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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吧,好歹邻居一场,奴奴会把他养的白白胖胖的。”
江诚纠结了一下,能不能别说的好像养猪一样?我会以为你要把我儿子养胖了吃掉的。“纪姑娘的大恩大德,明允来世做牛做马报答姑娘。”既然有重生,在江诚的心里必然是有来世的,那么他许下这个诺言就绝非是空话,他望着纪瑄怀中的孩子,眼里充满了不舍和悲伤。
纪瑄很是通情达理的把软成一滩水的江小楼塞他怀里:“抱抱他吧,说声你很爱他什么的,等他清醒了奴奴还能代为转达。”
江诚眼里露出了笑意:“纪姑娘,这辈子能和你相识一场,明允真的很开心。”
“哦,真可惜,我对你没意思。”纪瑄严肃的批评他,“都快死了能不能别说这种让无知小女孩儿误会的不负责任的话?把江小楼还给我,你安心的去吧。”
江诚= =:“……”
作者有话要说:
江爸要把自己贡献出去当炉鼎去了~~
第4章 1。4纪姑娘犯病很严重
醒来的江小楼找不到爹爹,不吃不喝并且拒绝和纪瑄说话,搬了一只小板凳坐在自家门前倔强的等爹爹回来。
纪瑄还得带着笑脸和问起的村民解释:“江公子有事进城一趟,托奴奴照看这孩子。”
桃坞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江诚家里发生的事情大家都有耳闻,听说那为恶的仆妇逃了大家还直呼便宜那恶妇了,江公子一表人才温文尔雅,又不会看不起他们这些乡野村夫,说起话来和气的很,小少爷也可爱乖巧,村民对父子俩的好感蹭蹭蹭的往上涨,自然比较关心他们父子的事情。
纪姑娘也是个不凡的人物,村里最好看的姑娘都给轻轻松松的比了下去,况且这年头有本事自成一家的女子极为少见,性格也不像他们之前想象的那般彪悍,与人为善,一样的和和气气。
两人刚好是邻居,都是刚刚搬来桃花坞的,一个妻亡,一个未嫁,走的也近,闲着无聊的村民就忍不住八卦起来,话里话外都极喜欢把这两人凑做一对。
江小楼被托付给纪瑄不就是一个强有力的证明吗?
可纪姑娘是个女户,多半是要招赘夫婿的,就是不知道大户人家出身的江公子肯不肯,他的家人肯不肯,这么一想,这俩人的事情又有些玄了。
热情似火的村民们甚至已经为江诚和纪瑄想好了各式各样或喜或悲的结局。
纪瑄对此浑然不知,不配合工作的江小楼让她分外恼火却又没法子,左手扶着腰胯,右手端着热气越来越少的盖浇饭,脚尖有频率的拍打着地面,自上而下盯着小东西不断耸动的红鼻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她往远处看了一眼,一匹黑色的骏马疾驰而来,纪瑄没表情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在骏马到了家门前的时候用袖子挡住饭碗,以免灰尘落到里面去。
马上跳下来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身姿矫健面上带笑,大步走到纪瑄跟前,瞄到她端着的饭碗眼睛一亮:“给我准备的?肚子饿死了。”
纪瑄躲开:“给江小楼准备的,事情怎么样?”
“办妥了,师父,很明显这位小朋友不领你的情,不吃也浪费了,给我吧,肚子真的要饿死了。”青年伸手去抢。
纪瑄顿住,饭碗竟给他抢了去,正当青年拿着筷子高高兴兴的准备开吃的时候,纪瑄不紧不慢的问道:“三郎,你说什么?”
她说话斯文、亲切,被叫做三郎的青年却在瞬间满身的寒毛都炸了起来,满脑子只有一句话:糟糕了,又犯病了!
三郎把饭碗还给纪瑄,做出一副十足好奇的模样:“这么可爱的小孩儿是谁呀?”
纪瑄回答他:“江小楼,等他爹死了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江小楼幼小的心灵立刻被残忍的伤害了,忍了好半天的孩子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来,呜呜的哭道:“你胡说,爹爹才没死。”
“快死了。”纪瑄实话实说。
青年苦着脸想:坏了。
果然下一刻,江小楼哇的一声哭出来,抱着纪瑄的大腿恐慌无助的小模样可怜死了:“不要爹爹死,纪姑姑,不要爹爹死呜呜……”
他总听爹爹和其他人叫纪瑄“纪姑娘”,本来也想跟着喊“纪姑娘”的,但口齿不清加上小脑袋已经被爹爹要死的巨大噩耗(= =)给搅成了一团浆糊,“姑娘”变“姑姑”,便宜了纪瑄。
纪瑄心情舒畅,全然不在意她面料上等的裙子被江小楼的眼泪鼻涕抹的到处都是,笑眯眯的对青年说道:“看到没,这孩子和他爹一样聪明,这么小就学会抱强者的大腿了,前途无量啊。”
青年:果然还在犯病中。
纪瑄单手把江小楼抱起来,温柔的在他脸上亲了亲:“吃了饭姑姑带你看爹爹去,不过要听话,不听话……”纪瑄语气一沉,“就让你爹死快点。”
江小楼今天被这种给小孩子增加心理阴影的恐怖话语威胁了很多遍,害怕着恐惧着就习惯了,打着哭嗝点点头,擦了擦眼泪,软绵绵的保证道:“我乖乖的,楼儿最听话了。”
“楼儿最听姑姑的话。”纪瑄纠正。
小孩儿不灵光的小脑袋像是突然开了窍,从抱纪瑄大腿开始就机灵的不像话,抽抽鼻子从善如流的说道:“嗯,最听姑姑的话。”
青年内牛满面,你个死正太控!大变态!“师父,没事我就走了,能顺便问一句,你让我想办法把你安排到江府是为了这孩子吗?”
“当然不是。”恢复正常的纪瑄依然是个好脾气的箭术老师,满脸兴奋的说道,“江家有热闹看。”
青年蹙眉道:“只是看热闹?师父你不知道,江家一家人都不是正常人,他府上乌烟瘴气的,不是太要紧的事情还是别进去了。”
纪瑄看了眼乖乖搂着碗吃饭的江小楼,轻描淡写道:“我也不是正常人。”
青年噎了一下,道:“那一家子的人都极为恶心下作,干的都是龌蹉肮脏至极耸人听闻的事情,
后台又硬,惹了他们就没安稳日子过了。”青年语重心长,“师父,你难道忘了自己是为什么遣散我们的吗?”
纪瑄:“钱挣够了啊。”
青年:“……”实话真是太伤感情了,他握拳忍住,语气深沉的说道,“师父,你说你要努力忘
记过去(虽然不知道师父有啥过去),做一个安稳幸福的普通人,在鸡鸣桑树颠狗吠深巷中乡村里,以质朴善良的村民为邻,找一个看顺眼的男人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
“不对啊,我说的明明是找一个疼我宠我的看顺眼的男人。”
青年擦汗:“没错,师父后悔了?”
纪瑄有些沮丧:“当然没后悔,你一提醒我又想起来了,可谁能受得了我啊?你吗?”
青年:“师父你别开玩笑!您永远是三郎最尊敬的师父!”
“看吧。”纪瑄忧郁,“大郎二郎四郎五六七八九十都和你一样拒绝了我,十一十二十三娘也不愿和我搭伙过日子。”
青年汗涔涔道:“呃,师父你还喜欢女子?”
“我只喜欢正太。”纪瑄望着远方,平静的说道,“无论男女,只要愿意爱我,一辈子忠于我……能接受我的古怪。”
青年也惆怅起来,难过的望着纪瑄,别说夫君了,就连亲人、朋友师父也找不到一个,虽然有他们这些弟子,但无一例外都无法长久的忍受和纪瑄在一起生活,师父很强,却很孤独,而寂寞让人发疯,所以她才会对小孩子情有独钟,只有什么也不懂的幼童才能忍受她的时间更多一点。
“还有……长得要顺眼,个子要比我高,至少有一项特长。”纪瑄仰着脸认真思考,“不要肌肉男,可力气必须得大,有文化才行,暂时就这些要求了。”
青年= =:“……”
“姑姑,吃饱了。”江小楼扯了扯纪瑄的裙子,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纪瑄纤纤玉指拿下他脸上的米粒,弹指丢掉:“回家换身衣服,我们出发。”
青年不赞同道:“你自己蹚浑水也罢了,何必带着这孩子去?惹了江家你能跑路,这孩子怎么办?”
纪瑄生气:“我自己心里有数,你烦不烦啊啰嗦老太婆!”
青年气了个仰倒,恶口不择言道:“行,我啰嗦老太婆!你这辈子都别指望嫁出去了!就连这孩子也肯定和前几个一样,用不了几天就再也受不了你这个大妖怪了!”说完他飞快的骑上马一溜烟的跑了。
纪瑄脸阴沉的可怕,弯腰将傻愣愣的江小楼抱起来,瞪大眼睛问:“江小楼,你不怕我的对吧?你和他们都不一样,会一直喜欢姑姑的,是不是?”
她身上不知不觉的释放出一种令人战栗的威压和暗黑气场,江小楼回答她的,是瑟瑟发抖的小身体和充满惊惧的眼睛,就好像,盯着自己看的真的是一个会吃掉他的大妖怪一样。
江小楼就连违心的“喜欢”也说不出口了。
“你怎么能害怕我?”纪瑄一字一句的低声质问,江小楼抖的更厉害了,竟然连哭都不敢哭了,
纪瑄看着倒映在小孩儿黑漆漆猫眼儿里的自己,就仿佛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撕破了所有的伪装,露出了狰狞恐怖的青面獠牙。
纪瑄悚然惊醒,顿时如同被针戳破的气球一样泄了气,把江小楼抱在怀里搂着,不让他看自己的
脸。
纪瑄,你真他妈的是个怪物。
作者有话要说:
怪物不可怕,可怕的是怪物是变态 =v=
第5章 1。5淫乱诡异的江家
虽然提前了许多,但他被带回江家大宅的过程却和记忆中的没差多少,只除了楼儿不在自己身边。
花厅里,主位上坐着的是江家二房的男主人,他的二叔江文渊。
江家的男子俱有一副好皮相,江文渊也不例外,但他脸色略显苍白,一双阴鹫浑浊的眼睛下有着浓重的青黑眼袋,轻浮萎靡,明显是酒色过度的模样。
花厅里还立着两名年轻男子,锦衣华服,风流倜傥,各自拿着把折扇悠悠的摇着,除了最开始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之外,眼睛总是有意无意的黏在领他进门的女子身上。
这两男一女,是他的两名堂弟,江词,江谋,而亲自到桃坞村“请”他,被他视为最棘手的头号仇人的女子,却是他二叔大费周章从青楼里用不输于正妻的八抬大轿娶进家门的姨娘,水如云。
江家两房,大房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水如云亲自为他斟酒,身段婀娜,行走如若水蛇,眼睛里含着赤|裸|裸的挑逗和勾引,柔若无骨的附上来:“明允,喝了这杯酒,我们冰释前嫌,还是一家人。”她声音娇柔动人,像让人着迷沉醉的罂粟,魅惑入骨,尤其是当那一双妖精一样勾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你,几乎没有哪一个男人不把它当成让他们心痒难耐的暗示和邀请。
他的二叔江文渊已经被这个女人变成了色欲熏心的蠢货,良知廉耻被踩在脚下的泥泞里,只剩下满脑子的男盗女娼,当着他的子侄和满屋子下人的面,竟因这女人的一个身影一句话胯、下之物勃然而起。
江诚恶心的要吐出来,厌恶痛恨的避开女人依附上来的身体,转眼却看到他两名堂弟眼中赤|裸|裸的欲念和越发放荡轻浮的表情。
“不了,我累了,要下去休息了,二叔有何事待明日再说吧。”江诚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压抑住内心几欲喷薄而出的怨恨,苦苦的压抑听在旁人耳中却是久病之后的虚弱。
水如云眯了眯眼睛,耳中捕捉到男人们越发粗重的呼吸,可惜的看了眼精致的杯子里的液体。
江诚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他上辈子一切的苦痛和屈辱就是从这杯酒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