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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王嘿嘿笑了两声,脸上尽是满足幸福的样子。
他苦追了一年,裴锦总算是点了头。李睿下旨指婚,堵了所有人的嘴,只待皇后平安产下皇子,他李恪便可以趁心如意地将美人接到荣王府。
多年夙愿终于见到了日头,他觉得此生简直不能更幸福美满。
只是这生孩子实在太吓人。
初来时还好,只能隐隐听着□□声。现在声声尖叫,简直把他耳朵都要喊聋了。
“生孩子真这么痛?”荣王没人可以讨论,只好将身子半探出去,跟裴宜探讨,“叫这样惨,听着怪碜得慌。”
裴宜白了他一眼:“你问我,我问谁去?”
也对,他没孩子,裴宜也一样孤家寡人着。
“哎,你听说没?那个陆嘉,也快当爹了。”荣王对裴宜说。
陆嘉原是御史台监察巡按,后头自告奋勇去了南郡,智擒了郭孝通,立了大功。与他同去的是皇后身边的内卫,助他几次脱险,一来二去,二人生生死死了几回便有了感情。皇帝以有功于社稷,避祸于百姓为由,加封了陆嘉忠义伯的爵位,又封了那名内卫二品定国夫人,指婚给了陆嘉。
陆嘉跑了一趟定州,虽然险些没了命,但后头加官进爵,又娶了美貌能干的妻子,可谓近年来大齐的第一人生赢家。
“你这么大了,也该安定下来,找个女人传宗接代,别那样挑剔了。”看着自己小舅子,荣王语重心长地说,“你姐姐时时挂念着,你一直不肯成亲,老裴家到你这儿可就断根了。”
裴宜垂着眼帘,把玩着手上的玉盏:“得了,我这身子骨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今日没明朝的,只为了生孩子便祸害人家女儿的事,我做不出来。”
荣王闻言一噎。
“这话别对我姐说。”
荣王默然半响,喟然长叹:“知道,我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就听里头洪亮的儿啼声,二人精神一振,都站了起来。
裴锦抱着一个小小的黄包被,笑容满面地从产室走出来:“恭喜皇上,是位结实的小皇子!”
李睿欣喜若狂,看着这小小的包被,手也不敢伸出去:“皇后可还好?”
“母子均安。”
这四个字音还没落,只听到里头又是一声喊。
“好痛,怎么又痛了?!”
李睿闻言就要往里头窜,被荣王一把抱住。
“天呐,还有一个!还有一个!”产室里响起慌乱的声音。
还有一个?!
荣王和裴宜对视了一眼,皇后难道怀的是双胎?太医怎么会没诊出来?
裴锦抱着皇子转身就匆匆进去了。
兵慌马乱之后,她抱着两个包被脸色惨白地出来:“皇上大喜,又得了一位公主!”
李睿心有余悸地看着她。
院里一片寂静,等了许久,未听屋里再有动静,李睿这才在裴锦和嬷嬷的帮助下,颤巍巍抱了一个孩子过来。
“没……没有了吧。”
“没有!就两个!”裴锦斩钉截铁地说。
李睿轻吁了一口气,将视线移到了怀中幼小的婴儿脸上。
小小的,柔软的,一半像自己,一半像皇后。
这是他们共同孕育的孩子。
李睿的心被涨得满满的,又是幸福,又是骄傲。
裴宜掏了块手帕扔给他:“男子汉大丈夫,哭成这样也不觉得丢人。”
“我、我进去瞧瞧她。”李睿只抱着孩子,理也不理裴宜,“我去瞧瞧她,她辛苦了。”
“娘娘耗力太过,已经睡着了。等里头血气散散的,皇上您再进去瞧她。”裴锦笑着,让奶嬷嬷将皇子抱开。
“朕有太子了,我大齐后继有人了!”憋了半天,李睿放声大笑起来。
裴宜悬了半日的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
他脚步虚浮地走出宫门,揉了揉僵硬的后颈,伸长双臂伸了个懒腰。
皇后平安生了一对龙凤双胎,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等不及明日,京中便要大肆庆祝起来。
等过了孩子满月,他应该就可以走了吧。
空中飘过来一股异香,不浓腻,淡淡的,清甜的味道。
这味道真好闻……
裴宜唇角向上勾起,闭上眼睛倒了下去。
在他身后,一双手扶住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裴宜清醒过来。
四周昏暗,身下颠簸,裴宜捏了捏眉心,倒也没有多少怒气。
“郡主有事直说便是,用得着在宫门前下迷烟?”
肖沉墨坐在他身前,靠着车厢,正望着车窗外出神。
“你醒了?”她转过脸,对他笑了笑,伸出手在他额上轻轻一触,随即便收了回来,“我在里头添了一点安神香,你若疲倦,便再睡一会,咱们的路还很长。”
裴宜双眉微蹙:“很长?你这是要将我带去哪里?已经出京了?皇上呢?”
“我跟皇上借了您三年。”肖沉墨垂目看着自己放在膝上的双手,“三年时间,我会将您彻底治好。之后您要去哪里,都随你的意。”
裴宜笑了起来:“所以说,皇上将我卖给了郡主?郡主您拿了什么好处,又要得什么好处?”
肖沉墨眉毛也没动一下,只是轻声说:“当年无意伤着你,我一直心有愧疚。山里虽然没有京中优渥,但我会让他们尽量让你过得舒服一些。你所中的蛊只有苗疆有药能解,你待在这儿不过是等死。皇上不想你死,我也不想。可是若直说你必不会答应……只能委屈你,跟我在苗疆住三年。”
裴宜微怔了怔,突然想起赵嫣容曾对她说过的苗女的请求。
“你答应了她们,你真要回苗疆当大巫?”
一辈子困在大山里,抛却繁华,永不入世?
“没什么不好。”肖沉墨笑了笑,“萧笉会在京中与魏安澜完婚,然后带着他的王妃回到大理。父母的仇,族人的仇都报了,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挂心的,除了你。等你好了,我便可以安心过我的日子,舒服随意,现也不用有什么负累。还请裴侯成全我。”
裴宜靠在车厢上,过了半晌才说:“若是为了我,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
肖沉墨摇了摇头:“便当是,为我自己吧……”
远远的,裴宜似乎听见了爆竹和锣鼓的喜庆声响,那是接到喜讯的大齐百姓在纵情欢庆大齐太子的降生和未来几十年的太平和乐。
日头已经沉了下去,黑夜中,一队马车载着苗疆未来的大巫和大齐的冠军侯,一路急驰,奔向了遥远的十万大山。
E101 【惊闻】爱较真的女配真是让人心累。
秦潇是突然不见的;就像他本就不存于这个世界一样;他在宫中的所有痕迹都被抹了个干干净净。
魏安澜几乎找遍了宫中的每一处角落,也找不到秦少监的身影。
那一刻;她的心都凉透了。
与她的伤心绝望相对的;魏太妃十分高兴。
那个觊觎她宝贝侄女的死太监不知道死去了哪里;这简直是上天助她一臂之力。这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安澜总不好寻死觅活地闹。还这样年轻着;时间一点一滴地冲刷;总能让她将人忘了。
可是这欢喜她自是不能在魏安澜面前表露出来。
魏安澜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她动的手脚了;若因为秦潇的失踪让安澜误会她;与她生分;那她可是太冤了。
所以在寻找秦潇的事情上;魏太妃表现得相当积极,积极到……原本魏安澜没怀疑她,现下都有些怀疑她了。
她将这怀疑对皇后说的时候,也不知道皇后怎么想的,居然没心没肺地拍桌子大笑。
直到看见魏安澜哭了,这才收了笑声,拿了块帕子给她擦眼泪。
“你这是何苦呢。”赵嫣容说,“我跟太妃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对她还是有一点了解的。若她之前没有当着你的面应承了你们的事,她或会派人将秦潇悄悄弄死。但她既然开了口,点了头,就断不会做这种事。太妃娘娘看重脸面,也看重诺言。更何况你是她心尖尖儿上的人,将来一旦事发,你还不恨她一辈子?她不至于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魏安澜心里苦,看着皇后面色红润的样子,又瞧了瞧她凸起老大的肚子,脸上的羡慕一闪而过。
她既然决定要与秦潇在一起,大肚子什么的事就不在她的人生考虑范畴了。
倒是赵嫣容没有忽视她的神情,接着问了一声:“安澜,你真的不后悔?”
“后悔什么?”魏安澜茫然地问。
“后悔选了秦潇啊!”赵嫣容戳了戳她的额头,“容貌虽然可以愉悦心情,但再美的人看久了也就那样。你现在稀罕他,过了一年、两年、五年或是十年,当他颜色不再的时候,你难道不会后悔?他可是个太监!”
“不后悔。”魏安澜想也没想就摇了摇头,这问题她私底下也问了自己很多遍,但每次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他,他是个好人。”憋了半天,魏安澜才对皇后说,“他虽然是不全之人,但他行事磊落,胸怀大义,是个真男人。”对自己还相当的温柔。魏安澜想起那日在寿康宫里,秦潇抱着自己,眼中的焦虑和伤心,不觉得脸上一红,“他心里有我。”
赵嫣容暗暗撇了撇嘴,什么心里有她,心里有她的男人比比皆是,还能一个个都嫁了?要不是秦潇有张祸国殃民的脸,就算他不是个太监,魏安澜也未必能看上他。
“凡事有因才有果,这种事有时候是难以言说的。”魏安澜面生红晕,目灿如星,可见是一提起那个男人,失去的精神劲头就全回来了,“或许我们前世便有了约定,今生才有这样的机缘能在一起。我就想找个可以共度一生的伴侣,可以相知相敬相爱,就像您和皇上那样。”
“噗!”皇后正喝着水呢,听魏安澜这一说,当时就毫无形象地喷出来了。
“呵呵,你继续,你继续。”赵嫣容把杯子放到一旁去,努力让自己看着无辜一点,“接着说呗。”
魏安澜觉得皇后的表情有异,不过被皇后这么一打岔,倾诉的愿意被打断了:“就算他是太监也无所谓。夫妻相处,又不是只有闺房中的事。”
赵嫣容掏出手帕子抹了抹嘴,淡定地说:“嗯,反正你自己挑的路,旁人怎么说也没有用。不过你记着,人生几十年,并不是只有情爱一事。咱们女人把爱看得比天大,但在男人心里,男女之情不过只有这么一点点。”说着,她伸出小手指,拿大拇指掐着比划了一下,“所以你以后千万别犯傻,过好自己的日子,别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这不值当。”
魏安澜睁大了眼睛,不明白皇后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
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男人不就是她一辈子的依靠和寄托吗?
皇后让她过好自己的日子,不要为了秦潇死死活活,莫不是,皇后在暗示她,秦潇已经……
魏安澜捂住了嘴巴,眼泪汩汩而下:“他……他真的……”
“真什么真!”
爱较真的女配真是让人心累。
赵嫣容挥了挥手帕:“他没事啦,皇上有事让他去办了,你放心吧,他活得好好儿的,好得不能再好了。”
魏安澜得了皇后的准信儿,悬了好几天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但又开始犯疑惑了:“既然是外出办差,为什么不与我说一声?太妃这几日帮着寻人,也没人对她老人家说啊。”
皇后清了清嗓子,含糊地说:“哎呀我怎么知道,总之不会是坏事就对了。你耐心等着,他很快便回会来。”
只要知道人是平安无事的,魏安澜也就放心了。回去之后对太妃一说,太妃心里自然是失望以极,却偏偏要做出一副欢喜的模样来,真是难为了她。
再过了几日,前朝传来消息,大理王世子进京谒见了。
章士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