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你再等我一下。”
“你写的那个建议,通过了?”看见她在发通知邮件,陈一佳多问了一句。
以宁咧嘴笑得开心:“嗯,通过了。组长是外招的和我们组有意向要去的人竞聘上岗,我觉得问题不大,毕竟我之前和业务部那边一直断断续续的坐着新宽带业务的电销推广,基本上都是超额完成任务。不然你以为每个月的奖金能拿到那么多啊。”
“以宁,我一直想问你,之前老刘在的时候,最开始是你在你们组做新业务电销的推广,当时是不是你给老刘提的这个建议?”
“问这个干嘛?”
“我之前就觉得奇怪,为什么会突然先给你们组做电销。而且那事之前你们组一直在培训这个。虽然老刘说只是试试,为什么就是只让你们试?是你提的吧?”
“哎哟,这都不重要了。只要工资高点,谁提的重要么?”
“怎么不重要。说实话,我当组长我就干好本职的事就行了,组员拿多少钱,我一直想的是公司定的,我管不着。公司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没想过太多。至少,你想得比我更多。你为什么不告诉大家,这事是你提出来的?如果你早说的话,你刚当主管的那一个月,大家不会反你。”
“我只是听到大家在说,现在物价上涨,他们很多都是外地,要租房子,还要寄钱回家,每个月都是月光,不晓得有没有男生会要自己……自己,都没钱。”以宁顿了顿,“刚好,我看到业务部的在发传单,就给老刘提了一下,看看我们这边空闲的时候,试试电销的方式来推广,效果如何。一佳,说句实话,大家出来工作,一是看钱,二是看发展空间,其实最重要的就是每个月的钱,光是吃死工资容易让人消极,虽然咱们就是一根电话线,但不代表,咱们就只能做一根电话线的事,对不?”
“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太多,反正工资都是那么多,就算有绩效,也差不到哪里去,所以,她才想当主管。主管的工资高一截不说,还特别轻松。现在看来,穆以宁也并不是很轻松,她要想的事,要做的事,为服务组考虑的事都太多太多了。
等通知大家可以应聘电销租班组长的邮件发了以后,以宁就开始给陈一佳讲脚本的制作。
电销脚本的制作很细,客服打出去,提一个问题,客户就可能有三种回答针对你要介绍内容:“我很忙”“我不想听”“你说说”,针对三种回答,又要制定三个不同的内容。当你介绍完了以后,客户又会有不同的回答……所以每一个问题,都会有不同的应对方式,零零种种下来,穆以宁那21寸的电脑显示屏EXCEL表,全部都写满了还不够看。
“脚本是做得越细越好。把所有的标准答案都写在上面。他们在外呼的时候,就可以直接看到脚本的内容来回答客户,就会省去很多的时间。”
“这个是你自己想的?”天啊,这么详细,完全就可以只看这个脚本回答所有的问题了,客户提出的问题在脚本上全部都有答案。
“也不是。上次不是做组长培训吗?我看到培训老师的电脑里有这个东西,我让她给我看了看,然后自己再整理一下,变成现在这样。这个主要是针对业务不熟悉,或者有点怕外呼的员工用,习惯了,其实用处也就不大了。主要是图一个方便、快捷、标准。”
陈一佳扶额:“穆以宁,你这个极品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老娘服了你了。”
“服了吧?麻烦你明天给我一个宽带故障的脚本。毕竟要是有人走了,这边来了新员工,他们看着脚本接电话也方便。辛苦啦。”
“……你赢了,穆以宁,你真的极品到家了。”
“行了,快八点了,回家给我做事吧。我明天验收,不合格,就麻烦重来。谢谢。”
****************************************
清冷的月色下,一个人朝着地铁走去,原本就不是居民区的地段,更显得萧条。路旁的绿树在春日成荫,遮挡了路灯的灯光,只有斑驳落下。
她喜欢工作的时候让自己很忙,只要忙起来,自己就不会去胡思乱想。
离开了公司,脑子好像也变得空荡荡的。
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一个昂藏的身影靠着车门矗立,修长笔挺,手指间有着一点红光,树荫遮挡了那人的五官,只是斜靠着车门点着香烟的姿势,还有长款的黑色风衣,让人看起来就像黑色的魅影。
以宁淡看了一眼,依然迈着自己笔直向前的步伐,大概是来接公司晚下班的人吧。
眼看就要擦肩而过,淡淡的暗嗓传来:“下班时间是五点。”
她愣了愣转脸看过去,那黑色的身影已经将手里还剩下一半的香烟丢到了地上,细细的捻灭:“现在下班的理由,你最好给我一个。”
从暗处的身影走出来,明黄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晦暗不明的将他的五官印得更加深刻。
淡淡的蹙眉:“加班。”
“做什么?”
“工作没有做完而已。”站在原地,没有打算朝他走过去,“等人?”
他拉开了副驾的车门:“上车。”
轻轻的摇头:“我坐地铁。”
“我顺路。”他朝着车里颔额。
以宁垂了眉,就算现在公司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但是还有上夜班的人,或者加班的人会下班,并不想在这里和他拉扯,轻叹了一口气,上了车。
他绕过车头,拉开驾驶室的门,坐了进来,细心的给她系好安全带:“我给你说过多少次要系安全带?”
微微有些诧异,以宁暗咬了牙齿点头。不打算点明。这,还是一年以后,她第一次坐他的车。以宁立刻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到公司了?”
“食堂看到你。”他淡淡的道,瞧着身边的情况,发动了引擎,将车拐入了车道,看似随性的问道:“工作如何?”
“还好。”
男人的眉头微蹙了一下,在少顷的沉默后,道:“还在发烧吗?”
“谢谢,没有了。”攥着小手,平静的看着前方。
“人力资源部下周旅游的通知看了?”
“看了。”
“喜欢泡温泉?”
“还好。”
“爬山?”
“一般。”
车内再度陷入了沉默,前方路口的红灯亮起,他缓缓的减速,然后稳稳停下,扭头看着平静直视前方的女孩:“我们无话可说?”
眨动了几下眼睫,以宁抿了嘴唇点头:“差不多。”
“还是不想和我聊天?”
她笑了笑,转头看他:“我们能聊什么?”
“平常事。”
“那就无话可说。”她转过脸,“绿灯亮了。”
轿车再度发动:“说清楚。”
“这不是很简单吗?我的生活就是围绕我的工作,而我的工作……下班了,我就不想工作的事了。想放松一下自己,就是这样。”
她打定了注意不会和他有任何的牵扯,所以,少说话,少聊天是最好的,人是语言动物,对着一个闷声罐子,詹中尧能忍到什么时候?
“食堂的时候,你倒不是这么冷漠的人。”他捏着方向盘,看着前方,尽管现在还在城市郊区,这里作为商务区,在下班以后,人烟稀少,但是他不希望有任何的意外发生,造成她受伤,“和那个女生聊得很开心。”眼瞳一滑,瞄了以宁一眼,“我没听过的口气。”
“……哦。”
“我在你背后。”他坦言。
“我没注意到。”
“你坐下以后,我才过来。”他道,以宁本能扭头,用疑惑的眼神看他,那张被路灯映照的一明一暗的侧脸,平视着前方,薄唇微动,泛着柔意:“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听到声音,就能想到你笑的样子。”
微微的酸涩涌上心头,以宁别过脸看着车窗外晃眼而过的树木,犹疑的道:“……我并不太想听你说这种话,……也不太想看到你。”
“习惯就好了。”
五个字,让她哑口无言。
在抿唇的咬着嘴唇,努力忍耐不让眼泪掉下,她吸了吸鼻子说:“我……喜欢的那个人,是包养我的金主。”
“我不想听。”
“而且,他是有妇之夫,我是情|妇、小三……”
“穆以宁,你够了。”他喝道。
“就算这样,我也喜欢他。哪怕我们不能在一起,在我离开他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这辈子不可能喜欢上除了他以外的其他的男人,我呀,想抱着爱他的心,一直到死。詹中尧,你懂我的意思。”
转过脸,凝睇着他的侧颜,这句话,是我告诉你,詹中尧,到底我有多爱你。这句话也是告诉你,我们……是没可能在一起的。
被催眠了,是好事,很好很好的事。但是再和我纠缠下去,詹中尧,我不想你再死第二次。
他沉默了半晌:“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他可以为了我去死。”以宁笑得眼泪都出来,“真的。我知道,他比任何人都爱我,可是越爱我,他就越痛,他太痛了,他不想伤害我,可是他控制不住,所以,那一天,他想死,带走我的那一天,我看着他流血,看着他不愿意去医院,看着他把我带回我们的家,他说,他要死在我的身体里。事实上,他也这样做了,是我自己不想他死,我想要他活,我要他重新开始,好好的活着,把我给忘掉,开始新的生活。我不要他痛,不要他伤,不要他始终都一个人背负那份伤痛,我爱他,是因为他值得我去爱,我爱他,也是因为我不值得他去爱。”
他的太阳穴隐隐的发疼,一手扶着额头,之前浴室里那个疼痛的感觉又来了,他撑着:“说完了?”
“你没事吧?”看到他有些头痛的扶着额头,以宁担心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们去医院……”
“……没事。让我缓缓就好……”他咬着牙,脑袋里好像有什么要冲破出来,偏偏的,没办法……她的话,让他的头,很痛,很痛……
不得不踩下刹车,靠着路边停下,整个人都靠在方向盘上,头痛的他发出了沉重的哼声,已经能够感觉到身上出了热汗。
怎么会这么痛?
以宁担心急了,她才拿了手机要打120,被他伸手截断:“……缓缓……就好……”
怎么可能缓缓就好?他头痛的汗水都出来。以宁直接拉了他一把:“靠我腿上,我给你揉揉看,要是不行,就得去医院,知道吗?”
他依言倒了上半身靠在她的腿上,以宁的一手探到他的脑下,一手在他的头上,按着太阳穴,沉而稳得用力,给他揉按着。
柔柔细细的手指,以及慢慢的从她的身上传来的淡淡的,天然的类似洗衣粉的味道,渐渐的,让他放松了,头痛的情况几乎是在她碰到他的时候,就转眼消失。
他不想离开她的身子,就这样靠在她的腿上。
“好点吗?”
“好些了。”
“我再给你揉揉。你有去医院看过是怎么回事吗?”
“……一年前,车祸的后遗症。问题不大。”
以宁拧眉,恐怕不是车祸的后遗症,是催眠的问题吧?当时关文涛就告诉过她,詹中尧曾经去找过催眠师,但是,意志力太强,没有办法催眠。一年前也是趁着他受伤、想要寻死的情况下,勉强催眠的。
尽管说的是八年,以宁忽然有一种强烈不安,或许,或许等不到八年吧……
男人靠在她的腿上,看着她因为坐姿而露出来圆润膝盖,她穿着绸裙,如果是站着刚到及膝,坐下,就露出莹白的膝盖。
男人的大手放在她的膝盖上,细细的抚碰着。
“詹中尧,你要是头不痛了就给我起来。”