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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有些不容易,但这也只是她的一点点私心。若真能如此,那自然是好。
“哦?什么事情会让我怪罪于你?”
这让阮雅更为好奇了,与红尘相处这段时日,红尘在她心中自是与仙人一般,怎么也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忍心责怪。
“娘娘,其实我这次回宫是有一事相求。”
“何事?若是我力所能及之事,定全然助你!”
难得见红尘有事一求,阮雅自是不留余力相助,然而当红尘道出于辞去太傅一职,当下愣住不知如何作答。
“为何离开,可是何人让你受了委屈?”
习惯了有他相伴,突闻他欲离去的请求,阮雅当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管是皇上,或是太子允儿还是阮雅贵妃,几乎宫里没一人对红尘不好的。但尽管如此,皇宫并非是她此生的彼岸。
“因为在皇宫之外,有人正等着我回去,与之执手白头!”
阮雅还正思索着会是哪个宫里的娘娘给红尘难堪了,不想听到的竟是这样的消息。当下直瞪着他,满脸欢喜。
“执手白头……你是说,你有钟意的姑娘了?”
阮雅打心里为红尘欢喜,然而亲耳听得一个男子如此自然直接的道出誓言,很是感动。
红尘点了点头,虽然事情有一半并非如阮雅所想,但当下不宜说明,也只好将错就错。
没想到这仙人般男子竟也有了尘世归宿,阮雅很是好奇,该是怎样的一个姑娘家能让他如此挂于心头。一心只想远离这繁华的皇宫,就为与她执手偕老。
阮雅自是激动又欣喜的,但不舍,那自是沾了几分。
眼前这如玉少年何人不喜,又何人不想有他陪伴在身边,到底,权利不是他一生所求,皇宫自然也不是他此生最后的靠岸。再如何不舍,也只有放手才是作为朋友与亲人最该做的事。
轻声叹了口气,阮雅关心道,“皇上那儿你可说了?”
“尚未。”
阮雅点了点头,“待会皇上要来我这儿,若是你有所不便,我帮你说吧!”现下,阮雅反倒担心皇上不会那么轻易的放人。
皇上对红尘的好,阮雅自是知晓的。然而这好的其中藏着几分心思,她也多少明白。
但愿,皇上能如愿让红尘有情人一生相守。
每日傍晚时分,宇文皓卓都会前来明月宫看望阮贵妃。没一会,果真如阮雅所言前来探望。
见红尘在此,宇文皓卓并不意外,倒是提议欲和他下几盘棋。
“几日不见爱卿,倒是让朕想念得很,今日若不让朕输得心服口服,朕决不甘休!”
见皇上心情如此甚好,红尘没有推脱,应下之后公公忙将棋子准备好。
阮雅在一旁观局,心里却想着该如何找个机会向皇上说明红尘欲离宫一事,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不觉之间,夜色渐渐入幕,然而宇文皓卓迷于和红尘的对弈,便让秦公公将晚膳送来明月宫。
几局下来后宇文皓卓不得不再次佩服红尘的棋艺,尽管三局一胜却也败得欢喜。
“那么,微臣先行告退了!”
允儿试图留他一同用膳,但岂有君臣一同之理,即便再如何受宠君臣之礼红尘不敢自废。
红尘离去,在品用御膳时宇文皓卓这才发现阮爱妃的不对之处。
“爱妃,可是哪儿不适?”
坐在阮贵妃身旁的允儿一听父王这话,忙看向她,关心道,“母妃,可是皇弟又欺负你了?”
阮雅伸手抚了抚允儿,笑道,“没有呢,有允儿在保护母妃,弟弟怎敢欺负母妃呢!”说着望向皇上,心里有着主意,“臣妾谢皇上关心,只是心里有着一事,待皇上先行用膳后,臣妾自是说与皇上!”
宇文皓卓点首,应下。
膳后,宇文皓卓陪着阮贵妃在一旁的榻上坐躺,两人身上盖着金丝被,而允儿便在一旁一字一句的背着诗经。
记挂着阮雅方才那一事,待允儿背完诗经后,宇文皓卓对阮雅言道,“爱妃现在可是能告知朕了?”
阮雅默了几许,这才将红尘欲离开皇宫的心思轻声告知。
皇上尚未发话,坐在一旁翻书的允儿听得这一消息,当下便不乐意了。
“不,我不要太傅离开!允儿不要!”太子忙朝皇上扑去,“父王,允儿不想让太傅走,父王万万不可答应!”
“允儿!”
阮雅招手让允儿来往自个身边,欲说服,然而对红尘极为喜爱的允儿甚怕太傅会因为宇文皓卓的一个点头便再也见不着,小手紧紧抓着宇文皓卓的衣袖不放。
阮雅偷偷望向宇文皓卓,俊逸的面容微沉,让阮雅不知该如何开口再提此事。
“父王,允儿喜欢太傅,不要让太傅走好不好!”
阮雅牵起允儿的手,“允儿,太傅也有自己的家人和生活,如今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幸福,我们断不可如此自私对不对?”
“哦?那爱妃的意思是说朕自私了。”
“皇上!”阮雅一惊,“臣妾绝无此意!”
“行了,这件事朕已经知晓,自然会处理的。”说罢,宇文皓卓便带着太子离开了明月宫。
翌日,阮雅将此事说于红尘知晓。红尘宛然一笑,显然对这结果不足为奇。
“无论如何,微臣还是要感谢娘娘这份心意!”
见红尘并不着急,阮雅反倒有些讶异。
为了不让阮雅为自己的事情所愧,红尘问起腹中孩儿,并告知相关注意事宜。阮雅认真听着,然而心里已是有了打算。
从明月宫那儿出来,红尘四处而走观赏着属于冬日的独特风景,也许能让她尽快想出离开的方法,既能如愿以偿又不会伤害到家人。
自从决定与师兄浪迹天涯后,她发现自己的心似乎越来越倾向于他了,即便是前世最亲的弟弟与侑兰在自己跟前,她也依然坚持着离开。
是因为对他们二人已经十分放心,还是因为自己心里的那把称,早已倾斜了方向……
“辞太傅!”
长廊后头,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红尘转身望去,见是镇弘大将军。许是刚见过圣上,身上还穿着官服。
红尘依旧站在那直立而望,双眸凝望着他的身影神情看去微微有些惊讶。
因为,她没想到这镇弘将军竟会主动前来寻她。
见她回身,镇弘将军站在那似是在认真的将她来回凝望,直至好一会儿才向她靠近。
“我听说了,你要离开皇宫。决定好了吗?”
红尘莞尔一笑,轻点了点头,“我还以为直到我离开皇宫,你都不会来找我呢!”言语间有些几分欣喜。
顿了许久,镇弘将军这才小心翼翼的问起,“若真是如此,你可怪我?”
摇了摇头,红尘如实说道,“只是觉得遗憾,责怪自己当年太过任性,有些事情竟直到现在才明白。”
“只要懂得及时把握,多晚都是不迟的!”
“所以你想通了才会主动来找我的,是吗?”我亲爱的二哥。
若不是大哥偷偷将这真相告知她,只怕她还不知眼前这易容成他人模样的人,是自己的亲二哥。
傻二哥……
红尘朝他微微一笑,温润的双眸水光盈盈。
镇弘灿烂一笑,心中为之颤动,悠然道,“皇宫不适合你,离开了也好,那儿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到底是在皇宫不宜多处,没一会儿镇弘将军便有事为由先行离开。
踏着坚定的步伐,即便知道身后那人一直望着自己的身影,镇弘将军仍旧没有回头。
尘儿,当年你一身是伤前往漫烟山,那时候二哥便发誓一定要将伤你至深的人找出来,否则永远无颜见你。只是那日,得知你要回来了,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前去见你。没想到离开多年,你仍旧一下认出我来,二哥怎能不欢喜!
大哥说的对,只有这天下太平了,我的尘儿,才能太平。
------丑颜师弟------
翌日,阮雅得知皇上在御书房,便前去一见。
刚批阅完奏折的宇文皓卓见是她前来,站起扶她至一旁小心坐下,言道,“爱妃不顾着身子这般急忙前来见朕,可是为了太傅一事?”
不想皇上竟一眼料知,阮雅也开门见山道,“回皇上,臣妾正是为了此事前来!”
宇文皓卓在她身旁坐下,听她如何解说。
“太傅才华横溢,又博学精深,若是为我盛祁所用,那定是如虎添翼。皇上欲留住太傅的心,臣妾自是了解的,得知太傅有意离开皇宫与意中人携手逍遥云游四海时,臣妾心里也同皇上一样,很是不愿!”
“辞爱卿的确是不可多年的人才,吾朝若是能有他们辞家兄弟二人相助,这上华天下迟早将成朕的囊中物!”
“没错!”阮雅同意,随即说道,“但是皇上,这一统天下最需要的便是收得人心。臣妾想了想,若是我们始终不肯放手让太傅离宫,只怕到了最后反而得不到他的衷心,一个不愿为君王效忠的臣子留在身边又有何用?最坏的结果也许反让他国利用了去!”
宇文皓卓静静而闻,无人知晓他心中之盘算。
“皇上,与其如此,臣妾认为倒不如答应了太傅的请求!如此一来,太傅与辞丞相定是对皇上感激在心,不仅能让辞丞相对皇上更为忠心耿耿,日后若需要太傅之援手,他也定不会推辞!臣妾思前思后,认为还是让太傅离开皇宫为好,所以明知道皇上国事繁忙还前来打扰,望皇上恕罪!”
眼睑轻垂,掩去眸中的幽暗森冷。随即,抬首望向阮贵妃,轻浅笑之,“爱妃的意思朕明白,难得太傅有爱妃为其说话,该是他的恩泽了!”
“那皇上的意思是……”
在来之前,阮雅便已经想了众多说辞,本以为以皇上对红尘的看重,定不会如此轻松松手放人离开,没想事情远比自己所想的还来得顺利。
似是想到什么,宇文皓卓突然对阮贵妃笑得很是爽朗,“既然爱妃都为太傅如此说情,朕岂有不答应之理,不过,朕有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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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不过刚回到皇宫,赫连然熙便想念得紧,夜晚红尘一回自己的偏殿,便见师兄早已在里屋等候多时了。
“师兄!”
见到他人,红尘亦是欣喜,方觉自己竟也是如此思念着他。
事情挑明了,心里似是有股冲动得到了解脱,每日每夜都欲冲破心坎,向他倾诉。
一见到人,赫连然熙便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以抚慰白日的空洞。长臂拥揽,恨不得此生便不再相离。
“忍不住,便来了……”
想起她刚从外头回来,赫连然熙放开红尘,将她双手捧起双手合握,呵气取暖着。
“谢谢师兄!”红尘只觉心中暖暖,能这样望着师兄的俊颜,什么都好。
眸光一落至他握着自己的双手,红尘一惊,“师兄,你的手怎么了?”左手背上有一小小的伤口。
赶忙抽出自己的手,红尘握着他的左手仔细瞧了瞧,那伤口显然是被锐剑划伤的。
“想你。”
深情二字,红尘抬首望向师兄,即便不知具体发生何事,但多少也明了了几分。
“师兄,日后莫再如此了。”不是责备,而是担心。若真要责怪,也该是她自责才是。
见那伤口已是上了药,红尘这才放心。
两人在床榻上坐下,赫连然熙受不住这份空荡,伸手便将红尘抱至腿上,双手拥她入怀,这才心满意足的笑了。红尘起初有些挣扎,但意识到挣扎无用便由着他去了。
将头枕于他胸膛,听着那结实有力的心跳,从未有过的美好。
“师兄,你这可是在怪我。”
红尘突然说出一语,而赫连然熙并无诧异,反而更为扬高了嘴角。
“怪你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