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窗外,风带竹香。
玉阶飞静静注视溪慕血,忽而想了想,向前走了一步,“溪儿不中意为父这样唤你?”太傅声音肃然淡定,语气温和,慢慢走到溪慕血身边,将绒扇换了一只手,然后右手缓缓放在她的肩头:“不要紧,那么换成爱儿怎样?或是竹儿,慕儿……当年你母亲所取乳名,爱竹儿也很好……”
——北辰太傅如此温和认真地探讨道。
这孩子肩膀又僵硬了,唉,一定是平时接触时间不够多。玉阶飞一副认真沉思之模样,又缓缓将握有绒扇之左手,放到更加僵硬的溪慕血头顶,摸一摸,再摸摸……不愧吾女,手感不错。
玉阶飞不动声色地心中愉悦。
一动不动地任人摸头,溪慕血看起来波澜不惊,大概只有仔细体会手感的太傅才心中好笑地知道,这孩子怕是此刻连思维也彻底僵硬住了。
玉阶飞低头瞄一眼溪慕血,轻咳一声:“溪儿?”
微微动了动睫毛。
溪慕血僵硬慢慢抬头:“嗯?”
玉阶飞不动声色,垂眸一派温雅淡然:“你觉得,最中意哪一个名字?”
此时北辰太傅正低头往下看,目光很温暖。
他抚摸在自己头顶的手掌也很温暖,带着不经意的小心和温柔,渐渐地,搅乱溪慕血心中原本宁静的思维。
溪慕血呆呆注视玉阶飞的脸。
良久方才反应,木然道一句:“啊……”
……玉阶飞的身上似乎有一种淡淡的清香,很好闻,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摇篮中的婴儿,残留记忆不多。恍惚中,溪慕血竟是分不清,这种感觉究竟来自何方。只是脑海里渐渐充斥一个念头:
这个怀抱,看起来,应该很舒适?
溪慕血走神走到了天边,却听头顶声音含笑道:“溪儿,你在想何事?”
袖中手指一动,她蓦然回神,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渐渐向前倾倒,几乎已经快要整个地贴近自家老爹的胸膛……
嗖地一声。
半开的窗户微微一颤,玉阶飞很遗憾地发现眼前赫然已是不见了自家爱女之踪影,半悬空中的手掌仍然残留温暖,刚刚那一瞬,他几乎以为自己能再次抱住那个孩子。
“可惜……”轻轻一句,目光笑意一闪而过,玉阶飞随即淡然温雅将了然之目光投向窗外:“溪儿,莫要贪玩太过,一会,为父等你回来共食晚餐。”
窗外有人踉跄。
躲在外面犹豫偷听,好大一只溪慕血顿时砰地被竹根绊倒在地。
“玉阶飞!!!”
“一,我并非是稚童!”
“二,……把勺子拿开,我不需要人喂饭!”
“三,睡前也不需要故事,衣服让我自己穿!”
“四,……”
萧然蓝阁,纱帘清雅。
正是黄昏晚饭时。一桌好菜,冉冉飘香。北辰太傅淡然解下被油烟污染的衣服,换上舒适绿绸披风,转手化出绒衫,神情温雅自若端坐桌前。
……前方门大开,带有水汽之清新林间空气吹入。
溪慕血双手掩在袖中,紧紧按在桌上,脸色阴暗暗,两眼紧盯玉阶飞谈条件。
太傅,您一定是故意的吧!出于女儿自小离家的怨念,因此把这么一大只回归产品当做幼童来教养……还有,本座识字!不需要被人教读三字经!!!
隐隐磨牙声,溪慕血的怨念直入涛涛流水,汹涌蓬勃地伴随眼神冲向玉阶飞。
北辰太傅绒扇轻摇,稳若泰山,轻描淡写已将对方攻击化消如无形。“溪儿。。”玉阶飞俊秀的面容不失庄严冷静,语气淡定:
“你该唤为父,爹亲……”
ORZ。
出于不明理由,溪慕血瞬间完败。
砰地坐回椅子上,气鼓鼓拖过盘子碟子勺子等等,动手挖了一勺汤倒进自己嘴里,溪慕血发誓自己一定是饿了,而绝对不是因为眼前饭菜太过可口好吃!
咳,还说不是稚童?
北辰太傅淡定着表情,看着眼前某只幼年化的溪慕血睁大眼睛怒视自己却偏偏鼓着腮帮子死命咀嚼食物的表情,其实差一点失笑出声,果然不愧是吾女,实在,嗯咳,可爱。
“其实……”
难得良心微微发现,玉阶飞垂眸肃然,绒扇一摆心中沉吟,要不要认真解释一句,比如这一日行为其实只是刻意尝试如何刷亲密——
~~~
就听门外忽然传来冲冲地脚步声,一把朝气蓬勃赫然便是北辰元凰的声音道:“表妹表妹,为兄有礼物要送……啊,元凰见过老师——”这是突然慌张差点被绊倒的声音……太傅,您怎么还在啊!?
“秋玄聆!”同样黄昏下。
同样是在骤然不及防备下,见到毫无预料的人。
却是完全不同的心内感受和情景……
剑气倏然而下,化作绯色火芒,在不伤及四周村民的情况下锐急自秋玄聆身边旋过,只闻叮叮数声,手握锄铲等村民手腕猛地一麻,锄头钉耙砰然落地。
火红剑芒一发即收,敛去剑意化作剑身被握在凌空直下一人手里。傲笑红尘眉头紧锁,素色衣袍随风作响,随手一送已是将红尘剑收回肩头剑鞘,蓦然转身挡在秋玄聆之身前:“住手!”他之声音,低沉肃穆而颇有威慑力,四周村民面面相觑,一时惶然不敢有人再进。
正在此时。
突闻双声惨嚎,却是两名被嗜血化之村民终于彻底失去最后之生机,化为黑暗中的嗜血丧尸,而正值旭阳初生,阳光照射之下,便是更高级的嗜血者也免不了要死亡。
秋玄聆面色不动,眉梢轻轻一扬。
嗜血村民周身黑烟直冒,在惨烈的哀嚎声中,慢慢化为灰烬,直到两件空荡荡的衣裳坠落在地。乍然见此骇人情景,一时四周更是无人发出声音。
“这二人是被夜间潜行的吸血怪物所咬,一时间并未因失血过多而失去性命,则被血毒倾体,经过一段时间便会行为疯癫变为那怪物同族。”缓缓收起白玉笛上隐约黑色束缚,秋玄聆抬手弹了弹肩膀上粘着的菜叶,踏步走出傲笑身躯笼罩范围,忽而慢慢开口:“夜间潜行之鬼祟,最怕烈日之阳光,当这两人彻底变成那怪物之后,便会被阳光晒成飞灰……你们村内,最近可是有全身失血过多而死之人?”
最后一句,秋玄聆抬起眼眸,目光平静环视四周村民。
“啊,似乎真是这样……”“前几日隔壁柳大爷家的女儿可不就是……”“这样说来,是我们错怪了……”“唉呀,那道士坑人啊……”
窃窃私语岂能瞒得过在场两人耳目。
傲笑红尘肃穆之表情一缓。秋玄聆再次挑挑眉。
“吾名傲笑红尘。”
傲笑红尘抬头看看秋玄聆,眉头不觉依然皱得死紧,上前一步再次将某人挡在身后,肃然语气面向犹然有些疑虑的村民:“这位乃是吾之同伴,与吾一起追查此地作乱之嗜血者而来,各位若有疑惑,可寻篙棘居质疑傲笑红尘——”
一语掷地,霍然有声!
四周村民再次被镇住。然后渐渐有人恍然大悟,原来是傲笑红尘大侠,这下谁都没有问题了,你推我攘衬托出一名面色憨厚的中年村长,搓着双手呐呐朝某秋诚恳道歉。
秋玄聆:……
傲笑红尘肃然转身注视她:(╰_╯)
……默默地……
秋玄聆抽抽嘴角一脸微笑:“算了,先走吧……”
沉默的阳光,照耀沉默的人。
——秋玄聆在前。
——傲笑红尘在后。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地走着。
渐渐走出有人烟之范围,四周是一片荒草凄凄之旷野。
——秋玄聆低头越走越慢。
——傲笑红尘眉头紧锁越走越快。
两人掉转过来一前一后,继续沉默地走着。
忽然!
傲笑红尘蓦然转身止步,双眼紧盯随之停下脚步的秋玄聆。
“……有事?”脸上依然带笑,声音却淡淡的秋玄聆被迫停下脚步,心情有点坏。
白玉笛懒得再摇晃。
傲笑红尘缓缓扬起眉头,沉声道:“为何不反抗?”
“嗯?”秋玄聆淡淡抬头注视傲笑红尘,忽而扩大脸上笑容:“秋某手中,从不习惯留活口……傲笑红尘,你是指这个吗?”
若动手,必然无法留人命,若非她曾有一场赌约,不能伤人性命。
否则那从天而降之剑光,会不会下一秒对准的便是自己呢——白玉笛略微动了动,秋玄聆笑容灿烂。
傲笑红尘皱起眉头,面色很肃穆,慢慢向前走一步,已是站到秋玄聆身前。
作者有话要说:秋:作者娘修文已经斯巴达了……
溪:……嗯,这个速度超越历史了……
、一场异度,死去多少人
傲笑红尘突然出手。
秋玄聆条件反射想躲避。
傲笑红尘冷着脸直接令人无法躲避地抓住秋玄聆之手腕,紧接着由怀中取出一方素白布巾,低头自顾自地往她手背上绕圈……
布巾不知不觉,已被染上淡红。
秋玄聆笑容收敛,此时怔了怔,低头才发现自己手背不知何时被村民手中锄头什么的划伤,一道血痕,沿路滴落鲜血。
傲笑红尘默默帮秋玄聆绑好伤口,打上牢固结,此过程中不发一言,沉默至极,同时眉头也纠结至极。
——你为何不懂照顾自己!为何总用笑容应付!为何总是要站到吾所护不到的地方!!
傲笑红尘心中很生气:
“秋玄聆,跟吾回篙棘居。”
他突然冷声开口,抬头已是再次紧紧攥住秋玄聆之手腕,态度不容拒绝,语气万分坚决。
……某秋,仍然试图但是没能避开傲叔之动作。
傲笑红尘,你到底长了几个眼睛,为何总能察觉吾之小动作?秋玄聆心中很郁闷,心情更坏几分,白玉地垂落掌心,静静指向地面。
她声音忽然含笑,却很平静:“回去,好啊,以怎样的名义?”
秋玄聆抬眸直视傲笑红尘。
“当然是……”傲笑红尘皱眉开口,声音一半却是停顿。脸色黑了黑,傲笑红尘不知不觉,握住秋玄聆之手腕,却是越来越紧。
“今日你在那村庄,并未将昔日允诺我之身份说出口。”秋玄聆缓缓抬起白玉笛,轻轻抵住唇,声音含笑依然平静:“你看,傲叔呢,如今你自己,却也说不出……”那个字。
——妻,除去责任,还有剩下多少爱意?
“你是否也在怀疑,当年愁月既然能够骗你一次,为何不能再有人骗你第二次,毕竟倒在你怀中的我,其实未死呐~~”红衣黑发,笑容不变,秋玄聆语气平静,继续直视傲笑红尘双眼,缓缓又道:“当年,吾,是骗你的。”
……那一场戏,一时兴起,未曾料到今日结缘。
秋玄聆瞳孔微红,阳光下,如血色琉璃般清澈透明,看似无情无绪,冷静入心。
傲笑红尘面色忽而复杂,深邃黑眸紧紧盯住秋玄聆双眼,动了动唇,无法说出一字。
阳光缓缓落,光线下,浮动尘埃。
荒原,寂寥。
秋玄聆凝视傲笑红尘。似乎从一开始,她便从未如此正视过面前这人。熟悉的音容,熟悉的相貌,熟悉的剑法,熟悉的……一切。
当年看剧,刀戟戡魔,傲笑坠尘。
神州崩毁,浩劫动荡,多少英魂。
“傲笑红尘……”未能等到一句罪无可恕,秋玄聆脸上笑容依旧,声音似有叹息:“你的剑法,会让我想起一座城……”
一座降临于火焰的魔城!未来,已在眼前,鲜红的,不只是火焰,还有鲜血!
一场异度,将死去多少人……
无关善恶,只有立场不同……
“秋玄聆!”傲笑红尘本该发怒,却骤然心中一紧。不知为何,面前此刻的秋玄聆,让他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似是而非,掌心之温度也刹那错觉冰冷。
不由上前再踏一步,几乎已贴近秋玄聆之身边,右手握住她之手腕,傲笑红尘已不觉自己究竟用了怎样的力道,只闻耳边秋玄聆一声闷哼。
白玉笛微带不悦地戳上傲笑红尘右手:“傲叔,松手……”
秋玄聆瞬间恢复平常,笑容灿烂地抬头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