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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德海见状,脸上的褶子更多了,望着跪在那里的两个人,叹了口气又折返了回去。
“皇上,外面天寒地冻的,奴才瞧着凌小姐都快要晕倒了,王爷也是,连个挡风的衣裳都未穿,这样下去,只怕要出事。”
皇帝的眉心陡然一蹙:“要晕倒了?”倏然起身,带起冷风阵阵。
“是。”于德海的身子弓的更低了,一边言语着,一边拿眼偷偷瞄着皇帝的神色,见他双眉紧蹙,担忧之情溢于言表,他的心顿时燃了希冀。
“去,把他们给朕带进来。”皇帝凝了凝神,侧目望了福亲王一眼,沉声道:“呆会儿让老六好好的给你这个皇叔赔不是,你放心,朕决计不会偏袒。”
话是这样说,等到看见浑身战栗的薄子夜扶着暮词进屋,他的心依旧提了起来。
“怎么穿的这样单薄,这是想活活的冻死给朕看!”
薄子夜与暮词齐齐跪下,薄子夜道:“儿臣不敢,请父皇恕罪!”
“看来是知道错了,既然如此,还不赶紧给你皇叔认错。”皇帝恨铁不成钢的扫了二人一眼,厉声的呵斥:“谁给了你雄心豹子胆,竟敢跑去福亲王府闹事!”
显然是做给福亲王看的,薄子夜望了皇帝一眼,方才低头:“皇叔,是侄儿鲁莽,请皇叔看在侄儿年纪轻不懂事的份儿上原谅侄儿。”
福亲王眯了眯眼,眸色幽深的望向那厢你一言我一语的父子儿子,唇角,浮了一丝冷笑:“不敢当,我这个福亲王哪里比得上六王爷尊贵,敢动你女人的心思,是本王的不是。”
阴阳怪气了一句,薄子夜当下皱起了眉头。
竟还蹬鼻子上脸,隐隐有嘲笑的意味。
他凝了凝神,目光浅淡的在身侧的暮词身上落了一下,但见她也望了过来,苍白的脸颊尽然是不知所措的意味。
薄子夜握了握拳:“皇叔教训的是,自个儿的女人自个儿保护好,多谢皇叔的成全。”
径直的起身,顺带着将暮词也拉了起来。
暮词虽然不懂朝廷之事,但也不傻,她看得出来,如今的情形早已不单单是由她引起的争端,倒像是三个男人之间的波涛暗涌。
她不清楚形势,是以不敢开口,薄子夜拉她起身她也不推辞。
终归觉得在外头冻了这么一会儿子,如今只觉得周身一阵一阵的寒,尤其是小腹,隐隐的下坠,坠的她难受极了。
“你!”薄子夜的话看似平静,语气却暗藏挑衅,福亲王听了,顿时大怒,“说到底,你还是不肯服软,还是不肯将她交给本王。”
薄子夜当下点头:“擅闯福亲王府一事侄儿已经道过谦,至于其他的,恕侄儿不能应允。”
福亲王彻底怒了,扭头望向皇帝,扬声道:“皇上,你来评评理,老六这哪里是道歉,分明是在威胁本王,本王驰骋沙场多年,难道换来的便是这样的结果?”
皇帝凝了凝神,福亲王说老六在威胁他,可他又何尝不是在威胁自己。
说什么老六与他争女人,说到底,不过是在刻意的挑衅。
就算今日真的将凌暮词交给他,只怕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皇帝凝了凝神:“既然如此,就将他们二人打入天牢,等候处置。”
福亲王这些年纵然他已经从战场上隐退,可是兵权亦尚未尽数交出,因此皇帝到底对他忌惮三分,如今他要找茬,皇帝也只能奉陪。
立马有侍卫进来带人,薄子夜扫了一眼,眸色陡然一沉:“父皇,一切都是孩儿所为,与她无关,请您看在凌将军乃我朝功臣的份儿上放她回去。”
“不行。”皇帝尚未开口,福亲王就先否决了去:“她扮作太监厮混进宫,此举实在是该当死罪,又怎能轻易饶了她去。”一抬手:“带走。”
暮词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痛蔓延至全身,涔涔的汗珠子顺着光洁的额头落下,她想要勉强站稳却较低发颤,连连的后退了一步。
若不是薄子夜眼疾手快的扶住,只怕就会狼狈的摔倒。
揽她在怀中,薄子夜一阵的惊慌:“词词,你怎么了?”
“没没事”暮词摇了摇头,努力想要保持清醒,可是那种晕眩的感觉却再度袭来,她痛,浑身只有这样一种感觉。
她一点一点的阖上眸子,眼中薄子夜的身影却渐渐消退了去,她想要伸手抓住他的衣袖,可是却一点力气都没有,最后头一歪,那样倒在了她的怀中。
“词词--”这可把薄子夜吓坏了,一面扶住她的身子,一面不住的摇晃:“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这样的情形惊住了在场的所有人,还是皇帝先回过神来,望着薄子夜怀中面色惨白的凌暮词,他顿时皱了皱眉,扭头对着站在那里发愣的于德海吩咐:“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太医!”
V13身孕
咸福宫偏殿。
“启禀皇上,启禀王爷,姑娘并无大碍,只是染了风寒,又受了惊吓才会晕倒。”太医恭恭敬敬的禀告,薄子夜却有些不信:“若只是染了风寒,怎么会一次又一次的晕倒,你再好好查查。”
那一日在闵王府也是,今日在皇宫又晕倒,就算身子虚弱,也不至于此。
“难道王爷不知晓?”太医反而惊了一下:“这位姑娘是因为有了身孕,所以才会如此的虚弱。”
此言一出,惊了四座,薄子夜怔怔听着太医所言,整个人如同被定住了一般的,竟然许久不知该作何反应惚。
她有了身孕?
“你可检查清楚了?她真的有了身孕?”
“是,虽然脉相并不是十分的清晰,但以微臣从医十数年的经验来看,是喜脉决计不会诊错。温”
“我她”几乎要失控,也不管还有旁的人在场,薄子夜一把掀开了帘子飞快的进了内室,他太高兴了,太激动了,她有了他们的孩子,这是真的么?他不是在做梦吧?
“皇上,这”福亲王怒不可遏,“竟然有了身孕?他们怎么能做出这样有伤风化的事?到底还顾不顾皇家的颜面了?”
他并不在意那个女人如何,只不过此事关系到薄子夜,又难得能抓住他的的把柄,福亲王自然不能轻易的饶了去。
皇帝的龙颜一沉,眸色幽深的望向了福亲王:“福亲王,朕知晓你心里郁结,可就算再生气也不能失了分寸,夜儿到底是你的侄儿,就算做错了事,你这个长辈也不应该胡乱的言语。”
陡然沉下的面色与先前的礼让陡然不同,让福亲王心中当下一惊,这个时候若再不见好就收,只怕要讲事情闹打,于是就算再有怒气也不敢表现,当即就低了头:“是,是本王失言了。”
皇帝凝了凝神盯了片刻方才缓了缓神色,抬手道:“今日的事,就暂且到这里,福亲王,你先回府吧。”
“皇上--”福亲王依旧有些不甘心,好不容易抓住的薄子夜的把柄,他岂能轻易的饶了去。
皇帝却不耐的摆了摆手:“夜儿做的糊涂事朕会给你个交代,只是现今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
不容置喙的开口,朝着于德海使了个眼色:“送福亲王出宫。”
福亲王还能说什么,愤愤不平的甩了甩衣袖,却也只能跪安出去。
人一走,皇帝这才沉下了脸:“叫闵王出来见朕。”
*
薄子夜跪在皇帝的腿边。
“父皇,一切的错都是孩儿引起的,与词词无关,求您看在她怀了儿臣子嗣的份儿上饶了她,所有的罪责,儿臣愿意一力承担。”
皇帝阴了阴面色:“一力承担?要如何承担?打入大牢?交由宗人府处置?你明明知晓朕决计不忍心处置你,你便胆敢为所欲为!”
其实若是寻常时候,此事也不至于闹的这样大,只是如今牵扯了福亲王,皇帝便格外的慎重,毕竟那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从先皇在位之时,便一直虎视眈眈着这个宝座。
薄子夜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面对皇帝的质问,他不敢反驳,只是垂了垂眸子:“儿臣不敢,就算儿臣再糊涂,也定然不敢陷父皇于两男的境地,请父皇明察。”
皇帝蹙了蹙眉:“明察有何用?不敢又如何?还不是照样给朕出难题!如今朕是处罚你们不忍心,不处罚又难堵悠悠之口,尤其是你皇叔那里,若是不给他个满意的答复,他一定会揪住不放。你说说你,叫朕怎么办?”
薄子夜是他最最得意的儿子,不仅仅是因为他的生母是自己心爱之人,更因为这个儿子智勇双全,是所有皇子中最最出色的,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来。
得罪什么人不好,偏偏是最难缠的福亲王!
薄子夜抬了抬眸子复又垂下:“父皇开恩,只是无论如何,儿臣都不会让词词嫁给皇叔,决计不会!”
信誓旦旦的模样,引得皇帝一阵的恼火:“如今就算你想她嫁,你皇叔也不可能要,她那肚子里”
皇帝有些说不下去了,恨铁不成钢的呵斥了一句,越说越恼:“朕便是不明白了,好端端的娶了凌家大小姐,你怎么又跟二小姐扯上了关系?你来告诉朕,她究竟哪里值得你这样了?”
薄子夜凝了凝神,片刻间竟然没有接话。
哪里值得了?
这个问题,暮词曾问过他,他也曾经自问过,可是没有答案,他只知,只要她在身边,他的心就会变得无比柔软,看到她哭,他会更加的难过,每每见到她,总会心疼的想要将她放在怀中,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安心。
眸子沉了沉,好半晌才开口,似是盘亘了许久。
他望向皇帝,语气不急不缓:“父皇,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父皇是性情中人,当年不也为了母妃险些抛下江山社稷。虽然世人皆道母妃祸国,父皇儿女情长,可是在儿臣的眼中,这便是情不由己心不由己。父皇,身不由己尚不可怕,最最可怕的是心不由己,很多时候儿臣也想像从前一样的洒脱,可是面对着她,儿臣办不到,儿臣想要做的,就是将她保护好。”
没有料到薄子夜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皇帝的心一颤,这一刻竟然有了一丝的动容。当年他一怒为红颜,险些与皇位失之交臂,这么多年来,他也曾多次问过自己,究竟有没有后悔过,可是每每面对心爱之人,他便坚信,当初哪怕真的被废太子,他也决计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就像薄子夜所言,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情深二字,看似容易,实则很难,有多少人活一世都不知何谓情深。
见他神色缓和,似是无限怅惘,薄子夜这才再度开口:“父皇,请您成全儿臣的情有独钟!”
皇帝闭了闭眼,面容极其的平和,有些怅惘却又似是的欣慰,好半晌才张开,抬手在薄子夜的肩膀拍了拍,他缓缓的笑了:“听到你说这样一番话,父皇很欣慰,夜儿终于长大了,不再是从前一味只知带兵打仗的毛头小子,好,好。”
“父皇--”似是听出了皇帝的话外之音,薄子夜惊诧的唤了一声。皇帝却只是抬了抬手,“去吧,带她回府去,福亲王那边,父皇会为你料理妥当。”起身离开,这一刻,他忽然也很想见见自己的心上人,也许这一世,能够撩拨他心弦的,只有她。
*
暮词躺在床榻上望着天鹏发呆。
她竟然有了身孕,到现在她都难以置信。
伸手抚了抚小腹,一种油然而生的幸福感顿时占据了满心。
这里,有了一个小小的生命,她与薄子夜的孩子
念及那一日从昏睡中醒来,那个男人兴奋的如同孩童一般的神情,她的脸颊,不觉漾起了一丝的梨涡。
至于这样的紧张么?
以至于之后的这一个月,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