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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时,他暗暗发誓,断不会让眼前二人受得委屈,可自己终是违背了誓言。
身躯缓俯而后跪在她们跟前,张开的双臂将二人轻拥,借得这雨洗去眼眶里的泪。
“对不起……”
忏悔的一声,温暖的双臂,闻到的是自他身上的轻雅檀香,而这些仿似一根细针刺入姐妹二人心中的最痛处,疼得只有宣泄。
“公子,公子……真的是公子!”
再也承受不住这痛的重量,时香染月二人一把扑进红尘怀中肆哭。
终于可以放心确定公子清醒过来的事实,染月哇的一声嚎嚎哭喊。
“呜呜呜……我以为,我以为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公子了……明明是公子说要一辈子陪染月和姐姐看这醉黄昏的,染月一直都记得,可是公子却要丢下我们不管!公子我恨你,好恨好恨……”
口中说着恨,双手却随着一声声哭喊将怀里的人抓得更紧。
“公子躺在那不动,连鬼爷爷都说公子死了……”她真的好怕,怕自己身边再也没有公子这人可以叫唤了。
耳边听着妹妹的怨言,时香只是双手紧紧环住红尘,无一丝空隙的拥抱渐渐填满空荡的心。
“公子……时香一直都相信公子……日后,公子若是再这样丢下时香不顾,时香一定会追向公子!”
似是惩罚他的狠心,时香毫无犹豫的道出决心,坚定无疑。
“对不起……对不起……”
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声抱歉,红尘拥紧怀里的两个丫头,明白这一次是自己错得荒唐。
当初她从染月身上闻到师兄屋内的熏香,便知道这红鸢香不过是师兄借染月之手赐予自己的结局。
红鸢香,红香而毒。
这些年除了等那紫莲心开花,她最常做的便是在师父的药房里翻阅那各种奇门医经。
红鸢香的毒,她闲暇无事时便早已研究出解药。本想过些时日给师父们一个惊喜,没想到却是以这样的形式告知。
在吃下红鸢香的同时,她也服下解药。这药虽然只会让人进入短暂的假死,可几日能醒连她自己也没把握。
她不明白师兄为何要取她性命,虽然不能真正如他愿,但这几日的假死也许能让师兄心里有过一丝的后悔。
哪怕这悔意只是一闪而过,也不枉她这一次的以命相赌。
众人皆醉于谣言,她却始终相信师兄的冷漠不过是对世人愚昧的反驳。
他们几个是同门师兄弟,本应当是相助相持,彼此互励的伙伴,却因为一个从未得过证实的传言而落得更似敌人。
这一切不该是如此!
只要师兄愿意坦露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大伙也就会明白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师兄!一个十三年纪便名响江湖的少年,得到的应该是众人对他的惊叹与崇敬,而非一声声的嘲息。
可她错了!
她才是最为愚昧的那一人!
“是我太自不量力!是我错得荒唐离谱!我竟然会为了一个与我毫无相干的人而伤害对我最重要的你们……”望着眼前那一片因雨而朦胧的远处,红白相称的脸满是悔不当初。
“我明知道师父会将这次的过错全怪罪在你们身上,明知晓我若不能及时清醒你们也性命难保,可我还是选择放置你们于危险之中……是我错了!该清醒的人是我!该后悔的人是我!”
雨中,回响的是红尘那冷心至悔的声声烈语。
鬼医手不知何时站在门处,虽然他并不希望红尘徒儿与赫连然熙再有所接触,可看着徒儿彻底寒心的模样,竟是难受万分。
即便不明白公子说的话究竟是为何意,但姐妹二人隐约感觉出此事断然与公子的师兄有所干连。
“公子,你真是个大笨蛋!”想也未想,染月便朝红尘骂了句。
而这一句骂话不但让自己消了不少气,也让红尘舒了心。
望着眼前与自己一同跪立在天地间的时香染月,谁轻谁重,心中已有了答案。只见红尘嘴角潇洒一扬,是能再次与她们二人相见相行相伴的喜悦。
“是,染月骂的极是!”日后,她定不会再让自己犯下这等过错。
这一抹笑容止住了姐妹二人的泪水,三人相视而笑,心,越靠越近。站在一旁的齐老连忙拾起地上的伞,为她们挡去了雨。
朦胧雨中,一把油纸伞,三颗心相系相连,从此无人能断。
------丑颜师“弟”------
就在红尘身中红鸢香的翌日。
世衍一一将提篮里的膳食摆上了桌,心里却在思虑着待会该如何给主子一个答复。
那少年,现不知怎样了……
一想起少年那纯真的笑容,世衍便越发觉得主子的说法定是哪里出了错。
那样一个纯真至善的少年,怎会是主子的死劫!但他若真的是,自己对那少年,可下得了手?
不过现在,怕是再也没有出手的机会了吧。
净手后走来的赫连然熙,只不过瞄了桌上一眼,冷道,“李琤何时变得如此大胆。”竟无视他命令。
“主子……”
深知欺瞒主子会落得何番下场,可又不愿连累了李叔,世衍立在一旁,心里左右为难。
“去把李琤带来。”
看也不看那一桌的绝美佳肴,少了那两个得心之味,其他的都不过尔尔。
此时的赫连然熙甚未想到,虽自己做事向来容不得有一丝差错,可也不会因为膳食对一个跟了自己十几年的人大动干戈。
可心中莫名的怒火让他必须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主子,这!”
“嗯---”
赫连然熙低声一吟,语中的压迫让世衍惶恐单膝跪立在地。
既然此事再无可隐瞒的可能,倒不如说出实情来得痛快!
“主子,这一切都和李琤无关!因为近些日子主子所点用的,都是---都是出自红尘一手!”
第一卷:少年,年少 016 无关紧要
这一天,漫烟山隐隐漫上一片紧张的气息,天未亮时大伙就开始为了一件事着急准备着。
“姐姐,东西都准备齐好了吗?”
窗外天色仍旧漆黑,厨房内油灯点燃,跟前的灶台上整齐放满了各钟蔬菜鱼肉,染月两手分别拿着笔和纸,看了一样便在纸上的菜名划去一横。
将最后一捆蔬菜洗净,时香擦了擦手后才对妹妹点了点头。
“嗯!都准备好了!”
一听如此,染月将手中的纸笔放下,双手猛的一拍,蠢蠢欲动又干劲十足的大声说道,“太好了!姐姐,那我们开始吧!”
“好!呵呵!”
这一厢热络了起来,而另一头,齐老的屋内也是平静不得。
“哎,到底选哪个好呢!”
齐添爵一手抚着胡子,双眼直望着跟前那铺满一床的各式衣衫,愁着不知该选哪一款。
由于酷爱蓝衫,只见床榻上的衣衫皆为蓝色。苦思不得一解,齐添爵干脆一把抱起床上的衣裳往隔壁房屋跑去。
鬼医手才刚把衣物一一收拾好,房门就被人一脚踢开。
顺势望去,只见门口是一堆蓝色衣物和一双长腿。
正想一掌将人轰出,齐添爵却是快步抱着衣裳走进屋内,来到榻边双臂一松,怀里的衣裳都放了下来。
转首看向好友,齐添爵一脸讨好的笑道,“好友,你说我今天穿哪一件比较好呢!”
看也不看,鬼医手随手指了一件,“就这个吧。”
说完鬼医手便想离开,却被齐添爵一臂拦下。
“你明知道那件湖水蓝衫是最旧的,你还让我选这个,分别就是故意的!”
鬼医手别过头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哼,你让我穿这个不就是怕我抢了你的风头吗!”齐添爵看着跟前比自己矮一头又胖一圈的好友,说出了实情。
这话一落,鬼医手顿时转过头一双怒眼猛瞪向他,气势逼人。
“在红尘徒儿的心中,我才是他最为重要的师父!”
说罢,鬼医手双袖一甩大步离开了房。
“切,你越是这么说就表示你越心虚!”看着好友离去的身影,齐添爵嗤之以鼻。
转首看向跟前的那一堆,原本并不算坏的心情却莫名沉了下来。
待那一天,腹黑徒儿的家人前来接他回去时,我的好友,你可还能这般自信……
比起这蠢蠢欲动的一片人,漫烟山的南面显得有些静寂。
立足窗前,赫连然熙手负身后,眸光透过窗直视云端。凛凛身躯散发着不容靠近的冷意,就连眸下的金纹凤凰也比以往冷冽三分。
世衍恭敬立在一侧,微垂首不敢直视跟前主子。
那日主子知晓真相后,一怒之下将桌震碎,而后也只是让他下去领罚五鞭。这本是他之过错,领罚他更是心甘情愿,但也自那天起,主子时常站在那不作言语,是心事不得解的沉默。
其实,主子若想问清楚大可去找那少年,依那少年的性子,怕也会十分欢喜吧。
不过,那少年似乎有一些时日没路过这了……
未容世衍从沉思中缓过神,只觉跟前一阵墨绿风采闪过,而后,屋内已是不见赫连然熙的身影。
-----丑颜师“弟”------
红尘望着跟前这一片粉红桃花林,面对这这令人无法抗拒的自然之美,舒畅的心让唇角始终弯弯上扬。
“离下山的日子,又近了……”
红唇轻启,道出心中所盼。
微微一笑,任由桃花香萦绕周身,红尘想起今儿一大早就收到的几封家书。
爹娘的祝福,哥哥们的疼爱,还有爷爷的期盼。最为好笑的还是爷爷寄来的画,里头是一泪流满脸的老头子,模样委屈极了。
两年前,因为那一次的出外游历使红尘落得五脏六腑受损的下场,为救回她性命,辞老头子找来鬼医手为她医治。
而作为医治的代价,鬼医手要求在治愈好红尘之前辞家的人都不得与她相见,并将她带回漫烟山。
仰首接住那纷纷坠落而下的桃花瓣,似是看到家人就在跟前,红白相称的脸一时如玉温暖,叫人移不得视线。
“若还有来世,只求尽我所能造你们之安乐,哪怕千灾万难!”
心意道出,语里是隐忍的激昂绝决,手掌一收,将花瓣轻握其中,红尘转身欲离开。
这是第二次,同样的身影蓦然闯进眸仁。
看着那冷冽身躯,红尘说不出心里是何等滋味,只是,脸上浮不出笑容,抿了抿的唇更是对他有着几分失望。
脑中回想起那日时香染月跪坐雨中,握着的双手紧了紧,仿佛没注意到跟前那人的前来,红尘直望前方的路,毅然迈步直行而去。
一个无视前行,一个冷然靠近,眼看距离越来越近,二人却无一言一语,无一眼神交汇,明明心中有万行话语欲问欲解,却无从道起,将这般陌然而过。
眼看只剩三步之遥,赫连然熙没想到他竟然能将自己如此无视。
而那不成规律的心跳,到底又在担心什么。
继续前行,谁也没有停下步伐,甚至无一丝缓慢,彼此擦肩而过,鼻间隐隐嗅得他身上的清淡檀香。
是心中刹然生起的怒意,亦是不愿承认的不甘,赫连然熙双足顿下,袖袍一甩猛间转身看向那直去不回头的身影。
“站住!”
本以为已是陌路,身后却传来师兄那一声怒语。
缓缓停下步伐,红尘回身看去,仿若在看着一个与自己毫无干系的路人。
“师兄唤我不知是为何事。”
师兄二字,让赫连然熙脸上的怒意缓了些。
侧过头去,露出那一抹金纹之凤,“你眼里还有我这师兄。”
闻言,红尘一笑,对他之冷怒毫不在意,“我知道你是师兄,但我更知道师兄曾经说过,我这个师弟与你并无半点干系!”
这话让赫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