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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那几人忙将她搀起,听见她吃痛的声音,才轻下手脚,“将军在何处?”
“不知……少爷受了伤……还有青国余党在附近……”
“身旁的邢大人便是奉命领人前来追剿余党的,我们奉老爷之命,护送少爷安然回去。”
胭脂悬了一日的心还未放下,但也无力支撑,这回终于是晕过去了,至少她知道,就算她晕了,也不会被豺狼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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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醒来,是因为察觉到有人在脱她衣裳,那双手很是粗糙,刮在身上很不舒服,心中又有被陌生的手侵犯之感,惊醒过来,却是个老妪。
见她醒了,那老妪已是笑了起来,“姑娘,你可算是醒了。”
胭脂眼眸转向四下,屋内的摆饰很简单,但东西很杂乱,跟自己家中差不多,应当是个农院。
听见门被推开,老妪转身看去,见了连枭,忙道,“这位相公快些出去,我正给姑娘换干净的衣裳。”
连枭说道,“无妨,她是我娘子。”
老妪了然,回了身给她小心换上,又道,“这伤可真深,血一点一点的往外窜,夜里换的衣裳,中午又湿了。”
连枭坐在床沿,说道,“安心养伤,等你伤好了,我们再走。”
胭脂歇了良久,恢复了些气力,才道,“那些人抓到没有?”
“暂时还没有,但他们暴露了行踪,邢大人很快会捉到,不用担心。”连枭声音冷冽,“若抓到了,我便把他们的心全挖下来。”
胭脂大概也猜到了些,说道,“不是他们,是我自己刺的。”她的气息低浅,听起来十分疲累,“我不想被他们当作诱饵。”
连枭一顿,盯着她,语调也微高了,“你不怕死吗?”
“怕,只不过我跟表小姐学过些杏林皮毛,不真往心口扎,不会有事。你看,如今我不是好好的么?”胭脂扯出一丝笑,又看他,“那些人说你中箭了,伤在何处?”
看了一会东西,才看清他的脸色也是苍白的,连那唇也无一丝血色。
连枭淡声道,“没事,小伤罢了。”
那老妪一听,已插话道,“这位相公受的伤可不轻,倒在我家门外,老头子敷药时还以为他活不过来了。可等我们去了一回药铺,人竟然不在床上,晚上才见他领了许多人来,还有姑娘你。”
胭脂一顿,她本来还想问他受伤后去了何处,如今看来是不用了。
连枭也没再开口,他受的伤确实不轻。老妪出去后,他便也躺身下来,握了她的手,“我睡一会。”
胭脂不惊扰他,只是身子仍很疼,不能挪动。手被他握在掌中,顿感安心。即便现在负伤的他连提剑的气力也没,但她仍觉得,世上再没有比待在他身边更能让她安心的事了。
休养了五日,胭脂已经能下地了,但还不能出这农院中。她便每日和连枭一起,到了傍晚夕阳斜落时,和他到院子里晒晒太阳,倒有种老夫老妻的意味。
邢大人早已去追查那青国余党,留下孙副将一行九人照看连枭。因这农户在村庄边缘,少有人来,他们又不成群外出,因此村里倒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只是见两个老人近来买的米粮多,多问了几句。
这日胭脂还在里头躺着,就听见孙副将的声音。
“因将军十几日前暴露了行踪,导致边城加多了看守,硬闯不得。而原先的山道也派了重兵把守,看来是势必要抓住将军。”
连枭的声音显得沉稳的多,“再缓缓也无妨,等朝廷调派好将士,进攻月国,也不不需要多长时日便能攻破边城。”
孙副将一顿,“只是可能要等上三四个月,在这里多待一日,便多一分危险。村里的人若察觉到了什么,可能会引来官兵。”
“再歇两日,就离开这里,寻其他地方。”
虽非长久之计,但也无法。
听见开门声,他偏头看去,见了那素衣人儿,面上冷意拂去大半。胭脂坐在他一旁,说道,“少爷可还记得那日在客栈当面说我是连府丫鬟的人?”
连枭冷声道,“记得。”
“那人是表小姐的堂哥苏青,苏家财势颇大,苏青也说常来月国做生意,守城的侍卫都认得他。何不抓了他来,让他想法子带少爷出去?”
“那种人不可信。”
胭脂笑了笑,“确实信不得,但是他怕死。”
只要是怕死的人,都会有怕死的缺点。
“若是我们运气好,他应当还没离开这。寻人画了他的模样,让孙副将去找他,或许能碰见。以他的命要挟,以苏府上下的命要挟,他也不得不听。”
连枭微微皱眉,这一步不可谓不险,如果真的那么做,那就是说,他要将自己的性命交付在一个他心生厌恶的人手上。而且那种鼠辈,说不定会随时出卖他。可胭脂说的没错,苏青怕死,以命相挟,胜算也不小。在月国多待一日,危险便多一分。他点头,“好。”
得了画像,孙副将便和其他人便装去了城中,守在必须通往边城的道上。
因非边城,这里的守卫也并不太森严,崎岖山路更无人看守。连枭倒不担心连这里也不能通过。但他负了伤,胭脂也受了伤,自然不能再翻山越岭。若要全好,也得两三个月,那与等祁桑国派人攻城也无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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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没有出城。
那日被胭脂陷害押在月国牢狱两天,出来时气得不轻,便等在城里想听胭脂被抓的消息,结果却了无音讯,只好置办了货物回去。这一耽搁,行程就慢了。
这晚刚从当地的青楼出来,想到刚才那些妖娆女子,又想到胭脂,苏青狠呸了一口,“若是再让我见了她,我定要扒光她衣裳,扔到油锅里!”
刚说完,没听见下人附和,更加不满,回头看去,身后跟着的三四人竟然一个也不在。喝的微晕,更加不痛快,“人呢,都死哪去了!快给我滚出来!否则回去把你们通通丢粪坑去!”
话落,后头一阵轻落声,还没回头,脖子上就挨了一记,痛晕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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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脸,其他地方都可以打。”
苏青隐约听见这话,然后肚子上就挨了一拳,痛的他叫了一声。
“堵住。”
然后嘴里被塞了东西,只能闷哼。他睁开眼,只见前面坐着一个身材修长,面色竣冷的男子,眼神冰冷,比那腊月寒冬,更冷。他哆嗦了下,胸口又挨了一拳。他使劲摇头吱声,嘴里的布团终于被除去。
“大侠饶命!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我是祁桑国苏家人,就是那个以绸缎闻名五国的苏家。”
连枭默然,“打。”
话一落,又被人狠踹了一脚,痛的他直嚎。
“大侠,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痛下狠手,我们苏家也不是好惹的。我家表亲,可是祁桑国的连肃连老将军!”
话没起到威慑的作用,倒让旁边的人笑了起来,“这糊涂商人,连自己的表亲也不认得,还在这乱喊亲戚。”
苏青一愣,仔细看那连枭,有些面熟,再看得仔细些,才愕然,“你是那日和胭脂那小浪蹄子一伙的……”
见他面色顿时阴沉,苏青识趣的闭起了嘴。
孙副将已抡了拳头揍了他,“出言不逊!”
又挨了一顿乱打,苏青除了脸上完好,其他地方若掀开来看,怕全都淤青了。
胭脂在里头看的痛快,但再打下去,怕这富家子弟也受不住,便道,“说正事吧。”
苏青听见声音,这回真是怔愣住了,气又涌上头顶,“胭脂!贱婢!本少爷就知道是你在背后使坏!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连枭缓缓起了身,启齿道,“剁成十块,扔去喂狗。”
孙副一顿,“可……”见他偏头盯来,便改了口,“末将领命。”
“等等。”苏青见他们真的抄刀,吓的脸色全变,又听他嘴里说的是末将,方才明白过来,“你、你是连枭?”
胭脂是连枭的通房丫鬟,那晚能与她走得那么亲近,又唤娘子的,除了连枭又能有谁?想明白这个,才知道自己大难临头,素来听闻他冷血无情,如今看来果真不假。无奈手脚被绑,否则真要跪下求饶,“连将军,看在洛心的份上,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要羞辱您,求您大人有大量,放小的一马。”
连枭皱眉,“还不动手?”
胭脂忙从屋里走了出来,示意孙副将停下。孙副将知晓连枭对她十分不同,也让其他人停下,立在一旁。
“杀了他,谁助你出城?”
连枭说道,“总会有法子。”
胭脂摇头,“其他法子不如这个万全。况且这两位老人待我们很好,如果趁着他们外出在他们这里杀了人,也脏了他们的地方。”见他冷着脸,她揽了他的手,免得他又抬手下令,转向那哭得难看的苏青,“苏青,我且问你,若是你的商车,可会被边城守卫一一细查?”
“不会,每次进出都给许多好处,他们不……”苏青一顿,他再愚蠢也猜出他们要做什么,面色早没了血色,“我、我不能带你们出去,要是被发现,我的命就没了。”
胭脂收回视线,淡声,“哦?你做,还有可能活命。不做,那现在就去死吧。”
他虽然知道她也是个狠角色,但没想到竟然狠到这种地步,见那刀要落来,他终于急声喊道,“我做!我做!”
71
马车特地造了辆更宽大的,做了个能纳入一人的夹板层。如果不仔细搜查,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孙副将等人扮作苏青的随从,以防苏青临时叛逃。若他敢逃,就立刻杀了他。苏青忙应声绝不会做出此事。
胭脂在客栈时已经暴露了面容,难保边城不会有她的画像。但那日毕竟只是停了片刻,而且也是普通打扮,因此苏青提议让她穿了身大红衣裳,浓妆艳抹,再抱个琵琶,就像个风尘女子了。
提出这建议是因为他以往也常会带些好看的女子回去,城中守卫几乎都知晓,容易过关。还好说的有理,否则又要被揍一顿。
马车造好后,连枭一行便向那老夫妇辞别。等他们走了后,两人进屋收拾被褥时,发现那被子里藏了一大包的银子,还有道谢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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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便要出边城了。
边城巡查的士兵明显比先前的多,胭脂从窗户看下,不由愁眉。他们特地寻了个比较偏僻的客栈,可来回的士兵数量却也不少,素来镇定的她,也在担心明日是否能顺利出去。
连枭倒是不担心,因为担心也无用。在这月国待下去,迟早也要被搜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他伸手将窗关上,淡声,“歇着吧。”
胭脂满腹心事,又怎么睡得着,翻了几次身,连枭终于将她箍在怀里。她一顿,“少爷还没睡?”
连枭略苦笑,“若是你的身边有只小耗子每晚翻转,你能睡得下么?”
胭脂探头在他锁骨处咬了一口,“你才是耗子。”
“睡不着?”
“嗯。”
“那就说会话。”
“嗯。”
连枭顿了顿,才道,“你跟我说那日碰见青国三皇子的事时,我有一事一直想问你。”
胭脂也猜到他要问什么,“是我为什么知道册子的事?”
连枭应声,又道,“我并非疑你。”
“胭脂明白。那册子……其实是白将军给青国的。”
连枭倒没太意外,毕竟能将连白两家了解得如此透彻的人并不多。
胭脂在这昏黑的房内循着他眼眸里的微光看去,“胭脂将这事告诉少爷,不过是想,少爷是个明事理的人,不会害白将军,而那细作一事,也希望能就此尘埃落定。借少爷之手,让那想继续查出真相的人停手。”
如果皇城还要继续追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