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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致远见状皱起了眉,脸色却比刚才缓和了些。
“大早上的,你往哪儿去了?”
林承孝身子一僵。一边摸着脸一边瞄了眼林致远,眼珠子转了转,笑道:“儿子听说醉月湖那边有个文会,就想去看看,没成想那边下午才开始,这会儿也没人。”
林致远有些诧异地看了林承孝一眼,心里的怒火小了些,脸色也松了下来。知道上进就好。
“以后不要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都去!”林致远一脸严肃地教训道。“那文会虽好,可你才看几本书?就敢去文会?好好在家里读书才是正事!回头再给你请个先生……”
林致远正说着,郑姨娘匆匆赶过来,见儿子脸上一片红肿,眼圈又红了,一边用帕子擦着眼角,一边迎上林致远,声音哽咽地劝道:“二郎不好,侯爷随便教训便是。何苦跟他置气动手?倒气坏了自个儿身子,妾身也心疼……”
林致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看着郑姨娘一身娇弱,面上一片惨白,泪珠子不断地滚落,无声无息地抹泪,刚到口边训斥的话又咽了回去,无奈地叹了口气。“行了行了,你带他去上点药!”说着抬脚出了门。
郑姨娘目送林致远的背影远去,慢慢止住了哽咽。擦了擦眼睛。朝身边的丫头使了个眼色,这才皱眉看着林承孝,又担忧又心疼地用手碰了碰林承孝的脸,叹道:“这又是怎么惹着你父亲了?一大早去哪儿了?”
林承孝不耐烦地偏头躲开了郑姨娘的手,敷衍道:“就是出去走了一趟,没什么事,估计是父亲先前有气。才往我身上撒。”
林承孝说着就要走,刚迈出脚又猛地收了回来,眼里划过一道精光,脸上立马换了讨好的笑容,拉着郑姨娘的袖子嘿嘿笑道:“姨娘,我有件事儿……嘿嘿……”
郑姨娘又是无奈又是心疼,没好气地点了点林承孝的额头,有些无力地呼出一口气:“什么事?你说吧。姨娘听着。”
“这事儿吧,是这样的。”林承孝抱着郑姨娘的胳膊,转眼间换了神情,低低地叹了口气,语气失落地解释道,“姨娘看我,今年也快十九了吧。陈家那几个小子比我还小些,都议过亲了。可我这亲事,夫人提都没提,父亲那儿……哎。”
郑姨娘正了脸色,皱着眉打断了林承孝的话:“这不是你该说的!尤其是在外头和你父亲跟前!你的亲事,自有夫人做主。她若是不做主,你放心,姨娘在你父亲那儿好歹还能说上两句话。”想起冯夫人眼里的冷然,郑姨娘轻蔑地哼了一声。她身份是比她高贵,可那又怎么样?还不是拴不住侯爷?女人比不男人,若是拴不住男人,那也是徒劳……郑姨娘眼里的嘲讽和恨意一闪而过。
“我还没说完呢……”林承孝忙笑了起来,晃了晃郑姨娘的胳膊,讨好道,“姨娘你听我细说说。我今儿不是出去了吗?在街上,就是无意中看见,那个,文家的马车了,听说里头是文家的一个姑娘,我就匆匆瞥了一眼,那姑娘倒是长得好看……”
林承孝瞄着郑姨娘的脸色,嘿嘿笑了两声,又继续说道:“我一眼就看中了她,可回头一想,这事儿肯定不能跟父亲说,更不能跟夫人说,只能来求姨娘了。姨娘您就帮我到父亲那儿说个话吧。”
“文家?哪个文家?”郑姨娘疑惑地问了一句,儿子的亲事也一直是她的心病,若能说门好亲,她自然也乐意。何况还是儿子自己看中的。
“就是那个文家!”林承孝抓了抓脸,咳道,“那个,就是二皇子的舅舅家,文家。”
郑姨娘脑袋一翁,抓着林承孝的手急切地问道:“二皇子?”
第一百一十四章 闹剧(下)
“那不行!”没等林承孝回话,郑姨娘自己先反应了过来,沉了脸色断然道。她别的事不懂,可皇家的事也听说过不少,儿子是什么人她心知肚明,能攀上皇子自然好,可身份地位太高的媳妇儿能对儿子、对她这个姨娘好?
“二郎,我跟你说,这亲事不成!那可是皇子的母家,你父亲必定不会愿意。”
“什么不愿意?”林承孝立马拉长了脸,冷笑着甩开郑姨娘的手,哼道,“姨娘不就是想说人家看不上我一个庶子?”
郑姨娘身子僵了僵,表情复杂地张了张口,试探着伸手去拉林承孝,劝道:“二郎,姨娘不是这意思,只是京城这些贵女们眼高于顶,就是老大前头成亲不也是……”
“他是他我是我!”林承孝不屑地冷哼一声,朝郑姨娘皱眉道,“大哥那性子软绵,哪有半分世子的样子?要不是他居长,哼!”
“你说得什么话?”郑姨娘竖起了眉,厉声呵斥了一句,又忙四下里环顾了一圈,拉着林承孝的手,皱着眉低低地劝道,“你这话可说不得,要是让你父亲听见了……”
林承孝毫不在意地撇了撇嘴,不耐烦地扯回手臂。“我就是说说,没想怎么着。实话告诉姨娘,我找人打听了,那是文家庶出的姑娘,自小养在他们家老太太膝下,我好歹是崇安侯府的少爷,这身份配她哪儿不行了?姨娘你给我个准话吧,到底跟不跟父亲说?我可告诉你了,儿子我不比大哥,还有个世子的身份,我也不喜欢读书。这回要是能攀上二皇子,那就是天大的好事。错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郑姨娘迟疑地看着林承孝,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真是庶出的?”
林承孝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郑姨娘这才放下了半颗心,若是庶女就好说。文家一直都不怎么显,要不然她也不能没听说过,若是他们家庶女,那二郎这身份足够了。
“二郎,这事儿姨娘找机会跟你父亲说说,你可别乱来,那姑娘怎样,总得先打听打听。”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林承孝重又换上一脸的笑容,拉着郑姨娘殷勤道了谢,“这事儿就多谢姨娘了,儿子承你的情。”
郑姨娘听着林承孝的话,心里却涌起无奈感来。
晚间,郑姨娘服侍林致远梳洗了,瞄着林致远的脸色,柔声细语地说着闲话,渐渐提到了林承孝的亲事上头。
“按理说这事儿是妾身越矩了。可二郎毕竟是……他今年也十九了,这亲事还没着落。夫人,大概也忙,妾身也不敢多问。如今大奶奶又怀了身孕,这一大家子的事儿都落在了夫人身上,妾身更不敢去烦扰夫人,也只得厚着脸皮说到侯爷面前了。”
郑姨娘声音越说越低,眼波柔媚,试探性地往林致远身上靠了靠,双手轻轻抵着林致远的胸膛。抬头望着林致远。满脸的柔情。
美人在怀,林致远虽还沉着脸,却也没出声训斥。郑姨娘心里有了底,身子软软地靠在林致远身上,声音柔媚似水,低声建议道:“不瞒侯爷说,前头过年宴客。妾身也听几位太太说起过各家的姑娘。有个文家的姑娘,庶出的,倒让妾身留了意。听说一直养在他们家老太太身边,妾身想着,若是那姑娘性子再好些,也倒是门好亲事。二郎是庶出,可到底是侯爷的子孙,这身份地位也配得上那姑娘。”郑姨娘说着。眼圈又红了红,声音娇柔中带了些哽咽。“妾身也知道自己这是逾越了。可毕竟是妾身怀胎十月生下的骨肉,前头三姐儿那样不明不白就被送走了,妾身虽然心疼,可也知道夫人是为了林家好,万不敢说什么。如今二郎的亲事,妾身也只是想他日后能有个好结果……”
说着说着,泪珠子又滚了下来,郑姨娘哭得梨花带雨,身子娇娇柔柔地贴在林致远胸口,手指一下一下在林致远身上轻轻重重地划着。
林致远搂着郑姨娘的腰,嗯了一声,起身往内室去了。郑姨娘松了口气,擦拉擦脸上的泪痕,笑着跟了进去。
隔天,冯夫人交代了府内下人们要警醒些,好好伺候钱大奶奶,又细细叮嘱了钱大奶奶院子里的几个丫头嬷嬷,又各处交代查看了,一直忙到了晚上。
林致远到冯夫人的院子里略坐了片刻,提到了林承孝的亲事。
“二郎不小了,好歹是林家的子孙,亲事能早点定下也好。听说文家有个庶出的姑娘,与二郎倒是相配。你让人打听打听,若是人品好,就替他定下吧。”
冯夫人面无表情地听林致远自顾自做了决定,半晌才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林致远,目光冷冷地带着嘲讽,语气冷淡而疏离:“想不到侯爷还有闲心管这后宅中的事,连文家有个庶出的姑娘都知道。”
林致远皱着眉,有些心虚地避开了冯夫人冷冷的视线。“夫人是二郎嫡母,二郎的亲事,夫人也要放在心上才是。”
冯夫人看着林致远,多年的旧事也冒了出来,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怒气,声音冰冷地反问道:“侯爷想同文家结亲?攀上二皇子?看来侯爷觉得冯家的教训还不够。是我从来没在侯爷面前哭诉过,请侯爷出出力,所以侯爷以为冯家还很好?想学着冯家攀附皇子?”
林致远被冯夫人问得额上青筋暴起,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冯夫人想要训斥,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慢慢抚着胸口平息着怒气,脑子里回着这冯夫人的质问,好一会儿才颓然地坐了下来,扶着额头叹道:“这事是我考虑不周,没顾虑到文家如今的身份。既然如此,夫人就不必考虑文家了。只是二郎这亲事,还请夫人费心了。”
冯夫人冷眼看着林致远,心里燃烧的怒火突然冷了下来,失望之极也就没什么可计较的了。
“侯爷说的,我记下了。只是钱氏有了身孕,我如今精神也不比以往,这府里的事只怕都顾不过来,不如让郑姨娘留意着,总归是她的亲身儿子,她也不至于不上心。再有侯爷亲自过过目……”
“她懂什么?”林致远恼怒地打断了冯夫人的话,语气也冷了下来“你是当家主母,替子孙张罗亲事是本分!”
“侯爷也知道我是当家主母?”冯夫人语气极其平淡地反问了一句。
林致远被噎得怒气一滞,又确实说不得反驳的话,文家这事是他理亏。可同时心里又有股恼怒气愤,冯氏别的都好,就是对待郑氏和两个庶出子女上头太不经心。十几年前的旧事,她还是心里有疙瘩。
“十几年前的旧事了,夫人何苦还心存芥蒂?你是正室主母,跟她闹什么气?郑氏是小家子出生,没什么见识。她能替二郎看什么亲事?夫人且费些心吧。”说着也不看冯夫人的脸色,大步出了门。
两人不欢而散,正院里众人战战兢兢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冰冷。
逸梅院中林晚和刘氏自然也听说了这事。
林晚皱着眉听连翘撇着嘴极其气愤地说着郑姨娘那副狐媚样子,末了才皱了皱鼻子,嘲讽道:“古人说得好,美人关,英雄冢。大伯父平时那么中规中矩的一个人,对郑姨娘倒是纵容得很!要我是大伯母,有人不知好歹撞到我面前来,我也懒得理,看着厌弃,直接让人扔出去了事。” 说着又极其厌恶地哼了一声。
刘氏本想训斥林晚,话到了嘴边又叹起了气。
“哎,也怪不得你大伯母。当年母亲还没嫁进来,听说你大伯母还怀过一个哥儿,后头没了。这事儿只怕跟郑姨娘脱不开关系。若不然,你大伯母连杨氏那样的性子都能忍得下这么多年,何必跟一个妾室摆脸色计较?”
刘氏说到此也皱了皱眉,语气有些冷然。“当母亲的,子女都是心头宝,若是有人来动了自己的子女,一辈子都能记恨着。也是你大伯父当年做得太过,又觉得郑氏无心,就那么留了郑氏下来。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