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成仁同王烁对视一眼,两人忙又跟了上去。
“父亲的意思是卢家不动,咱们也不动?”王成仁转念一想,试探地问道。
王老太傅靠在榻上,微眯着眼睛,良久才微微点了点头,声音慢而干脆地说道:“早年圣上一心想攻下北燕,后来吃了苦头才收手,可心里也存了疙瘩。北燕这次吃了败仗,草原八部又不消停,暂时是要服一回软。可圣上心里想着要北燕,又要牵制卢家,必定要打雁门关的主意,北燕在那儿可有座城呢!这城到底给还是不给?给谁?驻多少军?派谁去?都牵涉太多。这趟浑水,咱们不必去淌。”
王烁点了点头,应道:“孙儿知道了。这趟是礼部和鸿胪寺负责接洽北燕使节和郡主的,明儿我就找个由头,先接了其他的事,暂时避一避。”
王老太傅张开眼睛,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将目光移向王成仁。“你就替我告个病假吧,说我今儿高兴。多喝了几杯,身体不适,暂时是上不了朝了。”
王成仁忙恭恭敬敬地答应了。
隔了一天,十月二十,卢薇回了门,卫王妃满脸喜庆加感叹地接了女儿和女婿进府,又絮絮叨叨说了好半天,拉着女儿叮嘱了又叮嘱。第二天又里里外外张罗忙碌了一阵,下午就带着丫头婆子并一匣子东西往崇安侯府去了。
冯夫人热情地请了卫王妃进去,心里也有了几分底。忙将人引到了逸梅院。卫王妃同刘氏亲亲热热地见了礼,又拉过一旁的林晚将后头嬷嬷手里的匣子塞了过去,看着林晚。脸上笑容和蔼亲切,眼里也是满意了更满意,笑道:“晚姐儿在这儿也闷得慌,我们也别拘着她了,让她去别处自在些。”
刘氏也是一脸的轻松喜悦。笑着点了点头,嘱咐林晚不用待着。
林晚笑了笑,朝屋里的长辈福了福身,又谢了卫王妃的礼,这才转身出去了。
卫王妃看着林晚的背影,眼里笑意弥漫。朝冯夫人和刘氏点了点头,笑道:“我也不绕弯儿了,今儿来就是提亲的。这么好的姑娘,两位太太可舍得给了我们家二郎?”
冯夫人心里早有了数,此刻面上笑得十分得体,自然全事听刘氏的。刘氏自然是愿意,笑着同卫王妃细细商量了起来。
外头连翘伸长了脖子往屋内瞟了两眼。拽着魏嬷嬷的袖子好奇道:“是说姑娘的亲事?”
“不该问的别问!”魏嬷嬷瞪了连翘一眼,训道。“东张西望成什么样子?去伺候姑娘去!”
连翘讪讪地吐了吐舌头,转而往林晚的小院子跑去了。
林晚此时正拿着账册发呆,想起自己要嫁人了,心里一时也难以平静。虽说答应了卢俊昭的提亲,可日后……哎,管它日后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先前就是光想得好!有什么用?外婆说得对,她这辈子就没想过要在婚事上主动。可既然点了头要进卢家,她就不信她过不好了!
“姑娘,您真的要嫁给那个……那个卢将军啊?”连翘提着裙子奔回屋,歪着头朝林晚问道。
林晚拿着账册敲了连翘的额头一把,嗔骂道:“姑娘的亲事你也大声嚷嚷干什么?别整天什么都挂在嘴上?你也该学点规矩了!”
连翘嘿嘿笑了两声,缩了缩脖子,低声道:“我刚在客厅外头偷听到两句,像是卫王妃说什么婚期五月的……”
林晚斜了连翘一眼,手里的账册却是再也没法再看下去了。五月?明年五月?这也太急了……哎,也怪不得卫王妃急,卢俊昭今年该二十一了吧,明年……哎,她和卢俊昭差得还真不是一点半点。
直到天擦黑了,卫王妃才意犹未尽地告了辞,刚走到门口又猛地拍了拍脑袋笑道:“瞧我这记性!咱们两家议亲,总该有个媒人才是!”说着朝刘氏建议道,“我想着,陈夫人倒是合适,不知道两位太太怎么看?”
“二嫂?”刘氏眼前一亮,跟着点头应道,“还是您想得周到!”说着又看了看冯夫人。冯夫人也笑着说好。
几人商量妥当,卫王妃回了西宁王府,隔天又亲自到诚意伯府请了陈夫人做媒,陈夫人自然欣喜万分,哪有不愿意的。
两家的亲事暂时算是有条不紊地张罗了起来,只等卫王妃同西宁王商量好何时下定了。
第八十九章 赐婚
这边卫王妃同刘氏两人商量好了,又请陈夫人做了媒人,两家合了八字准备下定,那头西宁王又跑到宫里跟皇帝唠叨了一阵,请了圣旨赐婚,皇帝欣然同意。西宁王前脚刚回到王府,后脚赐婚的圣旨就送上门来了。
崇安侯府众人接到圣旨的时候都傻愣愣地呆了半晌,外院内院众人都是手忙脚乱地四处奔走着。林致远匆匆忙忙扯了官服出来套上,笑着朝传旨太监迎了上去,说起话来。
内院也是一阵鸡飞狗跳,冯夫人和刘氏忙穿了命妇的盛服,几个丫头嬷嬷又压着林晚匆匆忙忙换了身礼服,这才急匆匆地往外头接了旨。
等传旨太监走了,林致远手里捧着圣旨长长地舒了口气,脸色沉重,良久才和缓了些,目光担忧中又透着些欣慰,看着林晚柔声道:“六丫头也要嫁人了。你父亲若是知道……”
林致远说到此顿住了话头,重重地叹息一声。
刘氏见状也红了眼眶,脸上却强笑着,目光温和爱怜地看着林晚,带了些怀念道:“晚姐儿小的时候她父亲还开玩笑呢,说要给她找个大将军作丈夫,如今可不就是成真了!”
林致远板着脸嗯了一声,默了片刻,朝院内的众人挥了挥手,声音疲惫地吩咐道:“都散了吧。晚姐儿和弟妹也早些歇着。”
刘氏拉着林晚告了辞,眼里欣慰喜悦中又带了些伤感。林晚眼眶亦有些发热,轻轻抱着刘氏的胳膊,却什么也没说。这些年,一提到父亲林致南,母亲脸色就不大好,她也鲜少问父亲,还是曹嬷嬷偶尔在她跟前感慨。她才对父亲林致南有个一知半解……母亲心里还是想着父亲。
“今儿怎么不说话了?”刘氏见林晚沉默着靠在自己身上,忙敛了眼里的伤感,朝林晚扯了扯嘴角笑道,说着又感慨起来,“一转眼你就要嫁人了!”
“嫁了人也还是母亲的女儿!”林晚抱着刘氏的胳膊嘿嘿笑道。
刘氏伸手挂着林晚的鼻子,嗔道:“你也是大人了,日后去了别人家,可不能这么随性!”
“嗯,我知道。”林晚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却是笑靥如花。“母亲放心,我怎么都会过得好的。”
西宁王府内,因几位主子心里都有数。因此这赐婚的圣旨到了时虽有些惊异圣上赐婚只迅速,但不至于手忙脚乱。西宁王刚回到府,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索性就穿着朝服去接了旨。
卫王妃抱着圣旨念了几声阿弥陀佛,这亲事就算是板上钉钉了。等下了定,她只等着来年儿媳妇儿进门!
世子妃温氏同世子卢俊卿两人脸上都是温和的笑意,卢俊卿身材高挑,却有些瘦弱,面色也有些苍白,但精神极好。笑着拍着卢俊昭的肩膀,连连叹了一声。“你这亲事可算有着落了!”
卢俊昭紧抿着嘴,脸上紧绷着。眼里的欢欣却慢慢流溢出来,连带着原本冷峻的脸也柔和了几分。西宁王瞥了卢俊昭一眼,极其不屑地哼了一声。“兔崽子就知道装!”
等传旨太监回到宫里复命时已经是晚间了。成明帝坐在空旷的大殿里,慢慢翻着折子,听了内侍的禀报。却只是浅笑一下,眼里闪过一丝冷冽。似自言自语又似对着内侍总管苏文感叹:“如今也算了了西宁王一桩大心事!林家那小丫头倒真是好福气。能入了西宁王的眼。”
苏文瞄着成明帝的脸色,却不敢接话,只垂着手安安静静的,小心翼翼地替成明帝换上了一杯热茶。
只听得成明帝轻笑一声,脸上的笑意很淡,却带了一丝冷意。将手里的折子重重地往桌上扔去,眯着眼睛沉默起来,大殿里似乎又冷了几分。苏文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轻手轻脚地上前咬替成明帝揉捏,刚一伸手却被成明帝挥手挡开了。
“林家那丫头,极会做生意?”
苏文低着头,背后除了一身冷汗,声音却仍旧平稳地答道:“回圣上,据查,林六姑娘手里管着南边林致南留下的几个大庄子,也有几个玉石首饰苏稠铺子。在北边,还涉及了药材和粮食的生意。”
“呵呵,一个小姑娘,倒是让人看走眼了。”成明帝突然笑出声来,笑声很轻,却透着隐隐的冰冷杀气。“你说,给北边送粮的商人里头是不是也有这小丫头?”
苏文心里咯噔一心,手心里也起了汗。垂着头却没敢应话。
很显然,成明帝也没指望身边的内侍能答话,自顾自地又笑了起来。“今年北边的粮食十有七八都收在了冯家手里,她一个小丫头,上哪儿去弄的粮食?南边?”成明帝的声音越来越低,这大殿里的凉意也越来越浓,苏文如冻僵了一般,垂着头木然地听着成明帝的自言自语,只觉得手脚僵硬动弹不得。
第二天,圣上给西宁王府二爷卢俊昭卢将军和崇安侯府六姑娘林晚赐婚的消息在京城里不胫而走,惊呆了一片人。
在这片惊诧中,有人嗤之以鼻,有人暴跳如雷,有人暗恨,有人冷笑,也有人失落……
林晚却在京城上下议论纷纷中十分平静地带着人去给王老夫人上了香,在墓前坐着跟王老夫人细细说了圣旨赐婚的事,又说起了卢俊昭,说起了自己的上辈子,最后擦了擦眼泪,抚着墓碑笑道:“外婆,您放心,我会好好孝顺母亲,让母亲过得顺心。我也一定会过得好。”
良久,曹嬷嬷才走过来扶起林晚,重新做回马车,往崇安侯府去了。
马车驶过崇安侯府后头的小巷时,连翘眼尖,瞥见那巷子里孤单寥落的背影,咦了一声,慢朝林晚道:“姑娘,那不是王家五爷吗?”
林晚闻言怔了片刻,掀开车帘,顺着连翘的目光望过去,待看清王烁的背影时,一时间却有些失神,想了想,叹了口气,便要放下车帘。王烁似有察觉一般,猛地回过头朝林晚看过来。两人视线相触,王烁也愣了片刻,随后朝林晚扯了扯嘴角,快步向前走了几步,动作自然而流畅地对林晚行了礼,脸上已经换上温和的笑容。“表妹出了城?”
林晚手撑着帘子,放也不是不妨也不是,苦笑一声,只得掀开帘子下了马车,朝王烁屈了屈膝。“去给外婆上了香。”说着看了王烁一眼,见对方脸上带着笑意,眼里却是一片沉寂,隐隐地又透着点悲凉,林晚心头一紧,渐渐漫起一股浓浓的愧疚。
“王五哥憔悴了些。”林晚低低地叹了一句,“我曾听外婆说过,日后王家一门都压在你身上,舅姥爷也对你寄予厚望,王五哥还请多保重。”
王烁努力扯着嘴角渐渐往上,却满脸都是苦笑,心里一阵酸楚难耐,却仍旧强笑着点了点头。“表妹也要多保重。听说圣上替表妹和卢将军赐了婚,我在这儿,先恭喜表妹了。”话说罢,只觉得满嘴都是苦涩,慢慢地拱了拱手,往后头退去,隐入了巷子中。
林晚看着王烁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有些疲惫地往曹嬷嬷身边靠了靠。曹嬷嬷见状也只是叹了一声,没说什么,只让人赶着车往崇安侯府的二门去了。
回了逸梅院,林晚想到王烁寥落的背影,心里叹着气,觉得对不住人家,想着该劝劝他,可这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终究是自嘲地笑了一声,甩甩头,将那点想法抛开了。
晚间,林晚在床上辗转反侧,一闭眼就脑子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