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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太医面色凝重:“启禀娘娘,臣等刚才仔细的检查了皇上,又听闻您说的症状,觉得,这可能不光是简单的伤寒。”
腊月心里一惊,不过还是问道:“你们怀疑是什么?”
两位太医又是对视一眼,不过终是决定实话实说:“天花。也许是臣等危言耸听。但是您看,皇上高热、乏力、头痛、四肢无力、且身上已经出现红疹,还伴有呕吐等症状,如果说前几种是伤寒,那么这红疹和呕吐断不是风寒的症状。”
腊月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握着拳头,指甲将手心狠狠的刺出了印子。
天花,天花!
腊月想都不敢想,她怕极了,可是却只能坚持。
“你们能确诊么?”
“微臣不能!皇上这病来的气势汹汹,因为之前皇上有在大殿祈福那三天时间是我们没有接触到的,所以我们不敢肯定,皇上究竟已经几天不舒服了。但是现在看他的症状,确实不太好。娘娘,天花是传染力极强的病症。如果真的是天花,现在皇上身上已经有了症状,我们断不可不做打算。”
腊月这时终于受不住了,后退了几步,撞到了桌子边儿。
来喜连忙就要过去扶她,不过却被腊月制止。
“还有什么,你一气儿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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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你一气儿说完。”腊月直直的看向了张太医。
“如若真是天花,想来我们这些接触过皇上的人;都可能是不太好的。这病传染力极强。为了缩小传染源;其实最好的做法是将皇上隔离。”
张太医说出这个话都已经做好了掉脑袋的准备,可是;他是大夫;这些话他不能不说。
他说的这些,腊月也已经想到了。
对于天花,腊月也是听说过的。即便是太医不这般解释;她也明白。这些日子的医书,她虽看的不多,但是也极为清楚。
“如果将皇上隔离,那么外界得知了消息;很容易造成朝堂震荡。”腊月不敢想象,如果是这样,那该怎么办?如果皇上不在了,几个皇子都小,而唯一可能的人,便是六王爷。
再次想到六王爷的为人,腊月一阵胆寒。
“不能将事情传出去。一定要封锁消息。一旦有人借机生事,这事儿便是大了。”
“月,月儿……”景帝竟是醒来了。
“皇上——”腊月看他醒来,连忙过去扶他,眼角有泪。
景帝虽然昏昏沉沉,但是倒也是将他们的话都听了进去。
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可能染了天花,天花……
不过他的脆弱也只是一瞬间。
自小到大,多少次临近死亡的时刻。
“来喜,马上飞鸽传书给来福,启动暗卫,将宫里好好控制住。”景帝说完这番话,有些力竭。
不过只稍作消息便是继续开口。
“将朕隔离,只留来喜一人照顾,其他接触过朕的人全都聚在这个院子隔离,其他人在外围警戒。将知情人的范围缩到最小。将朕的实情告诉周楠,任何有通风报信异常的人,全部格杀勿论。如果,如果朕不在了,所有感染疫情的人。”景帝停了一下。
声音阴冷:“杀无赦。之后烧光。马上回京,拥立严禹登基。傅瑾瑜升至一品,赐娶岳枫。蒋安、傅瑾瑜、周楠,三人辅佐新帝。六王爷、德妃,杀无赦。”
腊月扶着景帝,没有想到他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做出了这样的安排,同时也经过这件事便是明白,原来,看着经常和景帝作对的大将军蒋安竟然是皇上所信任的人。
而太后,皇上却并没有提及。
至于周楠,则是这次护卫景帝来祭天的人。
景帝交代的详细,可是腊月的心也跌入了冰窟,她明白,在景帝将这一切交代清楚之时,便也表明,她没有机会将这些说出去。
如果他死了,她也一样是活不了的。
腊月强忍着自己的冰冷,这个时候还要将表姐赐给傅瑾瑜,怕是也是对她三个孩子的保护吧?
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腊月此时浑身发冷,她这几年汲汲营营,本来总算有了些曙光,却不想,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一切都和前世不一样了。皇上为什么会得天花。
腊月甚至觉得,这是老天爷和她开的一个玩笑,在不断地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将一切布置妥当,景帝闭上了眼:“只留来喜一人伺候朕,就在这个屋里,沈贵妃和其他接触过朕的人都去其他的房间吧。”
腊月看着景帝的表情,知晓他也是极为难受的。
其实,她是除了来喜之外接触景帝最多的人,如果说感染上,她似乎比来喜的几率还大。更何况,她也知道,如果景帝不在了,那么她根本就没有机会活下来。
打量一眼这室内,腊月滑下一滴泪,她与这里,真的犯冲呢?
将景帝安置好,腊月“哗啦”一声跪在了地下。
所有人都是不解的。
景帝极为疲乏倦怠,可是也知道腊月的动作,缓缓的睁开了眼,看她。
“臣妾自请照顾皇上。”
“胡闹!”景帝这声胡闹竟是一点气势也没有。
“娘娘,您还是出去吧,这里有奴才呢。”来喜也在一旁劝道。
腊月并不动。
景帝又闭上了眼:“去旁边的屋子,如果你没事,周楠会安排人送你回京,让你好好守着孩子。”
他终于还是心软了。
似乎这个时候他极为容易心软,看着她,便是想到了那三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
腊月依旧不动,她没有想到,景帝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可是,她不能走。
她每日与景帝睡在一起,被感染的几率太大了。即便是离开,也未必会没事,倒是不如留下,本来她就是他的妃嫔,合该她伺候他的。
想到自己的三个孩子,腊月咬唇。
如果她一天都没有接触景帝,她愿意听话。她也想留着自己的命回去见自己的三个宝贝儿。可是,事实是,她与景帝本来就接触甚多。
既然不安全,那么倒是不如让她留下。
也许,也许他会没事。
他们都会没事。
“臣妾不能走。来喜伺候的再好,也不是您的亲人。这个时候您需要我。”
腊月只是短短一句话,却见景帝的神情有些震动。
“你,你说什么?”他声音低低的。
“我是您的亲人,我不能走。”
不待景帝答应,腊月便是吩咐:“事情不能按照您说的来。您交代的朝堂上那些,臣妾不敢干涉。但是这里不能听您的。”
景帝吃惊的看着腊月,仿佛不认识她。
“我不出去,张太医也不能出去。其他接触过您的人可以都住在院子里。这些人由王太医统一照看。王太医您仔细交代好,即便是这个院子外面的人,也要每日做好预防措施。本宫和皇上住在内室。来喜,你与张太医住在外室。皇上身边不能没有太医。”
腊月一番交代,景帝就这么看她,什么也不说。
张太医却是跪了下来:“臣遵旨。”
不管是他还是王太医都清楚,如果皇上一旦有事,即便是他们没有染上,那么也是必死无疑的,倒是不如搏一搏,也许,皇上只是类似于天花的一种病。并不像想的那么严重。即便是天花,也是有一线希望的。这因为天花被救治过来的,也不是无迹可寻的。
奇怪的,即便是景帝什么话也没说,可大家依旧是按照沈贵妃的这个安排来了。
锦心和桃儿都是哭的梨花带雨,要进来陪着主子,可是却被腊月呵斥了。
许是腊月的表情太过严厉,两人也坚强起来。
待一切安置妥当。
这室内只留四人,刚才经过那一番的周折,景帝似乎更为虚弱起来。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张太医,你给本宫说说,都有什么要注意的和忌讳。咱们不能没救好皇上,自己倒是垮了。”
张太医倒是没有想到,往日觉得并无什么出色之处的沈贵妃今日竟是能做到这般。如若旁人,皇上已经说了那样的话,已经准她离开了。
八成是要离开的,可是她没有,她说,她是皇上的亲人。
那一瞬间,张太医就明白,为什么这沈贵妃能一路专宠至今。
“虽然我们并不敢完全肯定皇上得的一定是天花,但是症状基本一样。我们现阶段小心谨慎,按照天花来治疗,也是没有错的。天花的发病到结束,应该是半个月左右,这段时间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看皇上身上已经起疹子了,如果说这便是第二阶段,那么想来是在祈福的殿内皇上已经开始发病了。所以目前看,我们连半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天花病人的衣物、被褥、排泄物、分泌物都要彻底的消毒。重点也要预防皇上起了其他的并发症。要保证口腔、鼻、咽、眼睛的干净清洁。当然,这点对于照顾他的我们来说也是一样的。”
张太医仔细的将天花的具体情况和注意讲了出来。
腊月点头,外面已经在架设大锅了,高温消毒,并且准备了大量的醋。
“那皇上一直高烧怎么办?”
张太医继续:“我们可以准备酒精为皇上降温,另外,病人要补充足够的营养,稍后来喜会交代外面做些补品。中医中药疗法,在前驱发热时,可用桑菊饮加减。在发疹初期,可用升麻葛根汤加减。形成脓疱时,可用沙参麦冬汤加减。天花除了本身的凶险,并发症也极多。严重甚至会失明。另外,我们要不间断的看好皇上,最好不要断人,天花患者一般都会发水泡。如若不好好处理往往留下终身存在的凹陷瘢痕,尤其以面部较明显,导致毁容,会对患者造成严重的心理打击。”
腊月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要经受这些,不过这个时候的她除了坚强,别无他法。
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清楚,腊月便是过去为景帝擦拭。
看着往日那张意气风发的脸庞如今这般的憔悴,腊月说不出的滋味儿。
除了外面正在烧的热水和醋。
来喜在外间也是蒸煮了许多的醋,许是极少做这些,他倒是灰头土脸,张太医见状过去帮忙。
腊月知道,如果要好好照顾景帝,她自己也不能倒了。
将自己的卫生打理好,敲击了几下窗户。
立时便是有一盆热水被放置到门口,张太医将门开了个小缝儿,将热水端了进来,腊月接过,专心为景帝擦拭。
心里竟是什么滋味儿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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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难受的紧;可是如果说一点意识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他不是不能说话,是不想说话。
没有人能够淡然的面对死亡,他也是一样的。
他这一生;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经历了极多的波折,年幼之时旁人的算计陷害,如今的勾心斗角,他已然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他本是以为自己是有时间的,有时间为自己的儿子铺好路,不会像自己的父皇,任由儿子自相残杀,最后落得凄凉下场。
可是,怎么就走到这个地步了呢?
“皇上,臣妾为您换衣服。您身上有疹子,许是会让您有些不舒服,但是您放心,臣妾一定会轻手轻脚的。您这衣服啊,要勤些换洗。这样对您才好。”
来喜帮着扶起景帝,腊月果真是轻手轻脚。看他闭着眼睛,什么也不说的模样儿,腊月咬唇,。她自是知晓,景帝心里难受。即便是普通人家,也是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的。
更何况他是享受过荣华富贵的帝王。
即便是她自己,也对死亡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