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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豆蔻之情,便在因为这梨戈园而生。她喜乐,与家人同往梨戈,心心盼着能在梨戈台上献曲一首,而后得到赏识。
不经意间的回首,却是见得他在那处,俊朗而有礼。
脱离于家人,她故作失散靠近求助,期间二人相谈甚欢,不想他一个学武之人竟对乐理如此颇有深究,这倒是令她刮目相看。
暗生情悸,互换彼名,只为不让今晚的相识成一场萧然清梦。
旧年如昨,奈何已是身离心死。道不出是恨是怨,唯有的长长的一声叹息。
一首首乐曲绵绵不绝,绕梁于耳,待最后一声由横笛以长音结尾时,众人皆是出自内心击掌回鸣。
在众人的掌声之中,罗掌事上台开白,今晚的乐宴终于正式开始了!
++++++++++++++++++宠你无罪+++++++++++++++++
见主人睡下了,世衍从屋里头走了出来,屋外,那月牙儿才刚高高挂上枝头。
走到外头,世衍便看到洛司倾站在前方,微抬的手臂上是回来一会的龙鹰。
“把这家伙领走。”
洛司倾的口气听去似是毫无变化,但世衍知晓他已有些不耐了。赶忙上前朝他走去,世衍手臂轻抬,龙鹰立即张开双臂扑扇着飞向他。
伸手轻轻抚摸着龙鹰,顺手为它顺了顺毛,世衍低首望去,无意间瞧见绑在它细腿上的信纸。
“是月扬写来的消息!”
闻言,洛司倾微侧过头来,望向他,看样子对月扬传来的消息略感兴趣。
世衍立即动手将龙鹰腿上的纸条接了下来,速速打开一看。
洛司倾在一旁静等着,谁知世衍刚看完那消息便将信纸紧紧拽在掌中,而后成了一堆粉末。
“梨戈园……”
短短的三个字并不足以说清一切,洛司倾隐约猜到这事定是与红尘有关。
前日红尘情绪大动跑了出去,之后便是寻不得他的身影,不知月扬那可有他的下落。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赫连,如今你又准备如何圆这谎言。
“怎么了。”
如果此时此刻,世衍若不是沉浸在自个愤怒之中,也许他就会发现向来不爱管闲事的洛司倾竟也会主动问题别人的事情。
“是红尘公子……”世衍说得有些无力,“他现正在梨戈园里。”
提及梨戈园,洛司倾这才想起今晚是梨戈园的乐宴之日,“不过是个乐宴,你的神情看起来很不乐意。”
世衍皱眉别过头去,似是不愿再继续说下去。
不想那日才提及的事情,这么快便发生了。
没错,他的确是希望主人能趁两人分开的这段时日里好好想清楚,也许待他想清楚了彼此的将来,也就懂得该松手放弃了。
可是,自主人清醒之后,他见得最多的,便是主人眼底的那份希冀与失落。
主人痛苦着,相见却又不能见。
暗暗送口气的同时,却又满心等着红尘公子能够突然出现。
日日夜夜如此的深陷,又怎能清醒忘尘。
最后,世衍还是没有将信纸中的消息说了出来,转过身前回自己的房中。
将龙鹰安置好,手扶着桌沿慢慢坐了下来,脑子里却全是方才所见的信息。
红尘公子竟对梨戈园的晴悠姑娘上了心,那,他的主人又该如何……
主人为他挨了四年的刀割,如今已成了一个破碎的空躯,可他,却在梨戈园里听去笙歌。
“砰--”
世衍猛一拳击打在桌上,桌上的茶杯因此晃动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不该是这样的!
红尘公子怎可如此对待主人!
不管红尘公子对主人是何等想法,光是主人牺牲自己为他治好身伤之事,他便该此生待主人如重!将主人放在最重要的位置,那更是理所当然!
就算他不明白主人的感情也好,不能接受也罢,此生,绝无哪位女子能比主人更为重要!
既然主人阻止不得,那便由我前去一拦!
心意一决,世衍站起身子,而后一刻不待的往外冲去。
隐于竹林之中的洛司倾,看着世衍骑上千里骏马速速下了山,微握的右手缓缓松开,只见停歇在掌心的青翼蝴蝶展翅飞起。
直至看不见那蝴蝶的声音,洛司倾这转身朝林子里走去。
++++++++++++++宠你无罪+++++++++++++++
当陌城宇从街道溜达一圈回来时,梨戈园已是演去了半段,当他回到时香染月那儿时,就听到染月欢喜轻呼。
“姐姐,你看你看!你方才说的那个环节现在就要开始了呢!”
此时,戏台上已是一空,底下的听客已是蠢蠢欲动,有的只是单纯前来一听的客人也甚是激动好奇,不知今晚上这戏台演绎的,又会是何方神圣。
在众人期待之中,只见一名女子手持短笛,步步轻盈上了戏台。
瞧得是一名花容美人儿,底下瞬是一阵高呼,同时也为这勇敢的姑娘击掌鼓励。
那姑娘在台上站稳之后,便朝众人微鞠一躬,而后将才手中的短笛凑近唇边。
见着那女子一人身立戏台之中,梁静不禁暗问。
那年,她若是也如同这女子,一心求于这乐理,是否现在这一切也就有所不同了。
可曾经已是曾经,再如何也成不了将来。
不得再多想,梁静唯有努力将注意全然放在女子的演奏之上。
只可惜,这女子的笛声未到火候,仍旧有着几分青涩,还需多加提炼。
“呵呵,看来这姑娘怕是没希望了!”
在宫中听惯了精美之乐,这等略显粗糙的才艺在辞砚缘耳中自然是得不了共鸣。不必等罗掌事宣布结果,辞砚缘才可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梨戈园,是个惜才的地方。”红尘淡淡而言。
听她如此一说,辞砚缘突然想起一事,不禁深感好奇问道,“话说,你一个身份如此娇贵的公主不在宫中好好呆着,为何要在这梨戈园里当个丫鬟?”
装扮成红尘的千双闻言朝他瞪去一眼,这话还说就听辞砚缘不满道。
“自小到大,红尘待我二人兄长极为之敬,我可以容忍你装扮他的模样,但却不允许你在装扮红尘之时用这等神情相望于我。”即便她不是红尘,也断然不可。
千双闻此差点为之气结,早就晓得他们兄弟三人感情非浅,不想竟是到这等变态的地步。
在南千国时,千双时常从红尘口中听得其与家人事宜。最为令她羡慕的,便是他们兄弟三人的手足同惜。
生在皇家,她自幼便晓得亲情注定是为淡薄,却不知晓原来手足之情也可如此刻骨铭心。
她羡慕,同时也嫉妒他们兄长二人可让红尘如此时常挂在嘴边。
若这其中也有她之名,当是足矣。
“你明知是为何意,又何必故问。”这次,千双索性不看他。
台下,那女子已是演绎完毕离开,众人又是满心期待于下一个挑战者。很快,便有一人得了快上前,是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女。
望着台上的豆蔻少女,辞砚缘静待,随后才缓缓启唇将那结局道出。
“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话起的同时,那少女微躬,台下给予鼓励的掌声如雷般阵阵响起。
千双神情不改,似是并未听见这话,只是垂在侧边的左手缓缓握起,泄露了情绪。
这非梨戈园乐手献艺的名额唯有五人,在一曲曲乐律始闭,四人的名额早已用去。眼看这挑战的名额只剩一人。坐席上的听众们不禁好奇今晚这一名幸运儿会是何人。
正当众所期盼时,却见罗掌事走了上来,对底下的客官宣布,不可再上戏台挑战,只因这五人名额已是用尽。
本还等着好戏上演的听客这才纳闷了,数来数去明明就只有四人上台演奏,怎么就成五个人了!
底下的听客纷纷道言不解,可罗掌事似是并无解释的念头,提着裙摆退去戏台。
纳闷不解的声音渐渐呼高,尤其是当台上两侧的幕帘解散垂下而合时。
“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今晚的乐宴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姐姐?”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染月嘟着嘴,一双杏眸紧紧盯着那紧闭的幕帘,等着它重新拉开,继续今晚美妙绝伦的乐宴。
这其中之意,时香也是不得其解,唯有和妹妹一同耐心等待着。
正当大伙也为今晚的乐宴深感失望之际,就在这时,一阵琴声突贯耳中。
不见其人,只听得一声声悦耳的古琴之声自那幕帘后头传来,当下安抚了众人狂躁之心。
这琴声不过是开了头,辞砚缘便是轻轻点了点头,甚是满意。
看来,今晚当真是有一场好戏了。
也许所有人都从未听闻此曲,但有一人却对这曲子熟之入骨。
梁静惊诧万分,双眼大睁,一手更是下意识捂住惊叹出声的红唇。
这、这不是--
“烈郎,明日便是吾之生辰,你可想好了要将何礼赠送于我?”
那日,她即将年之十九,一心期待他会增上何等惊喜之礼,却听得他道出一声无。
她失落之极,他却依旧面不改色。那时,她几乎他对自己的真情实为假意。
那一日她便不再理会于他,不想婚后的第一个生辰竟是得到这般对待。
当晚,她早早便睡了去,而他竟是迟迟未归来,眼中的泪水不禁湿了头下枕。
正当她决意明日收拾东西回去娘家寻得安慰时,终于听得那房门开启的声音,她背着房门,便是不愿见得他面,故而并未发现他前来时,手中正拿着自己中意许久的古琴。
直到那一琴声忽然奏起,她连忙转身望去,这才知晓今日的思绪全是自己的胡思乱想。
他,怎会不爱着她呢!
那时的李烈还不是李将军,那时的李家也并非今日这般豁达,自小在父亲严厉教养之下,李烈素来勤俭。可为了她之所爱,却将那把极为名贵的古琴买了下来,无半分心疼。
而为了能买下这把琴,他更是将身上最为名贵的玉佩当卖了去。
是啊,他怎会不爱她呢!
当夜,他更是为她独创一首相赠,便是现在这一曲红鸾。
热泪滑落而下,烫过那捂唇的细手。
终于,当那幕帘被人双双拉开后,只见其后竟是坐着一名抚琴的男子。
而这一见,顿时惊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因为台上那人,甚少有人不识君。
“天啊,那不是李将军吗!”
“啊!真是李将军!这,这李将军怎么也会那呢?”
“真是太意外了,太不可思议了……”
“竟然是李将军……”
见得抚琴男子的真面目,底下的听客顿时乱了去,怎么想也不曾将这念头往一个将军身上想去。
仿若未觉底下众人是何等激昂之绪,李烈仍旧埋首抚琴,常年握剑的双手在琴弦之上悠然轻勾深拂。
“晴悠为了林宇,可以放弃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梨戈园,林宇为了晴悠可以放弃家族百年相传的族根李纪。我并非要让你舍弃什么,只是某些时候,希望你能以梁静为首为重,至少让她感受到你对她的保护,令她相信你是一个可以让她放心依靠的男人!”
那日,若不是红尘约他一见,也许他这辈子都不晓得自己的爱妻究竟在李家受了多少苦。
而那被娘亲骂为野种未来得及出世的孩子,是他和梁静的亲骨肉。
枉他昔年誓言坦荡,得她此生,最后却是这般无用。
梁静所受的每一分苦,该当是他之错!是他保护不周,是他未能发觉她内心苦楚,若他能早些察觉的话,今儿他们一家三口怕是最为幸福的一家吧。
他不求她能马上原谅他的错过,只盼这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