医回道:“其中一味正是依兰,另一味是蛇床子。”
闻言,霍榷面上顿时一凛,他还记得袁瑶同他说过,这依兰最是不能同蛇床子混成一料,能成最烈的催情之药。
只霍老太君不明,便细问道:“这蛇床子我倒还听说过,这依兰到底是何物?”
林太医回道:“这依兰最是少有,其花香奇异,能舒解心中郁气,使人愉悦。其中最为特别的是能……催情。”虽有犹豫,他到底还是把话说了出来,“故而又治房事无能之用。可要是同蛇床子混成一料,那就更不得了。”
“如何个不得了法?”霍老太君问道。
林太医细细回道:“这蛇床子,辛、苦、温,有小毒,归肾经,又解毒杀虫,燥湿、祛风。外用可治湿疹疥癣,妇人病症等;还可用于肾虚阳痿,宫冷不孕等等。只是若拿这蛇床子提纯,用一月余,就能延长动情期,缩短动情不应期的间隔。这东西曾有人给宫中犯事儿的内侍服食过,竟然也能令其动情,可见其效之猛。所以若是依兰花和蛇床子混成一料,可想而知药效是何等迅猛,也可知是何等伤身。”
霍老太君一听面上自然是不好看的,可在外人面前没有给自己孙儿不好看的东西,便忍下了,只等太医走了便要质问的。
霍榷忽然沉声问道:“你果真以为那香鼎里头有这些个东西?”
林太医一直垂着头,瞧不清他的面上神色,道:“下官虽无十分把握,却也又七ba分,所以下官以为是。”
霍榷道:“好,你可敢拿你性命作保?保你方才所言绝无半句虚假?”
林太医一时又迟疑了,不敢应下霍榷的话了。
这时,从西次间出来一位跟着霍夫人过来服侍的仆妇,道:“太太说,请太医老爷随我到前头用茶开方。”
林太医忙忙拜辞了。
霍夫人一面的阴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