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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看着秦婆子那郑重的神色,只得在屋里独自垂泪。
老太太毕竟上了年纪,这一阵折腾,很快就累得气喘吁吁,不得不停了手。
“吉祥家的媳妇子要去作坊上工,你媳妇不同意,你要是再不同意,今儿老婆子我就一头撞死在你家门前,咱们谁都别想好过了。”
君正民的脸顿时就黑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亲娘居然会为了一个外人来威胁自己。
“娘,你这是何苦。”明明就有那么好的安生日子过,她何必要这样可劲的折腾。
“别废话,你答不答应……”老太太站起身,做好了撞墙的准备,不过这个“墙”,不是别的,而是君正民,“老三,你答不答应。”
如果是心平气和的话,君正民说不定就真的应了,但越是这样他就越不能答应,难保去了作坊,那婆子会仗着老太太做出啥事。
“……娘,我不能答应。”君正民闷声说道,然后做好准备,以防刘氏真的想不开。
刘氏听到儿子的话,再一次的傻了眼,媳妇还可以理解,毕竟不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可是这个老三不一样,他是她的亲生儿子啊,是她怀胎十月,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拔大的,如今自己都这么说了,他居然如此狠心。
“我不活了!”一跺脚,冲着君正民就撞了过去。
她自认为精明了一辈子,岂能真的为了一个外人去真的寻死。
“娘,别呀。”君兰儿最开始没吱声,可是现在不一样啊,自己的亲娘居然要寻死。
“让她死,今天她要是不撞,我亲手掐死她。”一道闷雷般的声音,让在场的几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刘氏和君兰儿,那身子更是和筛糠一般,怎么都止不住。
“爹,您来啦。”君正民回头,就看到一脸铁青的君老爷子和君正泰,“二哥。”
“嗯!”君正泰点点头,然后也是拉着脸站在老爷子身后。
“他爹……”刘氏害怕了,这个时候老爷子不是应该在书肆吗,就因为他中午去了里正家里用饭,她才敢过来的。
“死啊,咋傻了,赶紧给我撞。”老爷子没理会她,指着对面的那堵墙,怒吼道。
“爹,您别生气,娘也只是说说……”君兰儿抖着身子走到君老爷子面前,小声说道。
“说说?”老爷子冷笑,“干啥要说说,今天都为了一个外人威胁起自己儿子来了,你这个婆娘真是好本事啊,不过一个活计,眼馋那份工钱当初咋不第一个就赶过来?现在这找到你这里来,你居然如此泼皮无赖,咋着,人家给了你啥好处,是养你老,还是给你一辈子花不完的金银啊?啊……”
刘氏此刻是吓得腿都软了,这段时间老爷子的铁血手腕,让她是敢怒不敢言,生怕一个不慎真的惹恼了老爷子,让他彻底休了自己,可是现在该咋办啊。
害怕加上委屈,老太太终于是熬不住了,嗷的一声做到地上,大哭起来。
她哪里错了,不过是人家求了自己让儿子给个活计罢了,他们答应了不就啥事都没有了?
“你给我闭嘴,再敢嚎,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老爷子喝到,之后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君正泰和君正民兄弟俩忙上前扶着他,给他顺着气。
“爹,算了,现在也没事了,您老可别气坏了身子。”君正民安慰道。
老爷子却是颓废的摇头,“怎么能算了,不能算啊。”
听到老爷子这话,君正民是一头雾水,啥不能算的,一个是自己亲爹,一个是自己亲娘,他这个做儿子的还能真的逼的两个老的不安生不成。
别人不知道,可是老爷子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就在刚才,一个带着佩剑的男人出现在了他书肆的书房里,那样子,让自诩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他都心里发渗,那眼神,是冰冷到让人发指的血腥。
“如果不想老君家现在就血流成河,就管好你的婆娘,若是再敢去君娘子家找麻烦,不消片刻,就让你们全部尸骨无存。”
说完,那个男人把手放在他的书桌上,片刻之后就离开了。
老爷子心里害怕,后背已经被冷汗给浸湿了,但是却不及接下来的场面,让他几欲肝胆俱碎。
那书桌,不过是轻轻碰了一下,原本还好好的,瞬间就化为了齑粉,只留下地面那一堆木屑之上的书本笔墨。
就冲着这起子事,他也轻饶不了刘氏啊,不能因为一个无德的妇人,毁了他辛苦经营起来的家业啊。
“老二,把你娘带回去关起来,封了门窗。”老爷子声音苍老的说道,然后看着君兰儿,见她瑟缩的眼神,心里一阵凄惶,“安心呆在家里,这段时间,会有媒婆上门,你就准备待嫁吧。”
“爹……”君兰儿还想说什么,可以在接触到老爷子那浑浊的眼神时,瞬间哑了声。
听到老爷子的话,兄弟俩都傻了眼,这是要将她娘关起来,以后都不准出门?
老爷子心里后悔啊,若是当初对刘氏的约束在严一点,也就避免了今天的事情发生,家门不幸啊。
“哎……”长叹一声,转身背着手离开了。
“他爹,你不能这么做,你……”老太太见老爷子就要走远,忙厉声哭喊道。
“被休弃和闭门不出,你选一样吧。”老爷子头也不回的说完,就离开了。
等老爷子走的不见人影,刘氏这才凄厉的哭嚎起来。
她心里恨啊,明明就不是她的错,最后倒霉的却是她。
她恨儿子的无能,恨杨氏和君媱,更恨老爷子不顾几十年的夫妻情分,这么对待她。
但是,就算是再恨,她也不能离开老君家,那是她辛苦经营了几十年的家,只有在那里才是她的地盘,她绝对不能被休,女儿的婚事如今是她最大的依仗,只要兰儿嫁得好,她就有可能被老爷子原谅。
想到这里,她才颤巍巍的起身,君正泰和君兰儿上前搀扶,她却狠狠的甩开了儿子的手,用力的攥着女儿的胳膊,一步步往家里走去。
儿子都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只有女儿,才是她贴心的小棉袄。
没错,只有兰儿嫁得好,她才能过上让所有人都羡慕的日子,才能硬气的和老爷子说话。
“二哥,爹那话到底啥意思啊?”君正民叹息道。
“谁知道呢。”君正泰抬起一只脚,将鞋面上的泥巴弹掉,他那还在地里干活呢,就被老爷子喊着过来了,被老太太这一次次的折腾,哪怕是亲生儿子,这心里也烦躁了。
君正民低头看着君正泰那磨损的厉害的鞋子,憋屈的不知道该说啥。
“我就不明白,娘咋就单单不喜我。”
说完就对君正泰道:“二哥,进屋坐坐吧。”
“还是算了,我这一身泥的。”君正泰拒绝。
“二哥咋也这么说,弄上泥在扫干净就是了,兄弟之间,还计较这些。”君正民脸色郁卒。
见三弟这副样子,君正泰不禁一笑,遂点头道:“那就进去坐坐吧,可别让弟妹嫌弃了。”
“不会的,二哥赶快进来坐吧。”身后,杨氏说道。
之后,三人进了屋,君正民兄弟俩在正屋坐下,秦婆子已经端了热茶送上来,另外还有三四份可口的点心。
“二哥,这是家里的点心,你带回去给贤哥儿吃,二嫂说他最近读书到很晚,半夜可别饿坏了肚子。”杨氏让秦婆子取来四封点心放在桌上。
“哎,多谢弟妹了。”君正泰没有拒绝,儿子以后出息了,他才是最高兴的。
“那你们聊着。”杨氏笑笑,和秦婆子去了里间。
等杨氏离开,君正民才小心的凑到他面前,问道:“二哥,你们咋知道娘在这里?”
君正泰摇摇头,“我不知道,是爹去地里找的我,当时那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惨白惨白的。”
“这样啊。”君正民只得作罢,心里却很奇怪,明明没有人去告诉老爷子。
梅花山庄,宁月谨正坐在竹亭内,翻看着一本古意十足的书,而旁边苗若静静的站在他身后,时不时的给他续上一杯茶。
“主子,事情都办妥了。”冰晨出现在他面前。
“嗯!”玄衣墨发的谪仙男子淡淡应道。
自君媱离开,他就派了冰晨守着君家,没想到今天那个婆子居然又上门了,等冰晨回来一说,他就让他直接去找了君老爷子。
是他的家人,自然是交给他才合适,只是一个泼皮的老太婆而已,并没有什么值得让他出手的资格,而这种人,还是需要有人磨一磨的好,君平桥就是最合适的。
他是个把家族兴旺看的极重的人,否则当初就不会把怀着身孕的君媱赶出去了,而只要抓住了他的弱点,一切都好办了。
“若是再有下次,秘密解决了,就不用回报了。”俊美男子凉凉说道,似乎对于一条人命的陨落,并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
“属下明白。”冰晨点头,下一刻就飞身消失在原地。
苗若等冰晨一走,就低声道:“主子,这样合适么?”
“怎么,你可怜她?”
“怎么会,只是依属下觉得,那么干脆的死还不如生不如死,反正千龙有太多的办法。”可怜?她是谁啊,值得他苗若可怜,在他眼里,除了一小部分人,其余的都是稻草,就等着主子一声令下,他就会变成最厉害的屠刀,全部收割。
“还是算了,毕竟是她的祖母,太折腾有失本王的身份。”
苗若泪,你杀人家祖母就不失身份了?主子,你好特别的口味。
老君家,一回到家,君平桥就指着上房旁边的那间屋子,对君兰儿说道:“你去把那间屋子收拾出来,让她住进去。”
“是!”君兰儿此时别提多害怕恐惧了,老爷子说啥她是不敢反驳的。
“你说啥,让我住那里?”刘氏尖叫,“好你个君平桥,你个杀千刀的,那屋子是放杂物的,你居然让我住……啊!”
没等她说完,一个狠狠的耳光就刮向了刘氏的脸,然后她一个趔趄,扑倒在地,那张脸瞬间就红肿起来。
“再敢多说一句废话,就让你住茅坑。”
都到了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挑挑拣拣,老爷子此刻对刘氏的纵容,更是悔不当初,是他一时的心软,才酿成如今的大祸啊。
脑海中再次浮现了那双冰冷的眼神,让他在这暖阳扑面的春天,泛起一股阴冷的寒意。
刘氏现在是疼的只想大叫,但是看到老爷子那无情的眼神,让她连哼一声都不敢。
君兰儿被吓得不轻,感觉两条腿都软了。
“还愣着干啥,难不成让我动手?”他冲着君兰儿说道。
“是,我这就去。”终于是忍受不住这种场面,踉踉跄跄的冲着上房跑去。
杂物间里,并不是很脏,但是各种物件堆放的却是很多,大到箩筐小到碗盆,等君兰儿好容易收拾出来,也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
“爹,收拾好了。”君兰儿挪到君平桥面前小声说道。
“把她扶进去吧,吃饭时你就送进去,以后别让她在我面前转悠。”君平桥淡淡说道,接着就转身走了,现在还是授课的时候,他直接去了私塾。
这间屋子只有正房一半的大小,在厨房后面,通风却常年见不到阳光,称得上是冬寒夏燥,人住在这里,可是很考验定力的,就算冬天冻不死,这夏天也会被蚊子给吸干。
君兰儿站在门边,看着依旧呆愣的刘氏,这心里不知道是啥滋味,有心疼,有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