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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沈腊月握住沈舒平的手,眼睛看不见底:“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就算是不为了我自己,我也要为了一一,为了你,为了一直照顾我们的祖母,也为了沈家。父亲虽然漠视我们,不过毕竟什么也没有苛待过我们,不是吗?二叔三叔也并没有对我们不好,就连母亲,婶婶她们,也只是有些小毛病,人无完人。这一切,我都懂的。”
见沈舒平想说什么,腊月压住了他的手,继续说:“我有办法一定会被选中,既然总是要嫁人的,我就会让自己得到最大的利益。我在宫里强了,沈家也多一份保障。可有几点,我还是希望哥哥记得。”
“你说。”这个时候沈舒平不自觉的跟着妹妹的话走,他觉得妹妹似乎是有一种让人相信她的魔力。
“第一,皇上始终是皇上,外戚太强,他会忌惮,不管我在宫里受宠与否,有些事,还望哥哥多多劝慰祖母与父亲。第二,我会尽心保护自己,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可你们如果出了什么事儿,那我也不会独活。第三,只要是宫里的人,没有任何人可以信任。包括,表妹。所以,不管听到什么消息,都要镇定。等,你们只能等。”
此时的沈舒平已然瞠目结舌,他没有想到,这番话会是他妹妹说出来的,以前的妹妹固然也是聪慧的,可是却也有着小清高,可是如今不是,她将条条件件都分析的妥当。
仿佛一夕之间,她不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妹妹了。
郑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些我都知道。不过,你说雨澜也不能信?”这一点,沈舒平有些疑惑。
坚定的摇头:“不能信,任何宫里出来的人都不能信,除非是我和锦心给你们捎信儿,否则,断不能妄动。”
“我的妹妹,是真的长大了。”沈舒平语气飘渺。
“之前收到家书,就说来教规矩的于嬷嬷对你影响极大,我先前倒是不以为意,没想到,倒是真的让你脱胎换骨。这在宫里待过的人,就是不一样。”
腊月莞尔一笑:“于嬷嬷都是为了我好。我就要去那虎狼之地了,如果还是保持着原有的状态,怎么与她们斗?”
看她又仿佛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儿样,沈舒平摸了摸她的头,“个小丫头。”
两人声音不大,周围也都是空旷之地,说起话来,倒是没有太多的避讳,可是两人不知道,就在几米之外的墙外,站着一个中年男子,听着自己的一双儿女的谈话,略微叹息,不过却也是点了点头。
他就知道,孩子们都是懂事的。
“父亲,你干嘛站在这里?”清脆的声音响起。
沈舒平和沈腊月知道,那是沈一一的声音。原来早上的时候她竟自己出了院子采花,这会儿回来,就看着父亲站在墙角下,看样子像是听墙角。
她是个伶俐的孩子,连忙大声说话,提醒着里面的人。
毕竟,这老夫人的院子,里面可都是与她交好的人,父亲又不喜爱她,又不理她,她故而大声。
沈父一阵尴尬,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转眼,沈舒平与沈腊月就来到了门口,看到沈父的样子,有些吃惊。
“儿子女儿见过父亲。”两人齐声。
沈父老脸通红,有些不自然,这个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沈父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你们,你们兄妹一起玩会儿,我,我还有事,先走了。”仓皇的赶紧离开。
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最后沈舒平发话,他们也没说太多,至于腊月的事儿,他会与父亲谈。
沈腊月自然也知道被父亲听见了,更是知道父亲不会害他们。可纵使如此,她仍旧颦眉,看来这几个月沈家的生活倒是让她有些松懈了。
如果入了宫,可不能在继续这么讲话了,太不安全了。
腊月暗暗给自己提醒。
“哥哥,看一一给你采的花,好看么?”她一副要讨赏的样子。
沈舒平将自家小妹抱起:“好看,恩,也好香。还是我们一一懂事,对哥哥最好了。”
“哥哥也对一一最好了。”沈一一嘴甜,而眼前的两人又是她最重要的亲人,她自然是什么好听说什么了。
“你呀,就惯着她吧。等到时候啊,她跋扈的你管不住了,看你怎么办。”这是玩笑话。
不管是谁,对自己的亲人总是这样的,即使再嚣张跋扈,作恶多端,也是好的。当然,他们的小一一还不是这样的人,她是一个讨喜的小娃儿。
、求前程,清泉拜佛
听说哥哥姐姐要去清泉寺拜佛,沈一一急的不行,也想跟着,禀了老夫人,没有想到,老夫人竟然同意了,几人高兴,三兄妹收拾妥当出发。
沈腊月和沈一一坐在马车里,而沈舒平则是骑马带着护卫。
这次她们出门带了许多护卫,毕竟接下来沈腊月就要进宫选秀了,如果不多加小心,一旦有什么问题那绝对没有办法处理。
这南沁国有很严格的制度,七品以上官员的适龄女眷必须经过选秀。否则没有私自婚嫁的权利。
一路上几人说说笑笑,也是快乐的很。腊月很少有机会这么跟哥哥妹妹在一起,接下来她就要选秀了,说不定,以后见面的机会更少了,她自然很珍惜。
中途几人在一家客栈休息用餐。
就在这家客栈外的不远处有一白衣女子正在卖身葬父,而一个纨绔子弟模样的男子正在纠缠,一一不懂:“姐姐,她在干什么啊。”
“她家里比较穷,她父亲过世了,但是没有钱埋葬,就要将自己卖了,以此得到银钱葬父。”
沈舒平见不得仗势欺人,就要起身管闲事,却被腊月拉住。
这个哥哥,虽然已经不小了,但是因为沈家算计的事儿少,而他又是武官,相对于朝堂上那些龌蹉算计,军营总是好许多的。
这也养成了他的性子,正义热忱。
见腊月拉住他,沈舒平不解。
“哥哥,你知道,发送一个人需要多少银钱么。”她冷静地问。
沈舒平迟疑了一下:“这个或多或少都有吧。不过我觉得怎么着也得几百两?”也正是因为这个,他觉得那个女子只要一百两并不多。
腊月笑了笑,喊了小二过来。
将这个问题抛给店小二。
“像我们这样的人家,有个十两就够了吧。”小二自然是知道这几个客官是因为门外的卖身葬父才问这个。
“十两?”沈舒平错愕。
小二点头:“当然,前年我家外祖母过世,打了副棺材五两,又有些其他的花费,十两足够了啊。咱们又不是那体面的人家,也没有必要讲什么排场的吧。”
腊月笑了笑,拿出碎银子递给小二,小二千恩万谢的接过,眉眼是笑,忍不住多说:“就那个姑娘啊,都在哪儿跪三天了,这么热的天,这也不怕臭了,哪儿是什么真的卖身葬父啊。我看啊,她就是想傍上一个有钱的人家做姨娘的。十来两就够了的,她非要一百两,这不是狮子大开口么。她啊,可是没按什么好心,这个姑娘原也不是什么良家女子,原来就在前边的茶馆卖唱呢。”
“知道了,你下去吧。”
沈腊月看着沈舒平,也看了看沈一一。
听了小二的这番话,沈舒平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那她为什么不跟着那个男的走?”
腊月温柔的笑,不过嘴里的话倒是不那么中听了:“不走是因为,她觉得没有达到她心里的底线。”
沈舒平这次没有说什么,而是陷入了沉思。
腊月看着一一:“一一明白了么?不是什么人都值得帮助的。要学会多看多听多分析。”
沈一一重重的点头,她没有见过这样的事儿。
就在他们几个说话间,那边的纷争已经变了样,一个小姐为那个卖身葬父的女子解了围,不过这卖身葬父的姑娘却向着与女子同行的男子道谢,还非要跟着人家。
腊月顺着沈舒平的视线望过去,当时就愣了。
她没有办法抑制自己的颤抖,她竟然看见了这一辈子最恨的一个人。
她的嫂子,京城白家的庶女,白小蝶。
“这家小姐倒是个好的。”
腊月定了定心神,对着沈舒平说:“我认得她。”
难道这就是缘分么,怎么也逃不开的缘分,即使他们离了京城,可是还是碰到了白小蝶。
“你认识?”沈舒平有些高兴。
看着沈舒平的表情,腊月知道,她哥哥是对这个女子有好感的,她笑容里带了一丝的不屑,她已经很久有这样明显的表现了。沈舒平刚回来没多久,可是沈一一却是会察言观色的。
“是认得,不是认识,有过一面之缘。我并不想认识这样的人。不过,她原是雨斓的朋友。”
沈舒平见腊月很明显的排斥表现,有些不解。追问。
腊月表情有些纠结,想说,又有些矛盾的样子。
“和自己哥哥有什么不能说的?”
见沈舒平越来越好奇,她终于吐口:“哥哥过来。”她附耳说了一些话。
沈舒平呆住。
结巴道:“什,什么!她,她是这样的人……”
“恩。虽然雨斓不能全信,不过这样的事儿,她总是不会骗我的,而且,我们又和这位白小姐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情,她犯不着诋毁白家的小姐吧?”
沈腊月将事情都推到了陈雨澜的身上,刚才她正是和自家哥哥说,雨斓曾经和她说过,这位白小姐有一次在陈家喝醉,将雨斓当成了“姨夫”,投怀送抱,宽衣解带,倾诉衷肠。
之后酒醒后虽然是忘了此事,可是委实将雨斓吓住了,再也不敢邀请她,也疏远了开来。
当然,这些都是沈腊月胡说的,就算真有这样的事儿,雨斓那个心机,又怎么会告诉她呢,不过她知道,这样说于哥哥,是有用的,想必是哥哥再也不会对这位白家小姐动心吧。
这样就好,哥哥不是嘴碎的人,也不会和外人多说。
她依旧是挂着笑容,不过眼里却是没有一丝的笑意。
虽然白小蝶没有在陈家做这些,不过她确实是喜欢自己的姨夫的。而两人也确实黏糊很久。
“她怎么敢。”沈舒平完全是不可置信的眼神,不过他也没有怀疑自己妹妹的话。
腊月说得对,这种事儿,没人会恶意造谣的。
“有什么不敢的。他们白家又不是我们沈家,怎么教女儿谁知道。”
沈舒平又看了一眼那个女子,摇了摇头。
见哥哥眼里已经有了厌弃,她这次是真的高兴了些。
有效果就好。
“姐姐,我吃完了。”一一将东西放下,乖巧的看着哥哥姐姐。
她也对姐姐说的话很好奇啊,不过却没有多问。她有一种感觉,这不是她该问的。
路上的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几人的心情,也不能说没有影响,最起码,对沈腊月来说,倒是一件好事儿,她心情更是灿烂了些。
哥哥对这个白小蝶已经不像当初了,这样就很好。
一个不同的开始。
前世的时候,雨斓极力的说着这位白小姐的好话,她也认为她是个好的,结果在哥哥的事情上还有些推波助澜,最后却是落了那样的下场。
今世,即使还是会相遇,不过开始就不同了,那么接下来的路又怎么会相同呢!
感受到腊月的好心情,沈舒平以为是因为出门的关系。
几天的功夫,三人就到了这清泉寺,清泉寺坐落于山顶,不过却也是香火鼎盛,这次前来,腊月并没有打算住下,拜完了就会离开。
她并不喜住在外面。
这清泉寺四面环山,因着夏季,山上树叶茂密,繁花似锦。
鸟鸣声此起彼伏,仿若人间仙境。
青烟袅袅的大殿,前来参拜的人井然有序的排队。
虽然腊月也是面容出色,不过更多的人则是关注着腊月前边不远处的一对男女。
腊月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见这两个人。
当朝宰相傅老先生的一对儿女。
男子一袭青色衣衫,狭长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