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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军师你见过没有?”
“见过。”何大姑娘眼里的笑意深了些,想了想,朝林晚眨了眨眼睛,压低了声音咳道,“徐大人,年纪,似乎大了些?”
林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拍着何大姑娘的手边咳边笑:“你说的也对,只是徐大人这个年纪,也不算太老,他就是长得老相。人家也不挑别的,只求个性子温婉,知冷知热,能守着过日子的妻子。徐大人又没有长辈压着,姑娘家嫁进去也不用立规矩。”
何大姑娘笑着点了点头,这回却是极其慎重地又将方才院子里的姑娘一个一个想了一遍,最终长舒着气苦恼道:“这可就难了,我说句直话,夫人可不要恼。也别跟徐大人说。要说性子温婉,人和善的,也不是没有。但人家姑娘家家世虽说不显,可也不差。门当户对的也能找个合心合意的夫君,不见得会考虑徐大人。”
说到此,何大姑娘顿了顿,面色尴尬,目光却仍旧坦然而明净,犹豫了片刻,无奈地叹道:“不瞒夫人说,我也不是说徐大人不好,可徐大人年纪在那儿,平常又是一个人过惯了的。性子有些……古怪。也不大爱收拾……年轻姑娘家到底还是喜欢清俊少年些……”
林晚诧异地看了眼何大姑娘。愣了一瞬,突然笑出声来,拖长了声音。语气打趣地朝何大姑娘挑眉问道:“大姑娘这话说的,好像自己就不是个年轻姑娘了?先甭说别人,就说你。若换了是你,徐大人那样的,你愿不愿意考虑考虑?”
何大姑娘怔然地看着林晚,默了片刻,脸上突然泛起了红晕,尴尬地张了张嘴,又泄气般别开了脸,低声嘟囔道:“夫人这是笑话我?”
林晚好笑地打量着何大姑娘的脸色。见何大姑娘连耳根都红了起来,忙掩着嘴咳了一声,拍着何大姑娘的手,柔声劝道:“我不是笑话你,就是问你一句。说起来你还比我略大些,我也喜欢同你亲近,这才想着问你一句。你性子好,又有主意,若说起来,和徐大人倒也合适。又不是现在就要你给个准话,你只说愿不愿意考虑就是。这乱点鸳鸯的事儿我可不干!日子都是自己过的,总得都双方都和了心才能过得好。”
听林晚语气亲近,话也说得诚恳,何大姑娘脸上的红晕散了不少,忙解释道:“我知道夫人好心。就是,徐大人……我从来都没想过,算起来他还是长辈……”
“什么长辈?”林晚咳了一声,竖着眉数落道,“他跟你哥哥都在爷手底下办事,也是同僚。同僚之间,也算是一辈了。”
何大姑娘被林晚这歪理歪得无话可说,只哭笑不得地应道:“夫人容我想想。”
“你慢慢想,不急不急。”林晚脸上瞬间漫开一层笑意,看得何大姑娘心里一阵没底。“你若有空,不妨常到这边来坐坐,爷平日里都在军营里,我一个人也闷得慌。再有,顺道也多了解了解徐大人,徐大人就在对街的小院子里住着,你不妨让人留意几分,若是有不合意的,咱们再看别人。你若是有别的中意的人,愿意跟我说就说说,咱们好好看看,总得找个会疼人的……”
何大姑娘尴尬又无奈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泛起丝酸意,这酸意中又夹杂着些温暖,只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晚间,卢俊昭从军营里回来,板着脸,面色阴冷地进了院子。
长寿胆战心惊地瞄着卢俊昭的脸色,心里打了个突,硬着头皮,低着头跟了上去,一个晃神,差点一头撞到了自家爷身上。
长寿吓出一身冷汗,一个机灵醒过来忙往后退了一步,见自家爷目光阴森地看了过来,长寿心跳都漏掉了一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顺势扯住卢俊昭的衣摆,哭丧着脸哀求道:“爷,小的是真不知道三太太也来了,还敢,给夫人脸色看……早知道,小的就该让人把三太太请出去!爷,您消消气!不值当!夫人都没往心里去……”
“夫人不计较,就能容得别人欺辱?你干什么去了?爷的话你没听明白?”卢俊昭咬牙切齿,一脚踹开了长寿,冷着脸大步进了垂花门。
林晚听见声音忙迎了出来,见卢俊昭一身怒气踢开了长寿,忙拉了卢俊昭的手,面色焦急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卢俊昭身上的冷气散了一半,伸手揽过林晚,冷哼道:“你请了蒋氏和秦家人喝茶?”
林晚有些怔愣地点了点头,随即恍然,拉着卢俊昭的手摇头笑道:“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跟那些不相干的人计较什么?你放心,没人能欺负我!”
说着又点着趴在地上的长寿训道:“起来吧,还不去把爷的马牵进来?”
长寿闻言松了口气,忙不迭地应了,从地上一咕噜爬了起来,飞快地往外头跑去。
见卢俊昭拉长了脸没说话,林晚心里暖暖的,脸上的笑意温软柔和,手指轻轻捏了捏卢俊昭的手,另一只手掌心贴着卢俊昭的胸口,声音软绵而缠绵地唤了声:“俊昭——”
卢俊昭紧绷的脸总算有似松动,低头挨着林晚的额头沉声道:“日后这样的人直接打出去!”
林晚无奈又好笑地拧着卢俊昭的胸口掐了一把,低声嗫嚅道:“又犯浑了不是!哪能个个都像你这么不讲理?我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卢俊昭吸了口气,握住林晚的手,声音不稳地哄道:“阿晚,我先洗漱,你且等等……”
林晚瞪大了眼睛,随即红了耳根,磨着牙狠狠地瞪了眼卢俊昭,手下用力重重地掐着卢俊昭的胸口,低声训斥道:“你就不能想点别的!”偏偏这声音压得低,反而带出些娇柔绵软的柔媚来,听得卢俊昭心都软了一半,哪儿还有先前的一身怒气。
两人相拥进了主屋,几个丫头忙有条不紊地提了热水到净房,铺床的铺床,又有人到厨房去端了饭菜进来。
等卢俊昭洗漱换了衣裳,又同林晚一道用了饭,几个丫头收拾了桌子便如往常一般退了开去。
林晚靠在榻上,眼角弯弯地浸出笑意来,低声跟卢俊昭咬着耳朵:“对了,这两天何大姑娘经常过来,我挺喜欢她。她性子好,又有主意,我想着撮合撮合她和徐录文,怎么样?”
“阿晚,你说好就好。”卢俊昭的声音有些不稳,手掌顺着林晚的腰肢往上渐渐滑到了那饱满的丰盈处。
夜色渐浓,北荣院里熄了灯。在渭源城的另一头,卢家三房中这会儿还亮着灯笼。
卢三老爷颤抖着身子,面色铁青地盯着蒋三太太,直盯得蒋三太太手脚冰凉,身子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声音颤抖着喊了声“老爷”。
“闭嘴!”卢三老爷气得肝疼,只恨不得上去撕烂蒋三太太的嘴,磨着牙狠狠地盯着蒋三太太训斥道,“你还知道老爷?今天怎么就知道出去耀武扬威了?那是少夫人!是主子!是二爷自个儿求回来的人!老子没跟你说过?你不要命,老子还要脸面!给老子到祠堂去跪着!没老子的吩咐,谁也不许去看!”
蒋三太太面无人色,胆怯又畏惧地看着卢三老爷,身子瘫在地上,涕泪交加,却只是木然地点着头。她家老爷十几年都不曾发过这么大的火了!
不同于蒋三太太的落魄,龙四太太这会儿正冷哼又不屑地跟秦四老爷秦如山抱怨着茶会上的事。
“不过就是个刚嫁进卢家的新妇,得了二爷的几分宠,尾巴就翘上天了!”
“你闭嘴!”秦如山眼睛一瞪,十分不耐地训斥了龙四太太一句,语气却不怎么严厉。揉了揉额头,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不过这几句话,都说了大半宿了,你累不累?再怎么说也是少夫人,又有二爷护着,这会儿你凑上去惹她不快干什么?一个小丫头又没什么本事,等二爷腻味了,咱们再送人不是更好?非得这时候去,你好歹长点脑子!”
龙四太太讪讪地住了口,撇着嘴哼了一声,转而又笑了起来,瞄着秦如山的脸色,身子软软地靠了上去,手指飞快地拨开秦如寿的上衣,探进去慢慢划着圈儿。
“爷说得对,我听爷的……”
秦如山哪里忍得,闷哼一声,翻身将人压了下去。
第二百零四章 法子
第二天一早,天不亮,卢三老爷站在北荣院门口的阴风口上,被清晨的凉风吹得打了个冷颤,听见院子里有了动静,忙吸了冷气,堆起笑脸迎上前,朝刚走出大门的卢俊昭笑道:“二爷要出去?我方才还琢磨着不知道二爷在不在呢,可巧就遇上二爷了。”
卢俊昭绷着脸,脸色黝黑,目光淡淡地扫了卢三老爷一眼,语气不怎么客气地嗯了一声。“有事?”
“无事无事。”卢三老爷忙摆着手否认道,见卢俊昭冷着脸抬脚就走,忙跟了上去,又不敢离得太近,只在两步远的地方亦步亦趋地跟着,一边走一边喋喋不休地念叨起来,“我老了,家里人也没管束好。儿子又不争气,哎……”
卢三老爷越说越悲戚,抬手抹了抹干干的脸颊,揉着一点没泛红的眼睛语无伦次地哭诉道:“人上了年纪,话就多,喜欢念叨,二爷莫往心里去。家里不懂事的人,横竖我还能说上几句,这么念叨着他们还能听些……”
“行了!”卢俊昭声音平静地打断了卢三老爷的话,语气不耐地冷笑道,“你的意思,爷知道了。”
卢三老爷如蒙大赦,“破涕为笑”,扯开袖子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脚下一软,差点跪了下去,被长寿眼疾手快扶住了,忙趔趄着脚步跟卢俊昭告了辞。
“跟夫人说一声。”卢俊昭坐在马上,声音冷淡地吩咐了长寿一句。扬起手里的鞭子甩了甩,那骏马便沿着青石板街道飞奔而去。
长寿直起身子,觑着朝阳下卢三老爷的背影,撇着嘴轻呵了一声。 扭头到院子里跟林晚一五一十地回了话。
林晚看着院子里渐渐枯落的黄叶,声音极轻地笑道:“三老爷年纪大了,走一趟也不容易。你跟曹嬷嬷去库房挑两根老参,给三老爷送过去吧。就说是爷和我惦记着三老爷的身子,还请他多保重,多念叨几句也是好的。”
长寿答应一声,跟着曹嬷嬷去了库房,又赶紧给卢三老爷把东西送了过去。
卢三老爷亲自接了长寿进屋,接了盒子笑得合不拢嘴。
等送走了长寿,卢三老爷脸上的笑容散得干干净净。背着手。腰背伛偻。目光有些涣散地盯着院子里墙角下被风卷起来的枯草树叶。良久眼神才恢复了清明,面色陡然严肃起来,直了直身子。朝低着头一言不发跟在身后的老管事吩咐道:“太太礼佛,城外庄子上正好有个佛堂,就让她到城外庄子上住着。让人把四爷寻回来,我有话交代他。”
老管事低声应了,又略站了站,见卢三老爷不再吩咐,便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
陇川府的秋日不比南边的秋日来得缓慢而悄无声息,自过了中秋,北风一卷,仿佛眨眼之间。原本苍翠茂密、娇嫩艳丽的花草便枯萎败谢了。秋风过处,树叶也开始泛黄,还未等人回过味儿来,那泛黄的枯叶便已经凋零得七七八八了,只剩遒劲干枯的树枝在迎着风吱呀吱呀地晃着。
不过一晃眼的时间便已经是重阳节了。
北荣院里的几棵绿树也凋零了叶子,显得有几分颓败寥落。林晚站在院子里,有些感慨地看着不过几天时间便光秃秃一片的枝干,头顶上的天穹依旧蔚蓝似海,一眼望不到碧蓝的边际。
“夫人,韩四爷过来了。”秋梓笑着拿了披风过来,一边回话一边替林晚披上。
林晚回过神来,伸手止住了秋梓的动作,嘴角微扬,脸上笑意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