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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陈勋看着她的那副珠光闪闪的俗丽模样,眉头都皱了起来。若不是她作势时间来不及了匆匆离开,同时也表示她没有其它衣衫可做更换,估摸着陈勋这个阿父能将她逼回去重新换一套行头。
但即使这样,陈勋还是派了小厮传了话给兰夫人,以致于一路上兰夫人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微微的疑惑与不善。
“莲姐儿,你身子弱,稍后见过镇国公夫人与一干闺阁,便到偏殿休憩,以免这深秋凉风再吹坏了身子。”兰夫人于一旁轻声温和的提醒道。
“诺!”陈嘉莲低头应声。只是她心里十分清楚,陈勋是希望让她躲起来不要见人。而兰夫人对于陈嘉莲见人或者不见人都无所谓,因为这套装扮,见人也是不讨人喜欢,不见人更好,省得别人还提及陈府有这么个嫡长女。
“倩姐儿稍后也记得多多带着碧姐儿、静姐儿于各位府邸的闺阁多多聊聊,也不枉费老爷许你等一起儿赴宴的心思。”兰夫人好似对陈嘉莲的乖巧十分满意,她转头向陈嘉倩嘱托着。
而看看陈嘉倩一身上好的蚕丝衣衫,薄而不凉,身上的珠钗乃是东海产的上品,珠子圆润饱满、大小与数量均是适中,即显得十分华贵又显得十分低调,轻风吹过,裙摆飘飘,十分有淑贤清雅的气质。
如果陈嘉倩将所有所学的礼仪用到,且带着两位妹妹与众位千金闺阁一起品茗,那更显得陈嘉倩有长姐风范,如此一来,众位有为家中子嗣聘娶妻室的贵妇也会将目光多投向陈嘉倩一些。
而陈嘉碧与陈嘉静,兰夫人倒没有多大想法,家中妾生的庶女,即便成为正妻,那也是小门小户的,又怎么能同陈嘉倩相提并论!?视线转过陈嘉碧,陈嘉碧相貌随同秦姨娘,眼尾上挑显得有些狐媚,兰夫人心底里冷笑的暗骂,这种相貌与出身,至多也就是随秦氏一样,至多一个妾罢了!
正说着,她们一行已经进入了内院去见镇国公老夫人与镇国公夫人。
正殿熏香很是清淡,毕竟上了年纪的贵妇、又是正房妻室,无论出于身体的接受度、还是其它的什么原因,淡雅的香气总是她们的最先选择。那些香甜的香气,往往成了宠妾们的专用,而宠妾们的喜好,在这些贵妇的眼里则都是上不了台面的。
镇国公老夫人精神十分矍铄,而镇国公夫人虽然年纪四十,可是保养的十分好,只是她身上的服饰稍显老气,不过两人都是和和气气,没什么架子的气质,很容易让人放松下来并心生好感。
拜见好了镇国公老夫人与夫人,兰夫人便开始为各个入座的贵妇简章介绍了今日带来的陈家姐妹。
如兰夫人所料,也如陈嘉莲所想,大部分贵妇在看向陈嘉莲时都微微的、几不可闻的轻皱起眉头,而望向陈嘉倩时则纷纷开始多了些关注,有的甚至还主动问了些话。
正当气氛与场景都很愉悦融洽、符合兰夫人心意时,冷不丁斜刺里有人爽利的笑着问道:“久闻陈府有一能干的兰夫人,瞧瞧这些水灵的姑娘们,兰夫人定然为她们的装扮费了不少心思吧!”
10激动呼吸
兰夫人本来有几分发自内心的笑,此时却稍稍有些挂不住,她转头看向上首下边第三个位置的中年妇人,顿时觉得有些面生。对于这长安城内的贵族女眷,兰夫人身为陈家平妻,平日里也是有几分走动与知晓的。如今这个陌生的面孔让她十分确信,此人应该才来长安城不久。
见到兰夫人一脸陌生迷惑的样子,镇国公主人沉稳温和的解释道:“这位是安国公夫人,前段时日圣上下诣,她便随着在封地上的安国公回到长安城了。想必你也应是第一次见着。”
“安国公夫人安好!确是首次见面!”兰夫人当即更是一礼,笑意盈盈道。
兰夫人自己知道自己的平妻身份,纵使是妻也不如如今在堂上坐着的嫡妻的地位,只是陈家女眷也就她最大,出席主席这种场合,自然也就少不得她。所以,她这才先做出姿态,仿若没听到安国公夫人先前的那一句隐藏着让她心惊的问话。
却没成想,安国公夫人根本不甩她这一套,她只是用眼尾扫了一眼行礼的兰夫人,便自顾自端起茶碗,掀开茶盖吹着漂浮在上面的茶叶,随后才缓声道:“兰夫人也安好!”
兰夫人等了一会儿才得到安国公夫人的回礼,顿时有些尴尬,而镇国公夫人则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毕竟这是以她名贴请来的客人,哪能在她家的地盘上发生不愉快呢!于是便起身打起了圆场,道:“瞧瞧这长安城,将来势必会更加热闹,相当初我与安国公夫人也是闺阁时的姐妹,原以为嫁人之后便再也见不着面,却没想人到中年却有机会再叙旧情,倒也是圣上开恩、上天垂怜。”
“圣上确是开了恩,上天也是分得出好坏的。”安国公夫人对于镇国公夫人还是很给面子的,她当即便笑了开来,不过她转尔跟上的话却是让人感慨到底是生于真正的武将人家,这性子真是直爽的过了头了些。
“咳咳!”镇国公老夫人见镇国公夫人终究是压不住场,当即出声打破这种氛围,道:“这秋意渐凉,今日难得一个好天,我等窝在内室,可真是辜负了这份难得的秋暖,不如大家到园上赏花品茗,不知老身的提议,大家觉得如何?”
“自然是好的!”安国公夫人率先拥护,她好似没有察觉出其实镇国公老夫人的提议就是因为她才有的。她在起身前,还不忘特意将目光投在陈嘉莲身上,道:“这位便是大长公主的女儿吧!?”
她这一问话,顿时让几个贵妇知道当年风波的再次低下头去,看鞋面的看鞋面,看地面的看地面,心里纷纷暗叹这安国公夫人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架势,要不是故意的,要不就是本身就是个莽撞的,可是也就几秒,她们就觉得多数不会是后者。那么既然如此,就更不能掺和。
“正是!”陈嘉莲被人询问,自是垂首垂眸的安静回道。
“莲姐儿这身衣裳可是兰夫人打理的?”安国公夫人目光变暖,轻声的再次询问。
“夫人心细,阿莲久病卧床于一切事务皆不懂,若没有夫人,今日里定然会教大家看了大笑话。”陈嘉莲有些害羞,她依旧垂首,敛下眉目,声音沉静和缓、羞涩中带着感激的回道。
“兰人人真是有心啊!”安国公夫人再次笑了笑,不过这次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她目光转向兰夫人,道。
而兰夫人的脸瞬间变了颜,不过好在内在的修为功力比较深厚,转瞬即逝的情绪变化让人几乎捕捉不到。可是即使她再沉得住气,一旁的哪怕不太了解的贵妇中,那些心思伶俐的还是听出了些什么,顿时在心中消化也就一会,便各自有了不同的看法。
陈嘉莲就是当今怀化大将军陈勋与和离的公主嫡妻的嫡长女,如今这般显得庸俗的穿着并不是出自于她本人之手,而是来自于兰夫人的安排。那么首先要质疑的便是兰夫人的眼光。可是当她们的视线再次落到陈嘉倩身上,便又开始推翻之前的判断,那么唯一有可能的便是,兰夫人故意给陈嘉莲打扮成这样的。
顿时有这样认定的贵妇纷纷冷淡了心思,这种亲家心思不太正,还是莫要多接触比较好。
兰夫人当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她万万没想到今日会出现安国公夫人这样的角色,也万万没想到陈嘉莲尽然能够在大厅广众下回答她人的问话。如果她能预料到这两种情况,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这样装扮陈嘉莲的。
但是事情已经演变成这样子,她必须要扭转过来,首先则必须要让大家认为这种装扮在陈嘉莲眼里是好看的,而她只是宠溺着孩子的喜好任性而已。于是她便走至陈嘉莲身旁,温和宽厚的对陈嘉莲道:“莲姐儿久病卧床,这几年间均未有女儿家的装扮,难得出来一次总是要有些颜色炫丽些的。”
“阿母总是由着阿姐想做什么便做什么,那些个最好的也都悉数留给阿姐,我们这些做妹妹的可是要抱怨阿母偏心的。”一旁的陈嘉倩见陈嘉莲只顾低着头不语,顿时眼珠子一转,接上兰夫人的话茬,先是故作委屈,后又似是大度想通,笑的灿烂与亲昵道:“不过,阿姐如此打扮,即合了阿姐的心意,也让我们瞧见了阿姐装扮之后也很美呢!”
当下情况,再难看也要说美,否决那不是做实了居心不良了吗!?至于俗,那主要原因还是在陈嘉莲的眼光不好上。
陈嘉莲心中冷笑,可也只能装做更加害羞,头垂的更加低了,双手也是不安的互相绞着。最后她好似终于鼓足勇气抬起盈盈含水的眸子,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看兰夫人又看看陈嘉倩,最后再看向安国公夫人时刚要张嘴说话,一旁的陈嘉倩立马小声惊呼道:“阿姐脸色不太好,是否站的时间久了身子受不住!?”
安国公夫人对于这样的表演也不言语,面对镇国公夫人及其交好的贵妇纷纷打圆场的出言回应,她只是浅浅一笑,到了这一步在座的心里多少有些明白的,于是便也随着众人将此事揭过不再提及。
随后婢女们便上得厅来,将小姐们都领到另外一间,而正堂的贵女们则被另一队婢女引向外院。
―――
该赏花的赏花,该品茶的品茶。
被留在偏殿的唯有陈嘉莲,当无人时,她才缓缓的将头抬起来,起身走至窗边,看着外面的莲花池与那座仅容一人通过的小拱桥,觉得风景真是不错。
陈嘉莲只带了一个随身的三等丫头秋华,因为对于她来说,带多带少都一样,与其多几个人让她们闲着聊天,不如带一个让她闷着。谁叫这些丫头侍候的并不尽心,于陈嘉莲来说,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而秋华心里也正因此憋了一肚子不情愿,看着陈嘉莲那独自一人的背景,她不禁打心底里更加埋怨跟着这个嫡长女有什么用,难得出府赴个宴不但没有人相陪随意聊些什么,还要跟着她被人嫌弃的扔在角落里发霉。
“你若是闷,便四顾去逛吧!”陈嘉莲自然看出了秋水的憋气,她倒不是怕秋华,而是也不愿意面对一个给自己脸色看的人在身旁不情不愿的陪着。
秋水皱了皱眉毛,心想若是她离开了,这嫡小姐有个什么事的总是不好,于是便要拒绝,可是话还没说出口,便被陈嘉莲状似小心翼翼的打断道:“我有些饿了,你可否帮我去找些吃食?”
秋华皱紧的眉头略微展开,低头深思了一会,当她再次抬头向陈嘉莲看去时,有着不确定,又有着一丝期盼的光芒。
“我体弱不能吃那些不能克化的,也不能吃那些凉了的,若是有些 且是热的是最好的!”陈嘉莲带着些讨好的表情,看向秋华道。
“嗯,那我便去了!那些吃食不易找,还有可能要现做,需耗费些时间,小姐可等得?”秋华心中有些欣喜,可是终究有些不确定这陈嘉莲是不是真心为她找借口,以让她能够出去看看这品茶会到底有哪些趣事。
“去吧!”陈嘉莲甜甜的笑了笑,道:“别再拖时间了!”
秋华行了礼,便回身往偏殿外走去,行至门口又犹豫的回过了头,却看见陈嘉莲怯弱的再次一笑。当即又有些高兴又有些得意,看来这嫡长女还是在心底里想讨好她们这些人的,是了嘛!依这嫡长女的软绵性子和这俗气的眼光,将来嫁入夫家,还少不得她们这种陪嫁人的帮衬,此时不卖好又待何时,想到这里,她便再也没有踌躇,当下愉快的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