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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着苏洛心待她大多数时日里也是好的,倒也不希望她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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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郁香气飘入鼻中,呛的她咳嗽而醒。苏洛心缓缓睁着厚重的眼皮,偏头看去,绣着大朵金色牡丹的床幔映入眼中,牡丹是富贵之花,但那绣线实在是黄的太过俗气,连带着花也庸俗了。
她撑起身子,捂住了鼻口,屋里明明没有放香炉,香气却重的呛鼻。
缓了好一会,她才察觉到不对。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的包袱又去了哪里。
脑子里隐约浮现那对夫妻的模样,他们原先是在吃着酒菜,再后来……她晃了晃脑袋,已经想不起后来的事情。可按照如今的情形来看,却分明是被他们拐卖了。
未察觉到危险气息的苏洛心坐在床上苦笑,“古代的人贩子可真是全家出动啊,打孕妇招牌,防不胜防,难道不怕胎教把孩子教坏吗?”
她揉着酸软的腿,趁着那些人还没发现她醒了,赶紧恢复体力逃跑。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便听见门外有开锁声。她忙半软着腿挪到门背后,屏气不动。
木门一开,苏洛心从缝隙看去,领头的是个衣着花色的中年女人,后头跟着三个粗壮大汉。看这情景就知道被卖到了什么地方,只是亲身碰见这些,却分外紧张,连手心都渗出汗来。
中年女人环视一眼屋内,“那姑娘跑哪去了,老六快去看看,是不是从窗户跑了。赶紧追呐,那姿色可花了我大价钱,要是跑了你们通通喝西北风去。”
三个汉子立刻在屋内找了起来,只剩那中年女人还站在门槛前。苏洛心怕那汉子转身看见自己,猛地从门口窜了出来,将那女人推倒在地,像兔子逃了出去。
顾不得身后的嘶叫声,她寻了楼梯,急匆匆往下跑。这小小的妓院已经闹腾起来,不相干的人纷纷喝彩起哄,看着那被追逐的人犹如看戏。
苏洛心到底是个姑娘,跑不过那些剽悍的大汉,还未跑到大门,就被抓住了。此时她心里倒也不害怕,仰着头说道,“放了我,我给你们钱!我姨母有很多钱。”
老鸨冷笑道,“你倒是会吹,分明就是个偷儿,竟然敢说这种大话。”
苏洛心瞪眼道,“谁说我是小偷!”
“哎哟,难不成你要说你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偷跑出来玩的?别笑死人了,老娘活了四十年,还没听说过这书里的事真蹦出来的。”
苏洛心这时才觉得事情不妙,这祁桑国虽然民风开化,但是毕竟也是古代。女子出逃的事闻所未闻,她急道,“你信我,我是连将军府上的表小姐,宋夫人是我姨母,连老将军是我姨父啊。你把我送回去,他们会重赏你的。”
老鸨招手道,“把她关回房里去,今晚应当能卖个好价钱,乖些,待会就把你的初夜卖了,以后听话,自然不会亏待你。”
话落,那大汉便拽着她上楼,苏洛心真真是急了,低头咬了他一口,趁着他吃痛松手,又往一侧跑去。旁边两人早有提防,步子还未迈开两步,就被抓住了手臂。老鸨气的抬手扇了她一巴掌,怒道,“跑啊,就没见过这么凶的姑娘,还说自己是千金小姐,你见过哪个小姐这么凶的?”
苏洛心被她一掌扇来,有些晕乎,死命挣扎着,“放了我,就算把我押到床上,我也踢了那人的命根子!”
最后一字落下,脸上又挨了一掌。老鸨面色阴沉,思量一番,性子如此刚烈,若真的寻客人□,或许真会受伤,到时候告她一状就得不偿失了。末了冷脸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卖给客人了。”
苏洛心听言,刚松了一气,老鸨又对那三个汉子说道,“赏给你们三个,不许把脸弄坏了。”
妓院用这种法子驯服新来的姑娘并不少见,只是苏洛心长得实在是好看,三人立刻强拽着她去那后院房间。苏洛心此时才真正明白一件事,现实比小说,残酷一千倍。
不会有人在危难时来救你,你所向往的自由,在这古代,却是个异类。而如今,她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不可想象的惨痛代价。
17归去来兮鸟还巢
明日就是除夕了。
连府却没有过年的气氛,宋夫人也瘦了一大圈,无论连枭怎么劝食,每餐不过抿两口粥水。
连枭已托付能调派兵卫的朋友一同去寻苏洛心,也拜托了各州官僚稍加留意,倒是从所未有的如此大动人脉。
晨起,正在家中陪着宋夫人,下人匆匆来报,连门也未敲,“夫人,少爷,青州知府来了书信,送信的人说里面提及表小姐的事。”
宋夫人回了魂般,“快,快看信。”
连枭接了过来,展信看着,宋夫人急道,“可是有心儿的消息?”
“林知府说,前日州内一家青楼的护院被一女子所杀,那女子自称是表妹。知县接了案子,不敢妄断,呈上知府,知府又书信给我们,未免误斩,请我们前去辨认。”
宋夫人听言,已捶胸哭出声来,“我苦命的心儿啊,怎会进了那种地方,定是受了很多苦,姨母对不住过世的姐夫姐姐,没能照顾好她。”
连枭安慰道,“那未必是心儿,母亲不必着急,这几日误报的事已有五六件,今次说不定也是。我先差人去看看,快马过去,不过两三个时辰。”
宋夫人哭的神魂疲惫,老了十年般,让他速速派人去,才在下人的服侍下睡了去。
那是不是苏洛心,连枭还不敢断定。但依据信中所形容的,却有七分像。只是敢动手杀人,却让他觉得惊讶,虽然她行为有时很奇怪,但秉性善良,若不是逼到绝路,或许并不会那样做。
差了人去青州,又有下人来报,“少爷,白将军来了。”
“请。”
连府近日有事,通报的过程也简化了许多。白梨在前厅等了一会,那下人就领着她去见连枭。白梨见了他,竟觉得他似乎清瘦了些,心里又泛起酸意,外人传他与自家表妹青梅竹马,看来不假。可惜自己性子大咧,即便是重来一世,也没能好好做个姑娘家,也难怪他一直未对自己动心。
“连将军。”白梨差点没惯性的抱个拳,习惯果真难改,“我那经商的表叔途径青州,听闻有个姑娘杀了人,还说自己是连府中人。我询问了大致的样貌,或许真是苏姑娘。”
连枭点点头,“刚青州知府来信,也提及此事,方才已经派人去认人了。”
白梨松了一气,“若真是苏姑娘也好,总算是找到了。”
连枭微顿,“可若杀的是平民百姓,她的命也没了,但愿是防卫杀人。”
白梨迟疑片刻,“从探听到的消息来看,倒是防卫杀人多些。只是……事发的地方,是青楼,如果是防卫,那很有可能是被……”
话说到这便停下了,连枭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这件事若传出去,那苏洛心即使被救回来,名节也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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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约摸着那下人也快回来了,连府连门也未关上。
宋夫人坐立不安,睡下又被噩梦惊醒,若是再寻不到人,估计疯的人便是她了。
寅时将要过了,那人才终于回来,满面的风尘,“少爷,是表小姐,已经乘着马车回来,小的马快,先回来报信。”
连枭微微点头,“辛苦了,待会去帐房那领赏钱。”又说道,“如果有人问起那青州女子是否是表小姐,你只管答不是。人并不是你寻回来的,可明白?”
那人想了片刻,明白过来,叩头道,“小的绝不会吐露半个字,赏钱小的也不要,现在表小姐未归,小的还得再去寻她。”
连枭多看了他几眼,认得他的模样,才摆手道,“去吧。”
让一个人封口还不够,待会车夫、青州那边都要打点好。不管苏洛心是否仍是清白之身,他说是,那就是。
苏洛心在车内睡的浑浑噩噩,这几日就如做梦,虚幻而使人疲倦。她不愿去回想那日发生的事,却总是无法在脑中抹去。
衣物都已被剥下,那一双双肮脏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恶心的想吐,看到他们的身躯更是想吐。没有人来救她,不管她哭的多厉害,她后悔了,连家不是囚笼,而是安逸的家。
在那人骑在她身上要玷污她时,她终于拔下发簪,刺入那人的额心。
她不想杀他,只是想保护自己。可他却死了,其他两人将她押送到官府,她本以为自己会死。可是却突然被放了出来,还说送她回家。
回家……听到这句话,她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过度的惊吓让她整个人都神志不清。
帘子缓缓撩开,车夫说道,“小姐,到了。”
苏洛心紧拽着衣襟,缓缓抬头看向车外,那冷俊深邃的眼眸看来,顿觉心安,眼泪也决堤了,几乎是扑在他身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连枭抱着她,突然想起以前她刚来连家时的模样,也是如此柔弱无助,不由得伸手轻拍她的背,“没事了。”
苏洛心人还在车上,如此俯身抱他,身下还蹲着,哭了半晌只觉酸麻。连枭将她抱下马车,护着进了院子。宋夫人由下人搀扶着,见了苏洛心,不过分别几日,恍如几年,立刻相拥痛哭起来。
连家上下一面是陪着两人落泪,一面也想着这事可算是结了,这年总算不会过的糟心。
连枭差人去拜谢一同寻人的朋友,也知会了各地官员,说人已安然回来。苏洛心沐浴后便回房休息去了,宋夫人也安稳睡下。一时闹腾了几日的连家,也安静下来。
夜幕渐落,苏洛心从梦中醒来,那放在架上的一盆子水早已冷了,她丝毫不在意,捧了泼在脸上,人已清醒过来。坐在窗前愣神许久,才缓缓起了身,一人往连枭房内走去。
连枭没想到苏洛心会那么快来找自己,见她身形寂寥的站在门前,让她进来,偏头唤道,“倒杯热茶来。”
正在点着蜡烛的胭脂应了一声,放了火折子转身出去。苏洛心看了看胭脂,没料到她会在这,她本以为胭脂得了年假回去了,为何如今还在。她本就是想趁胭脂不在的时候说的,如今教她怎么说得出口。
胭脂见她没事,只是神采不佳,俯身给她垫好位子,柔声道,“表小姐先坐坐,胭脂去沏壶好茶。”
苏洛心轻轻点头,又道,“想喝些花茶,玫瑰和梅花,还有荷叶。”
胭脂见她这般神色,又怎么不知她是在支开自己,“是。”
关好房门,胭脂默了片刻,去茶水房拿干花,还得去厨房煮壶水,想必等她回来,表小姐要说的事,也说完了。
苏洛心坐在胭脂铺好软裘的凳子上,却觉得针扎般。
“洛心……”
“连表哥。”苏洛心跟他的话对上,也没打算让他先说,继续道,“我杀了那个人,不用我偿命吗?”
连枭说道,“知府审了在场的其余两人,是他们逼迫你在先,你是误杀。让人给钱那汉子家中,也无异议,你自然无事。”
苏洛心点点头,“连表哥……心儿并没有被他们玷污……”
声音很轻,很小,连枭还是听清楚了,“这件事以后不用再提,别人只当你是去寺庙烧香的途中迷了路,被好心的马夫送了回来,仅此而已。”
苏洛心了然,只是她知晓这里的人到底还是对女子的清白在意,因此和他解释,免得他以为自己脏了身子。她如今想的便是,现实不容她任性,也容不得她空想,若非得安心找个人家嫁了,那就嫁给相识的人,至少知道对方底细和脾气。
而连枭,是最好的选择吧。
“连表哥。”声音软糯如糍,苏洛心眼中含着新月般的亮色,却不会锋芒毕露,“心儿以后再也不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