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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只怕她更会让人怀疑。”
“那怎么办?”锦香急了,外头是李妈的催促声,暮词咬了咬唇,抬眸,晶亮的眸子已经是清澈一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终究是我欠下的,见机行事吧!”
前院儿满满当当的一院子的人,暮雪跟二夫人坐在亭子里远远的瞧着,暮词去得时候,正巧儿一个丫头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边整理着衣裳,一边羞红着脸到了众人当中。
暮词愣了愣,随即就走到了亭子那厢。
“给姐姐请安,姐姐万福,给二娘请安。”端端正正的行了个礼,暮词觉得自己越发的虚伪了,哪怕心里情绪万千,如今竟然能够佯作无事,真是可耻啊惚!
暮雪那厢正与二夫人说话,听了动静缓缓的回眸,目光落在一身素衣的暮词的身上,顿时觉得眼前一亮。
当真是清丽至极的,秉承了她娘亲的姿色,甚至青出于蓝,尤其是一双水眸,盈盈秋波,像是一弯清泉,便是一眼,就忍不住沉沦。
她眯起了眼,在暮词的身上扫了一圈儿,而后勾唇一笑:“数月不见,你倒是生疏起来了,自家姐妹,怎么需要这么多礼,赶紧到我这边来坐。温”
早有丫头看了座,暮词这才依言而行,在暮雪的手边坐下。
如今才仔细的看了暮雪一眼。许是许久未见,今儿个她似乎有些不同,穿了一身绛紫色的长裙,妩媚当中带了高贵之气,竟比往常还要美上几分,实在不明白,这样出众的女子,怎么会需要给自己的夫君下药。
“姐姐如今身份不同,礼数是不能少的。”她低着头,不敢去看暮雪的眼,只望着地面冰凉的痕迹,低低开口。
“哼,就喜欢装模作样,最看不惯这副模样。”不待暮雪开口,二夫人就先哼了一声,看着暮词,不屑的撇嘴:“佯作乖巧,背地里指不定做些什么龌龊的勾当。”
暮词的手颤了一下,几不可查的,对二夫人旁的时候的挑衅她尚可应付,可是当着暮雪的面,她到底不能若无其事,她敛了敛眸子,头垂得更低了。
低眉顺眼的模样,惹得二夫人越发的厌恶,若不是暮雪拦着,指不定还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暮雪拿眼制止住,转而对暮词道:“二娘的性子便是如此,你别放在心上,今儿个找你来是,主要是为了府里丫头的操守之事。”
言及此处,暮词又颤了一下,身后是锦香不着痕迹的在她的肩膀拍了拍,暮词会意,紧紧的攥住拳头放在双腿上,抬眸,面色极力的维持着沉静:“姐姐的话,妹妹不明白,大正月里的,怎么会提及这样的事。”
“还不是你姐夫。”暮雪的面色沉了沉,四下张望了一眼,这才凑到暮词的耳边:“原本不想说的,可是实在是忍不了。昨儿个我们宿在府里,可是一宿也没见着王爷的影子,我担心是府里那个蹄子不老实,动了歪心思,是以要查上一查。”
暮雪那样好面子,自然不会提及下药一事。
暮词也佯作不知,只是咬了咬唇,目光扫了一眼那厢凑在一起的一众丫头,迟疑了一下:“那验的如何?”
“府里的丫头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原本以为能够看看哪个破了身,那么就是她无疑,可是整个府里查了个遍也没有一个,想到还有你那里的人,就都叫了过来。”
竟然说的这样详细,一丝怀疑的意思都没有,暮词不由得越发的愧疚。
“哼--”二夫人从鼻间哼出一口气来:“别光说那些丫头,你跟前不就有一个现成的,说起勾*引男人的手段,府里的那些丫头哪里比得过眼前的这位。”
暮词的脸噌的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子,也不知是恼的还是羞的,手里不停的搅着帕子,手心不觉裹了细细密密的一层汗。
暮雪眯了眯眼,顺着二夫人的话,目光缓缓的飘向了暮词的身上。
的确,凌暮词有吸引男人的资本,从前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只不过一直有种先天的优越感,觉得养在外头的野丫头怎么也比不上自个儿。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自从嫁给薄子夜,她的所有自信都消磨殆尽,她的所有美在那个男人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她开始恐慌。
暮词被她看得有些发憷,头皮不住的有些发麻,不着痕迹的往后缩了缩,她觉得,脸上的笑容竟然比哭还要难看。
她干笑了一声:“二娘说的哪里话,我跟姐夫”
后面的话,她竟然说不下去了,连她自己都有些莫名。
“呵呵,我当然相信词词。”暮雪沉默了片刻方才笑了笑,然而一双眸子却并未从暮词的身上移开,相反的,她的双眸甚至紧了紧,眯眼凝着暮词,她笑的千娇百媚:“只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还是检查一下的好。词词,你不会不同意吧?”
决计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她一定要查出来,昨晚到底是哪一个,占了这么大的‘便宜’!
暮词的身子僵了僵。
暮雪的一句话就将她推上了两难的境地。
若是不同意,那便是心中有鬼,若是同意,那么只要一查她定然要露馅
在暮雪与二夫人的注目下,她有些艰难的起身,扭头望了锦香一眼,她也是慌张,这样的踌躇之色,落入了那厢二人的眼中,越发的可疑了起来。
暮雪眯了眯眼,朝着二夫人使了个眼色,二夫人会意,望着身子僵直的暮词,缓缓笑了起来:“难道,你真的心里有鬼?”
“怎么会!”暮词咬了咬唇,只觉得脸颊都要笑的僵硬了,然而也只能硬着头皮迈开步子,朝着屋里走去,每一步,都像是万丈深渊,她该怎么办?
“闵王驾到--”正在她踟蹰不前之际,外头忽然一声高唱,将陷入困境的凌暮词拉回了现实,她的脚步顿在那里,几乎不敢相信,他竟然来了,不早不晚,刚刚好。
可是松了口气的瞬间,心又再度提了起来。
他来是要做什么?解释?还是惩治给他下药的凌暮雪?无论哪一样都不是暮词乐见的。
胡思乱想之际,薄子夜已经大步流星的上前,所有的人皆是一怔,随即就纷纷跪了下来:“给王爷请安,王爷万福金安!”
绵延不断的请安声不绝于耳,薄子夜只略略抬了抬手,之后就看都不看一眼就径直的走到了暮雪的跟前,“这个时辰了,还不回王府,这是在做什么?”
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息怒,然而那股子疏离却越发让人难忍。暮雪咬了咬牙,她倒是宁愿他生气发怒,最起码证明他还是有一些在意她的,可是他就是这样的不动声色,让她全然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样的感觉,让她十分的不安。
“本王在问你话,回答。”见她不说话,薄子夜有些恼了,眸色陡然一沉,吓得一院子的人人人自危,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多喘一下。
就连暮雪都唬了一惊,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王爷,臣妾”
下药一事她根本没想瞒他,毕竟是在将军府,寻常人是不可能下得了的。原本是想借此机会将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夫妻情深他自然没有旁的话说,谁能想到竟然给别人做了嫁衣
想到这儿,她越发的委屈了:“臣妾只不过是想要调教一下丫头,王爷怎么这样凶。”
“调教丫头?”薄子夜阖了阖眸子,狭长的眸子尽是细细碎碎的光芒,落在凌暮雪的身上,尽然是厌恶与鄙夷:“是要调教丫头还是为你自己做的事找结果你自己清楚。”
若说从前对她还有一丝的不忍,如今也尽数消散了去。
他薄子夜平生最厌恶的就是被人算计,而这个看似端庄的女人竟然引他入瓮,当真是可恶至极。
暮雪的身子颤了颤,被他凌厉的语气唬的有些慌张,更没想到他会径直说出这样的话来,稍稍一惊,原本想要叨扰,可是转念又觉得不甘心,干脆扬起了头:“既然王爷言尽于此,那么臣妾便斗胆问一句,昨夜王爷到底歇在了哪里?”
她当真是急糊涂了,也不顾二夫人在身后拼命的拉扯,想说的话,尽数的出口。
她就是不服,明明中了毒,却不找她这个堂堂的闵王妃合欢,难道在他的眼中,她就这样的不堪?
薄子夜有些危险的眯起了眼,眸光从暮雪的脸上幽幽打了一转儿,而后就望向了远方。
众人之后,同样跪着一个身影,哪怕在这样多得人中,他一眼就能瞧见,而便是这一眼,就足以让他再也移不开来。
“本王歇在了哪里”近乎自言自语的低喃了一声,暮雪紧张的禁不住呼吸,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他却只是紧紧的望着远处。
似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暮词忽然抬起了头,四目相对之下,她的心,竟然突突的跳了起来。
隔得这么远,听不清那厢的谈话,可是两个人的神情都有些不对劲。
她有些慌了,依着薄子夜的性子,当真会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而不顾后果,那么他会不会说出实情?
薄子夜忽然抬起了手,朝着他目光所向的方向指了过去,他道:“本王昨儿个歇在了”目光依旧望着暮词,手指却随意的落在了跪在前排的一个丫头身上:“就是她那里。”
此言一出,惊了四座,被指着的丫头更是惊愕不已,“王爷王妃”
她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呆愣在那里,张着口,却许久说不出一个字来。
反而是薄子夜,在说了这一句之后,面色就恢复如常,扫了一眼那个连容貌都没看清的丫头,继而道:“府里侧妃的位子空缺许久,你填上吧。”
幸福来的太快,那个丫头顿时就转悲为喜,王爷昨夜是不是在她那里有什么关系,王爷说是,那便是。
当下连连磕了几个头,口中不住喃喃:“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薄子夜哼笑了一声,根本无心理会她的心思汹涌,只那一双水色无边的眸子淡淡望向了呆愣在那里的暮雪,冷声开口:“这个结果,王妃可还满意?”
暮雪瞬间面如死灰,她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当然清楚薄子夜根本没有宠幸那个丫头,适才该检查身子的都已经检查过,根本就是完璧。可他却偏偏这样说了,语气不容她质疑,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要惩罚她么?
不对,这背后一定有问题,他在维护某个人,那个帮他解毒的人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
V4出入王府
到底是谁?
从将军府回来,凌暮雪的脑里心里就只有这一个问题。
她倒是宁愿薄子夜将那个人指出来,哪怕给个名分也无所谓,但是却不能忍受他这样的藏着掖着,这一举动太过蹊跷,她不得不怀疑。
命人去给二夫人传话让她继续在府里暗地里查着,这一边,她也只能暂且佯作无事。
如此过了数日,将军府那里没有消息,反而皇宫里来了旨意,德淑贵妃召见惚。
德淑贵妃乃是薄子夜的生母,早年间因为生产而落下病根,随着年岁渐长身子越发的羸弱,尤其这几年,几乎到了避不见客的地步。
也难怪凌暮雪会如此惊讶,德淑贵妃养病,就连凌暮雪与薄子夜大婚都没有露面,这个时候却召见她,着实可疑。
不过转念一想,德淑贵妃到底是薄子夜的生母,娶妻这样的大事,就算身子再不好也得见见儿媳温。
当下进宫请安,衣着打扮都依着正统的装扮一应俱全。
德淑贵妃住的是长安宫,听说是比皇后住的永安宫还要奢华的宫殿,从前还不相信,就算再受宠,妃嫔的用度怎么可能比得上皇后,可是当她第一步踏入,她的不相信就开始动摇了。
亭台楼阁,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