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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安静地在一旁听着,眼里偶尔闪过一丝笑意,竟是听得津津有味。
直过了大半个时辰,两位老爷子才起身告了辞。
临走前孔二老爷从袖子里摸出个眼色瑰丽却极为小巧的红翡纹花雕件来,眼睛眯着,脸上多了几分生气,拉起林晚的手,将那红翡雕件塞进了林晚手里。
“这是老头子给二少夫人的见面礼,二少夫人莫要嫌弃。”
林晚诧异地看向卢俊昭,见卢俊昭目光柔和,眼里笑意浮动,忙回过头笑着跟孔二老爷道了谢。
“南边有南边的好,北边有北边的不同,少夫人日后多看看。”不等林晚多说,孔二老爷伛偻着背摆了摆手,嘴角上扬,哈哈笑出声来,转身出了院子。
“孔家是祖母的母家,却一直恪守本分。如今是孔二老爷当家,老爷子性子爽朗,不拘小节。”卢俊昭笑着拉了林晚到跟前,声音里带了些感慨解释道。“老爷子今儿心情好,他既然给你见面礼,你就收着吧。”
林晚眉角笑意飞扬,轻轻点了点头,摊开手掌,十分惊奇地看着手里雕工细致的红翡。那红翡不过一指头的大小,品相极好。外圈纹着极小的叶子,却雕刻得栩栩如生,叶子展开,光泽流动,晶莹剔透;中间是两朵绽开的牡丹花,一朵盛开,一朵含苞待放,花瓣处流光四溢,风情毕现。
“这东西,倒是可以镶个步摇,回头让朱槿拿出去找人看看?”林晚仰头看着卢俊昭,某种光影浮动,笑意盈盈地询问道。
“随你,你喜欢就好。”卢俊昭伸长手臂将林晚揽到自己胸前,头抵着林晚的额头柔声笑道,“我带你出去走走?”
林晚笑着应了声好。
街上十分热闹,早市还未完全散去,随处可见摆摊吆喝的人笑脸盈盈地招揽着过往的行人。
北边民风开放,男女大防讲究得没那么多,故而街上抛头露面的女子随处可见,偶尔还有青年少年在街角追着年轻美貌的的女子讨好相邀。也有年轻少妇在街上追着顽皮孩子叉腰大骂,被路过的行人善意地笑着。偶尔有结伴而行的未婚女子声音清脆地笑着在街上路过,便引来周围一片为官的少年,互相推攘打趣着,只眼睛却跟着女孩子的身影而去。
林晚被卢俊昭揽在怀里,好奇又略带兴奋地看着街上来往的人群,心里涨满了一股酸涩温暖,满满的快要溢出来——这样鲜活恣意的生活,让她恍惚想起了上一辈子,她也有过这么青春飞扬恣意洒脱的时候。
正愣神间,卢俊昭将一袋子热乎乎的炒栗子塞进了林晚手里。
林晚捧着栗子,诧异地看了卢俊昭一眼,余光瞥见小摊贩旁边两对正在低声说笑的年轻男女,心思微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握住卢俊昭的手,十指相扣,掌心相贴,目光莹亮地瞄着卢俊昭低声笑道:“夫君,我很喜欢这个呢。”
卢俊昭眼里笑意绽开,微微点了点头,从林晚手里的袋子里摸出个栗子来,近乎傻气地笑道:“我给你剥。”
林晚心里那股子酸涩乍然散开,胸口被一股温暖细流填得满满的,只觉得心也跟着飘荡飞扬起来,眼角弯弯地,眉间神采流动,重重地点了点头。
两人在街上满满逛了一圈,因六月的天还带着几分余热,临近午时便回了陈府。徐录文笑眯眯地迎上前说客厅里又多了几只箱子,问卢俊昭如何处置。
“今天送过来的留下,昨天的送到连城。”卢俊昭冷眼扫过徐录文贼亮的眼睛,嘴角下拉,脸上带出几分不快来。“你这几个月是闲了!”
徐录文见状眼珠子一转,立马直起身子,手里的扇子也收了起来,极其郑重地答应了一声:“不闲不闲!陇川府也有好些事儿呢。老朽这就这找人搬箱子!”说着扭头就往客厅去唤了小厮。没到一刻钟,客厅里的箱子便挪得干干净净。
下午时分,施家三老爷带着心腹管事到徐府递了拜帖。施三老爷满头大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腿都站不稳,一边摸着脸上的汗水一边由小厮引着进了院子。
“哎呦,施家三哥?您这是唱的什么戏啊?都唱到金安城来了。瞧您这一头一身的汗,快进来歇歇。” 徐录文从院子里的走廊上腾地一下跳了出来,瞪大了眼睛奔到施三老爷跟前,语气夸张地笑着,说着又回头叫嚷道。“人呢?还不看茶!赶紧来个人给施三老爷打扇,再打盆凉水来!”
施三老爷喜欢看戏,偶尔也哼两句,也有个温吞性子。原本是在连城的,这会儿紧赶慢赶从连城赶过来,气都还没喘匀,听徐录文这么惊呼,施三老爷也不恼,只有气无力地摆着手,咽了口唾沫,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笑道:“多谢徐二弟。不知二爷可在?”
“二爷和二少夫人在后头院子里,赶了几天路还没缓过来,用了午饭才刚歇下。要不,我去给施三哥看看?”徐录文嘿嘿笑着,猫着腰一边扶着施三老爷一边打着哈哈。
“不用不用。”施三老爷忙挥着手急道,“不敢扰了二爷的清净,我等着就是。”
徐录文也不多劝,吩咐小厮服侍施三老爷略略梳洗了,又上了茶,见徐成林来了,便闪身到奔到后头院子里跟卢俊昭回了话。
“嘿嘿,施老三气儿都没喘匀,估计是从连城赶过来的,这会儿正在客厅等着要见将军呢。将军看,这人是见还是不见?”徐录文瞄着卢俊昭的脸色,笑得一本正经。
卢俊昭冷冷地瞥了眼徐录文,又将目光收了回去,仿佛没听见徐录文的话一般。
徐录文讪讪地摸了摸扇子,撇着嘴耸了耸肩,也没再多说。
直过了小半个时辰,卢俊昭将手里的战报看完,低声跟院子里的婆子交代了两句话,才起身出了院子。徐录文眼珠子溜溜转,咧嘴笑着跟了上去。
施三老爷如坐针毡,连喝了五六杯水,手扶着椅子,手指杂乱不安地敲着扶手。余光瞥见卢俊昭大步迈进了屋,眼眶一缩。视线触及卢俊昭面无表情的脸色,施三老爷身子一僵,心里七上八下,脚步打颤地站了起来,费力扯开一丝笑意,动作慌乱地拱手长揖道:“见过二爷。”
第一百九十章 钱多(上)
“坐。”卢俊昭面上毫无波澜地朝施三老爷点了点头,绕过施三老爷自己坐到了主位上,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来。“施老爷子可好?”
施三老爷脸上浸出了一层细汗,心里悬了又悬,忙转过身,瞄着卢俊昭的脸色一时没敢出声,只无奈又为难地看向徐成林和徐录文。
徐录文见状咧着嘴吸了口气,手握成拳放到胸口,朝施三老爷使了个眼色。
施三老爷见状愣了一会儿,随即猛地醒过神来,身子定了定,脸上的慌乱也散了不少,一边行礼一边笑道:“老爷子什么都好!都好!多谢二爷挂念。二爷新婚,小的今儿来是奉了老爷子的命,给二爷补上一分贺礼的。”
说着忙将桌边的一个细长盒子捧上前毕恭毕敬地呈给了卢俊昭。
卢俊昭伸手接过盒子,手指掰开盒盖,漫不经心地看了眼盒子里的东西,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啪的一声将盒子合上了,看着施三老爷冷笑道:“施老爷子倒舍得!”
施三老爷闻言心里一惊,又有些埋怨老爷子。送什么不好,非得把先祖用过的短剑送给这位黑面瘟神!这位爷还能缺了刀了?
施三老爷暗自哀叹着,背上浸出一层冷汗,手指颤抖着握了起来,腰越弯越低,声音慌乱而急切地解释道:“这贺礼微不足道。老爷子说了,施家就这么几个人,可用的少。只是但凡二爷看得入眼的。都凭二爷差遣。施家在连城还有几处产业,二爷若是要……”
卢俊昭身上的气势陡然凌烈了起来,施三老爷打了个寒战,声音戛然而止。心跳都漏掉了一拍,只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
“爷要你施家的产业干什么?”片刻后,卢俊昭身上的威压散了一些,看着施三老爷冷哼了一声,“这贺礼爷收下了。”
施三老爷有些发蒙,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儿,卢俊昭已经拿着盒子起身出了客厅。
“徐二弟,二爷这是恼了还是没恼?”施三老爷摸着脑袋凑到徐录文跟前,拧着眉头苦恼地问了一句。
徐录文无力地晃了晃扇子,拍着施三老爷的胳膊咳道:“将军就那脾气。恼没恼都一样。你回去跟你们老爷子说清楚就行了!”说着就把施三老爷往外推。“小弟知道施三哥忙。就不多留三哥了,三哥还是先回去跟老爷子交了差要紧!”
施三老爷赞同地点着头,被徐录文推着往外头走了两步。想起屋子里还有个徐成林,忙扯开徐录文的手,转过身跟徐成林告了辞,这才折身出了院子。
徐录文眯着眼睛,饶有兴致地觑着施三老爷的背影,手里慢慢转着快断了半截的破扇子,朝徐成林挤着眼睛笑道:“施老爷子真是有魄力!派施老三来,也是好算计!”
“北边,聪明人多着!”徐成林面无波澜地接了一句,“端看想要什么了。”
徐录文收起脸上的笑意。竟是少有地有了几分正经脸色,同徐成林对视一眼,赞同地点了点头。
夜色擦黑,徐府内外也渐渐安静了下来,院子里亮起了烛光。墙角朦朦胧胧地洒了些树影,微风一吹,伴随着微风沙沙的声音,树影也轻轻晃动着。
林晚和卢俊昭用了饭,又洗漱了,这会儿正在院子里慢慢踱着步子。周明目不斜视地隐在墙头的树影下,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卢家在平梁府的产业少,施老爷子倒真是舍得。”卢俊昭牵着林晚的手,替林晚拢了拢被夜风撩起的头发,低声不屑道。“他是把爷当土匪!”
“难道你没当过?”林晚歪着脑袋,目光莹亮地看着卢俊昭,脸上笑意跳动,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和嗔怪。“不管不顾,想到了就强取豪夺!”
卢俊昭被林晚说得一噎,随即哑然失笑,伸手揽过林晚,低头轻蹭着林晚的脸颊,声音低沉而暧昧地笑道:“我什么时候是了?”
林晚嗔了卢俊昭一眼,手掌抵着卢俊昭的胸口微微用力将卢俊昭推开了些,自己却绷不住脸先笑了起来。手指缠着卢俊昭的手指,眸中光晕流动,声音温软中透着狡黠:“卢家在平梁府产业少,你媳妇儿在平梁府的产业可不少!咱们犯不着抢别人的!”
说着眼波微漾,又弯起嘴角笑了出声,十分大气地拍着卢俊昭的胳膊咳道:“你要用什么,跟你媳妇儿说!我养你!”
卢俊昭怔了一瞬,嘴角不自觉地牵起,脸上散开星星点点的笑意,眼眸也渐渐亮了起来,轻啄着林晚的鼻尖,笑声从胸口溢出,愉悦低沉,透着几分宠溺,声音低低喃中带了些许调笑:“阿晚,你养我?嗯?”
说话间,卢俊昭吐出的气息热热地洒在林晚鼻尖唇边,又湿又痒,林晚咯咯笑着偏开头要躲开,又被卢俊昭追着,轻吻着圆润小巧的鼻尖。
林晚推着卢俊昭嗔道:“别……在外头……”
卢俊昭低笑一声,半搂半抱着林晚回了屋,脚下用力将门勾着啪的一声关了起来,还没等林晚回过神,便抱着林晚贴着门,自己低了头柔软却滚烫的唇瓣带着不可思议的热度落到林晚唇边,随后轻轻覆上了林晚粉嫩的红唇,温柔而细腻地舔舐吸吮。
林晚被吻得面色绯红,眼波盈盈流动着,汪满了情动的柔媚,好半晌才喘着气平复了下来,手指狠狠地在卢俊昭胸口掐了一把。
卢俊昭吸了口气,有些难耐地闷哼了一声,忙抓住林晚的手,声音低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