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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绣球!”
千双欲上前将此物夺回,怎知辞砚缘快速伸手拦住,细长的凤眼闪着光芒,儒雅笑道,“恭喜世衍公子了,看来这绣球是认定世衍公子这一主人了!”
听得这一语,千双顿然朝他怒斥,“你胡说!”分明是他故意将这绣球打向那处。
可恶!这绣球明明该是她囊中物!
碍于跟前这一只阻拦的手,不可露出功底的千双只得双眼一瞪,怒向世衍,“快把这绣球还给我!”
不想眼前的少年竟为了一个女子如此恶相于自己,世衍当真想自嘲笑出声来。
不知为何,看他如此,世衍只觉一股熊熊怒火在心中狂烧。
他要这绣球是吗?他越是想要,他越是不给!
他不是想要和那女子同处一日吗,那他偏不如他愿!
“抱歉,不是你的东西,我怎能将它还之予你!”
心中主意一定,世衍说完后竟拿着这大绣球一跃朝那戏台飞去。
眼看再无夺回的可能,千双愤然的甩了双袖,而后朝身边的辞砚缘狠狠瞪去。
“都是你坏我好事!”若不是他,现在拥有参赛资格的人便是她了!
却见辞砚缘摇了摇头,“你这可是错怪我了,我怎知道那绣球会朝他那儿飞去!哎,可惜啊可惜……”
说着便又重回自己的席位上而坐,伸手为自己倒上茶一杯。
赫连然熙,这一次,就当是我辞砚缘小小的谢意,可要好好珍惜啊。
没过一会儿,这十名参赛者都纷纷出现。罗掌事看着身后这十位参赛者,而后将这压轴游戏公布出。
“待会会有十位姑娘上前台来,而这十位姑娘中有一位是晴悠,你们要做的,便是猜猜哪一位才是真正的晴悠,猜对的人便是今晚的胜利者。记住,选过一次便不可再更改,而被选过的姑娘其他参赛者也不可再选,所以,你们可要好好想清楚了!”
说罢,只听罗掌事手掌一拍,随后,十位蒙着头纱的姑娘陆续走上了前台。
只见这十位姑娘身形近似,而身着相同的衣裳鞋饰,一时之间竟难以分辨哪一位姑娘才是晴悠。
虽说这些姑娘头上都盖着轻纱,可在见得某到身影出现时,辞砚缘的肠子都悔青了。
望着眼前在戏台上步步柔莹的晴悠姑娘,辞砚缘搁在椅把上的右手缓缓握紧。
该死的,若不是现在的地方不对,他真想将台上的那人抓起来好好打上几下。
怎么可以如此娇媚迷人!
该死的,他保证,除了这一次断然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早知道如此,刚才他便不该把这机会让给他了。
奈何,如今再如何后悔亦是徒劳。
按着从左至右的顺序,参赛者一个个上前,选出将自认是为晴悠的姑娘。
世衍正巧是第三个,眼看前两个参赛者都已作出了选择,世衍只得将剩下的八位姑娘仔细一瞧。
与此同时,辞砚缘也为之提心吊胆,深怕他选错了人。要真是如此,那真是枉费他这一番牺牲了。
“就选这位了。”
世衍随手一指,说出了今晚最为重要的决定。
而在听得那一声答案后,辞砚缘眉头轻挑,饮上茶一口,言道, “哎,难道这就是命吗。”
气得不打一处的千双冷袖一甩,转身竟是速速离开。
喝完了杯里的龙井茶,辞砚缘还想为自己倒上一杯时,却发现这紫茶壶已是空荡荡,只得叹息一声。
“这茶喝也喝过了,看来是该离开了呀!”
说罢,也起身慢悠悠而去。
+++++++++++宠你无罪++++++++++
翌日。
“喂喂喂,你们听说了吗,那愈心堂似乎关门停业了!”
“此话当真?”
“当然是真的,不信待会你们自个前去看看,门上写着停业告示呢!哎,可惜啊……”至于可惜什么,只有当事人清楚了。
这会,一个中年男子上了楼阶,而后朝那桌子走去,垂头丧气,那情绪别提有多失落了。
“老江,你这是怎么了?”
只见那被唤为老江的男子无力摆了摆手,“哎,别提了,我家娘子让我去趟愈心堂,不过那家药铺已经关门停业了。”
这下大伙才知晓这消息是为真。
“红尘!红尘你给我出来!出来啊--”
静寂安详的后院,只因这一声声不间断的呼唤而得以破坏,着急毫无耐心的叫唤一声高过一声,仿佛下一刻若是无人前来接应,那等来的将是此人的撕心狂然。
陌城宇在后院里不断奔跑着,快速移动的双足毫无章法,双眼在四周来回寻找着红尘的身影,绑在脑后的长尾随之飘逸而动。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红尘竟然会这样说离开便离开,而且把自己丢了下来。
可恶!刚才若不是瞧见时香染月在收拾包袱,并从她们口中得知这愈心堂即将关门停业,恐怕他还不晓得自己已经被人丢下不管了。
“红尘你给我出来,听见没有!给我出来!”
陌城宇站在小径中央,双手捂在唇边,希望那人能听见自己的声音。炎热夏日在头顶上无情照射着,额头上的湿汗却难以熄去内心那份焦急而生的狂躁。
“该死的你究竟听见了没有,不许你丢下我知不知道!你要是敢丢下我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喘着气,看了看前头,再看了看后头,望着依旧空荡无人的院子,突然之间陌城宇似是感受到了什么是绝望。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自身手的长廊传来,陌城宇心头一颤,连忙速速转过身去。
“不用再喊了,红尘他并不在愈心堂里!”
辞砚缘一手摇着扇,慢条斯理的从长廊转角走了出来。
刚才在花园那悠心散步着,不久却听得一阵急令叫唤,而且唤的人还是他那宝贝妹妹,于是转了方向前来一见。见得是眼前这少年在浪费力气,便好心出声提醒道。
不想再次从别人口中得到红尘不再的消息,青稚的脸上微微发白。这下陌城宇更为着急了,赶忙大步朝辞砚缘走去,立于跟前,“那你可知红尘他人现在哪,快告诉我,我必须去找他!”一旦找到红尘,他定得好好骂他不可。
辞砚缘挑眉看向他,神情故作诧异,“难道你不知道吗,红尘已经不在北粼国了!”
“什么--”
太过讶异,以至于忘记了心中那份惊慌,可下一刻,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眼顿时布满了怒火。
脸色一阵阴霾,咬牙切齿道,“你说的不在北粼国,是什么意思。”
“如你所想的那般,他离开这里了,并且再也不会回来了。”
瞪大的双眼,微启的双唇只因难以置信。
原来,他一直都没有在红尘的计划之中,他始终是个不被需要的那一人。
与爷爷逃亡这么多年时间,他从不为自己的身份而感到半点怨恨恐惧,填满心中的唯有复仇一愿。为了不被人认出来,不敢上街凭着真本事为自己谋得一条生路,就怕给自己和爷爷招来杀生之祸。
他知道行窃不是好事,身份尊贵的他又岂能任自己做出这等有失身份的事情,奈何那日,爷爷身受重病的折磨已是不可再拖,万不得已后才会出此下策。
行窃数次,心中满是愧欠,心想有朝一日待他平了心中仇恨,定当回来报还。
那醉听楼的老板娘明知道他前来醉听楼并非好事,可总是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中感激,主动上前请领膳房打手一职作为报答,怎知竟是被无情的拒绝了。
直到那日,无计可施的他只好再次向他人腰间伸出黑暗之手。本来,红尘并非是他下手的目标,这靖桐县里会戴着斗笠出门的,也就只有那位愈心堂的丑当家了。
关于此人的传闻,他自是听过的。而对于相貌这般丑陋的人,他更是连碰都不会去碰一下。可是,正当自己准备寻找更好的目标时,耳边却传来他那极为温暖的声音。
那一刻,他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想法,唯一记得的是,那人与身边俩丫鬟所说的每一句皆在脑中不停的回响,字字句句那般深刻清晰,不可思议的美妙。
不知不觉,步步朝他靠近的自己都恍然未觉,直到那一声润耳的话语真真切切如此靠近的在耳边响起时,他才知道自己早已站在他身后。
“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这醉听楼的老板与在下是为好友,于是盛情款待,但面对这一桌的琳琅佳肴,在下真是力不从心可又不愿伤了好友的面子,所以,在下是否有幸请小公子一同用膳?”
原以为他发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不料开口却是请他一道用膳。同桌而食的那日,红尘至始至终不曾向他提过任何疑问,只是不断将美食夹置他碗里。
“那他现在人在哪,不是要我喊他一声师傅吗?那就给我回来啊!只要他立刻出现我眼前,我立马拜他为师,他要怎样都行!”
当初是谁笑着让他喊他一声师傅?
是谁将他带来这里教他习武练剑让他拥有不是亲手足却胜亲手足的兄弟情?
可又是谁在他决定跟随他身边左右却无声无息离自己而去?
望着陌城宇那瞬间苍白无比的面容,辞砚缘心中微微摇了摇头。
果真不出尘儿所料,莫怪尘儿离开前再三嘱咐自己,断不可对其开这等玩笑,眼下这便是最好的理由。
哎,看来这一场赌局,又是他输了呢。
“混蛋!红尘你这个大混蛋!”
心中怨愤交加的陌城宇终于承受不住的仰首大喊,只是这一声骂却让眼前的辞砚缘皱起了眉头,神情有些不悦。
“看样子我是不需要告诉你关于尘儿的下落了。”
说罢,辞砚缘转身便欲离开。
陌城宇闻之一愣,但身子比想的还快,速速上前将他拦下,早已忘却眼前这人是盛祁国万人之上的丞相。
“他现人在哪里!”
念他年幼无知,辞砚缘决意不与他计较,也深知他不过是被自己逼急了,这才将红尘交待的事情全盘脱出。
“尘儿现在有更为重要的事情,故而不得不离开,不过他将你托付于我,让你随我一同回盛祁,待他事情处理完毕后自会回盛祁与你相见。”
说到这,辞砚缘心中亦是微有几分怨言,因为就连他这个亲大哥也不知晓尘儿所谓的重要事情究竟是为何。
绝望的心正承受着被抛弃的痛楚,不想这突来的一语与希望令陌城宇忘记了思考。
将你托付于我……盛祁相见……
“这么说,红尘并不是要丢下我不管的,是不是?”
至始至终,他最为在意的,不过是如此而已。
眼前这十二少年,明明是一副呆愣的表情,可那眼底却已是渐渐浮起的欢喜,不觉间缓缓扬起的唇角透露着内心的欢喜。
手中的扇子在他脑袋上轻轻一敲,辞砚缘轻笑道,“还站在这作甚,快去收拾东西吧,午时我们便将出发回盛祁了!”
被这么一敲,陌城宇霎时清醒了过来,再次确定红尘并未将自己忘记,这才背过身去,神情一改又恢复以往那副别扭样,“我就知道他不敢这般对我!”
说着便往自己的住处赶去,洁白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就怕自己一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待陌城宇回了自个房中时,只见爷爷早已在屋里头为自己收拾着衣物。
“爷爷,你这是……”难道爷爷他--
一股念头乍然在陌城宇心中浮现,果然,只听陌爷爷急忙说道,“我在收拾可用的东西,方才辞大人说要将我们爷孙俩一道回盛祁。”
“什么--”
可恶!他竟然被那家伙给耍了!
不知方才发生何事,陌爷爷将几套衣裳收拾好后,这才看向身旁一脸愤然的陌城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