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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被惊醒的夫妻的尖叫和小孩子的哭叫声响起来,墙上的羽箭已经被纪瑄的蓝火烧的连灰烬都不剩,除了被打开的窗户和床下不知通向何处的地洞外,他们什么都不会看到。
纪瑄追到了城外失去了TA的踪影,她站在原地,警惕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缓慢的从背后的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搭在弓箭上,并把蓝色的火焰附在箭尖上。
她的羽箭杀不死那个东西,沾上了那东西的血肉之后羽箭也无法再回收,所以纪瑄才会忍痛烧毁它。
要知道纪瑄的弓箭都不是凡品,它们是在末世中伴随着她的异能同时出现的,普通的丧尸病毒污染不了它,而纪瑄根本无需亲自动手过一段时间羽箭就会自动回收,干净如初。
然而进化的丧尸携带的病毒却会腐蚀羽箭使得它无法回收,一般情况下纪瑄不用她的原装弓箭对付进化丧尸,毕竟少了一个就再也没有了,普通的羽箭哪里能替代它。
纪瑄已经能够肯定那个TA就是她曾经的“老朋友”——末世里的水如云,一个为了追求所谓的永生自甘堕落变成高阶丧尸的异能者,纪瑄就是在最后一次追杀她的时候穿到这里的。
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呐。
她暂时还没有找到杀死水如云的法子,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从某种程度上还真达到了永生,但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了,水如云携带的丧尸病毒不像真正的丧尸那么恐怖,可也是个不小的威胁,无论如何纪瑄都不可能放过她,哪怕杀不死也得给她关空间里。
纪瑄一动不动,凝眸静听,谁也不能从她的表情和眼神里预测她的行动,末日的异能者中间流传
着这样一句话:什么也快不过纪瑄手中的箭。能让人们意识到这个年轻的异能者弦上之箭已发的通常是接连不断倒下的丧尸和敌人。
水如云比前两次都要痛苦的嚎叫撕裂了夜晚的宁静,黑影从地底破土而出,燃烧的蓝火照亮了她的面容,脱框的眼睛,张大的嘴巴里瞬间冒出尖锐獠牙,她的皮肤像是干裂的泥土一般纷纷脱落,露出底下模糊、蠕动的血肉。
她趴在地上大叫着捡起一块块的皮,难以接受的大叫:“不!我的皮——”但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被蓝火烧没了。
纪瑄冷冷道:“你没皮。”纪瑄从空间里拿出隔离手套,蓝火能带给水如云无尽的痛苦,让她暂时没力气逃跑,但坚持不了多久,纪瑄这就打算把她关起来,“顺便说一句,你文笔真是太烂了,还好多错别字。”
水如云被烧光了头发和皮肤,跪在地上缩成极小的一团,这正是她异变后本来面目,如同一块活
动的黑色肉块,她的爪子握着插在肩膀上的羽箭,因为被蓝火灼烧的疼痛喉咙里不断发出野兽般的哀嚎:“纪瑄,纪泽还活着!”
五个字,像一只巨大的铁锤重重的在纪瑄头上敲了一下,她脑袋里“哄”的一下有什么炸开了,骤然收缩的心脏让她的四肢有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弓也拿不住,站也站不稳。
水如云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在喊出这句话之后便立刻拔出了羽箭钻到了地底下。
她了解纪瑄,没有人不了解自己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的死对头,“纪泽”这个名字能让纪瑄疯狂的追杀她,也能在危机时刻为自己赢来一线生机。
可惜只能用一次。
又要逃了,纪瑄,我还会回来的,但在离开之前,老朋友也要送你一个小小的礼物。
呵呵,我闻到了哦,人类小孩儿的气味,那样的……香甜。
纪瑄的失神只有很短的一瞬,但足够水如云逃的不见踪影,回过神的纪瑄望着被扔在地上的羽箭,想到水如云逃走之前丢下的话,顿时火冒三丈,她从没像现在一样焦躁愤怒过,暴跳如雷的破口大骂:“TMDxx!xx!我x你xx!去死死死死死死——”(X=河蟹词汇)
她跑到灌木里一边反反复复的骂着一边大肆搞破坏,蛇虫鼠蚁各方野兽无不避让,整片林子被她闹的鸡犬不宁,直到一棵碗口粗的大树的树干生生的被她折断,哗啦一声巨响,参天大树轰然倒塌。
一瞬间周围安静到了极点。
纪瑄的脸上、脖子上还有手上被自己搞出来的伤口被霜雪覆盖,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她呆呆的站在原地,发出一声轻轻的抽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忽然抱着剩下半人高的树干放声大哭起来。
一缕阳光穿破了密林的幽暗,落在纪瑄满是鼻涕眼泪的侧脸上,纪瑄抽噎着抬起头,露出印满了树皮纹路的右半边脸。
天亮了。
她在附近找到了一条小溪,把自己清理干净,城门已经开了,她没有回城,而是托人转告三郎事情已经解决,然后回村子去了。
她一点都提不起精神,没走多远有个赶牛车的老伯经过,问她到哪里,听她要去桃坞村,笑着招呼她:“上来吧小娘子,老伯载你一程。”
代步的工具她空间里有很多,纪瑄只是想慢慢的走回去让心绪平静一下而已,没拒绝老伯的好意,纪瑄坐在装满稻草的牛车后面,听着老伯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心情诡异的平静了很多。
这世界上毕竟大多数人都愿意与人为善的。
半道老伯要换路,纪瑄下了车,再次冲老伯道了谢才离开。
老伯呵呵笑着赶着牛车往另外一条路上走,抬眼看了下天色,嘀嘀咕咕道:“这是要下雨了
呐。”
“可不是嘛,每年惊蛰过后大都会有场雷雨,你看,起风了。”
江诚随着老张的视线往外看,刚才还算明媚的天空上这会儿渐渐的布满了乌云,远方的云层里闪电翻滚,噼里啪啦一声爆响,惊雷似乎就在耳边响起,江诚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江小楼更是吓的一下抱住了他爹的大腿。
“对了,纪姑娘是什么时候回来?”张婶忽然问了句。
江诚忧心忡忡,是早上还是下午,他记不得了,但如果纪姑娘正在半路上,岂不是要淋雨了?
“张婶,你帮我照看一下楼儿,我、我想去给纪姑娘送把伞。”
作者有话要说:
纪泽是谁还有纪瑄和水如云之间的恩怨,后文会提到,应该不难猜吧
第15章 2。7背背背背媳妇儿
江诚的担忧变成了现实,纪瑄的确走到了半道上就下起了雨,乌黑的云层把天空遮的密不漏缝,明明是上午光线暗的却像是傍晚,四下的狂野中除了纪瑄一个人也没有。
这会儿什么交通工具都不能用了,狂风大作,还伴随着轰鸣的雷电,这种天气撑伞和没撑伞效果是一样的,路面泥泞一脚一个泥坑,没走一会儿鞋底就沾满了沉甸甸的湿泥。
本事再大的人在大自然的狂风暴雨面前还是一样束手无策。
纪瑄索性脱了鞋子挽起裤腿,如此糟糕的路况打赤脚反而更轻松一些,纪瑄把靴子系在腰带上挂着,迎面顶着狂风暴雨,听着噼里啪啦的雷响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豪气,脑子里浮现出苏东坡的几句词,张嘴便道:“竹……啊呸!”
尼玛雨好大!赶紧回家为上策,念诗神马的又不是神经病!
纪瑄一脸苦逼,耳朵里隐隐约约听到有谁在叫她的名字,远远看到一个从地平线下冒出来的小黑点才知道不是幻听,仔细分辨了一下……
“纪姑娘——”
纪瑄瞪大眼睛,望着跌跌撞撞的走过来的身影,张口结舌:“江公子?!”
“纪姑娘!”江诚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欣喜,他头上戴着斗笠身上披着蓑衣,一只手扶着斗笠,另外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把伞,他还没走到纪瑄跟前,先松了扶着斗笠的那只手把伞打开,“纪姑娘,伞……”他话没说完,声音卡在喉咙里,傻乎乎的一张脸从伞面上的大窟窿里露出来,正对着纪瑄一脑袋问号的纪瑄。
“啊!一定是我路上摔了一跤给弄坏了!”江诚满脸懊恼,恰巧此时又是一阵狂风夹带着雨水席卷而来,江诚的斗笠和手中的雨伞嗖的被风雨卷走,高高的飞上了天空,滚了好远。
江诚着急去捡,不出意料的滑到了,彻底变成了个泥人。
纪瑄连忙过去把他扶起来,隔着哗啦啦的大雨声大声问他:“江公子,你干嘛去?”
江诚眼睁睁看着斗笠和雨伞被风刮的没影,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伤心还是什么,转过头眼神悲切的望着纪瑄,纪瑄仿佛听到一个清润但沉痛愤懑的声音在她耳边叹息: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江诚一咬牙,愤愤的解开蓑衣罩在纪瑄头顶,大声道:“纪姑娘,我们回去!”
听到他的声音都在发颤,却仍然坚持举着蓑衣帮自己遮挡着风雨,纪瑄的心里流过一道暖流。
江诚平日虽然总是一副弱书生的模样,是那种被气急了也只会愤愤的说一句“岂有此理”的古君子,哪怕是被逼的也会认真郑重的把要娶亲的消息告诉儿子,整个人都冒着一股傻气。
但为了向江家复仇能把自己舍进去,却没有被仇恨的黑焰吞噬,陷入黑暗里不可自拔,足以证明
他的内心够强大神经够坚韧。
他是个一言九鼎的正人君子,言出必行,纪瑄会生出和他一起搭伙过日子的想法不全然是脑抽犯
病(……)所以突发奇想。
真正被江诚护在羽翼之下,半边身子与他的胸膛紧紧的靠在一起,纪瑄才惊讶的发现江诚的身材其实很高大,被他这样圈着的纪瑄仰起头也只能看到对方滴着雨水的下巴,还有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
坚毅,性感。
大雨天光顾着美人不看脚下的路显然是非常愚蠢的,不摔跤才奇怪,继江诚之后纪瑄也成了个大泥人。
在别人面前出丑不是第一次的纪瑄头一次感到了不好意思,她没深究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急急忙忙爬起来故作淡定的说道:“嗯,走吧。”
江诚松了口气,关切的提醒道:“路滑,纪姑娘注意脚下……没受伤吧?”
纪瑄摇头。
江诚原想一只手扶着她,但一松开蓑衣大雨便兜头淋下,打的人面颊生疼,眼睛难以睁开,也正是低头擦眼睛的时候江诚才瞥到身后两人走过的泥坑里染着血的泥水,江诚脸色一变,急忙把蓑衣递给纪瑄:“纪姑娘,你先拿着!”
纪瑄还没捉稳当,江诚匆忙道了声“得罪”,人已经蹲下了身子脸凑过去看了一下,随即肯定道:“脚后跟划了一道口子。”
“啊,是吗?”纪瑄纳闷儿的踮着脚点低头瞧了眼,雨水减缓了她伤口愈合的速度,难怪刚才老是感觉脚后跟有些刺痛呢。
江诚把自己的鞋袜也脱了,学着纪瑄栓在腰带上,然后背对着纪瑄微微蹲下|身子回头大声道:“上来,我背你!”
“我能走!”纪瑄同样大声回道,顿了一下,还特意补充一句,“不是逞强!”
“上来!”江诚却仿佛没听到一样,大声催促她,“快点!”
纪瑄不敢墨迹,急忙爬到他背上,反正都成泥人了,摔了也不怕,有江公子垫底呢。两只手都用来举着蓑衣给两人遮雨了,纪瑄身体前倾,下巴搭着江诚的肩膀,撇过头眼神奇怪的瞄了这个男人一眼,江诚一定对她的视线有感觉,不然不会忽然红了脸。
江诚比纪瑄想象当中的更有力气,固然有被纪瑄的蓝火改变体质的原因,但也没夸张到让弱鸡变成大力气的地步,说明江诚本来的身体素质还是蛮好的。
纪瑄家境不错,但少年丧父,母亲是个温柔似水的传统中国女性,性格好,却没有什么主见,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纪瑄拿主意的居多,再后来就是末世,她是最早进化的一批人类,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